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帖 食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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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房间很高级。我用一瓶高档清酒冲下去手捏寿司甜香的饭粒。
“你监视我？”
我耸耸肩：“与其监视你，不如按着刺杀者的思路走更保险。”
千手扉间即使现在也没有摘下他的护额。我忽然有点好奇，那三道殷红的纹身从哪里开始。从护额边缘，从颊侧，还是更加深入？
我们半晌没有言语。千手扉间没有穿那套蓝色盔甲，这不是谈判，从他和汤之国权贵的谈话和会面场所来看，比较像一次私人性质的出行。
我问：“千手扉间，你喝花酒吗？”
千手扉间的视线在我脸上游移了一下：“不。那是毫无意义的。”
我笑起来：“别人问你的话会不一样吗？”
千手扉间说：“对于你来说有什么不同吗？不过我们的确是订婚了。”
“订婚？”我睁大眼睛，“什么时候？你嘴里吗？”
千手扉间冷静地丢下重磅炸弹：“峰之国当初写的信。来就是同意。”
“……”我感觉有点复杂。
我们都很年轻，无法挑明的事情倒没有什么，不过在这情况下清楚彼此各怀鬼胎的感觉还是不好。
我接着笑：“对不起老板，你不喝酒的吗？”
千手扉间摇摇头：“对大脑有害。”
我问：“果酒你也不喝？”
千手扉间看了我一眼：“在哪？”
我说：“不知道我就问问。”
“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和食。”千手扉间说，“半天只吃了一点。”
我说：“咦？我就没停过啊。挺好的。”
千手扉间说：“是吗？吃得太少了，怪不得比别人矮一截。”
我勃然大怒。这简直是侮辱人格！即使是比我高，也不能这么伤害我！
始作俑者只是泰然自若地把鳗鱼饭推过来。
冷不丁地，千手扉间发难：“喂，我可是听说你这方面名声不怎么样啊。”
我泰然自若地接话：“喔。”
曾经宇智波和千手大战的间隙，我也被前辈们推搡着带去花街见世面，那是我头一次以客人身份进去，喝了几杯就匆忙告退了。脂粉香气和酒精会影响我的嗅觉和判断。我前脚出门，当时的千手扉间就摸到了门口。
我后来问了问。二当家——当时是二少爷，带着街上凛冽的风刮进来，很界限分明地把混在众人里的家族侍卫赶了出去。我作为雇佣忍者，在工作时间外有自己的盔甲，刻的不是千手家的族徽。
他的面庞和嗓音都带着青涩，语气里是不容分说的严厉，对我们来说那是色厉内荏的青年人，对千手家的侍卫来说是千钧重的命令。
游女们姗姗来迟，带来浓烈的脂粉香气和莺莺燕燕的娇巧笑声。
据说千手扉间出去之后甚至关上了门。不过我们组织名下做这种生意的男人和女人一样多，给组织里长大的孩子们营造了不错的氛围。
“谈谈那个吧。你的实验。”千手扉间说。
我耸耸肩：“我们打算复刻宇智波家的写轮眼，已经测绘了四十个人的查克拉分布。”
“活体试验？”千手扉间看起来接受良好。
我看着他的脸色：“嗯唔，那是在战争期间的了，现在有志愿者。主要应用是治疗近视。”
千手扉间问：“你是为了参与这个实验才近视的吗？”
我很尴尬地清清嗓子：“不……我只是……用眼习惯不好。”
千手扉间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
“看出来了。你的书都堆在床上。”
我有点窘迫。安全屋并不大，一进门就看完了。我买的小说和组织的文件卷宗都随手堆在床边。好笑的是，那一堆乱七八糟里头有千手扉间实验室报告的影印本。当初买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我还想得起来我从黑市书摊里把它拿起来时的心情，有一个木叶叛忍出于……我认为似乎是对千手扉间的奇怪崇拜，居然影印了他厚厚一沓的实验室报告，有的男的真是生来就是做深柜的料。不过毕竟不是卷轴，价值大打折扣，只比同重的纸张略贵一些。
我一时接不上话，反而让千手扉间意识到事情不对。他看起来像一瞬间意识到什么：“不，我不是故意……”
“不要紧。”我安慰他，“那里是安全屋，一眼就看完了本来就不大。有空请你去峰之国的度假区，我有产业在那里。”
汤之国旅游行业很成熟了，业内好多人要养老的都选址在这里，不过没有几个能捱过来的。汤之国的饭风评不错，但我吃不惯平原的这点东西，嘴里能淡出鸟。
“这里的饭味道太淡了。”
“对。”千手扉间赞同，“我们曾经的属地靠海，那里很湿冷，吃的东西偏向辛辣刺激的口味。”
