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Turn 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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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会停息的雨，不管多强烈的风暴总有一天会停，眼泪终有一天会流出。等待就可以了，大风会过去的。”
“要等多久？”
“不清楚，不过在这期间，我会帮你撑着伞的。”
脸色苍白的少年浅浅笑着，伸出了手。
“我的名字是斋王琢磨，按照命运的指引，来到了这里。”
*
高傲的天才。曾经有媒体这样形容艾德。
斋王看到这个报道时有些恍惚。他确实变了，可惜有栖川见不到，不然会骂他带坏小孩吧。
想象了下那个女孩生气的样子，他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旁边的正艾德注意到动静，略微诧异地望过来。于是斋王指了指报纸。
“……我觉得我不是。”
“可这条道路注定孤独，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分道扬镳。”
“我自己也可以走。倒是斋王，你自己呢，你就没有的路吗？”
“这也是我的道路。我已经预测到了我自己的未来、命运。不正，万劫不复，破灭。”
“如果你遇到了大风，不能往前走的话，就由我来帮助你。我们是朋友啊。”
仍显稚嫩的孩子认真无比的回答。
斋王愣了下，随后笑了起来，像羽毛一样轻飘飘。
那太好了。他说。
*
“你还是快放弃，艾德。都已经到这里了，你也看到了命运的最终回。”
望着因突破不了自己【恶魔】而单膝跪地的艾德，斋王嘲讽道：“最初开始就把钥匙坦率点交出来多好。”
真如他说的那样吗？在命运面前真的没办法。
不甘心地想着，但是D·D那个时候也……只要能坚持——眼前的斋王已经露出了代表着破灭之意的【恶魔】可怖容貌。
脸颊突然有泪滑过，艾德一颤，察觉到什么：“……斋王？”
他感受到场景又开始变化着，洁白的殿堂再次变成了阴暗的雨天。
为什么会有雨……？
撑着黑色的伞的人靠近他，遮住了风雨。望着熟悉的面孔，艾德几乎热泪盈眶：
“斋王！你会留在我身边的吧。”和记忆里的孩童时代场景不同的是长大的他和斋王，联系到现状，他又有些难过。
“这次本该是我为你撑伞。”
“抱歉了，艾德。”斋王也面露悲伤，“没想到让你卷入了这样的事。”
艾德摇摇头，“你说什么啊，你不是我的朋友吗？”
“朋友……我没有这资格。”斋王心头覆盖上了一层黯然的愧疚。
女孩的话至今回响着。
「……抛开那些想法再来靠近他吧？求你了。」
令人沉重的寂静，就仿佛奔腾的话语被死死拽住，少年纷乱的情绪也如雨点般滴落，终究还是难以在信任的人面前掩盖心情。
是啊，其实他多少也是察觉到的。
从客厅到厨房，距离能有多远呢？
“看穿了破灭的命运的我，也只会按部就班寻找超越命运的方法。然后作为能够改变命运的人物，卡片指定了你。”
斋王带着歉意微微侧身转向他。
“我想从破灭中解脱。就是为了这种想法，才接近了你。”
“……”
艾德只能汲取着对方安定温和的感情，以此获得继续站立的勇气。
“我只不过是命运的奴隶，有着可以预测未来的特殊能力。小时候开始，别人把我当做是异端邪说，并且害怕，认为我一直被怪物所支配着。”
人们都要继续寻前途未卜的路，而他早已深知自己步入陷入毁灭的命运的倒计时。
“在孤独面前，只会任人摆布。被绝望打倒的我只有按照命运了，甚至是依赖。这是为了保持胜算唯一剩下的手段了。总有一天我只会把人心当作一张卡片来看待并且不得不去面对他，连你也是……”
“这不就行了吗？卡片对你来说是不可替换的东西吧？我也是。爸爸制作的D-Hero们，对我来说都是朋友。”
艾德努力地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试图唤醒挚友。
“小鸠让我不要随便信赖别人，爸爸被杀了，所以我那时候认为这世界上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或许只有卡片没有背叛我，我也相信卡片。
“直到爸爸葬礼的那天，和你相遇，我感受到温暖，和我的卡片给我的温暖一样。”
之前他时常会感受到自己仅是昨日的亡灵，仍迷茫地停滞在为了复仇而寻求力量的时间里。也会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正走向未来，内心的痛苦督促着他不断学习和进步着。
过去和未来融合成一个活生生的当下。
艾德对上斋王半阖的目，“你说能改变你命运的只有我，所以你破灭的命运就由我来拯救吧。”
“但是已经晚了……”斋王躲开他的视线，沉重地眺望远方，“我已经预测到了命运，破灭是不可能改变的。”
“命运什么的都不要管了，我相信的不是命运，是你，斋王。”
狂风四起，打破了这份平静。
“艾德！”
在十代和鸠的呼唤声让艾德反应过来，平静被打破，雨中的挚友不复存在，他面前站着的是“斋王”。
