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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确切的影像 ...


  •   顾勒坐在沙发上,满腔的喜悦,无的放矢,一个女孩子,为了爱情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可能每个人都知道,顾勒离开叶鼎尧的这些天,完完全全的确定了自己的爱情,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过一件事,一丝不苟的确定,在他身边觉得他是个梦,不可企及,离开了,反而知道那是真实的,努力争取就可以实现的梦想。

      顾勒狠下心来,花了不菲的价格,买了一条‘三宅一生’的粉色裙子,上面绣着花朵,顾勒穿着这条裙子美丽异常,化上淡妆,增加了明艳的色彩,叶鼎尧怎么会看不出来?但是,绅士风度有时候会被人误解,叶鼎尧不想被人误解,两个人之间有点儿尴尬,顾勒揣测叶鼎尧心思,叶鼎尧觉得这不好,爱情面前谁也不必要有什么高人一等的感觉,害人害己,伤人而不得善终。

      “勒勒,暖暖在她外婆家怎么样?”

      “恩,很好呢,暖暖那个小家伙,很懂事,她不太喜欢她外公外婆,但是,你猜她跟我说什么?”

      “她是个没喝孟婆汤的小家伙。”

      顾勒笑了起来,“我倒觉得暖暖有点儿像你的女儿。”叶鼎尧笑了起来,即使他长的难看,笑起来也让人无法抗拒,“我的确有点儿人精,而且,我也挺喜欢有个暖暖那样的女儿。”

      “暖暖在飞机上跟我说,我愿意跟着玩的,大人们觉得我不懂事,我不愿意跟着玩的,大人们却认为可以培养我的优点,哎,我真想是格格的女儿,他一定什么都不管我,还跟我结婚。”

      叶鼎尧和顾勒相互看着大笑起来,叶鼎尧给顾勒端来一碗自制的水果沙,白色的带底座儿水晶碗,两边儿是‘花耳’,里面是剔透的水果沙,一根儿长长的水晶勺子斜插在上面,白璧无瑕和色彩缤纷组合在一起,分外的好看,“来尝尝我自制的水果。”

      顾勒接过来,“你做的?”美丽的手指拈着晶莹的勺子,盛了一勺冰放在嘴里,眼睛眯起来,顾勒从来没在哪个人那里得到过这种感觉,那种诗化了的感觉,自己是个穿着曳地长裙的女子,不必是公主,女子而已,坐着自己的马车,行走在绚烂色彩的乡间平原上,在停车借问路的时候,一位王子邀请自己到他的行宫小饮浅叙片刻,自己身体内所有关于美丽和性感女子应有的仪态都自然而然的激发出来,一个男人应该给女人一个气场,不是装腔作势的,逼的对方得记住全世界‘所有鼻子’的姓名,而是一种感觉,让女子觉得,她生就是公主,中国的女子,很多都没等都这种感觉,就疯子似的泡在了送孩子上幼儿园给自己攒养老金的路上了。

      “恩,格格真是个幸福的人,他能尝到这么好的美味。”

      “不给他吃这么冰的东西,他胃口一向不怎么好。”

      顾勒笑了一下,“咦,这是什么?你的相册?”叶鼎尧看了看,沙发上摊着厚厚的几本儿相册,“是啊。”

      “我可以看看吗?”

      “请。”

      顾勒不动声色的坐过来,坐在叶鼎尧的旁边,翻开相册,相册是记忆的东西,是一个人的人生轨迹,是一扇带着密码的记忆之门,可以联系人与人之间内在的某种联系,看得懂的,是种幸福的参与,看不懂的,只不过是图片而已。

      “啊?这个?你多大的?是小学的毕业典礼吗?你们这些人里,你个子居然最矮?”

