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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夜的篇章 ...


  •   叶鼎尧在厨房里煮面,很认真的煮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觉得自己头疼,有点儿发烧,发烧需要休息,可是叶鼎尧觉得需要干活儿,香菇肉丝面煮完了,一口吃下去的兴趣都没有,打开壁橱,取出黑木耳和白木耳,发起来,又从冰箱的鲜切格儿里取出肉,细致的切成瓦刀条儿,薄薄的放在水晶碗里,用水洗了两遍,血沫子都下去,调淀粉,先放冷水,然后冲进去热水,快速的调,以免结块儿,把肉放进去,裹好了淀粉,然后放到热水锅里焯好,拿出来,肉片上挂上了水晶一样的糊,在另一只锅里放上油,把蒜炒香,放水,放番茄酱,放鲍汁,放椰汁,放出香味,捞出里头的渣滓,把肉放进去,又把发开的黑白木耳放好,然后在锅的四周放好细致摘好的油菜心儿,椰奶酸汤的香味四溢出来,叶鼎尧麻木的看着汤锅,这里不像是单身男子的住宅,顾勒说的一点儿都没错,这里干净,整洁,装修挑剔,充满了主人的好情趣,顶级的整体厨房,里面的一切器具一应俱全,消毒柜,洗碗机,小酒吧台,放置的鲜花,小型的空调,现在叶鼎尧扎着围裙,穿着优质的黑色暗纹府绸衬衫,休闲长裤,靠在操作台上,看着那一锅色香味俱全的菜,叶鼎尧很少抽烟,但是现在却点上了一根,楼上洗澡间的门轻轻的响了一声,梁梦舸走出来,他自己洗了衣服,搬着洗衣篮,他没开走廊的灯,慢慢的往晾台上走,叶鼎尧可以看见他嘴上叼着烟,因为那小小的一个亮点儿在慢慢的移动,在只有三个蹬的小格梯,梁梦舸一下子就绊了一个跟头,连跌倒都是无声的,梁梦舸站起来,继续的走。

      叶鼎尧也没开灯,他走去洗澡间,很明显里头喷了香水,只有一种情况下,梁梦舸才能想起来喷香水,那就是他吐了,而且吐的很厉害,洗澡间细致的收拾过,这个格格平时从来不干,有叶鼎尧呢,叶鼎尧不在家的时候,有保姆干。

      叶鼎尧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烟抽完了,听到电话铃,是格格的,叶鼎尧接起来,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我是欧西林。”

      “有事吗?”

      “格格…他怎么样?”

      “你想他怎么样?”

      “格格他怎么了?你让他听电话。”

      “很抱歉,他很好,睡了,你也不必担心暖暖,她也睡了。”

      “好吧,谢谢你。”

      叶鼎尧放下电话,格格进来,看着叶鼎尧,叶鼎尧拿着电话,过去拉着梁梦舸的手,“喝杯热奶再睡,你听话。”

      梁梦舸没反抗,叶鼎尧给梁梦舸冲了热奶,让他躺在床上,给他送到床上,梁梦舸安静的喝了,但是,他仍旧难受,叶鼎尧能看得出来,他脸色苍白,靠在那儿,闭着眼睛,但是,那个姿势可能太难受了,他趴在床上,“小尧,睡觉去吧,我累了。”

      叶鼎尧不说话,转身离开,去冲澡,收拾厨房,倒掉刚才做好的一切晚餐,再次回到梁梦舸的房间,他仍旧趴着——睡着了,这个没有安全感的家伙,叶鼎尧坐到床上,摸了摸梁梦舸的额头,有点儿发热,把他翻身过来,梁梦舸呻-吟了一声,叶鼎尧小声的说,“格格,是我。”

      梁梦舸看看叶鼎尧,叶鼎尧的头发短短的,整齐干净,他肤色偏黑,显得格外的醒目,就像画片上的人物一样,眉毛和眼睛都是规矩的英俊样式,中规中矩的,但是,看了很难忘记,正是这种内敛的英俊才使他的深沉更加深入人心,此刻,他正低头看自己,梁梦舸觉得心里温暖,小尧是自己的好兄弟,从来都是,他一定是看出了什么,等待自己说什么,可是,说什么呢,当真爱和背叛重合,用情不自禁来印证相爱至深,怎么的都显得可笑和无耻,所以,梁梦舸选择沉默,只能装作睡的很好,其实,梁梦舸觉得疼的实在难受,后面火烧火燎的,小腹酸疼,往下坠着难受,里头好像放着铁块儿,叶鼎尧的气息很温和,他一向都很温和,他掀开梁梦舸的被子,和他并排躺着,手轻柔的伸到梁梦舸的小腹上,那里是冰凉的,梁梦舸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叶鼎尧按住了他,温柔的说:“睡吧,一打小儿就爱玩儿水,看看,又着凉了。”