“这就是你们的命运，接受被破灭之光笼罩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艾德·菲尼克斯 LP0】
“跪在命运面前，哭着求饶就行了！臣服于这光！”
先前直接跳下去崴到脚的副作用开始显现出来，脚正拉伤般地疼痛着。鸠只能勉强从背靠的柱子上支起身子，看着斋王猖狂的模样。
这种狂野的画风和那个多愁善感的斋王完全不一样。
破灭之光这是连演都不演了吗……
“不会让那样的世界存在的。你知道吗？梵语中表达突然醒悟的‘涅槃’，最初是‘熄灭’的意思。”
即便状态不太好，她的吐字依然很清晰。
“你想说什么？”斋王冷酷发问。
“就如不存在驱散黑暗的英雄式的光。相反，黑暗与光明彼此相依。”疼痛让她顿了顿，面上更加严肃而清醒，“你想要建造的那种世界，绝不会被认同。”
就像水墨画那样，一种飘飘荡荡的风景，天与地的亮度一致。天从哪里开始，光明在哪里终止，黑暗又从哪里开始。
“当时真该让你也看看，那张卡片。”斋王冷笑着，得知鸠也有某种“预知未来”的能力后「他」就跃跃欲试，邀请加入光之结社，试图让光去影响她，都没有成功。加上另一个人格拼命阻止着。就像一个底线。
明明只是很脆弱的人……到底有什么值得这么在意。「他」很清楚，D·D期间起过多少次杀心，没有人会彻底放任自己脚下地雷什么也不管。
而「他」也冷眼看着斋王努力地做着各种占卜干扰和暗示他不能动手。
无论是斋王琢磨还是斋王美寿知，都小心地在力及范围内保护她。
“你当然不会懂。”美寿知莞尔，“被那份真诚打动的我也好，被恳请所影响的哥哥也好，艾德是我们的朋友，鸠又何尝不是？
她出神地盯着面前的卡牌，很久后才发出了感慨的声音：“原来如此，「命中注定的人」……”
真是个意味深长的称呼。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绝望地看看吧，一直想要保护的人在命运中被牵连而失去性命，这才是最有意思的。
*
“对不起，小鸠……”被破灭之光影响的艾德已经满头白发，只能虚弱地被她搀扶着，“我没能阻止……”
这是否也在她的“预知”中？但是都无所谓了，D·D的伪装、斋王的动机已经掀不起心里太多的波澜，至少少女的守护曾经热烈真挚，此刻也是，她轻轻搂着他。
“没事的。没有关系，艾德。”鸠的声调柔和得像是温暖的阳光。
从D·D开始到现在无缝闹腾了这么久，即使怀着深深的倦意，但了断的时刻已然开幕。鸠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叹气。
艾德郑重地朝十代道：“交给你了。继承我们的意志，摧毁那家伙的破灭命运吧。把斋王的心和身体拿回来。”
“说完了吗？那就——”斋王阴暗地瞪着鸠，少女的黑发刺眼得让他恶心，变成白色吧，这个世界一切应该是白色才对。
“你这异端！！！”
随着他咬牙切齿的怒吼，鸠已经被强烈的白光笼罩，身体也被不知名的力量托起。十代想要抓住却来不及，望着鸠飘到了女神雕像手掌上，“你混蛋！你做什么！！”
“斋王！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把她也牵扯进来！？”艾德挣扎着却没有力气，想要斥责却只能借着黏在喉咙里的颤抖低声咆哮。
命运赋予的诸多苦难他只能被动地去面对，毁灭了他的童年，却又塞给他必须活下去的意义。
还是没能保护到她啊。
“女神的手会变成仲裁的天平。那天平是由有栖川和两把钥匙维持平衡的。如果你现在拿走钥匙，那天平就会失衡，有栖川会没命。她的生死，就看你的了，游城十代。”
斋王得意洋洋地等待着他做出选择。
“十代，现在的斋王被破灭之光的意识夺走了身体。所有的战斗源头是光和暗的对决。孕育生命的善良之暗被破灭之光正在逐渐削弱。”
是精灵Neos的声音。
“你拥有和那光对抗的正确的黑暗力量。”
正确的黑暗力量？新空间里所能拯救宇宙的力量？
十代瞬间醍醐灌顶，他将手上的钥匙拋向女神的另一只手掌中，“斋王！不，破灭之光的意识，和我决斗吧！”
殿外已经是混乱一片，被破灭之光所影响的人们造成巨大骚乱。
虚弱地靠着柱子的艾德、生命危在旦夕的鸠，身后剑山焦急期盼的目光。无言的压力沉重而实实在在地压在十代肩膀上。
这是绝对不能输的决斗。
被钉在女神手掌里的鸠看着下方，白色的光在体内狂乱窜动着、脚踝的剧痛都让她意识愈发地模糊，清晰地察觉出生命力正流失着。
不会十代还打到一半她人就没了吧！？
她暗自腹诽明明动画里在这地方的是艾德……而且刚才“斋王”看她的目光充满了憎恶和不解？
我还真是失败呢……明明拥有某种程度来说比斋王还厉害的预知未来能力，却总是把自己搞这么狼狈小命难保。
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秒钟，她听见了斋王还在信誓旦旦说着命运不会被改变。鸠的嘴角忍不住勾起，露出个胜利的笑容来。
而这样的笑容只被一直关注着她情况的艾德看见了。
“斋王”说得没错。
命运啊，确实不会改变。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Turn 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