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封火铮

5、第5章

　　安静的时间过得很快——只要忽略实验室的爆炸声和卡涅尔偶尔惊天动地的撞墙，女贞路5号确实是很安静的。
　　每天，吃饭，休息，看书，可以逗逗卡涅尔，偶尔在洛川制作魔药时帮帮她的小忙，晚上在洛川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教他魔法。哈利觉得这是他从出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虽然洛川时不时地对他有些爱理不理地让他感到有些难过，但那却一点也不影响哈利对洛川的喜欢。没错，哈利喜欢洛川，他喜欢这个突然出现的教母。在他小时候，他就曾经幻想过他会突然出现一个亲戚把他从德思礼一家带走，但那时候他失望了，在洛川出现的时候，他也曾怀疑过，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跟着她了，而现在，不管洛川到底是不是他的教母，哈利却都已经是认定了她。所以，在洛川告诉他她要离开让他回德思礼一家的时候，哈利的惊讶、恐惧、慌张、委屈等等一系列负面情绪简直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洛川，你说，你要离开，让我回我姨夫姨妈那里去！？”哈利坐在洛川对面，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死死地盯着，似乎是想透过她的头巾看清她眼底的情绪。
　　“嗯。”
　　“为什么？”
　　“指甲没剪就不要随便握拳头，当你肉是石头做的？”洛川瞄了她一眼，不满地说道。
　　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到洛川的话，哈利的拳头还是握得紧紧的。以后一定要让卡涅尔监督哈利把指甲给剪了。洛川心里如是想着。
　　自相处以来，哈利一直很听洛川的话，但是，这一点也不能掩饰他骨子里的固执。
　　“我的魔药材料在这大半年里已经用完了，我要再去收集。”洛川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制作了大半年的魔药，不成功的几乎占了九成，但对于那剩余已成的使用率，洛川还是很满意的。她现在掀起袍子看自己的胳膊都已经没有那么肿了，虽然颜色还是很难看，但这也证明了那魔药还是有效果的。既然有效果，洛川当然不会放弃。
　　“不是因为那个叫什么何路华的？”哈利扬着尾音，说何路华名字的时候语调很怪。
　　“何路华？当然不是——怎么提到他了？”洛川奇怪了。
　　哈利脸上染上了一丝红晕，气势也没那么强了，握成的拳头也松开了，已经有了好些个月牙形的血印子。
　　“我……我以为，你是要和那个何路华一起离开，才不要我了……”哈利垂着头，嗫嚅着说道。
　　“啊？”洛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哈利垂着头咬着唇不说话。他怎么告诉她，何路华长得比他好，会的比他多，还会和洛川一起说那种他根本就听不懂的话……他很担心，担心洛川会厌恶什么也不会总是笨手笨脚的他，更何况，洛川在上次那个何路华来拜访后就显得有些奇怪，现在更是说要离开，他……
　　“吧嗒。”
　　“哈利，你……”
　　对于哭着的小孩，洛川完全的无可奈何，看着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根本就不明白哈利为什么会哭，只能递一盒纸巾给他（那个时候有纸巾的么？有的吧？）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把眼泪给擦了。
　　“洛川你不要走好不好？”哈利抬起头，祈求又希翼地说道，哭过的眼睛水汪汪的。
　　在哈利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洛川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拒绝道：“不行，这里没有我要的魔药材料。”
　　“那……”
