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选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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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行为学上说，在一个圈子里混久了，人总会耳濡目染一些行为举止，最终与之同化。李石大学时便是计算机专业的佼佼者，大学辅导员和相关任课老师也是从程序员干出来的。驻扎在这个互联网必备的职位长达9年，程序员，简单的三个字，你想到的形象是什么呢？
秃顶、眼镜宅男、家里蹲公司蹲，亦或者…钢铁直男？
在这时，我们亲爱的主角之一李石先生会笑眯眯地否决你，因为他高且长相不差，两眼视力1.0，有着稳定的工作，偶尔还要跑跑外省、热爱健身，他甚至不是个异性恋。
啊，听起来极其凡尔赛。
但是！！！李石先生有致命的一个弱点，这是程序员大军里的审美风格，这是难以改变的思维模式——
“哟，石头来啦，欸，咋俩衣服一样~”
同事老马在约定的地点看到了准时前来的李石，这么一嗓子吼过来，其他的程序员兄弟各个扭过头，眼镜闪过一片片锃亮的白光，差点花了李石的眼。
黑衬衫、黑短袖、白T恤、格子衣、格子衣、格子衣、格子衬衫、灰短袖。
除了个别年轻小伙子们穿得华丽花哨些，像大成这些30+以上的老程序员大哥都是差不多的服装搭配，属实是可以连连看的程度。
李石瞅了眼身上的这件藏青色短袖，摸着脑袋应了一声，然后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下拉着叶泉钻到几人围着的队伍里，听带领人老马讲今天晚上会面的地方。
都是几个大老爷们，有几个都结婚有了小孩，这一次也是想给老婆孩子送些礼物。F市濒海，海产品不论在繁华的市中心还是小街小巷都是随处可见，大家琢磨着各自以怎样优惠的价格好好游玩一次，过足内地人奢望的海鲜盛宴。
有几个经济实力不错的男人约着一起去珠宝店，打算挑些首饰给自家媳妇。而年轻一些的则点开手机搜索最近的网红店铺和商城，想来个到此一游纪念一下。
说是一起玩，其实还是分了几部分人，毕竟每个人的兴趣爱好不一样，想逛的地点也不一样。老马将最终选定的餐厅发到工作群里，嘱咐了一番后，吆喝着大家站好，接着慢悠悠拿出了自己的相机。
他们选了一块金色大雕塑前的位置，大家也不在意着高矮胖瘦，呼呼囔囔地自动在阶梯上站成两排，互相搭着肩就比剪刀手。
李石站在叶泉边上，侧头看了眼青年今日的穿着。卡其色条纹的短袖加上一条齐膝盖的牛仔短裤，配一双白色的板鞋，看着只是个刚从校园出来的学生仔。
他不由地扫过对方汗津津的发尾，给叶泉扶了扶歪了的鸭舌帽檐，也没有说什么，随即对着镜头露出愉悦的笑容。
而叶泉的身子立刻紧绷起来，忍不住将脑袋转到旁边，明明帽子没有和他的皮肤直接接触，他却觉得火烧一般，心里头被挠了一下又一下。
昨天他挑衣服时可谓是不知所措，虽说明面上是大家一起玩，可这也是和李石相处的大好时机啊！恰似“约会”，让他又紧张又期待。
叶泉想着办公室衣柜里一溜的西装和衬衣，又默默注视着箱子里素色的几件短袖，不禁郁闷怎么万事都准备齐全的自己没有想到“穿好看”这一点。
“我要穿点什么？”他窝在床上，第N次以情感小白的身份向凛枫取经。
此时的凛大总裁正苦着脸解决叶泉丢给他的麻烦事，虽说挖出对家公司漏洞，和语耀产生矛盾不是件完全的坏事，可后续产品滞销等的处理可谓是堆砌而来，许多文件都要自己签字盖章。
他好不容易从文件山海里挣扎出来，一接电话就是这个白痴好友问出的问题，让和女友异地数日的凛枫柠檬不已。
“怎么，他们分手了？”
“嗯。”
“哟，那恭喜啊。”凛枫顿了一下，随即真心实意地祝贺开来。想当初他对叶泉只敢背后做好事不留名，且钟爱偷偷摸摸在意李石的举动极为不屑。
凛枫现在可没有李石配不配得上这个理念，毕竟当初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就被叶泉警告且冷战了好几日。他有理由相信，若一开始说的话再难听些，叶泉绝对会和他绝交。
他只是认为好友就算不愿意插足对方的爱情，总该把自己的付出说给对方听听，拉近一些两人的距离，别等到最后还是个陌生人状态。
可叶泉就是个犟的，每每把凛枫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自己的好心喂了狗，实际上还是会听着对方的话，不在李石负责的业务上下手。当然了以前他只是个废话垃圾桶+收情感宣泄的商人，现在终于——
要变成情感咨询达人了。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凛枫想了想自己的感情经历，拍着胸脯保证道：“你穿得年轻一点，活泼一点，至少要符合一下你现在的年纪吧。”