      叶鼎尧的手热的吓人,真舒服,熨烫在小腹上,浑身都舒张起来,刚才,叶鼎尧用烫手的水反复冲了手,现在收到了效果,叶鼎尧温柔的低声说:“睡吧,有我在呢。”

      梁梦舸没回答,一动也不动,两个人都睡不着,可是,谁也不说话,叶鼎尧的手先是谨慎的按在梁梦舸的肚子上,刚开始,叶鼎尧害怕手的温度会慢慢的变凉,现在发现,自己真是低估自己对梁梦舸的感觉,平时打打闹闹,你搭我搭你,很正常,现在呢,时间静谧的好像停止了一样,梁梦舸的身体柔韧又迷人,小腹上面有层薄薄的肌肤,那么细腻,包裹着均匀结实的腹肌,叶鼎尧的手不听话起来,慢慢的磨蹭那里,手指好像和他的肌肤粘连在了一起,叶鼎尧的手慢慢的往下,情不自禁的去探究他腹部的内里,那里应该是他引发性-欲的地方吧?现在受到了伤害,却一言不发,梁梦舸被温暖的手掌不断的探究,忍不住的浅浅的叹息似的发出了一声,叶鼎尧撑起了身子,俯身看着梁梦舸,“格格,你没睡?”

      “你是不是发春了,拿当女人是吧?思春睡不着很正常…”梁梦舸闭着眼睛淡淡的说,然后叹了一口气,侧过头,“小尧,你这个人从小就控制,我都怕你把自己憋炸喽,喜欢勒勒就说呗,她喜欢你,除了你谁都看出来了。”

      叶鼎尧的手没有离开梁梦舸的小腹,“格格,咱们两个从多大开始认识?”

      “忘了。”梁梦舸睁开眼睛,看着叶鼎尧,“你疯啦,问这个干嘛?”

      叶鼎尧撑起身体,显得肩膀和胳膊那里的肌肉特别的健壮,和平时斯斯文文的他有点儿不太一样,“咱们不是庸俗的兄弟关系吧?”

      “啥叫庸俗的兄弟关系呢?”

      叶鼎尧用黑暗掩饰了他的真实表情,但是仍旧可以听出温暖的笑意,“就是说不是酒肉朋友,不是心里藏着乱七八糟的鬼念头的人。”

      “乍供是吧?小尧,我发现你怎么越来越像个老娘们儿了呢?你想干嘛,直说。”

      “哦?格格?你听过这句话没?rats live on no evil star?”

      梁梦舸觉得腰酸疼酸疼的,咬了咬牙,使劲儿踢了叶鼎尧一脚,“滚你屋去,我睡了。”

      叶鼎尧却一反常态的贴上来,扳着梁梦舸的肩膀,“喂,想不想听听我喜欢谁?”

      “不想。”

      “这就没意思了吧,格格,下次你有什么秘密我也不分享了。“

      “那就不分享了,这么大的人了,什么事儿都说——没意思…”

      “哦,这样…”叶鼎尧收回了手,躺正了身体,梁梦舸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又抽吧起来,但是,梁梦舸知道,叶鼎尧是面冷心热,一会儿就服软儿,可是,叶鼎尧好像在旁边睡着了,梁梦舸借着月光侧头看着叶鼎尧,他的样子轮廓鲜明醒目,还带着许多的独特和骄傲,叶鼎尧的这种气质有点儿像一个人,这么一想,那水蓝色的波纹淹没上来,梁梦舸看着它们漫进整间屋子,拼命挣扎也不能泅渡,整个儿水蓝色里充满了他的气息,那种完全霸道又温柔的气息,他的手掌纹路印满了自己的全身,然后…梁梦舸在这溺水一样的感觉里,并不觉得疼痛,而是一种优美的记忆,这种疼痛宣告的事情,让梁梦舸变得患得患失,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忽略,浑身火辣辣的疼痛,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梁梦舸了,打上了一种烙印,这种烙印不管怎么样都有点儿屈辱的意思,和高傲透彻的叶鼎尧比起来,自己已经不是他从前的朋友了吧?

      梁梦舸觉得窒息,却把被子拉起来,罩住头,直到叶鼎尧把被子拉开,他笑呵呵的看着自己,挠了挠梁梦舸的耳朵眼儿,“喂,生气啦?最近你很乖啊,没让我挠这儿挠那儿的,也没用我按摩,你记得不,从你小的时候,咱们两个左右坐的时候,对了,我刚刚分到你们班吧?还记得你给我的见面礼不?”