　　“你放心，等我把材料找齐了我就会回来。”她所需要的材料有些根本买不到，需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收集，“只是让你暂时去德思礼家住一段时间而已，等我回来了就去接你。”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一起去？”洛川看着显得有些激动的哈利，像是在看什么诡异的魔法生物一般，“哈利，你还是一个小孩子。”
　　“而且，你去的话能帮我么？只能给我增添麻烦罢了。”明知道这样会伤到哈利，但洛川还是觉得彻底打消他的这个想法为好。
　　“我……”
　　哈利强忍着泪不让它再落下来的样子让洛川又不自觉地心软。
　　“好了，笑一下，再露出这种表情我可马上就走了。”
　　哈利仰起头看着她：“你现在不走吗？”
　　“本来就不啊。”才怪，她就是打算和他说完就走的。“我只是先和你说一下，要过几天才走……半个月吧大概。”看着哈利那张还有着泪痕的脸，洛川生生把那“几天”延长成了半个月。
　　哈利抿了下唇，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来。
　　“真好……”至少，还有半个月。
　　觉得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洛川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突然看见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在陡峭的闪避上，城堡巍峨。
　　“对了，哈利……”洛川皱皱眉，想起自己一直都觉得似乎是忘记了的事情是什么了。
　　霍格沃兹，在哈利十一岁时就会就读的学校，还有……从空间中拿出一条银色的链子递向哈利，道：“给，这是你的十岁生日礼物，当时忘了给，现在补上。”在哈利十岁生日那段时间，她的魔药爆炸一次比一次更加史无前例，差点把她的防护魔法都破坏掉了，也因此那段时间她的心情也是史无前例的差，一时也就忘了送生日礼物这件事情——而且那个时候那根链子还在她空间里的材料堆里呢，她也懒得找。
　　“洛川……”哈利伸出手，有些抖，把洛川有些不耐烦直接塞到他手里的链子紧紧握住，“谢谢你，谢谢。”生日礼物，以前，就德思礼一家会送他，虽然都是一些可以直接扔垃圾堆里的东西。在他十岁时也弗农也把他叫到外面去扔给了他一只达力的旧袜子，卡涅尔业给他做了一个蛋糕，洛川却什么也没给他，那天晚上她是在实验室度过的，他还以为她忘记了，毕竟洛川总是忘记很多事情，一直告诉自己洛川已经对自己汗好了，他不应该再贪心，却还是忍不住会有些难过，没想到……“我会好好珍惜它的。”
　　“把它挂脖子上。”看哈利似乎是打算找个最隐秘的地方把它珍藏起来的样子，洛川好笑地说道。
　　等哈利已经把它给戴好了，洛川才再次开口：“哈利，有些事情我忘记跟你说了。……你是一个巫师，在巫师界，小巫师要在十一岁时才会上学……我想，在你十一岁时，应该也会有人来接你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叫霍格沃兹……唔，那里分了四个学院，记不大清了，反正有一个的代表是蛇另一个的代表是狮子……”
　　洛川努力回想着，但很可惜她实在记不住更多的东西了，见哈利也在认真地听她说话，干脆就简单地说道：“哈利，你觉得蛇和狮子哪个厉害？”
　　“狮子。”哈利回答地毫不犹豫。
　　“理论上似乎是如此……可是，哈利，有些蛇能够吃狮子，可是你见过狮子吃蛇的吗？尤其那蛇还是毒蛇。”
　　“洛川你是想……”哈利想了下，“我去那个蛇的学院？”反正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多大感觉，若是洛川想的话他就一定会去的。
　　“呵呵。哈利，你认为是在蛇群中的狮子比较安全呢还是狮子群中的蛇呢？”
　　洛川说完就回了自家的房间，留哈利一个人在那里若有所思。
　　“哈利，去和卡涅尔一起做饭。”
　　“早上空气好，自己出去散散步有益身体健康。”
　　“上楼看书去哈利！……书你已经看完了？还记得路吧，书房抽屉里就有钱，自己买去。”
　　“哈利……”
　　“哈利波特，摆脱你别再一直盯着我了行不行？我不是幽灵，不会一下子消失的！“
　　半个月的时间并不长，尤其是在知道仅仅只有半个月的时候，日升月落，转眼就是一天。这短短十五天，是洛川在成为摄魂怪后过得最辛苦的十五天。