      “恩,是的,格格比较贪长,那时候,几乎每天都长个儿,妈妈在墙上画的线几乎每天都会改。”

      “可是,后来你就超过他了。”顾勒看着那年轻的孩子,不爱笑,但是,那种青葱挺拔的样子,一定会招惹很多豆蔻年华的少女喜爱,一页页的翻过去,“这是高中的吗?哈,你已经高过梁梦舸了,好像后来的照片都是你们两个的了。”

      “我和他住一起,爸爸妈妈又是非常感性的人,说——把我们成长的每个瞬间都记录下来,连我们两个上课时候的,睡觉的,刷牙的,踢足球的,游泳的照片都有。”

      “哈!小尧,你上课的时候真是好帅啊,简直像一部青春偶像片儿。”顾勒发现了,课桌上摆着满满的书,叶鼎尧穿着雪白的衬衫,卡其布的蓝色裤子,腰身不像现在这样矫健,还是少年的稚气和细瘦,但是,充满了让人喜爱的青葱,他正在做笔记,阳光从大窗子里透过来,把他的衬衫涤荡,在他的发梢跳舞,全心全意的描绘一个完美的少年形象,而他旁边的梁梦舸在桌子上睡的翻天覆地,像个邪恶少年的典型。

      “这是你获奖的?哇喔,你有这么多的获奖照片?都被照了下来?”

      “是啊,爸爸妈妈说,不管长大了觉得这件事有多无聊,但是,能被记录下来的无聊,是成长的一部分…”

      顾勒忽然扑哧笑出来,“这…这是…”

      叶鼎尧靠过身子去看,也笑了起来,这是《梁小疯专辑》,是爸爸妈妈做的,给自己儿子取外号儿叫梁小疯,也是挺闹心的吧,有梁梦舸掉粪坑里爬上来时候的情形,有被弄到楼道里罚站的情形,有打篮球被大盖帽儿,弄的乌眼青的情形,睡觉睡到地上仍旧睡的甜美的情形,种种糗事,都被闲来无事的梁氏夫妇给记录下来,老爸老妈给叶鼎尧做的专辑叫《快乐的叶子》,然后给他们两个也做了个专辑,叫《叮叮当当的青春》,那些笑容,那些欢笑,那些蹦蹦跳跳的无限活力,似乎从照片里蹦出来,让人挪不开眼睛。

      顾勒和叶鼎尧的尴尬被照片解除,因为,顾勒看的不是照片,而是自己喜爱的人的过去,她真心的希望参与进去,而打破叶鼎尧的状态的则另有原因,与顾勒的不一样。

      叶鼎尧和顾勒并肩坐在沙发上,叶鼎尧给她讲照片背后的故事,顾勒微微的想了一下,因为这舒适的沙发,自己的半边身子靠在叶鼎尧的肩膀那儿,男性的气息,是种具象化的概念了,把焦灼的情绪平复下来,觉得一切都好。

      顾勒觉得在这样的男子面前,即便是个木头脑子的女性,也会情不自禁的激发起内心的另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自己,这就是好男人给女人的性-感,顾勒觉得自己娇嗔可爱起来,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己很美,吃着沙冰,指着相册,一一的询问叶鼎尧,声音和语调,自己细细想来一定会觉得脸红。

      正这个时候,门咣当一声,“啊!”这个大嗓门儿没有完全的爆发出来,而是生生咽回去了后面的,梁梦舸卡在门上,因为看到了亲昵的叶鼎尧和顾勒,闯门的梁梦舸在心里狠狠的抽了自己反正几个大嘴巴子,日死你得了,妈个巴子的你不能敲个门啊。

      “呃…嘿嘿…那个啥…勒勒在这儿呢?”梁梦舸扒着门框,心虚的看了看叶鼎尧,这家伙脸色可是不好,砸锅了,砸锅了,“那什么…我那什么...回来取点儿东西,我两分家了哈,我搬出去单过了。”

      顾勒嗔怪的笑着说,“格格?你怎么了?已经好多天不见了。”

      “可不是咋地,你看,呃!勒勒,你今天真好看!”梁梦舸一边说一边用手点指顾勒,眼光开着花,“喂!喂!喂!喂!怎么回事啊?”顾勒害羞的低头笑了起来,撇了一眼叶鼎尧,叶鼎尧看着梁梦舸,顾勒忽然有种感觉,叶鼎尧在刚才的确是在生气,并且因此而脸色难看,而且顾勒觉得是因为梁梦舸,就像一个对出去‘野’的孩子的无比气愤,甚至连扫把都准备好了,他回来一定一顿暴打,可是,当这个孩子真的不人不鬼的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一切怨恨气恼顿时烟消云散。

      梁梦舸不敢坐的离叶鼎尧太近,生怕叶鼎尧一个大嘴巴子抽过来,可是,叶鼎尧很淡的说,“过来…”