      梁梦舸看看他,叶鼎尧撇了撇嘴,“当时你上体育课刚回来,跑进教室,不是,是欲晓背着你跑进教室,我正在整理我的桌子,你像个小混混儿一样盯着我,当时对我很感兴趣吧?”

      “扯淡,当时我就觉得你娘们唧唧的,一个老爷们儿,穿个背带裤,还戴一顶格子帽子,还穿雪白的白球鞋吧?”

      “我们那时候才几岁?就老爷们儿了?当时我们两个同座吧?你一直得意洋洋的看着我,霸占了桌子的三分之二,然后对我说,‘来,给我捏捏肩’。”

      “当时你胆子咋那么小呢?我让你捏你就捏呀?”

      “我总该看看你是什么货色吧,我发现你长的也不赖,有点儿像忍者神龟,那时候我喜欢忍者神龟。”

      梁梦舸扑上来,掐住叶鼎尧的脖子,整个儿身体压上来,梁梦舸永远不记得自己是个漂亮的小子,洗过澡的他,光滑的像一条人鱼,叶鼎尧一点儿也不反抗,任凭梁梦舸寻衅他,但是,他的力气小了很多,浑身有种难说清楚的弱势,叶鼎尧生怕自己的动作会伤害他,只是顺着他的力气把他放倒在床上,叽叽咕咕的笑着压住他,就压的这一下,换来梁梦舸短促的一声惊叫,“啊,腰!”叶鼎尧赶紧收手,“我错了,我错了。”

      梁梦舸趴在床上,头枕着胳膊,觉得舒适起来,因为叶鼎尧习惯性的,熟练的给他按摩腰部,“喂,格格,快乐可以分享,悲伤很难分担,但是,心事却可以完整的保存在另一个容器里,那样挥发的会快一点儿。”

      “小尧,没事儿,真没事儿,特糗,你知道我这个人,好面子,糗事一向不跟别人说。”

      “哦?还有比你小时候骑猪掉粪坑里更糗的事儿吗?当时是谁臭气熏天的站在我家巷口跟我借数学作业的?”

      梁梦舸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叶鼎尧也笑了起来,叶鼎尧又说起,梁梦舸为了达到长期的利用自己帮他写作业的目的,在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拽着一大抱气球去送给他,结果,那全是他从当时厂区职工协会偷的避孕套吹成的。时光打了个Allegro vivace标记,童年的欢愉和赖皮消逝了那些翻搅在心里的阴霾,梁梦舸伸手向床头柜儿,叶鼎尧率先把烟抽出一根儿递给他,给他点上,“格格,有些事情是必经的,欢乐伴随着痛苦,那样才是本质,但是,不管怎么样要知道保护自己…”

      “关键是,没有对手,不战而溃,太可耻了,你笑话我呗。”

      叶鼎尧拍了他脑袋一下,“傻瓜,人生不过是场吵吵闹闹的戏剧,如果你本身不赋予她意义,在别人看来,一切根本没有意义,任何事情也都一样,所以,格格,只要做自己自然而然的事情,然后,成功也好,失败也罢,都会有个结果,没结果的事,只是自己不敢面对,格格,你不是个不敢面对的人,恩?小汽车,不要担心跑错了路,你品牌优异,性能良好,设计独特,多跑点儿路可能还有好处呢。”

      梁梦舸趴在那儿,因为下巴硌着枕头,声音模糊不清,但是,叶鼎尧能够听懂梁梦舸的任何话,“小尧…其实,跑多少路都无所谓,但是,侵犯别人的领地,在国外,闯入民宅是会被开枪杀掉的吧?明知故犯在哪儿都一样,是不是?”

      叶鼎尧从抽屉里拿出一管儿什么东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格格,听我说,任何事情,其实,没有什么定论,在于参与事物的人,同样的事情,因为操作的人不同,参与的人不同,会有不同的结局,不同的程度,不同的伤害和欢乐,如果你真想知道一些国外的事情,用用这管儿东西,翻译在这儿。”叶鼎尧把一张信笺纸同时递给梁梦舸,深深的看着他,梁梦舸愣住了,叶鼎尧没有纵容自己的情绪,也没有回答梁梦舸的疑问,而是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的说:“格格,你最可爱的地方就是总能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问题,可是,那也是致命的弱点,不要怕,我会帮你踩住刹车的。”

      说完,叶鼎尧就走出了房间,可是,没有走远,只是靠在梁梦舸卧室的门口,梁梦舸打开床灯,翻译写的很清楚,这是一管儿同-性-恋做-爱后专用的消炎剂,可以对抗破裂的伤口和炎症,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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