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新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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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春节假期，苏秦都躲在家里没有出门，忙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能好好地休假，苏秦当然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好补觉。
春节好不容易过去，苏秦刚上班，就接到了一个棘手的任务。
经过环保局的监测，春节上班第一天，整个县区的多种有害污染物指数就已经突破了红线，局里接到了市里的警告。
本来大气污染物指数突破红线往常来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随着这几年国家环保政策的逐渐收紧，大气污染物指数也逐渐为人们所熟知。
这不，就有网友把县城雾霾缭绕的视频发布在了网上，不发还不要紧，这一发直接激起了全国人民的关注。现在好了，市里直接派了督察组来督察县环保局的工作。
会议室里，张局长正一脸愁眉苦脸的带着全环保局的职工一起看《城市自带仙气雾霾缭绕》。
会议室里还坐着市里的督察组。
张局长边看，额头上的汗边像瀑布一样往下流。
视频中的男子一边用自拍杆举着手机，一边嘴里振振有词：
“我来邀请大家一起来看自带“仙气”的县城啊”。
说罢手机画面一转，转向县城中心最繁华的街道，在手机拍摄的画面上显示，拍摄出的画面连路中央来来往往的车辆都看不清了。
视频中的男子又把画面转过来面对自己。
“看见了吗各位，我生活在这样的城市里感到非常的“幸福”。
视频的结尾，男子还对着镜头比了一个“耶”。
能不丢人吗，这个视频就连苏秦看了都觉得冷汗直冒。
视频一播出，环保局就连忙调出污染物监察数据，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达标的没几个了。
张局长颤颤巍巍的坐下，苏秦赶忙给局长倒了一杯绿茶“压压惊”。
督察组冷冷的看着满脸慌张的张局长。
“张局长，你看看这个视频，你生活在县城是不是也感觉很“幸福”啊”。
张局长费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脸。
“那必须，那必须的”。
“我希望能在规定时间里看到整改效果，还希望张局长你要努力啊”。
张局长听到这话连忙起身向督察组立军令状。
“我们一定会好好调查的”！
送走督察组后，张局长长舒了一口气，之后，张局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拨通了一个神秘电话。
“你那边没事吧”？
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而苍老的男声：
“我这边没事”。
“这次跟你们有关系吗”？
老男人语气顿了顿。
“应该跟我们没关系，工厂这半年就没有排”。
张局长语气突然变得低沉起来。
“最好是这样，安分一点，别给我惹事”。
随即张局长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张局长召集全局职工开会。
还是那个视频，还是那个男人，还是这座“烟雾缭绕”的县城。苏秦都看了不下20遍了，连台词都烂熟于心了。
其实过年之后空气质量不佳在往年都是屡见不鲜的事情，只不过空气质量的细微变化普通市民感受不到，但是污染物对环境的危害是一个逐步累积的过程，今年，很显然这种危害的冰山一角已经有了开始浮出水面的趋势。
环保局必须采取措施了。
“由于南方的许多城市已经采取了烟花爆竹的禁止燃放政策，而且经过科学论证，这种政策对环境污染的改善是有益的”。
张局长清了清嗓子。
“因此，我们经过和市里的研讨，决定从今年开始全市开展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政策，你们要配合公安部门对这个政策进行宣传”。
张局长在会议上开始安排任务。
“苏秦”
张局长突然喊到了我的名字
“你跟李阳一组，到宝塔村去宣传”。
“王悦你和黄波一起去南华村宣传”。
“其他人在离县城比较近的地方宣传”。
“散会”。
回忆结束后，李阳主动过来找苏秦。
“苏秦，十分钟后你到楼下来，我开车把你带上一起去”。
“好”。
苏秦回到办公室，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十分钟后，苏秦带着一个水杯来到办公楼下。
李阳背着一个超大的旅行包，站在车门口等她。
“你怎么就带了一个水杯”？
李阳有点诧异的看着苏秦的水杯。
苏秦有些奇怪。
“咱们不是就去下乡吗，晚上就应该回来了吧”。
李阳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咱们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是嘛”。
苏秦小声嘟囔。
“那你待会载我回一趟家，我拿些其他物品”。
李阳点了点头。
两个半小时之后，苏秦和李阳就到了宝塔村。
李阳把车停在村支部的门口。
苏秦坐车都坐累了，一个劲的打瞌睡。
