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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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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哗——”大雨倾盆。
多年难得一遇的大雨正肆意挥洒向这做城市,黑云压城,电闪雷鸣,路上行人寥寥,那些不得不为生计奋斗的人慌忙往家赶,行色匆匆。
“砰、砰、砰”是开枪的声音,是装了消音器的枪,在这种声音在今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只见一个黑影迅速翻过一个小院围墙,然后重重摔在了地上,男人的头发湿漉漉的凌乱的耷拉在头上,雨水顺着头发流过高挺的鼻梁滴在地上,一起滴在地上的还有顺着衣服流下来的血水,和雨水混在一起,顺着地势蜿蜒而下,逐渐变淡。
他痛苦地支撑起身体,勉强扶着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每分每秒都在折磨着他,随即,他抬头望了望三楼的窗口,没有人在家,离院墙又很近。
选好目标,便立即向那边移动,走到窗边的围墙,用力攀住,脚使劲往上一蹬,很容易就上去了,拿出地上捡的石头,对着窗户用力一砸。他向屋里打量,没有异常,便一跃翻了进去。
见眼前情况暂时安全,才稍微放松紧惕。男人清理好窗户玻璃的碎片,就地坐在窗边的地板上,拉好窗帘,依旧关着灯,乍一看并看不出异常。
他开始打量起周边环境,一个简单的一居室,简单到近乎捡漏,除了必备的生活用品,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或家具,其中,最吸引人的是一排巨大的书架,上面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架边的墙上零散地挂了一些照片,好像是电视台里记者采访的照片,慢慢也看不清了,失血过多让他的眼神慢慢涣散,随即便暂时昏了过去……
另一边,刚在办公室赶完稿的月珂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深深叹了口气,刚从泥石流受灾地回来,就遇上多年难得一遇的大雨,今年还真是多灾多难啊,月珂不禁感叹到。
“月珂,怎么不回去休息?没带伞吗?”是月珂的顶头上司李筝,上班这些年,多亏她的照顾,拿到不少独家。
“筝姐,对呀,回来得太匆忙了,把伞忘在酒店了。”月珂回了个苦笑。
李筝一边转身回办公室,一边说“你拿我的吧,熬了几个大夜,该休息了,我今天估计也回不去了,小唐那边在跟李向杰的独家,我得在这儿等着。”
“好勒,谢谢筝姐。”月珂回答到,她和筝姐多年交情了,从刚开始工作就跟着她,跳槽好几个公司,自然不像寻常的上下级那样生熟、客气。
不愧是几十年难得一遇的大雨,这雨感觉都不是一滴一滴下的,而是一盆一盆往下砸的,月珂紧紧握住伞柄,极力地躲避这来势汹汹的雨水,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名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下车时还是出租车司机叫醒的她。
一下车月珂便急忙向家里赶,饥寒交迫,只想赶快回家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然后窝在温暖的被窝里好好睡一觉,形色匆忙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围墙边零碎的土块以及不寻常的脚印,更没有看见被大雨冲淡的血迹。
爬上老式公寓的楼梯间,声控灯忽闪忽灭,配合着外面的电闪雷鸣,颇有几分惊悚的气氛,月珂情不自禁地打了几个寒颤,加快脚步,等跑到家门口时,额头上竟布了层薄汗。
“钥匙呢?”月珂在背包里来回翻找,不时哚哚脚,点亮声控灯,似乎真的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越着急越翻不到。
屋内,男人听到门口的动静,缓慢的清醒过来,身上的痛感也逐渐强烈起来,他逼自己保持镇定,用力缓慢撑起身体,借着闪电的间隙迅速观察屋子的地形,先去关掉了屋内电闸,然后摸索着去到灶台,拿起案板边的刀具,是一把水果刀,很轻巧,方便隐藏,也很锋利,想要刺穿一个人的要害很容易。
将刀拿在左手,右手因为中弹使不上劲,然后来到玄关附近,门口是一个T字形,藏在玄关过来的拐角那里,不会轻易被发现。
短短一分钟,他做了很多事,也好在这件房子不大,几个移动的距离不远。
他靠墙站定,屏息凝神,仔细听着门口的动静,精神状态以及身体状态都处于高度紧张,蓄势待发,以防遇到危险的情况,可以用剩下的体力一击毙命。
“嗡嗡嗡”月珂的手机振动起来,只得暂停找钥匙,滑动接听键。
“喂,筝姐,我刚到家,怎么了?”
