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约定》七*

4、我决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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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的铃声一响起来，同学们争先恐后地冲出教室。我坐在座位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因为没什么钱，能省则省。想不到，我凌妍析也有没钱的时候，这都是凌天昊的功劳。当然，这也是我自找的。
　　同学们差不多都走光了，暮唏诺站起来富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就走出教室。
　　正当我看着暮唏诺的背影思考他那眼神的含义之际，一个女生打断了我的沉思。
　　“你怎么不去吃饭啊？”说着，在我旁边坐下。
　　我悄悄打量着她。她扎着马尾辫，剪着斜刘海，刘海下面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迷人。我瞥了一眼她胸前的校牌，陈珊腊。
　　“我不饿。”我骗她说。总不能说我没钱吃饭吧，丢死人。
　　“哦。”她想了想，笑着说，“我们作朋友吧？可以吗？”
　　我想了想，笑着点点头。现在，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我们聊着聊着就聊到暮唏诺身上。
　　“你认识暮唏诺？”
　　我摇了摇头，说：“我记得我是不认识他的。怎么啦？”
　　“那就奇怪了，他早上帮了你两次诶，这可不像他，他可是不随便帮女生的。真奇怪，难道…”珊腊玩味地看着我。
　　“你可别乱猜，我可是他同桌，他当然有义务帮我啦！”我打断她的话。
　　“那就更奇怪了，他之前可是不跟女生一起坐的，而你他竟然没反对。”
　　我看着珊腊没说话。心里想：难道他认识我，我不知道？不可能啊，如果他真的认识我的话，按理说我也应该认识的啊。
　　“妍析，你知道吗？他是我们学校董事长的干儿子，听说很疼他的。他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大，手上兄弟很多。”
　　原来如此，我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难怪老师同学都怕他。
　　“因为他长得很帅，我们学校很多女生追他，不过他一个也没看上，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女生因此说他是GAY ，不过我觉得不太可能。对了，那个红毛娃也喜欢他。”
　　没想到珊腊也叫她红毛娃。“长得是不错，不过…”我停了一下，珊腊接过话：“人很冷漠是吧？说实话，我还没见过他对别的女生像对你这样，你跟幸运，也很不幸。”珊腊一脸正经地说。
　　“不幸？”我惊讶的看着她，何出此言。
　　珊腊无不同情地看着我说：“全校女生直接用目光就把你杀死了，我看，你有的受了。”
　　“珊腊，你可别说得这么恐怖诶，我先被你吓死吧。”当然，我是说笑的，想我凌妍析企是这么容易就被吓死呢？
　　珊腊“嘿嘿”地笑了，突然想起什么，说：“妍析啊，跟你聊着聊着，都忘记吃饭了，我肚子饿了，一起去吃饭吧。”
　　“我…”我想了想说，“我要减肥。”
　　珊腊一听，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地打量着我，“你要减肥？你都瘦得像竹竿一样了，哪还有肉减啊？”
　　“现在讲究骨感美，you know ？”为了编个理由，我把英语都给搬出来了，我容易吗我？
　　“oh , I know . 不过，多少吃点才有力气减肥嘛！走，我请你吃饭。”说完，珊腊拉起我的手就往门外跑。
　　虽说我是被强迫着去的，但是有免费的午餐不吃白不吃。^ _ ^

