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直说》不眠川里

2、第二章

　　“叮铃铃－”放学铃声响起。
　　他们班在4楼且与食堂隔了一个操场的距离，所以在老师离开教室后，大部分人都起身冲下楼奔向食堂。
　　只有教室最后一排的两人没有动身。宋瑞偏过头看向身旁的少年。
　　正值中午，太阳格外的毒，都透过玻璃照了进来，照在了许泽的身上，为许泽镀上了一层光影。
　　宋瑞伸手地推了推许泽，轻声道：“许泽，醒一醒。”
　　宋瑞的动作很轻，许泽却还是醒了，不过没有睁开眼。
　　“再睡一会儿嘛。”许泽无意识地撒娇。
　　宋瑞闻言眼色暗了暗，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哑：“许泽，到饭点了。”
　　原本趴着的许泽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立马清醒过来，想起了自己在哪。不过许泽并没有坐起身，而是继续趴着装作睡着的样子。
　　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一声。
　　宋瑞看见了许泽的手指微微勾起，嘴角弯了弯。他没有拆穿许泽的伪装，而是起身走出教室。
　　许泽竖起耳朵，听着脚步声越来越小。只到脚步声消失才直起身伸了伸懒腰。
　　许泽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从桌肚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划着，在外卖软件上翻了又翻，最后随便点了一份炒饭。
　　刚要付款，许泽就感觉面前站了个人。抬起头发现是宋瑞回来了，又低下头去付款。
　　宋瑞伸手扣住了许泽的手机，手指也与许泽贴在一起。
　　许泽条件反射地抽回了手，等抽完才反应过那是自己的手机，为什么要跟心虚似的。
　　“不用点外卖了，我妈给我点了午饭，一起吧。”
　　宋瑞注意到许泽的耳朵红了，于是故意撩拨道：“许泽，你耳朵为什么那么红？”
　　许泽下意识捏住了耳朵，故作轻松地说：“今天天气太热了。”说完，许泽想起了教室里安了空调，他微微绷紧身体，他怕宋瑞戳破他的谎话。
　　还好宋瑞似乎不太在意，只是“嗯”了一声就坐了下来。
　　宋瑞将饭盒摆在了课桌上：“赶紧吃吧，待会凉了。”
　　“好。”
　　－
　　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又上了一上午的课，俩人都早饿了。等他们吃完，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谢了。”许泽道了声谢。
　　“没事。”
　　许泽很想开口问宋瑞为什么转学，但最后犹豫了半天也没有问。
　　“想和你在同一所学校，所以别赶我走好不好？”宋瑞像是察觉到许泽的想法。
　　宋瑞低着头，话说到最后带了丝颤抖。
　　许泽听后，感觉脸有些发烫，小声嘟囔道：“我又没赶你走。”
　　“好。”宋瑞声音很小，只有许泽一人能听到。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许泽的侧脸上，许泽呼吸一滞。
　　“你……”许泽艰难地开口问。
　　不过他却没能问完，因为老班走进了教室。
　　“宋瑞，出来一下。”王建国招了招手。
　　宋瑞起身跟王建国走到了走廊里。
　　“明天就是月考了，希望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去努力。”王建国斟酌着说，他怕伤害到眼前的少年。
　　在宋瑞刚转来的时候，王建国就听说宋瑞是因为心理问题被停学了一段时间，恐怕会跟不上进度。
　　宋瑞点点头：“好的，老师。”
　　“那你先回去吧。”
　　“嗯。”
　　等宋瑞回到座位 ，许泽早已又趴在桌上。
　　宋瑞仗着大家都趴在桌上睡觉，没人注意到他，他伸手轻轻地揉了揉许泽的头发。
　　还是跟之前一样软，宋瑞很留恋这个触感。但他不敢摸太久，他收回手，也趴了下来。
　　宋瑞偏过头，心想：还好来找许泽了，不然他怕自己真的会疯掉。
　　“午安，许泽。”宋瑞闭上眼。
　　－
　　“许哥，许哥，许哥……”许泽是被庄安吵醒的。
　　许泽有起床气，他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滚”。
　　“好过分哦，哥哥。”庄安十分欠揍地说。
　　“别恶心我。”许泽伸了个懒腰，踢了庄安一脚。
　　“第一节体育课，去不去打球？”
　　许泽瞟了眼一旁正在刷题的宋瑞，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怎么还那么好学。
　　“走。”
　　“好，我还叫了李航和学委。”
　　因为是体育课，教室里的人几乎要走光了。除了宋瑞，只有几个女生在教室里聊天。
　　宋瑞写下最后一个答案，抬头看了眼教室前面的钟。
　　估摸着快下课了，他从桌肚掏出一瓶水，起身走出教室，去了操场。
　　篮球场上少年们肆意挥洒着汗水，偶尔有女生的尖叫声冒出。
　　“休息一下吧，马上要下课了。”许泽撩起衣角，用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
　　“许同学，给你的水。”不知何时一个女生走到了许泽面前。
　　身边的人都在起哄，让许泽接下水。
　　许泽在心里骂了一万遍庄安 ，正思索着该怎么拒绝她，就看见宋瑞手里拿着水朝自己走来。
　　“宋瑞！”许泽指了指宋瑞，对女生说：“抱歉，我朋友带水了。”
　　女生顺着许泽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确实有个男生拿着水向他们走来。
　　“好吧。”女生有些难为情地走了。
　　“给。”宋瑞将水递给许泽。
　　“谢了。”许泽接过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
　　宋瑞直直地盯着许泽的眼睛：“晚上能一起回去吗？”
　　许泽移开目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许哥，晚自习要不要去网吧？”庄安他们一群人走了过来。
　　“好久没去了，反正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都去开会了。”
　　许泽没有说话，他有些犹豫。
　　“许泽，我家里没人。今晚能去你家睡吗？我害怕一个人……”宋瑞说话时声音压的很低，最后一句只有离他最近的许泽听到了。
　　宋瑞还伸手隐蔽地扯了扯许泽的衣角。
　　“不了，我就不去。”许泽拒绝了庄安的邀请。在游戏和暗恋对象之间，他还是拎得清的，所以他选择了宋瑞。
　　“行－喝水吗？今天我请你们。”庄安大方地包揽了请客的事。
　　于是庄安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小卖铺。
　　许泽没去，他和宋瑞一起坐到了树荫底下。
　　他按耐不住心中的疑问，出声问道：“你为什么转来我们学校？”
　　“不可以吗？宋瑞反问许泽。
　　许泽瞬间红了耳朵，急忙解释：“当然不是，只是比较好奇而已！”
　　宋瑞见他紧张成这样，不由得笑了笑。
　　笑起来的宋瑞很漂亮，比女生还美。许泽愣住了，他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