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苏荏

16、第 16 章

　　十四
　　彗星知道自己成功地挽回了文政赫，因为从那次宴会后，文政赫就再也没有在别人那儿过过夜。从前那些“一宫专宠”的日子又回来了，申彗星知道自己该满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高兴不起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他鼓起勇气走上殿堂的那一刻，就被破坏了。
　　文政赫很爱热闹，这一点跟Eric完全不同，那个ET私下里其实一个很安静的人，跟极熟悉的人才有话的。这天，爱凑热闹的文政赫招待朝臣看戏法去了，彗星一个人在书房帮他整理折子，突然有人来传，说是皇后娘娘叫他去正宫问话。
　　皇、皇、皇后？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几个肌肉练得比02年的金东万还大的侍卫架起来快步向前走，申彗星渐渐感到不安起来。他不无悲哀地想到这戏码怎么那么像《女人天下》或者《大长今》里面的情节，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就连正宫里坐着的皇后娘娘，都跟《女人天下》里的人物像得很——带着大大的头箍，表情严肃凝重。彗星以前只在宴会上远远地看过她，这次仔细近看了，发现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长得漂亮不说，还从里到外透着一股高贵的气质，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放肆！竟敢与本宫直视！”说时迟那时快，“小姑娘”刷地站起身，伸手就是一巴掌，“给我跪下！”
　　脸上挨了一下，又被人从后面一脚踢跪下，两眼直冒火的申彗星拼命默念：好男不跟女斗……好男不跟女斗……
　　不过这一掌倒是打醒了他，眼前这个，可不是什么“小姑娘”，而是天底下权利最大的女人！更危险的是，这个女人还理所当然地恨透了自己……
　　“你就是那个迷惑皇上的狐狸精？”皇后咬着牙问。
　　申彗星在心里翻白眼儿，心想不是你把我叫来的吗？你还不知道我是不是……咳咳，狐狸精？
　　当然，好汉不吃眼前亏，机智的小王子行了大礼后才毕恭毕敬地说：“奴才不敢！”
　　“不敢？我看你满脸都写着‘我敢’呢！”皇后冷哼道。
　　咦？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申彗星很快想起他和文政赫初遇时的对话——真不愧是两口子，连说出的话都一模一样……等一下，他们是两口子，那我算什么？！申歌手无比郁闷地想到。
　　大敌当前，申彗星及时地放下郁闷，专心听这皇后训话，听来听去，无非就是个发现丈夫外遇的妻子气急败坏的泄愤之言，申彗星听着十分理解，也十分同情——同时他拼命忽略自己就是那个外遇的事实——这些深宫中的女子，一生只为了那个多情又无情的男人而活，为他争风吃醋，为他耗尽青春……她们也许并不一定爱这个男人，或者说，她们不得不爱他，爱他是她们的习惯，她们的盼头，她们活下去唯一的依靠……
　　那么自己呢，自己到底为什么爱这个男人？
　　那皇后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申彗星却彻底走神了。
　　是他十年不变的宠溺目光？是他始终如一的体贴关怀？是他的一往情深和情有独钟？是他不放弃的努力坚持？大概，都是吧。
　　他想起听说Eric也参加了sm海选时的快乐，想起艰苦训练时和Eric相互扶持的感动，想起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都第一个想到Eric的依赖，想起看到只穿泳裤的Eric时的心跳，想起不得不一次次推开Eric时的痛苦，想起因为通告几天不见Eric的想念，想起Eric强势地把他揽入怀中的安心……
　　申彗星苦笑起来，Eric，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爱你也变成了我的习惯……
　　“好啊！你胆子倒不小，竟敢不回答我的问话！”皇后那已经歇斯底里的声音把申彗星猛地拉回现实。不好意思，她刚才说到哪儿了？
　　“我问你最后一遍，你用什么方法迷惑皇上的，快给我说！”
　　呃……这也太难回答了吧，申彗星无语地想到。半天，他硬着头皮再次磕头：
　　“奴才不……”
　　“敢”字还没出口，彗星已经被一脚踹翻在地，年轻的皇后怒不可遏地吼道：
　　“贱人！还敢狡辩！来人呐，给我好好收拾他！”
　　……收拾、我？！
　　申彗星惊恐地看着几个老宫人带着诡异的笑容向他走来，这是什么情况？！
　　“给我仔细办着，别留在面上！”皇后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像是不愿多看彗星一眼似的，快步离开了。申彗星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嗷地一声叫出来：
　　“啊！！！……”
　　这些是针吗？！……你们学什么不好？干嘛学人家中国的《还珠格格》？！……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