　　以前还需要做魔药，一门心思放在上面虽然一会又会炸，但时间也就在爆炸中很快就过去了，可现在不一样，她的材料已经在最后一次爆炸中消灭干净了，洛川也就无所事事起来。其实，睡睡觉看看电视回味下以前的生活也是很好打发时间的事情。可是，这段时间来，不管她做什么，哈利总会一直看着她，居然还不顾她反对把自己的床也让卡涅尔搬到了她的房间里。总之，他就是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他的感知。
　　洛川很头疼，只能不断找着新的理由让他离开也让自己清净会——虽然效果很差。想用暴力或者命令哈利不许再那样，可是，只要一看那双满是委屈的眼睛与倔强着的表情，洛川都到了嘴边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只能不断地安慰自己：没事，没事，他爱看就让他看吧，反正自己现在没什么看头也不吃亏，而且也没几天了。
　　终于，在洛川的自我安慰中，在自己暴走前，半个月的时间到了——她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说要半个月才走！半天多好！
　　把要带的东西装到自己的空间里，洛川告诉这两天更几乎是寸步不离自己的哈利，自己要走了。
　　“洛川，你……一路平安。”
　　“嗯。”她会很平安。
　　“要早点回来。”我会很想你。
　　“材料收集好了就回来。”以她的破换能力，需要的材料不是一个小数目啊。上次收集材料可是花了很长时间呢。
　　“洛川，我不可以留在这里吗？……我不想去姨妈他们家。”哈利再一次说道。不是怕去了那里会被欺负，洛川教他的那些小魔法他已经掌握了不少，那足以让他在被欺负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报复回去，只是不想回去，留在这栋房子里，他会觉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实验室就会爆炸然后洛川就会在烟尘中走出来。
　　“你一个小孩子……”洛川再一次否定。
　　“卡涅尔可以照顾我！”哈利打断她的话说道。
　　“卡涅尔？卡涅尔他要跟我一起走，有他在我做事情会方便许多。”家养小精灵独特的魔法，可以省去她不少的麻烦。“好了，我昨晚已经去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你待会过去就行了。”
　　洛川摸摸他那依旧柔软看起来却和杂草差不多的头发，打算离开。
　　在理智制止他之前，哈利拉住了她的袍子。
　　“洛……”
　　刚叫出了一个字，洛川却已经消失无踪了。在洛川的魔法前，他根本无能为力。
　　洛川，为什么你就不可以带我走？
　　他不想去德思礼一家，也不在乎能不能去进入巫师界，他只是……不想被抛下。
　　在空空的客厅里一直站到了中午，看着洛川消失的地方，可是，她却一直都没有再出现，她是真的离开了。
　　再一次看了这熟悉的地方，哈利动动僵硬了的手脚，开门走了出去。
　　“你这个小子，不是说不回来吗？！现在怎么还是跑回来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人靠不住，那样的人……”
　　“怎么，连她也不要你了，所以你就跑回来了？！你当外面这里是收容所回收站？”
　　在姨夫的咆哮中，哈利快速跑到了在这整栋房子里只属于自己的柜橱里。
　　外面的姨夫还在咆哮，姨妈的尖叫也还在继续。
　　在狭小的柜橱里，哈利再一次感受到了以前曾无数次感受到的感觉，寂寞与悲伤。那是他在洛川给他买的书中看到的词，在以前，他只是觉得很难过，只是难过。
　　晚饭的时候，佩妮姨妈给他准备的东西依旧很差，他唯一庆幸的就是他的胃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没有被卡涅尔养叼还不至于吃不下去。姨夫和姨妈决口不再提丝毫关于洛川的事情，因为达力已经放学回来了，哪怕达力问起哈利这些时间是去了哪里他们也只是很含糊地带过。看着似乎又胖了一圈正在讲着学校的趣事的达力，哈利沉默着往嘴里塞着干干的面包。
　　突然看向窗外，窗帘没有拉上，外面是深沉的黑色。
　　洛川，你现在在哪里。
　　“其实以你的能力带着他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把他留在这里呢？看得出，他们互相不喜欢。”与何路华双双向前走，女贞路4号在身后慢慢变小，最后只在黑夜中留下点点晕黄的灯光。
