《似有若无》明川

12、第十二章

　　要怎么样才能实现愿望呢？
　　我们每一个人都想实现自己的愿望，但区别就在于，有的人会努力，有的人只会幻想。博彦不爱幻想，因为幻想会令自己不安，只有当自己真正努力付出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希望，感觉到生活的充实，感觉生活很有意义。
　　博彦感觉到自己的愿望很遥远，但只要自己坚定不移地往前走，走一步就会近一步，不是吗？
　　就像现在，博彦想念铁观音的味道，博彦想要在午后，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泡一壶铁观音，随意看书。铁观音的货架就在前方，只要博彦在向前多走几步，就能拿到自己喜欢的茶叶了，下午回去就可以实现现在的愿望了。就在博彦就要伸手把心仪的茶叶拿到手时，转角处飘来了一股略偏馥郁的香水味，这个味道博彦很熟悉，在工厂每天都能闻，到每次都会令博彦莫名心跳。会不会这个人就是她？难道她也在这里？博彦伸出的手忘了收回，就保持刚刚的样子，仿佛定格在了那里。渐渐地转角处走出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挺有风情的成熟女人。但是她的身边有一个男人陪着，那个男人殷勤地帮女人提着购物篮。博彦仔细一看那个女人风骚有余而韵味不足，有些流于肤浅了。她没有景如那种内外兼修的美感。
　　博彦有点失望，摇了摇头头，或许是自己日思夜想产生了错觉吧。博彦低头走向那个转角，突然撞上了一个人，凭触感，那是个女子，因为博彦肩膀上传来的感觉告诉她那个部位很柔软，那是属于女子的胸。博彦突然很不安，因为那个女子身上不仅有那种属于景如的香水味，还有属于景如的体香。所以这个女子正是景如。
　　博彦真不想抬头，真的就想就这样低着头很没礼貌的跑开，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但博彦真的不想抬头，博彦也真的没有抬头，博彦低着头，轻轻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有点鸵鸟的希望景如不要认出那个低头道歉的人。因为景如眼睛近视，而且平时不爱戴眼睛。
　　景如今天的心情不太好，所以一个人出来走走，顺便到这个小城最大的超市也就是景如和博彦相撞的这个超市买点东西。没想到会有个冒失鬼不长眼地撞到了她，虽然有道歉，但却是低着头，头都要低到胸膛了。这还真是奇怪，道歉的声音有些慌张有些不真，而这个姿势怎么看都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被家长领着向老师认错呢？
　　景如仔细观察了下，这个人穿了一身偏大的休闲服，一头长发自然披在后背，看着挺阳光的，但再仔细一感觉，阳光的外表下又有一点忧郁。这种感觉和公司的一个员工好像。因为很少给过她像博彦一样的感觉，至少在景如大半生的时间没有遇到过像博彦一样的人。
　　博彦在人前总是一副淡然而向上的样子，但其实内里却有阳光，有忧郁等，各种情感交错着。景如总结了一句话，这是个需要人用心去感受的人，因为其波澜不惊的外表下藏着丰富的情感。在接触久了博彦之后，景如改了她的总结：这是一个值得用心去感受的人。因为只有用心才能感受那潜藏着的丰富情感和细腻心思。
　　这个人会是博彦吗？
　　景如盯了撞她的冒失鬼好一会儿，景如想先在心理上扰乱对方，也想逗逗这个冒失鬼，发发心里的气。景如嘴角稍稍往上翘，笑得挺优雅的，但仔细一看，其实那是一种不怀好意的笑，或者说这个笑预示着，接下来，某人要倒霉了。
　　“有你这样道歉的吗？你的道歉一点都不真诚，我看你一点都不想跟我道歉！”景如气势十足地谴责道。
　　“没有，你误会了，我是真诚地向你道歉的，对不起刚刚不小心撞到了你。”博彦有些慌张的说。
　　“真诚？你哪里真诚了？你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吗：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道歉方显真诚。你没有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歉，那就说明你一点都不真诚！”景如步步紧逼。
　　博彦听着景如的话，一下就晕了，这个女人今天摆明了是想找人吵架的。平时的景如可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小气之徒。难道是有人惹到她了，她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憋着伤身，还是发出来的好。今天算是让我给赶上了。其他的我做不了，做你的出气筒还是做得到的。这也算是我对你的爱护吧。想着心也就豁然开朗了。
　　“好，我真诚得为我刚才的莽撞想你道歉，对不起，请原谅。”博彦毅然抬起头，眼睛直直地望到景如的眼睛里，那双眼睛深处藏着浓浓的哀伤。
　　景如有些惊愕，竟愣在那边，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景如看到那双眼睛里有着自己，有着疼惜，有着担忧。难道那个人为我而担忧？这有可能吗？这是为什么呢？其实说起来也是我自己无理取闹而已，而博彦却如此容忍自己，如此正式得向我道歉，这又是为什么呢？
　　“原来是博彦啊，你也在这儿买东西啊，真巧呢。”石化在那边好一会儿，景如岔开话题说。
　　“是的。刚买了点茶叶转身就撞到了你，真对不起啊，可能是我太高兴了，都忘了看路了。有撞疼你吗？”说着，博彦的眼睛转到了被博彦无辜撞到的地方，说完博彦就觉得不妥了，这说的什么啊，如果是其他地方可以这么问，可被撞上的可不是其他地方，这样这句话就有点调戏的味道了。
　　景如随着博彦的眼神，一句“流氓”脱口而出。随后又觉得不妥，改口道：“没事，没事，我哪有那么脆弱。”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此时的博彦已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你还要再挑些什么吗？”还是阅历丰富的景如化解了尴尬。
　　“没了，想要的已经挑好了，你还需要吗？”博彦顺势而下。
　　“我也差不多了。该走了。”一起去付账吧。
　　“好的。那个购物篮，我来拿吧？”博彦有些心疼景如一个不那么年轻的女子自己拿那么重的购物篮。
　　景如转头看了眼博彦，用眼神询问。
　　“算是我的赔礼道歉。”博彦赶紧找个理由。
　　“好吧，挺重的，你拿稳了。”景如爽快地把装满东西的购物篮交给了右手边的博彦。
　　东西很重，但博彦心里很安心，也很开心。
　　“快中午了，该吃午饭了，我请你一起吃饭吧？”博彦再提出邀请。
　　“不，我不想吃。”景如又起了小小的坏心。
　　“哦，对不起。”博彦有些失落。
　　“我不想吃饭，因为我没饿，早饭才刚吃不久。不过我想和咖啡，怎么办？”
　　“咖啡？好，那，那我请你喝咖啡，可以吗？”博彦有些忐忑地提出。
　　“不好，我不要你请。”景如继续逗博彦。
　　“哦，那对不起。”博彦再一次失望。
　　“我不要你请，但我想请你喝。”景如提出了邀请。
　　博彦有些不解，也用眼神询问。
　　“刚刚在超市，其实是我心情不好，对你无理取闹了，现在我请你喝咖啡，就当是道歉，你接受吗？”景如好心地解释
　　“真的，你不必道歉，我撞的你，就是我的错。咖啡，我想请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博彦明白了景如之后，放松了许多。
　　“不能，我说了我请，就我请，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那我也不勉强，哎，都怪我。。。”景如假装伤心。
　　“那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好，我接受。”博彦受不了景如一副伤心地样子，明知道是装的，博彦也心疼。况且，博彦真的想和景如多待一会儿，其实不止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