“小柯,你出差的稿子我看了,稍微改了一下,你等会儿再核对一遍就可以发了。”
“好嘞,谢谢筝姐。”
随即电话挂断。
男人听着门外的动静,迅速判断,是一个女生,应该是独居,那便没有那么危险,或许可以想她寻求帮助,想着便将刀具换了个方向,刀柄向前。
月珂好不容易找到钥匙,便开锁。
“咔嚓”锁芯转动,“吱嘎”铁门转轴响动,伴随着窸窸窣窣移动的声音,“卡塔”是电灯开关的声音。
灯没亮,月珂心生疑惑,是灯泡坏了还是雨太大电路损毁?打开手机电筒,冰冷的灯光直愣愣地向前射去,一个人的衣角的影子印在地上,凭借直觉,月珂转身就跑。
说时迟那时快,男人一个大步踏出去,拖住月珂,将她抵在墙上,用手狠狠地捂住嘴,刀柄抵在月珂腹部,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同时,用脚一勾,带上大门。
“哐当”大门重重关上,隔绝了楼梯外的路灯,屋内瞬间变得黑暗。
“轰隆”,一记闷雷紧跟在闪电后面。
月珂还没弄明白就已经被制住了,眼前的男人离得很近,眼神凛冽,眼眶深邃。整个动作迅速流畅,自己一定不是他的对手,月珂想到。
双方僵持不下,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动作。
月珂心跳如雷,密密麻麻的汗水从额头渗透出来,她看不出对方的意图,但既不像劫财也不像劫色,他想干什么?月珂心底越来越疑惑。
男人这边也不轻松,刚刚的大动作又把伤口撕裂了,疼痛难忍,血液渗入衣服,又一次把衣服上干涸的血迹打湿,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向空气中散发,混在雨天潮湿的气味中。
终于,男人支撑不住,倒向墙壁,头依靠在墙壁上,一边肩膀也靠着墙壁借力,捂嘴的手有所松解。
月珂察觉到他的懈怠,张嘴就要喊救命。
“别叫,我不会伤害你。”月珂刚发出一点声音就被男人的话截住。
这才发现这个人伤势严重,刚刚的动作已是强弩之末,月珂理清事实发现,这个人现在确实不一定伤害得了自己,且不说大大小小的伤痕,就是肩上那一记出血量大的伤口,就足以让他失血过多,就算要伤害自己,直接往他肩上怼就可以。
想到这里,月珂稍微放松紧惕,“行,我不喊,那你先刚开我。”
听到她的话,男人像突然被抽空一样,直直向下坠去,最后坐在地上,背靠墙壁,眼睛痛苦地闭上,眉头紧皱,看起来十分痛苦。
月珂见他倒在地上,便捡起刚刚摔在地上的手机,电池已经被摔飞出去,她的生活并不富裕,能将就用的就没有必要买新的,安好手机,借着手机电筒,重新打开电闸,然后跨过地上的男人,打开屋内电灯开关,暖黄色的灯光散在屋内,足以看清屋内的情况,顺着男人的血迹,可以看到他经过电闸的位置,厨房,客厅,最明显的便是窗台下那一摊已经干涸的血迹,窗帘随着窗外的狂风上下翻飞,月珂走过去拉开窗帘,果不其然,窗户玻璃已经碎了,这个洞破的参齐不齐,但足以让一个成人通过,一些竖起的尖锐的玻璃碎片上沾染了鲜血,望出窗外,外墙上攀爬的痕迹不算明显,但是依稀能看见。
月珂边看边在心里盘算,不是有目的的闯进来,翻个窗不可能留下那么严重的伤,应该是求救或者躲避,临时找个避风港,但是为什么呢?谁会下手这么狠,是寻仇还是打架斗殴走火。打架斗殴严重到要独自跑路找帮助的可能性比较小,一般人打架都是发泄情绪,还是会怕出人命,自己就跑了,不会一直追着。月珂心中了然,应该是寻仇,更何况斗殴这种社会新闻,月珂在报社不会没有消息,受伤位置离她家也不远,筝姐也一定会让她跟住,然而筝姐刚刚的电话并没有提及此事。
“秘密寻仇。”月珂心中一震,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她警惕地转头去看,男人没有听见,依然十分虚弱地靠在墙上,还好雨声掩盖了她说话的声音。
不妙,不管是哪种寻仇,只要沾上就没什么好事,想起半年前被压下的报道,月珂心中警铃大作。顺势打量起他。
虽然伤痕和雨水让他稍显狼狈,但可以看出身上的西装价值不菲,头发的长度也不长不短,应该是经常修剪,又或者是为了什么活动专门修剪过,身体素质应该还不错,不然以这个伤势,是不可能像刚才那样精准的埋伏她。
“不管了,先问问情况吧。”月珂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