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1、下午三点 ...


  •   叶鼎尧和梁梦舸在大浴缸里,喝着酒,聊着天儿,听着《巴格达的星星》,谈着关于叶鼎尧的工作的事情,男人之间有时候真是很特别,他们好像会忽略很多东西,正经起来真是很难以置信,叶鼎尧其实不想承认梁梦舸对自己的刺激性,不管是对于他的灵感还是身体,对于他的感官还是直觉,都有种创造性的刺激性,而刺激往往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梁梦舸喝不了洋酒,一喝就有高的表现,脸色绯红,浑身柔软起来,眼光温柔而湿漉漉的,行为也乖巧可爱了一些,叶鼎尧说什么他都答应,说什么他都同意,觉得叶鼎尧是最铁的兄弟,是一个妈生的娃娃,是天底下最可爱的人,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现在,他趴在叶鼎尧的身上,扯叶鼎尧的耳朵,嘀嘀咕咕的,一般恋爱不得逞,长久得不到安抚的人都会有这种状态,喝多了就这个死德性。

      “耶?你喜欢我不?”

      “喜欢,好啦,冲水,你喝多了。”

      “喝多了好啊,喝多了就飘了,飘的乱七八糟的…”梁梦舸拿酒瓶子敲叶鼎尧的脑袋,叶鼎尧抵触的,‘厌恶’的瞅着他,没型没款,像一只‘大肥猫’,怎么就会像只大肥猫呢?叶鼎尧分心去想这个问题,梁梦舸拿着酒瓶子,智勇双全的指向天花板,“老子——老子妈个巴子的咋成了第三者了?”梁梦舸塌方在浴缸里,“就当了,谁把我怎么着啊?”

      “你这也是个境界。”

      “恩,手中无剑,心中无剑,照样武功盖世!”

      叶鼎尧给梁梦舸冲水,低声骂道,“别发神经了。”

      “因为本身就贱嘛。”梁梦舸笑的跟什么似的,然后,自己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唱着歌,兴高采烈的去睡觉,叶鼎尧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扑在他的自己的大床上睡着了。

      叶鼎尧叹了一口气,每个人都没法完全按照自己意愿活着,虽然每个人都崇尚这一点儿,但是,真要是有个完全按自己意愿活着的,一定是所有人指指点点的焦点,是谈资,是笑柄,叶鼎尧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孩子’,他睡着了,手中无剑,心中无剑,他自己是一柄剑,但是,没准备伤害任何人,叶鼎尧担心他会自己断裂了,这不是一柄剑本身的品质,剑收在鞘里,藏锋不露,是某人的珍宝,锐而露锋,是杀人的利器,不该写着这样多的忧伤。

      叶鼎尧根本没有想过关于梁梦舸的纠葛,因为与梁梦舸的纠葛本身就是同他自己的纠葛,谁能配得上这场纠葛呢?

      叶鼎尧是个冷酷的人,起码很多人都这么认为,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很温柔,他不信道理,只信胜者为王败者贼,叶鼎尧不去看那些名人传记,因为那些太过明显的宣扬了这个道理,励志——那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真正的励志,倒不如讲讲和那些名人一样付出努力的人,同样经历同样事物的人,但是,他们失败了,没有能暴露在世界人民的面前供人敬仰,那么,他们急流勇退之后,怎样的品尝了失败,消化了失败,住在小小的房子里,赚少少的钱,却拥有的爱情,却拥有了别样的人生,那不是大书特书的成功,但是,那也是成功,在胜者为王败者贼的世界里,那种失败之后的平安静守,叶鼎尧反而认为是值得赞赏的。

      现在也是这样,不管这个世界赋予了这个爱情什么,叶鼎尧都不准备予以理会,因为,他跟这个世界信一样的了。

      叶鼎尧把空调关上,把被子搭在梁梦舸的腰上,有点儿气愤,当初不知道这个小子笨成这样,如果知道,还不是也这样。

      梁梦舸睡的不错,早晨起来注定失忆,喝完酒失忆是梁梦舸的长项,光着屁股去厕所,叶鼎尧在那儿刮胡子,他坐在马桶上,拿着报纸看,看的还挺认真,好像认识字儿似的。

      “喂,你神经病啊,装房子,我不同意。”

      “…”叶鼎尧专心致志的刮胡子。

      “跟你说话呢,对了,再买辆车要么,不然,你跟顾勒来回来去的也不方便。”

      “我跟顾勒?跟你有关系吗?我们来哪儿又去哪儿了?”叶鼎尧半边脸带着胡子泡扭过头来看坐在那儿的梁梦舸,“早晨不喝水不许抽烟,我说多少遍了?”

      “我喝了,我喝了一大杯呢,买一辆吧,出来进去的方便,我认真说的。”

      “恩。”叶鼎尧淡淡的回答,“跟我去挑吧。”

      “我干啥去呀?你跟顾勒去吧,人家喜欢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顾勒是个好女孩,真的,小尧…”

      “没话说就出去,下午跟我去买车。”

      梁梦舸不爱搭理叶鼎尧,这种人,自己没本事泡妞儿,跟我这儿叽歪,但是转念想,还能怎么样,他跟他父母关系一直冷淡,没别的亲人,除了跟自己发脾气还能跟谁,所以,梁梦舸‘哦’了一声,“给我挠挠痒痒。”

      叶鼎尧过来给他挠痒痒,“我是不是长痔疮了?”梁梦舸扔掉烟问。

      叶鼎尧给他挠痒痒,瞅瞅他,“什么感觉啊?”

