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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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棉球咬住，30分钟之后可以吐出来。今天拔完牙之后不要刷牙或者漱口，防止血块破裂。”薛臣谙给项冉拔完了一颗智齿，一边脱手套一边叮嘱道，“两个小时之后可以进食，今天就吃一些温凉稀软的食物，如果接下来拔牙的伤口或者伤口附近有肿痛现象的话，再来复诊。”
“嗯，好，记住了。”
项冉倒是不觉得拔完之后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他看着戴着帽子的薛臣谙，先前拔牙时候戴着的护目镜已经拿下来了，此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好看的眉眼，不戴他那副金丝眼镜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柔和了些许。
薛臣谙拿起放在一边的项冉的片子示意项冉来看：“其他三颗智齿长得不歪，就今天拔掉的这一颗是有点斜的，挤到你前面的牙了。”
“嗯。今天的午饭好吃吗？”项冉托着下巴在一旁看着薛臣谙问道。
不说起这个薛臣谙倒是差点忘记，自从昨天项冉来接他的时候给他买了早饭，到今天为止包括早饭在内，午饭、下午茶一顿不落，而且一次必点几份一起送到诊所，念念和依依这两天简直像泡在了蜜罐里。
薛臣谙摘下帽子，无奈道：“项冉，真的不用点外卖给我了，我有手有脚又有钱，我自己可以买。”
“问题是你每天中午就是黑咖啡和三明治啊。”项冉喃喃道，“而且……我在追求你啊……”
薛臣谙看着项冉蹙着的眉头叹了口气，有点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
几年的生活习惯让薛臣谙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学习、工作和社交上，对于吃的方面他确实不甚在意。但是说实话，这两天项冉炮弹一样的投喂确实让他尝到了这座从小长大的城市不一样的味道。看得出来项冉每次的外卖都精心挑选过，味道和卖相都十分精美。
人们说“普鲁斯特效应”是只要闻到曾经闻过的味道，就会开启当时的记忆。就像他闻到墨水的味道，就会想起小时候看着妈妈写毛笔字的场景；闻到雨后青草的味道，就会想起有一次大学时候，他坐在校园的长椅上认真看了一下午他导师的文章；闻到黑咖啡的味道，就会想起A城的午后，不再那么喧闹的主干道以及主干道两旁粗壮的银杏树……
看着片刻沉默不语的薛臣谙，项冉小心地追问：“……不好吃吗？”
“……好吃。”任凭薛臣谙平时再怎么淡漠疏离，看到项冉的眼神他也无法拒绝。“改天请你吃饭吧，算是这几天的答谢。”
项冉的眼神瞬间亮了：“好啊。”
到了周六傍晚，项冉驱车前往檀山的别墅。到了自家门前停好车，推开雕花镂空大铁门，远远就看见项母在小花园里浇花。
“妈——”
项母转头看了项冉一眼，手边工作不停，“臭小子回来啦，你弟弟被阿姨带去散步了。你爸在书房，你去喊他下来吃晚饭。”
项冉应了下来正准备走进屋子，忽然身后扑来一条大型犬，边叫边往他身上蹭。
“汪——”
“项霸天！别乱舔我！”
“哟，你弟弟回来了，准是感应到你回家了。”
“……”
“那你们兄弟俩一起去请你们爹爹下来吃饭吧。”
“汪——”
项冉和项霸天一起走上三楼，敲了敲书房的门，项父正在打电话，项冉只能坐在沙发上等项父打完电话，手里不忘帮项霸天梳理着狗毛。
项父挂掉电话朝项冉瞪了一眼，“臭小子还知道回家，你自己算算多久没回家吃饭了，你弟弟都比你懂事！”
项霸天似乎听懂了项父对自己的称赞，随即应道：“汪——”
“哎呦，爸，你儿子我长大了啊，这不是学业比较忙碌吗？”
项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让你当初学商非得学法律。”项父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记忆，又瞪了项冉一眼说道：“你这样，下周帮我去S市的酒店考察一下，然后写一份报告给我。”
“冉星”是项父一手打造起来的五星级酒店，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在许多其他城市也陆续打响了名号。
当初项冉高考结束，项父一心想让自己儿子选择A大的商学院，结果项冉毅然决然选择了法学院，这件事把项父气得三天没搭理自己儿子。虽然木已成舟，但项父依旧没有放弃让项冉接手自己生意的想法，学了法也不是不能再学酒店管理啊。因此，项父时不时就会让项冉帮自己处理一些工作，试图让儿子燃起兴趣。
