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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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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吗，角斗场上的输赢，只有生死——”
收藏家损伤的声带在说话间咔嚓咔嚓地作响，发出不似人声的可怖音调。
破空声在苏凛的耳畔响起，她甚至注意到了自己脚下变化的阴影。
来不及躲了。
苏凛的大脑陷入一片极端恐惧之下的镇静之中。
她迅速的降低着自己的身体重心，与此同时将身体轻微前倾，企图借此尽可能的保护住自己的头部。
“嘭”“咔嚓”意料之中的痛感传来时，苏凛竟离奇地生出了几分解脱感。
那道纤弱的身影重重地撞在角斗场的网格挡板上。
看不清面目的黑色面罩隐隐约约地渗出了几分暗色。
苏凛的右手臂不自然地弯折着，大股大股的血液从喉间涌出，眼前是一片模糊的血色。
苏凛张开了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无视了耳边嗡鸣作响的声音。
此时此刻，她感受到了力量的存在。
或者说是，能量的存在。
从在空气里悬浮的状态中脱离，如细小的溪流般流淌进了自己的体内。
掉落在地上的长鞭散发出强盛但温和的白光。
收藏家迅猛地逼近了苏凛。
他不带一丝一毫迟疑地挥出了下一拳。
“铛”拳肉相触的地方诡异地发出了玉石相碰的声响。
在场中的观众的惊呼声中，苏凛单手抵挡住了收藏家的这一拳。
“这是……？”收藏家迅速地后撤，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你竟然在角斗场上完成了异人类进阶。”
苏凛脚尖一蹬，像一只露出尖嘴捕食的蜂鸟，迅速地接近了收藏家。
在收藏家因惊恐而睁大的双眼里，最后倒映出了苏凛从虚空中抽出的长鞭，张开倒刺再次碾入他脖颈的画面。
一切都发生在一个呼吸之间。
快到收藏家连疼痛都尚未感受到，那双带着恐惧的眼睛就已经失去了光泽。
收藏家相较于他庞大的身躯来说显得有几分不协调的头颅滚落到了角斗场的角落里，沾染着尘埃，宣告着他的胜利的终结。
“喔哦哦哦哦哦！！！”观众的欢呼声高昂得几乎快要冲破隔层传到一层之隔的地面上去。
“silent！silent！silent！”
不知是谁起的头，人们再次兴奋雀跃地呼唤起她的姓名。
“嘭”收藏家还保持着站立姿态的尸体软软地倒在地上，血色冲洗了角斗场的地面。
苏凛站在原地，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不被任何一滴血液沾染、依然莹白的长鞭，仍旧维持着扭曲姿态的右手，和凝聚着血泊的地面。
有一滴晶莹的液体落在了血泊里，很快融了进入。
那是自己的汗水吗？
还是眼泪？
苏凛自己也不清楚。
她第一次，亲手杀了人。
她绞断了他的脖颈，苏凛心想。
她的心里似乎还是和原来一样无波无痕，又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已经沉了进去。
这是必要的。
甚至不能称之为被迫。
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苏凛这么告诉自己。
从角斗场下来以后，苏凛又在出口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对方艳丽的红发在暖色灯下反射出一种暧昧的橘色调。
“可爱的小家伙，第一场比赛，感觉怎么样？”她微微向内弯曲的两指间夹着一根燃烧的烟，灰白的烟雾萦绕在空气中。
“谢谢你的关心，漂亮的珍妮小姐。”苏凛笑了笑，意识到她是特意在这里等着她。
“不过，你就这么相信赢的人会是我？”
红发珍妮闻言，像是听见什么有趣但又还没到引人发笑的地步的新闻一样，弯了弯眉眼，却又没露出笑容来：
“你可是贝塔带来的人。这么多年来，他之前就带回来了五个人，现在加上你，一共六个，他可从来没有看走眼过任何一个人。”
“是吗？不知道我是否有资格知道，贝塔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像你这样的强大又特别的美人如此尊敬？”
在步入异人类的第二阶段后，苏凛仍然看不透红发珍妮的实力。
她至少在三阶以上。
苏凛面上的笑容无比真诚。
“他没告诉你的话，就证明你还不到时候知道。”珍妮抖落的烟灰落在地上，很快就燃烬了。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怎么获取更多异人类相关知识。你很需要这些，不是吗？”
苏凛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贝塔的意思？”
“有什么差别吗？”
“对我来说是有的，毕竟我还对美人倾心，抱有一丝期望呢。”苏凛满不在乎地转了转不久前才掰回原位的右手。
珍妮这次笑了出来。
她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递到了苏凛的面前：
“那你可以放心了，这是我出于自己的意愿。要试试看吗？水果味的。”
苏凛从盒子里抽出一根，却是放进了上衣口袋里没有马上尝试。
“美人送的东西，总是要珍藏一会再享受的。”她同样笑着说道。
红发珍妮并没有对苏凛的举动加以评价，只是深深的抽了一口烟后缓缓地吐出：
“小家伙，如果你想要知道什么，就去找个看得见星星的小酒馆喝喝酒吧。”她朝着苏凛俏皮地眨了眨眼，“你应该还没有试过吧。”
“喝着冰镇啤酒醉了的时候，星星也会变得更加温柔。”
烟雾模糊了珍妮的面容，烟灰已经落了一地。
“再见了小家伙，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忙呢。你会爱上那种感觉的。”红发珍妮朝苏凛挥了挥手，又走进了角斗场。
“我会去试试的。再见，珍妮。”苏凛朝着她的背影笑嘻嘻地答道。
苏凛站在原地看着红发珍妮的身影消失在通道的拐角处。
她靠在了墙上，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很快，一墙之隔的角斗场传来了盛大的欢呼，从墙的另一侧传来的声响中，隐隐约约地可以辩识出一些字眼来：
“让我们……角斗……三号……红发珍妮！”
主持人高昂的语调和观众激情的呼喊让苏凛清晰的听见了珍妮的代号。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烟，撕开了烟头的纸质外包装，从里面取出了一颗小小的珠子和一个微小的胶囊。
我就知道，这个破地方怎么会有好人。
苏凛暗自撇了撇嘴。
一个两个老阴逼。
苏凛站在原地想了想，颠了颠自己的钱袋，七拐八拐回到了一号角斗场的准备室。
她熟练地从自己脱下来放在一边的衣服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大袋子，风卷残云一般地把桌上的所有食物都扫了进去。
路过战斗服时，还把自己能穿的所有型号都顺进了另一个袋子里。
该省就省。
资本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苏凛在心中默念到。
她背着两个大袋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了地下角斗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