我吃了一匙炖蛋，生涩的茶香在齿间弥漫。
时间已经很不早了，我们俩还在这里没话找话，谁也没提睡下的事。
“你在意吧？”千手扉间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不在意。”我说。
“你在意的吧。”他肯定。
“你凭什么这么说？”
千手扉间笑了笑：“你身上的防蛀香料味比屋里的椽子还重，你躲人家柜子里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他，想叫他快闭嘴，又担心因为关系不够亲近而被误解。
“我不是因为你——”
“不会再去了。”
“你——”
“你也别去了。”千手扉间说，“你别和我撒谎，你明明熟门熟路。”
面对这样有理有据的控诉，我这下彻底说不出话，只能岔开话题。
“哦……你的面纹好看。”
“这个吗？是一种……疤痕祝福。”
“真漂亮啊。”眼睛。我心里想。
我想说的是你的眼睛真漂亮啊。
千手扉间笑了一下，说“嗯”，还说倒没有人从面纹夸他的。
漂亮现在是无用的。千手扉间这样说。
房间里陷入沉默。
“睡吧。”千手扉间像下定了决心一样说。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睡哪？”
“床上。”他干脆地说，“店里的人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来吧。”
该有的榻榻米也是有的。
我是死士出身，面对尸体堆砌的擂台也没有如此怯场过。我站在被褥边缘，和另一侧同样毫无动作的千手二当家对视。
“睡一起？”突然的沙哑暴露了我的惊慌失措。我清了清嗓子。
“嗯。”
“其实我早就想问，你平时也和护卫订一间房然后睡一张床吗？”
“……”
“喂。”我脸色沉下来，“你什么意思？所谓护卫任务是耍我的吗？”
千手扉间说：“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我思考了一下：“好吧。好吧。因为你们太无聊了，你很强，所以席间我睡了一会，我的问题。但是我错过什么了？”
千手扉间答得很急：“没。”
我眯起眼：“我们俩半夜打起来也不好看。”
千手扉间的眼睛睁得圆了些，感觉有点恼火我动不动暴力威胁，但内心显然还在挣扎。
“我和他们说，”千手扉间斟酌，“我的……身体不适，在下榻的旅店等我回去，需要先行一步。”
他中间含混了一下，可能是说“未婚妻”。
“什么？你说什么？”
他却抿上嘴，不知道赌什么气。
“我去关灯。”我吩咐，“不愿意张嘴就睡觉。”
走到门口关了灯转过来，他已经背对着这边躺下。
我穿过一片黑暗的房间走到他背后：“现在是我杀死你的机会吗？”
其实关灯的一瞬是看不见他在哪的，我的眼睛突然充满蓝黑的夜色和惨白的月光。
“不是。”千手扉间回答。
我说：“实在太困，下次再说。”
我说：“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你的面纹特别好看。”
他听起来有点困惑：“……你说过了？”
“给我摸一下。”我命令。
他窸窸窣窣地转过头来，有点疲倦地和我对视：“……困了的是谁？”
我说：“摸一下怎么了？才刚订婚就……”
他彻底转过来，把脸凑近我。
千手扉间已经摘了护额，头发在枕头上蹭得有些乱，挡住部分额头，显得他人畜无害。
我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按上他左侧脸颊那道红色面纹的尖端，控制力道只是轻轻擦过，沿着纹路向他耳下滑去。陡然碰到他微凉的耳垂，我心里一惊才抬头。
千手扉间半阖着眼睛，看起来昏昏欲睡。
像小猫或者别的什么动物，挠挠下巴蹭蹭脸就会轻易地在人怀里打哈欠。
我把手缩回被窝，连人也往下挪了一点，往上仔细看他的眼睛。现在他是背光，眼睛的颜色变成深深浅浅的灰色。
“你在想什么？”
“我们真的得结婚吗？”
“你现在要反悔？”
我支支吾吾了一下。
“能亲你吗？”
千手扉间轻轻地叹气：“亲了能睡吗？”
“晚安。”
这样谨慎的人，也有一个不设防的夜晚。
可惜我真的很困。
我的眼睛终于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完全看清了千手扉间枕头上的脸。
机会还很多。
也许下次。
我背过身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帖 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