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湖不要也罢》幂川

1、当真贩“剑”

　　京城最大的当铺老板于掌柜，正背着手在后院与自己的儿子说事，他儿子即将外出远行，做父亲的还是隐隐忧心他的安全，训诫他道。
　　“那离京城不远的山派专门教人识红尘，可门下弟子一出山就没几个活下来的，前不久大徒弟出山游历，遇一女妖精，生生在那床上被活剥了，二徒弟下山寻仇，却误被人骗去银两，啥也不会被活活饿死了，那三徒弟啊，就更邪门了，小徒弟也是……”
　　于掌柜还未把话说完，门口冲进来一个少年，“啪”的一声将用布包裹着的东西拍柜台上，冲他吆喝：“掌柜的，我要当剑！”
　　于掌柜见生意来了，没在多说什么打发了他儿子，去到前台，抬眼打量着眼前穿着布衣一脸穷酸样的少年，心想能有什么好东西能当。
　　打开布来看是一把普通的铁剑，没怎么观摩就又丢给了他，道：“你这破铜烂铁的，当不了！”
　　那少年低头叹了口气，微笑道：“好吧，不要算了，我换一家去。”
　　说着拿起剑离开，好巧不收，在经过门口时，缕缕阳光照射在剑身，闪过的两个刻字让他看见了，立马叫住了少年。
　　“慢着，再借我一看。”
　　少年悠哉悠哉的退回身，让他瞧了个清楚，此剑虽无鞘，还有些钝，但敲击出来的声音意外的清脆，剑尖十分锐利，一点即破，还有镌刻的“胧月”二字，莫不是那位大侠的佩剑？
　　如果是，低价收来，转手就赚大发了。
　　他眼珠子一转，张口开了价：“三两银，如何？”
　　“那可不行，我要这个数。”少年举起手晃了晃，于掌柜咬咬牙道。
　　“好，五两就五两！”
　　“不，是五两金。”
　　于掌柜大怒：“信口开河！”但打心底明白这把剑的价值，手极不情愿的写了据条给他道。
　　“拿着这个到东市的莱宁坊去，自有人给你兑现。”
　　少年抽走据条看了眼价格，颇为满足的离开了，于掌柜对江湖事并不是特别清楚，不明白他的来路，开口问了他姓名。
　　他只是撩过额前凌乱的发丝回道：“就你那讲的故事，我就是其中之一啊。”
　　于掌柜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怕不是整个门派的人都有病。
　　“问你姓甚名谁？”
　　“跟你讲你也不认得，在下是程……子昂！”
　　程临安摆摆手，不再于他多废话，就随便说了个名给他听，匆匆离开了店，前往莱宁坊取钱，拿钱就跑路，生怕那人追上来。
　　果不其然，在他整顿了一下自己，正悠闲的于一座有名的酒楼吃酒时，身后抖生凉意，他慌忙起身闪躲，直冲而来的剑鞘撞在了他身旁的柱子上，拦住去路。
　　来人按住剑鞘，眼神似要将他千刀万剐般，冷冷道：“我的剑呢？”
　　程临安被他“壁咚”，满脸笑意：“哎，好兄弟，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坐下来好好说，我请你喝酒啊。”
　　“再问你一次，剑呢？”对方没了耐心，已经准备给他点颜色瞧瞧了，程临安借着小二端酒，一个空子屈身钻了出去，夺过酒向他掷来跑路，边跑边喊道。
　　“剑是好剑，只是五两金子太委屈了！”
　　“……”他忍无可忍了，越过懵逼的小二使出一记飞刀，正好划破了程临安腰间兜满的荷包。
　　一时间银两满地，店内人可谓两眼放光，争相抢夺起来，程临安捂着那荷包不让再丢了，停住脚步大喊道：“都住手！那是我的！”
　　众人哪肯听，能捡多少是多少。无法，程临安掏出些钱两打过去，正中他们手背，直到把人都打跑了，才狼狈的拾起地上的钱两，可怜巴巴望着眼前用剑鞘抵了他喉咙的人，一脸求放过的表情。
　　“你到底是什么人，作何要偷我的剑？”
　　秦纪语看到他刚才使的手法，觉得这人身份不简单。
　　程临安向后退了一步，解释道：“身上没钱，想偷点东西当了，正巧看见兄台的剑不错嘛。”
　　“你识剑？”秦纪语立马收回剑鞘，生怕他这贼手把他剑鞘也一并偷去。
　　“那是，胧月谁不认识，那当铺的还想蒙我，我看我俩挺有缘，那就认识一下吧，在下程临安，你呢？”
　　“先把剑还我，再告诉你。”秦纪语心想果然大意了，露出个剑柄都让人给认出来了，而这人又姓程，该不会……
　　但这个想法很快被否决了，眼前看上去不太聪明的人也不可能是。
　　“唔，无聊，在于掌柜那里，你自己去赎吧，话说那是你的剑吗？我记得胧月是一个姓秦的人配的吧。”
　　秦纪语还没有否认，店主突然气势汹汹的朝他们来了。
　　“两位，谁把本店的损失结清一下啊？”
　　程临安瞅了眼地上未拾的银两，转头与秦纪语对视。
　　“这些够了吧。”
　　“够了。”
　　两人心有灵犀，一齐翻窗跳了下去，只留下店主与小二干瞪眼，看那地面了了几余钱，冲他们离去的身影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