叶泉只感觉自己的心掉下几块碎屑。
“我平时...不年轻？”凛枫在脑内构想叶泉的搭配，一边想一边想笑。没有注意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丝毫的颤抖。
他没有思考，“大哥，你没有自知之明吗？”
凛枫将手中的钢笔放下，开始给好友解释：“你们是出去玩，又不是谈商务，就算不是展示给李石看，自己穿着也要帅些吧，哦还有，手机是个好东西，你可以学学别人怎么搭配。”
叶泉咬着嘴唇，低下头含糊地应了句，他听着凛枫在电话那头的碎碎念，打开浏览器搜索相关的帖子。
手机里博主给出的搭配有的酷帅俊炫，有的时尚感扑面而来，就算是简单点的，衣服上也有比较有趣的花纹图案，还要加上各种戒指、手链、项链等，这是叶泉难以学会的穿搭知识。
是门学问。
他不禁想到自己以前穿的所谓“老成”的衣服，还好，没怎么在李石面前露过。
而当提前完成工作的李石回到酒店时，就看到邻床的叶泉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摆出来，摆一件折一件，时不时还拍几个照片。
将衣服叠成小豆腐块般整齐后，连被子上的褶皱都要再铺平一次，严肃地像是在细细准备展览品。
“你在干什么？”
叶泉很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提着衬衫的手，将领子慢慢翻过来，给领口套上透明的壳子。他的声音不太大，但走过去的李石很清晰地听到对方回答：“挑衣服。”
李石看着摞得高高的衣服堆，结合着叶泉有些...崩人设的举动，似乎推导出了正确想法。
“不用特意挑的，都挺好看。”
“不过天气有些热，我们明天和老马他们一起走，他应该会去一直念叨的射击馆，只要便于行动且透气就行。”
李石站在没有空余位置的床边，随手拿了件短袖，拎着两肩展开放在叶泉面前，又往后伸着脖子打量了好一番，还挺满意自己的眼光。
“这件吗？”
“啊？我随便拿的，都挺不错的，你...”你长得好，穿什么都挺合适。这句话在李石嘴边滚了一圈，最后还是被他吞到肚子里，犹豫着该不该说。
“那就这件。”
叶泉伸手拉住衣服的下侧部分，贴合到自己身上。鸦黑的发上有很浅的一层光晕，细碎柔软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着，低头乖顺的样子让李石莫名想到了老家见过的那只黑猫，看着冷傲，实则一靠近就会粘在你的脚边，弯尾巴咬着你的裤脚。
“我不会选，你选的好。”叶泉尽量镇定地说，心里一开始的尴尬变成淡淡的甜，他生疏地夸着对方，即使李石的好已经在他心里深深扎根，即使他在心里早已赞了无数次。
他也不知道这件衣服到底好不好看，但...总归是穿给对方看的，李石说好那就OK。
李石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自己选衣服不错，以前他可没少被其他人吐槽过，尤其是自家妹妹，嫌弃自己选的衣服老土又过时，没一点色彩感。
因此他这么一听，竟然还挺震惊的，顾又自告奋勇地开始给叶泉搭配起来，认真的样子像是在玩某某秀，比一开始的叶泉还要积极。
而叶泉美滋滋地偷偷拿起手机，给莫名被挂断电话的凛枫道了个歉后，开始快乐地炫耀李石亲自给他选衣服，最终收获了对方一个无语的表情包。
李石选的这套最终被叶泉穿在身上，虽说不上亮眼，但至少舒服又耐看，在一群“黑衣和格子衣使者”般的程序员队伍里显得青春酷盖。
好开心……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面上看起来有很浅的困倦，昨天他躺在床上反刍好几遍，越想越睡不着。他在脑子里写童话故事，怎么甜怎么来，闷在被子里的脸滚烫，只是听着李石的呼吸声他就止不住自己的幻想。
“咔擦。”
老马回到照相机旁，按着按键回看刚刚拍的三张照片，金色花朵的雕塑盛大而美丽，融入了灿烂的阳光里，折射着耀眼的光将众人包裹起来。大家的脸上再没有了工作时的疲累，而是看着镜头龇牙大笑，除了……
“XXX，叶总监，记得看镜头！”他大呵一声，重新调了自动拍摄的装置，站到人群里，开始倒数十秒钟。
叶泉莫名被点名，他后知后觉刚才看人的样子已经被相机记录下来，羞涩感还没下去，肩膀那边就被身边人轻轻揽住，李石像是知道了他的心理活动，低沉着嗓音提醒道：“看前面。”
“三二一，茄子。”
隔着薄薄的短袖，他能感觉到李石宽大而温暖的掌心，叶泉不由自主地跟着念起来。念到最后两字时他嘴角轻翘，悄悄把脑袋靠近身边人的肩膀，学着前方人的姿势比了个耶。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选衣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