　　“那样对他比较好。”跟着她到处跑算什么，她还是觉得他在十一岁的时候乖乖去霍格沃兹上学好。“而且，跟着我并不安全。”
　　“呵呵，也有洛川你办不到的事情吗？”何路华轻笑。
　　“要是没有的话我还在这里干什么？好玩么？……对了，我们要怎么去中国？”是的，她要去中国，早在第一次看见何路华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想法了。
　　“当然是坐飞机啊，还能怎么去？我可连机票都已经买好了！”何路华做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洛川沉默不语，她都已经忘了现在已经发明出飞机了。
　　“洛川，我都已经告诉你我的事情了，你还是不告诉我你的吗？那对我很不公平呢！”何路华突然道。
　　“我干嘛要告诉你？而且，你告诉我的就是真的？”洛川轻哼了一声。
　　“啊，洛川你还真是的呢。”何路华无奈地叹气。
　　“不要装深沉。”
　　“哪有装深沉，那是本质表现。”
　　“何路华，你这家伙除了样子外就没有哪里像是一个小孩子的。”洛川忍不住吐槽。
　　“呵呵，我已经十五岁了哪里还是小孩？”何路华双手一摊，“而且，你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都早熟的吗？尤其是本来就与众不同的小孩。”
　　洛川没有回话，心里却在反驳：哪里有早熟，哈利明明就很小孩，会偶尔小撒娇委屈的时候一样会哭鼻子。
　　突然发现，哈利其实是一好小孩啊！
　　潮湿的山洞里，硕大的夜明珠将整个洞都照得亮堂堂的。山洞里很明显地被打理过的，虽然那某角落还有着死人骨头，但那张铺着动物皮毛的类似床的石头在这个山洞里长得最久的一棵蘑菇敢用自己的蘑菇头发誓：那绝对是人造的。它有亲眼看见是一个貌似人的生物，直接把那个圆圆的石头弄成了方的，有时候还会在上面睡觉。
　　那个人现在正在煮着什么东西，冒着泡，气味诡异，一只迷路进来的老鼠告诉过它，那绝对不是吃的，因为据说它的一只老鼠兄弟就是吃了那东西，然后死了。而且，没有什么食物是会爆炸的，可事实上那个被换了很多次的锅总是爆炸。蘑菇也不相信那会是吃的，因为它有看见那个人往里面了蘑菇，蘑菇是不会爆炸的，而且蘑菇也能吃。那只老鼠就打算吃它，可是在它的牙齿落在它的蘑菇头上之前，它倒在地上翻起了肚皮，死了。
　　蘑菇举得有些可惜，这是它在这个山洞里除了那个人以外看见的第一个活物。
　　“真是的呢，一只老鼠居然都敢和我抢东西。”随手把又被炸坏的锅给扔进自己已经快成为垃圾堆的空间里，洛川看着那个蘑菇，连个眼角也不给那只老鼠。
　　“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在昆仑山的搞到的灵芝呢，差点被那些老怪物给打死。”慢吞吞地走到那只疑似蘑菇的灵芝前蹲下，“这可是最后的希望了呢。”
　　原来自己叫灵芝而不是蘑菇啊。这是蘑菇，不，是那只灵芝在被洛川那只已经变得纤细修长而美丽的手给掐下来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嘛，留着根，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再长出来。”她在找齐材料之后就一直都在这个山洞制作魔药，洞口也设有禁止，爆炸后那些药物的灵气什么的虽然都消失了很多，但就残留在空气中的应该也够一个灵芝长了吧，而且，当初为了让这灵芝活着等她用，她可也是在土里面很下了一份功夫……要是还活不了的话，小孩也就罢了，她干嘛要养灵芝？
　　小心翼翼地把灵芝切片了——这可是传说中的极品灵芝，也不清楚有多少年头了，还是省着些用比较好——要是一次性地被她给全炸没了，她到哪儿找第二个去？
　　这么长时间的锻炼，洛川炸魔药的功力却依旧是有增无减，她这次找的材料又快用完了，不过成果还算是不错，她现在基本已经能见人了——在不穿袍子不带头巾的情况下。皮肤不再惨白浮肿，脸也现出脸型来了，就是总是保持着一个表情像个面瘫一样，洛川估计自己现在其实已经是面部神经坏死了。不过，只要再好好调节下，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把灵芝切好，洛川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想要露出一个笑容，不过在面部神经的影响下，却是万分狰狞的样子。不过洛川还是很开心，这副模样，总算是不属于吓哭小朋友的型了，也不枉她——一言难尽，往事休提，尤其是不好的往事。