“我不去，你让手下的人去吧。”项冉头也没抬，继续撸狗。
项父双手抱胸，身体往后靠：“理由。”
“准备司法考试。”
“放屁！司法考试还早呢，让你去两天还耽误你学习吗！”
“爸，我这叫‘不打无准备的仗’，我不得提早夯实基础啊。”
项父发出一声嗤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学期考试都是第一。”
“啧，第一就更得努力了啊，高处不胜寒哪。”
“别用学习的理由搪塞我，其他理由呢？”
项冉停下了撸狗的手，朝着项父一笑：“那追人算不算正当理由啊？”
A城的一家日料店里，环境僻静舒适，薛臣谙和江喆远正在吃晚餐。
“你说谁回来了？”薛臣谙喝了口茶问道。
“晏泽啊，当初我去M国度假顺便找你的时候，他不是一直在追求你吗，想方设法地要到了我的联系方式，想从我这边攻破。”
薛臣谙不屑地轻笑了一声，“这种花名在外的人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他昨天旁敲侧击地问我你的近况，估计对你死心不改。”
“你错了喆远哥，他应该只是最近寂寞了想找个发泄的对象，于是就在脑海里想到了我这个当初没被他追求到的人。”
江喆远笑了几声问道：“那最近那个大学生呢？”
薛臣谙想到了项冉每天的“早安”“午安”“晚安”，温柔一笑：“小朋友还是很可爱的。”
与此同时的“小朋友”正发出一声怒吼：“项霸天！等我吃完饭再带你去玩！别咬我裤腿了！”
“呦呦呦，天天来，到妈妈这边来，不跟你哥哥一般见识哦。”项母伸出戴着祖母绿戒指的手，对着项霸天发出邀请。
一旁的项冉：“……”
“你的智齿是在那天我遇到的那个牙科医生那拔的？”项母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便问起项冉。
“是啊。”
“那个医生长得可真俊，你俩啥时候认识的？”
项冉听到项母夸薛臣谙，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脸，“有一阵子了。”
项母看到项冉的表情，不由得一愣：“你在娇羞什么？”
项冉：“……”
吃过晚饭，项冉带着“弟弟”出门遛弯，走在路上时顺手拍了几张霸天的英姿发给薛臣谙。
【你养的？】
【嗯呢，高一时候买的。现在在我爸妈家。】
【萨摩耶就是好看啊，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我妈说他是我弟弟……】
屏幕前的薛臣谙微微一笑，顺着项冉的话问道：【那弟弟怎么称呼？】
项冉刚想输入“项霸天”三个字，想想又删掉了，重新输入：
【天天……】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薛臣谙的电话响了，一看来电人的名字，薛臣谙立刻接起了。
“远哥。”
“臣谙啊，我来电话是告诉你今年的研讨会定在下周五了，你看你时间可不可以？”
“没问题，我下周四下午到S市。”
“那我们还是跟往年一样，周六周日免费为60周岁以上的老人看诊。”
“好。”
“那我把具体安排发你微信上，到时候联系。”
王远安是薛臣谙在美国认识的学长，十分有能力，现在已经是S市著名的牙科权威医生了。为了帮助许多有困难的老年人解决牙齿问题，王远安在几年前设立了一支“义务诊疗队”，通过自己的人脉召集了许多专业人士，薛臣谙便是其中之一。
挂掉电话，薛臣谙准备开车回家，出乎意料的是，在小区门口看到了一辆眼熟的车子。
薛臣谙把车停在一边，走过去敲了敲项冉的车窗。
“你怎么过来了？刚才不是在遛狗吗？”
项冉遛完霸天回家和项母一起看了会电视，但是大脑却丝毫不受自己控制，不停地在想薛臣谙现在在干什么，于是等到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在薛臣谙小区门口了。他本来想着就在路边停一会就走，幸运的是，没过多久竟然看到了薛臣谙回来了。
项冉看着薛臣谙的脸近在咫尺，本能地说道：
“太想见你了……”
薛臣谙没料到项冉这么直白，转过头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去我家坐坐？”
也不怪项母说霸天是项冉的弟弟了，如果此刻项冉能够化形的话，就能看见他身后的尾巴摇得飞起了。
薛臣谙的家在17楼，此时的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薛臣谙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进了项冉的鼻子里，不知是电梯内比较闷还是什么，项冉觉得燥热难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