      “喂呀呵,小尧,你真是很神啊,真管用,你连长痔疮的事儿都知道?我就问问,我听说GAY会长痔疮。”

      叶鼎尧在他后背上狠拍了一下,去刮胡子了,梁梦舸浑身曲里拐弯儿的扭动起来,乐不可支,嘻嘻哈哈的,冲了水,对着叶鼎尧扭了扭屁股,“气死猴儿!”

      叶鼎尧也笑了,回手给了他一巴掌,梁梦舸又点上一根儿烟,坐在叶鼎尧跟前儿的柜子上,晃荡着脚丫子问,“哎,咱两探讨探讨呗,你说,追一个人,什么方法最好?”

      叶鼎尧刮完了胡子,神清气爽,夏威夷阳光给他晒出来的漂亮铜色有些褪去,有点儿像亚洲流行的帅哥模样了,显得特别的眉目分明,他冷淡的看看梁梦舸,“跪在他面前,跟他说,我要跟你困觉!”然后转身出去。

      后面传来梁梦舸热脸贴了冷屁股后的失声大骂,“我靠,叶鼎尧你算什么兄弟?你就不能给我提供点儿自信,我为了你,让你又亲又啃的,你就不能对我有点儿兴趣,表达一下,勾搭男人的话,我也是挺有一手儿的?你真欠…”梁梦舸坐在那儿正扯脖子喊,叶鼎尧忽然回转,杀人的目光盯着他,梁梦舸色厉内荏的把那个字儿咽回去,“曰。”

      叶鼎尧冲过来,梁梦舸夺路而逃,连滚带爬的上楼换衣服,然后,跑去上班,到了门口大骂,终于可以把那个被迫放宽的‘曰’字瘦身,“叶鼎尧你欠日知道不?”然后,开车闪人了。

      叶鼎尧气急败坏,手里的刀子飞出去,钉在那块写着爱情的木板上,脸色铁青,“梁梦舸你这个混蛋最欠日!”

      梁梦舸觉得报了仇,开着车,才不管三七二十七呢,来到旅馆,姑娘们都看出来,今儿某些人大概占了便宜,喜羊羊的。

      所以,凑过来,叽叽喳喳的说话,问小哥儿怎么没来?是不是去谈恋爱,梁梦舸大声的说,“让我给办了,在家哭呢。”

      女孩子们切了一声,四散而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早晨最忙,这个那个的事情很多,有邮差过来,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梁梦船?梁梦可?梁什么玩意儿这是?信!”

      这年头儿,一封信的新鲜程度和中头彩差不多,梁梦舸接过来,邮差走,梁梦舸嘀嘀咕咕的,“梁梦什么玩意,梁梦爹,都他妈欠抽。”

      前台的姑娘三八的聚过来,信啊!信!格格的信!梁梦舸也觉得纳闷儿,谁能给自己写信?信封儿很漂亮,是那种红蓝边儿的,小时候觉得最好看的信封儿就是这一种,上面的字,龙飞凤舞,梁梦舸心有所动,对周围的女孩子戒备起来,小气样儿的把信按在胸前,“三八哈,你们三八哈,都没事干?扣你们工资。”

      姑娘们撇嘴,“小气样儿,看看会怎么样?情书啊?老土,写老土情书,老土!”

      梁梦舸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信打开来,浅浅的灰色格子,上面画着紫色的丁香花,花朵的脉络形成的色彩凸显,手指摸上去都可以感觉的到,好像是刚从田野里采来的一样,还带着香气和露珠,这样的绘画功底,会是谁?

      灰色的格子里,美丽的字一个个的期待着梁梦舸的注视,“格格,不知道用哪种方法约你才不唐突,不如,下午三点,在‘乞巧石’见面?你来,我等,你不来,我也等。”落款是西林。

      梁梦舸对着信看了又看,如果不是不可以,真想找个人来给自己念一遍,多找几个人来给自己念念信到底写的什么,趴在桌子上笑,笑的不可开交,门被推开,领班很冷静的推着一个餐车站在门口,对梁梦舸的样子非常不理解,“小哥儿说你没吃早点,让给你煮了荷叶粥,这几天太热,凉拌了苦瓜给你吃。”

      梁梦舸不说话,就是看着领班笑,手还在桌子上打拍子,好像是为了让领班看到那封信,领班姑娘以冷静冷血闻名,但是,仍旧受不了梁梦舸的色-诱,有点儿脸红,放下车子,很快出去了。

      梁梦舸吃着粥,把他的信,颠三倒四的看了又看,把手机定上时间,桌子上的那个小座钟,可以测量风速,温度,湿度,气压,海拔,甚至预报天气,当然也能定时,不管多么完美的仪器,都不能测量人自身,不能测量人心,不能测量快乐,不能预知悲伤,这也许就是叵测。那么,脆弱的爱情在叵测里是不是该特别的珍重呢?

      梁梦舸想低调,想象叶鼎尧那么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不行,内心的那种感觉,满溢出来,根本就藏不住,梁梦舸想告诉所有的人,我喜欢的那个人约我见面。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