李阳看着苏秦的这个样子，优点好笑，于是他把车载音乐调到最大音量播放了一首《好运来》。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好运来，带来了喜和爱”。
这脍炙人口的歌声一出现，苏秦立马被吓醒了。
李阳幸灾乐祸的看着苏秦受到惊吓而扭曲到变形的脸，努力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行了，赶紧拍拍自己的脸下车吧”。
苏秦用力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然后随着李阳下了车。
“就咱们两个人吗，没有公安上的人来吗”？
“没有，这种偏远的地方一般都是由我们这种没家没户的人来的”。
苏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正值春节，宝塔村却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热闹，
村支部的门口就是宝塔村惟一的一条主干道，道路两旁大多数都是由土块搭成的低矮房屋，有的房屋的院墙都塌陷了，看起来是因为长时间的雨雪风化而造成的侵蚀。
远远顺着道路尽头望去，只有几家的院墙门口挂着过年才会有的灯笼，整个村庄寂静的可怕。
苏秦对这种诡异的荒凉感觉有点不舒服，她往紧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羽绒服，用不安的眼神看着李阳。
李阳似乎已经习惯了宝塔村的这种诡异的景象，他脸上毫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苏秦看着了看李阳。
“李哥，我有点害怕”。
李阳转过头看着苏秦那害怕的样子，半晌，突然开口。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
苏秦和李阳走进宝塔村，敲了敲村口村书记家的大门。
过了一会儿，村书记的媳妇打开门。看到来人是李阳后，就招呼着李阳和苏秦进屋里坐。
书记媳妇摆上了几盘瓜子干果，然后坐下同苏秦两人聊天。
李阳先开口。
“王婶，我看今年过年村子里都没什么人啊，怎么家家户户都感觉荒凉的紧那”。
“嗨，这不是山上马上要新建一个造纸厂嘛，假期一过，村里的人就都跑去山上干活了”。
“大冬天的咋能开工嘞”。
“我又不懂嘞，听说这几天上工给好几倍的工钱嘞”。
李阳喝了一口茶。
“王婶，那最近山上都干得啥活嘞”。
王婶听到这可有的跟李阳讲了。
“听说啊，活特别轻松，就是铺设管道啥的”。
李阳眉头皱了皱。
“啥子管道啊，非要急着大冬天铺嘞”。
“我不知道嘞，就听我家当家的说是铺管道么”。
王婶接着说：
“小阳你也知我们村的情况，里县城偏远，村里就靠种地为生，也赚不上啥钱，现在好了，有了造纸厂，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就不用跑到县城谋生了，你都一年多都没来了，你不知道，上个月，隔壁老黄家的小儿子在回家过年的时候让车撞死了，人都让压成肉饼了，听说头都直接飞出去找不到了”。
“可怜老黄一把年纪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听说这几天老黄受不了打击也一病不起了，人怕是快不行了”。
王婶边说，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
李阳看着王婶的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
“唉”。
李阳说完又喝了一口茶，神色有点落寞。
苏秦在旁边坐着听着王婶的诉说，也觉得有点唏嘘，忍不住想起自己。
“命运果然就爱挑苦命人下手”。
苏秦有点难过。
喝完茶，苏秦从包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宣传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资料，递给王婶。
“王婶，这是市里新政策的宣传资料，从今年春节开始，全市要逐步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我先给您讲讲，回头你给书记说一下让他通知一下全体村民。
李阳也点了点头。
王婶看了看桌子上的资料，然后有点为难的看着苏秦和李阳。
“不是婶子不想帮你们，只是婶子大字不识一个，怕是记不住这么复杂的东西，不如你们一会儿上山去跟村民讲一下吧，全村人应该都在山上铺管道呢”。
苏秦转过头看着李阳，李阳点了点头。
“行，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干”。
王婶听他们说要去山上，赶忙从厨房里抱出几瓶白酒递给李阳。
李阳看到白酒皱了皱眉头。
“王婶，咱们是公职人员，不能拿人民东西的，这是规定”。
王婶冲着李阳露出一个淳朴的微笑。
“王婶知道，这是俺给村里男人们准备的，这大冬天的山上干活肯定冻得不行，我想说你们帮我把这瓶酒带上去，让大伙也喝一口暖暖身子”.
“那可以，王婶，你给我吧”。
苏秦接过王婶手里的白酒，转身和李阳走出了书记家。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新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