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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蛇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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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唤宁是江南大户人家的掌上明珠。
生着一双聪慧灵动的桃花眼撒娇的时候配上脸上一堆肉嘟嘟的婴儿肥让人看了心尖都不免会微微一颤。
可就是这么一个灵俏乖巧的佳人,在孩童时期被人贩子盯上送去深山老林给光棍们做童养媳。
一位花甲之年的老人花100两银子买下了江唤宁。
老人问小贩:“这女娃叫啥名?”
小贩支支吾吾答道:“没…没名,俺捡到的她,没名!”
深秋时节,微风吹拂着。红透了的枫叶在秋风的熏灼下竟乱了阵脚,缓缓下坠,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江唤宁头上。
老人沉吟了一会儿,摸了摸女娃的头,咧嘴笑了起来:“孩子,你今后就唤为—江枫宁”
重获新名的女娃有些懵懂,痴茫地看向老人,点了点头,片刻,竟也咧嘴笑了起来。
江唤宁,江枫宁。
两个名字,只念一字之差。
终是闲潭云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注:这一句是王勃的《滕王阁诗》,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特此标注】
有的时候啊,人是真的要比运气的。
就比如一群恶狼堆中,偶尔也会有披着狼皮的人。
上天眷顾江枫宁的不幸,让她遇见了第一个改变她不幸的关键—陈乔生,一个花甲之年的老汉。
在长安城育书30年载的先生。
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小贩手中嘻嘻哈哈啃手指的奶团子,将她买回了家。
回家路上
陈乔生有些苦涩的摸了摸江枫宁的脑袋:“孩子,我已是将死之人,现在能护得了你一时可护不得你一世啊!”
【以上皆忆事】
指缝很宽,时间太瘦,悄悄从指缝间溜走。
一晃间,江枫宁就从一个懵懂无知只会牙牙学语的奶团子渐渐蜕变成一位肌肤雪白,眉目如画的大姑娘。
“阿姐!阿姐!”
江枫宁急忙提起脚下的长裙,跑进门外。
抱起正哭闹着的江扬道:“怎么啦,是不是又惹事啦?”
江扬约七八岁的样子却是山茶村年龄最小的恶霸,爱打架也爱哭。
他眨巴着一双眼角泛红的杏眼,一抽一嗫道:“没有…阿姐…刚刚,就刚刚从草丛里跳出来个大家伙,长长的,还会吐舌头!”
江枫宁桃花眼眨了下,酒窝浅浅:“嗯,不是我们扬扬惹的祸。”说着拿起手帕将江扬脸上哭的已经干涸的眼泪抹掉。
一顿,又说道:“那扬扬告诉阿姐,那个大家伙从哪里出来的?”
江扬从江枫宁怀里跳下去,指了指中间的一个草垛,奶声奶气道:“阿姐,就,就那!”
江枫宁桃花眸子微睁,有些不可置信。
这…中间有这个草垛吗?她怎么不记得了…
难,难不成…
她额间滑过几滴冷汗,招呼江扬进好屋,拿起靠墙的铁锹慢慢靠近草垛。
一步
两步
三步
江枫宁纤细的手指紧紧握住铁锹打算来个突然袭击。
哐啷
随着铁锹落地的金属声响起,江枫宁愣住了。
这,这
什么情况?
眼前
草垛里正安静地躺着个裸/体男婴!
男婴的头发是银白色的,在暗从中仿佛还有几束光流闪过。
江枫宁将男婴抱回了家
屋内
“我不要,不要!”
她头疼地望向正抗拒着的江扬,颔首:“你大抵是忘记咱爹说的话了!你平时以大欺小就罢了,现在你要见死不救…
江枫宁喝了口桌上的茶水润了润嗓子:“我全当没有你这个弟弟罢。”
江扬愤恨地盯着床上正甜睡在江枫宁身旁的男婴,眼角又泛红:“阿姐…别丢下阿扬,我…我只是觉得他不是好东西。”
她好笑地弹了下江扬的鼻尖,嗤笑道:“你就是好东西了,嗯?”
“可,可是…”
“哎呀,好啦,他虽然长得有些怪异,但是爹说过:生而为人,见死不救是大忌,更何况是一个不能自保的婴孩。”
江枫宁帮江扬掖好被子,又说道:“所以你乖乖睡觉,咱收养他这件事就定下来了,好吗?”
江扬还是不服气,怀里抱着个小枕头,生气地锤了几下表示抗议。
“……”她无奈地活动了关节打算以暴制暴。
咚!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了几声急促的敲门声!
江枫宁桃花眸子闪了下,都子时了这个时候怎么还有人来?
她整理下衣裙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位背着包袱神情焦急的老太太。
江枫宁惊奇道:“阿婆,你怎么来了?”
“哎呦,小枫呐,你别问了,快走吧!”
“走?”她傻眼了,舌尖舔了舔腮帮
“蛇!是蛇!阳长山上的蛇全部跟发了疯似的跑下来啦!这个村呆不了啦!”
传闻阳长山是一位仙人为蛇专门打造的山,山上蛇的数量多得不计其数,而且都是些令人闻风丧胆的剧毒之物!
江枫宁眉头紧皱,略加思索望向阿婆道:“阿婆,村里人都跑出去了吗?”
“大家都正收拾东西呢!估计这会儿都收拾好了。”
“那阿婆麻烦你了,带扬扬和床上的那个孩子一起跑!”她将床底的一个盒子掏出来抱着,拿起兜里的一张纸向阿婆恳求道。
“这,小枫…”阿婆欲言又止,看向床上的两个孩子,将江枫宁拉出来
“小枫,别怪你阿婆没有提醒你,你这样是自寻死路!”
她努力地冲阿婆挤出个笑来,将手中一直捏着已皱巴巴的纸递给阿婆:“事已至此,阿婆,将这张纸交给江扬并替我好好照顾他们,如有来生”
江枫宁一顿:“我定舍命相偿!”
她咬了下唇,转过身去。
又是一年秋高,爽风吹拂着江枫宁的脸庞不知是下了秋雨,她总觉得自己脸上湿乎乎的。
大概,真的该放下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