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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当真糊了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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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其实并不太远,走着歇着也就五六天的事,秦纪语本想趁此机会探探程临安的经脉,可他就跟改性子了一样离自己远远的,没事就坐在一旁发呆不理他。
秦纪语在河边搭起柴火烤鱼吃,招呼他过来,人才往他的方向动了动。
“鱼快烤好了,你饿不饿,先吃点饼?”
程临安闻言点头,接过他递来的饼,低头边啃边道。
“我看你一路的眼神都想对我做什么,你是突然开窍了?”
“……”秦纪语给鱼翻了个面,心不在焉道,“没有,你想太多了,你……”
程临安突然攥住了他手腕,眉眼弯弯,一看又要使什么坏。
“我猜,你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对吧?”
秦纪语不可置否:“是又如何。”
说着,他反抓住了他的手腕,对方没有抗拒,倒是兴致勃勃的看着他。
“怎么样,探出什么来了。”
秦纪语皱着眉头,程临安的经脉处处受阻,仿佛被人封住一般,内力堵塞,之前那抹长宗卷的气息被程临安刻意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你到底师承何人?”
“程子昂,我师父。”
程子昂,就是那个年纪轻轻就初出茅庐,靠着庞大的人际关系一手创建了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暗阁——鸣香阁,传闻是个不谙世事的组织,只认人不认钱,所以阁楼坐落在一座荒郊野岭的山头之上。
不过最近好像被执行司的人查封了?阁主也失踪了,门下徒弟更是一个比一个惨,这些都是秦纪语刚出关时听说的。
“哎别听他们瞎扯,都是假的,我那大师兄那是假死逃脱,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那二师兄一开始确实快饿死了,不过最后被我师父找了回来才免于其难,至于我那三师兄嘛,不管他,他不算我们师门。”
“那你这体内……”
程临安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鱼道:“等等,鱼糊了!”说着趁其不备将鱼塞到秦纪语的嘴里笑了起来。
“招财猫啃鱼,啃完了才有力气干活啊。”
秦纪语一阵无语,对着那块鱼一掌挥去,两人打打闹闹的,忽然发觉自己好久没这样畅快过了。程临安感觉口里失了什么味道,这才想起来:“要是有酒就好了。”
秦纪语闻言站起身来,“呆在这里别动。”说着运功离去,程临安知道他去干嘛,只是挥挥手喊道,“那快去快回啊!”
待他行远了,这才出声道:“别躲了,大老远就看到你了。”
“哼,程大阁主扮猪吃老虎挺有样。”
一男子从树林中缓步而来,腰间佩着副弯刀,靠近耳根的地方有伤疤,但并不影响他五官的俊美。
被这么一语道破,程临安也不恼,摇摇手指道:“不,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管你想干什么,反正你的时间不多了。”宁初逸将背后背着的那把剑丢给了他,“你师父叫我带给你的,你现在的任务是务必潜入大会夺得朱阳策全卷。”
程临安接过,神情一下冷了下来:“这不是我的剑。”
“主上不会给你的,这把剑还是你师父求的情,还是珍惜吧。”说罢,宁初逸闪身离开,走还不忘说一句,“别太沉迷于过家家了。”
“啧。”程临安直接将剑断了两半,但脑子灵机一动,举起断剑就往手心里划了道口子,然后丢进河中,静等着秦纪语回来。
于是,当人一到地,程临安就抱着他哭,把满手心的血往他身上擦,还十分委屈道:“你回来好晚啊,我都被偷袭了,你看。”
秦纪语警惕的望了望周围,那火堆的火还在好好燃着呢,哪里有打斗的痕迹,不过他也没有拆穿他,只是拉着他的手坐下,掏出怀里的酒,打开就往他伤口上倒。
“嗷嗷嗷!疼死了!你还是人吗,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程临安疼的直把手往回缩,秦纪语哪会放过他,清理过伤口后又往他身上撕了块布条,给他包扎的紧紧的。
“下次说谎,注意一些细节。”
程临安见卖惨卖不成,只好嘟着嘴坐在一边不理会他,秦纪语在哄小孩这方面可拿手了,又从怀里掏出两块饼给他。
“饿了吧,那鱼不管饱。”
“你不就变相的说不好吃吗。”程临安愤愤接过,就着剩下的酒吃喝起来,在秦纪语低头灭火堆的时候,他从他身后丢了一根极细的银针,随后树林哗哗作响,开始胡言道:“哎呀刮大风了,天气看来有些不好呢,要不去集市上避避?”
“嗯,走吧。”秦纪语正有此意,正要走时程临安解了自己的外袍为他披上。
“你这满身血的哪里给进店,就当还你人情了。”
秦纪语心想这还不是谁害的,不过还是耐心的关心了他一句:“伤口还疼吗?”
“你猜~”程临安先行一步,回头对他灿烂的笑了,“快点跟上,看谁先到地儿!”
秦纪语浅笑了一声:“比就比。”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一青一白的衣袂在空中翻飞,全然忘了邯郸道,快意江湖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