　　吃完饭，珊腊带我在校园里随便逛了一圈，说是让我熟悉熟悉一下校园。我也没反对，就跟着她乱闯。走得累了，我们两个就慢慢悠悠地回教室，各自坐在座位上。
　　“听说暮唏诺得罪了稀墨帮诶。”
　　稀墨帮？我一听到这三个字，马上竖起耳朵听。
　　“那他不就死定了，稀墨帮很强的。”
　　“是啊，平时一副目中无人的拽样，真是活该。”
　　“暮唏诺还没来，是不是害怕了。”
　　“我看肯定是，他平时也就敢对我们这些人凶，对那些比他厉害的，他肯定吓到腿软。”
　　两个只敢在背后议论的鼠辈男生，正说得很起劲。我朝他们大声问：“确定是稀墨帮吗？”
　　班级里的同学都惊讶的看着我。那两个男生刚想说什么，红毛娃抢过话，不屑地地说：“诶，小乞丐，有你什么事，小心也被打。”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显然被我的表情吓到了，坐到位置上，不在说话。小样的，我不鸟你，你就以为本小姐好欺负啊，只是本小姐不想跟你一般见识而已。我看向那两个男生继续问：“是不是？”
　　那两个男生点点头，说：“是，就是稀墨帮。”
　　“暮唏诺来了。”某个不知名的同学喊了句。我看见暮唏诺从后门走进来，坐到我旁边座位上。
　　杂毛跟了进来，对暮唏诺说：“诺，你真的要一个人去？让我们陪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解决。”暮唏诺坚定地说。
　　“但是，我…”杂毛还想说些什么，被暮唏诺打断了：“我说不用就是不用，你让他们走吧。”
　　杂毛见暮唏诺这么坚定，只好无奈地走出教室。
　　“等一下。”在走廊上，我追上去挡住杂毛。
　　“什么事？”疑惑地看着我。
　　“我保证，暮唏诺会没事的。”
　　“你保证又没用。”杂毛说完，绕过我向前走。
　　“如果我说我认识稀墨帮的郑系野呢？”我朝着杂毛的背影笑着说。
　　果然，杂毛停下脚步，转过身，惊讶地看着我：“你说，你认识郑系野？真的假的？”
　　我故作神秘地说：“晚上你就知道了。”我想了想继续说：“当然，信不信由你。”
　　“我相信你。”
　　“嗯，这才对。哦，对了，你可别把这件事跟别人说，也别告诉暮唏诺我帮他。”
　　“没问题。”
　　我点点头，他就转身向前走。
　　我突然想起什么，大喊：“杂毛，等一下。”
　　我追上去，杂毛转过身来瞪着我，说：“我叫陆一涛，不是叫杂毛。”
　　“呵呵，我觉得叫杂毛比较顺口啦，不是这么小气吧？”
　　“算了算了，还有什么事？”
　　“你可以帮我找工作吗？”
　　“工作？”
　　“是啊，不然我哪来的钱吃饭啊？”
　　“以后，你的吃的问题就交给我吧，我请你。这是我的手机号码。现在没事了吧，那我走了。”说完就走了。
　　留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我想吃饭的问题对他来说更简单吧。也好，那我省得为吃饭问题烦恼。凌天昊说我不能让我以前认识的人，帮助我解决生活上的问题，所以让现在认识的人帮我就不算违反约定啦。

　　“喂，是杂毛吗？”下午放学后，暮唏诺走后，我拨通杂毛的手机。
　　“嗯，你是凌妍析吧。”
　　废话，难道还有其他人叫你杂毛吗？我在心里喃喃。“他们解决事情的时间地点告诉我。”
　　“晚上七点半，学校旁边的那条巷子。”
　　“嗯，你帮我准备一件黑色外套，一个帽子还有一个墨镜。”
　　“你要干嘛啊？”
　　“当然是不暴露身份咯，真笨。”
　　“你说什么？”
　　听出杂毛走些生气，我破天荒地说：“一涛哥哥，我刚没说什么啦，你晚上七点的时候把这些拿到学校门口，我在那等你。”
　　我能想像的出，电话那头的杂毛肯定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不，过了很久才说：“好好，你晚自习不上了？”
　　“不上了，不然怎么帮暮唏诺啊？”死系野没接我电话，害我得亲自出马。
　　“哦，那我到时候带东西来给你。”
　　挂了电话，我走出教室，还有两个小时才七点，我现在能干嘛呢？秋末的夜晚还真有些冷，我紧了紧外套，抱着手臂，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禁想起了默，想起默把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把手轻轻搭在我肩膀上。虽然我一直没有答应作默的女朋友，但他还是一直对我很好很好。
　　“呜呜呜呜…”一个小孩的哭声引起我的注意，我回过神来，应声看去。一个小女孩坐在地上哭泣。我走了过去，蹲在她旁边，轻声问：“小妹妹，你怎么了呀？怎么在哭呢？跟姐姐说说好不好？”
　　小女孩抬起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对我说：“姐姐，妈妈不见了，不见了，妈妈不见了。”
　　妈妈？
　　这两个字眼刺痛我的心。我曾无数次在梦中呼唤这两个字，但回答我的是抛弃，只是抛弃。每当我从梦中醒来，总能发现枕巾上湿了一片，那是我的泪水吗？徐静舞，你好残忍，我好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要在我的生命中匆匆来了又走，当了一个不可或缺却又不可停留的过客。我恨你为什么来了又要走？为什么知道要走却还要来？这样牵动我的情绪很好玩吗？徐静舞，我真的真的好恨你。也许是真的应了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这句话吧。
　　不知不觉，一滴冰冷的液体划过我的脸颊滴在我的手背上，顿时感觉凉透全身。都过了这么多年了，现在想起来还会流泪，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我猛吸了一口气，擦掉残留的液体，对小女孩说：“小妹妹，不要哭了，你跟姐姐说你家在哪？姐姐送你回家好不好？也许妈妈正在家里等着你呢！”
　　小女孩，停止哭泣，天真地看着我问：“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啦！走，姐姐带你找妈妈。”说完牵起她的手。
　　“小蜜，小蜜，你在哪呀？小蜜。”
　　“是妈妈。”她笑着朝后面大喊：“妈妈，妈妈，我在这里。”
　　我转过身，一位打扮时尚的妇女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正往这边跑来。她，就是小女孩小蜜的妈妈吧！我带别人找到了妈妈，那我自己呢？不，我不找，我不会找的。
　　看着小女孩开心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隐隐作痛，便坐在树下，看着星星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