      梁梦舸一下子塌方,祈求的看着顾勒,“勒勒…”

      “过来…”

      梁梦舸从茶几上迈过去,穿紧身裤的话一定开裆,顾勒赶紧腾出很大个地方来,心想这个梁梦舸神经真大条,梁梦舸为了忽略叶鼎尧,看到桌子上好大一碗沙冰,拿起来就吃,叶鼎尧在他的舌头咬碰到勺子的那一刹那,提住他的后脖领,把那个冰碗和梁梦舸的舌头隔绝在一毫米的距离,然后文雅的冲着顾勒笑了笑,顾勒想笑又忍的太辛苦,梁梦舸觉得太丢人了,但是,丢人现眼伴随自己的前半生,况且,雄性喜欢在雌性面前炫耀一番,梁梦舸倒不介意做道具,但是,仍旧踢了叶鼎尧好几脚,近距离的坐在叶鼎尧边儿上,发现叶鼎尧居然当着外人的面儿穿成这样儿,NO!NO!NO!梁梦舸伟大的英文此刻发挥了巨大的语言魅力,不会不会,这应该是…梁梦舸冲叶鼎尧挤了挤眼睛,叶鼎尧淡淡的说,“我看看..”

      梁梦舸张开嘴,“有点儿肿,疼吗?想吃什么?”叶鼎尧问。

      梁梦舸跳了起来,“呃,勒勒,你在我家吃饭呗?啊?吃饭吧!小尧做东西可好吃了,真的!你吃就知道了。”

      顾勒却摇摇头,“我看还是不要了,我现在已经开始上班喽,公私分明好像是我的老板的原则。”

      叶鼎尧不否认也确认,梁梦舸急的连身体的疼痛都忘记了,挤眉弄眼的冲叶鼎尧使相儿,嘴里急急忙忙的说,“分明个屁呀,在他家里头,就是朋友时间嘛,私人时间…”叶鼎尧无动于衷,顾勒不是不知进退的女子,笑着说,“我要去整理资料,我可不想让老板觉得我很不上进。”说完了,顾勒站了起来,叶鼎尧笑着说,“我帮你叫车。”

      顾勒有点儿失望,为什么不是送送呢?梁梦舸过来,一把扯住叶鼎尧,往后拖,对着顾勒笑了一下,然后把叶鼎尧拖到了贝雕屏风的后面,“你有病啊,叶鼎尧,你装什么大尾巴鹰啊?你跟我装装犊子也就得了,你跟人家顾勒装什么装?你金贵呀?老天爷是你爹呀?人家都那么明显了。”

      “哦?比她明显的,恐怕还有很多吧?我一个个的动心?梁梦舸,我不是那么多情的人,看看你揪着我的手力量多么薄弱,去睡觉吧,只有家里的床才是睡眠的天堂。”叶鼎尧没有容许梁梦舸再争辩,走出去,对着顾勒说,“失礼的事儿都发生在我们家了,我送你出去。”

      一边说,叶鼎尧一边给小区的物业打了电话,车在门口等着,顾勒站在车跟前,“今后我的工作室在哪儿?”

      叶鼎尧笑着说,“就在旅馆吧。”

      当他再回来,梁梦舸已经在浴室了,梁猫猫焦躁的在浴室门口走来走去,都说猫是没什么良心的动物,可是,梁猫猫有自己的想法。

      叶鼎尧抱起梁猫猫,却没有推浴室的门,其实——想知道梁梦舸怎么样了,身体怎么样,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话要说,可是,梁梦舸不说——他不说,什么都不说,好与坏都与别人无关,而且,他愚蠢并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这和他平时打架或者做生意完全是两个人。

      叶鼎尧也不问,一场不被人看好的戏剧,如果一开始你就没做编剧,而且也不想做观众,那么,你就没有对这戏剧指手画脚的权利,那很不道德,叶鼎尧也许应该亲自去改变事情的方向,可是,自己不是梁梦舸的命运,更不是乖舛的变故,任何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理想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或者以什么样的方式被折断,人的大多数理想大概都不会实现,但是,没有为理想努力过的人生,一定是不完美的,梁梦舸懵懵懂懂的投入自己的理想,也许会受伤,但是,那样的梁梦舸才是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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