　　她现在还是来做魔药来了。
　　小心地控制火候，先顺时针再逆时针旋转，按着顺序一样一样地把已经准备好的材料放在里面，最后，小心地刺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里面——血居然是银色的，洛川愣了下，手上忘了继续动作。
　　“砰——”很不给她面子地，那东西再次炸了，炸出来的魔药将没来得及躲开的洛川浇了个通透。
　　洛川欲哭无泪，只能庆幸自己的灵芝没有一下子给耗进去。懒得再收拾，洛川就那样坐到自己的床上——那快铺着皮毛的石头，有些失神，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本来摄魂怪是不需要睡觉的，但洛川还是很强悍地养成了睡觉的习惯。在她心里，自己始终是个人来，既然是个人类，当然需要睡觉。
　　睡梦中，闪现过许多人的脸，熟悉的，遗忘的，其实都被埋在记忆的深处，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冒出来。
　　“艾伦特……”
　　不知道睡了多久，洛川觉得自己是醒了，但是全身酸软无力，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没力气啊，那就继续睡吧……等等，没力气？她怎么会这样一点力气也没有？洛川心里生出了一股恐惧。没有力气，等于没有自保的能力，更等于，她现在处于不可知的危险中。
　　在这样的情况下，时间过地超出想象的慢，山洞里很安静，洛川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声，那样的安静，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呜啊！”感觉力气慢慢回笼，洛川一下子跳了起来，戒备地四处查看着，得出了山洞里面没人的结论。
　　没人，山洞里面还是跟她睡着前一样，那只死掉的老鼠甚至都还没有僵硬，那么，她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想不出来结论，洛川也就不再想了，只是庆幸着自己的美事。
　　“算了，出去洗一下吧，现在这身实在是没法看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满是各种颜色的魔药，一向不拘小节的洛川也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山洞是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山上，不远处就有一个山谷，那里有湖。
　　除了脑袋，洛川把全身都沉在水里面，凉凉的水包裹着她的全身，洗去了长时间来的疲惫。揉着自己在身体逐渐恢复连带着也恢复的头发，歪斜着头，不经意看见了自己在水里的倒影。
　　“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洛川不敢相信地看着水里的自己。要不是泪腺似乎还没有恢复，洛川相信自己现在一定会喜极而泣。
　　她……恢复容貌了……以前一直想的只要恢复人形就好，也不必要多美或者什么，只要不是摄魂怪那种吓人的样子，没想到，自己竟然恢复成了自己最初的容貌……
　　自成为摄魂怪后的第一目标已经达到了，洛川也就没了再在山中当野人的想法，当下立马几下洗干净了自己，掏出已经准备了许久的衣服换上，连山洞也不回了，直接一个瞬移离开。
　　到了最近城市的机场，洛川打晕了一个要去英国的人，顺带抢了她的护照什么的，在检票的时候，随随便便地施展了一个混淆咒，洛川就登上了去英国的飞机。
　　在有飞机的情况下，只要脑袋里面没长豆腐种杂草，都不会选择辛辛苦苦地依靠魔法自己跑去，那样简直就是找虐。
　　坐在靠窗的位置，不时有云从外面飘过。
　　想一下啊……她好像是离开了有……一年多了吧，现在回去的话，哈利那小孩大概都忘了她吧……小孩一向都是善变而善忘的。摇摇头，把那种不开心的情绪甩出去，反正她这次回去，最主要的是要做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