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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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暖的阳光下，微拂的秋风中，A大的校园里充斥着莘莘学子们的欢声笑语。
项冉一行人顺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往三食堂方向走去，身旁的马飞澜已经念叨了好几遍三食堂的小排了，言语之间有一种吃不到就把学校炸掉的气势。
三食堂是项冉他们最常去的一个食堂，此时已经挤满了下课的学生。好不容易打完饭找到位置坐下，马飞澜迫不及待地往嘴里扒饭。坐在他对面的项冉看着恨不得要把盘子一起吃进去的舍友，脑内灵光闪过。
“飞澜，或许，你的牙……还好吗？”
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项冉，马飞澜大吃一惊，立刻用手捂住脸，“难道智齿发炎这玩意儿会传染？！”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的牙齿发生了问题，我可以带你去看医生。”项冉一脸认真。
马飞澜得意地张大嘴示意项冉看他的牙齿，“你什么时候见我牙齿出过问题？小爷我向来吃嘛嘛香。”
“……”
一位失败，项冉又转头看向身边的李言凯，用眼神发出询问。
“别看我，我可不想像你一样食不下咽。”李言凯略表同情地看了一眼项冉碗里的清汤面。
吃过饭，马飞澜要去游泳队训练，李言凯则要去找他的女朋友，三人在食堂门口分别。
下午没课，项冉思忖着该用什么理由再去一趟薛医生的牙科诊所，边想边走到了他的大G边，却没想到远远就看到了一个身影杵在一旁，项冉认出来了，是他们班的班长颜蕊。
“项冉，我看到你的车在这里，想着你应该会过来。”
看着项冉走近，颜蕊的脸克制不住地变红了。
“班长，有什么事吗？”
“嗯……我想这种事还是要当面跟你说。”颜蕊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我很喜欢你……你觉得我怎么样？”
越说到后面颜蕊的声音越轻，到最后几乎要听不见了。
项冉看着女孩子逐渐变红的脸蛋，其实心里早已经猜了七七八八，看着颜蕊虽然害羞但依旧鼓足勇气对他说这番话，他内心有些不忍。
项冉环顾四周见没有多少人经过，对颜蕊说道：“班长，谢谢你的喜欢，不过我只是把你当同学，抱歉了。”
“还有……我喜欢的是男生。”
说完这些，项冉对着一脸石化的颜蕊笑了一下，转身上车开走了。
项冉自小就因为帅气的长相和优异的成绩受到很多人的喜欢，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让他一直备受瞩目。
但他向来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迄今为止只谈过一段算不上恋爱的恋爱。那还是高一时期，学校里的校花给他递了一封情书，在周围人的怂恿下项冉便答应了。
在一起之后，项冉履行了男友的义务对这位校花关怀备至，但却始终抗拒跟她的一些亲密互动，连拥抱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直到有一次，项冉无意点开了一个GV网站，他才意识到自己喜欢的是同性。
第二天便和校花和平分手了。
项冉没有刻意隐瞒自己是同性恋的事情，身边的几位好友都知道自己的取向，他也从不介意追求自己的女生知道这件事。
他一直有清晰的认识：喜欢就是喜欢，无关乎性别。
后来有一些男生隐隐听过项冉取向的传闻，也对他表示过好感，但项冉一直没有遇到过让自己心动的人。
直到薛医生的出现。
忙完了上午的三个预约，薛臣谙打算去对面的咖啡厅应付一下中饭。
“铛啷——”咖啡店的门被推开，咖啡店的服务员小梅看到了熟悉的客人走进来。笔挺的黑色西装裤下是一双笔直的长腿，黑色的高领毛衣衬得来人的脸庞如玉一般，淡淡的眸子和一副金丝框的眼镜为他身上笼罩了一层疏离感。这样的人站在哪里都像在拍杂志。
“薛医生，还是老样子吗？”小梅看到薛臣谙走进来的那一刻嘴角就收不下去了。
“嗯，麻烦了。”薛臣谙走到他常坐的靠窗位置坐下，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未回复的消息。
等到他回复完，大拇指又滑动到了“项冉”那一格，停留了几秒点进了聊天界面，定定地看了一会。
一声突兀的电话铃响将薛臣谙的意识拉回，是徐天佑的电话。
“哥，上回在酒吧里我跟你说给你介绍安安的朋友还记得吗？”徐天佑大喇叭一样的声音让薛臣谙立刻按低了电话音量。
吵得耳朵疼。
“嗯，怎么了？”
“她今儿给我看了她的模特朋友的照片，有一个长得特漂亮，我觉得能配上你，你要不要见见？”
“不用了。”
电话那头一时无言。徐天佑想到了薛臣谙在国内就没有过女朋友，在国外那几年也没跟他们提过恋爱的事情，莫不是……
“臣谙哥……那个……你别揍我，咱俩是兄弟我就直接问了，你是……你难道是……呃……不举……吗？”
徐天佑支支吾吾，轻声细语，用大有一种发现了什么巨大秘密的慎重语气问道。
不举吗……
举吗……
吗……
薛臣谙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但他一贯的涵养让他还是将这一口咖啡咽了下去。
“哥哥喜欢的是男人。你没发现吗？”
不等徐天佑回复，薛臣谙便挂断了电话。
不怪徐天佑惊讶，薛臣谙在国内确实没谈过恋爱，大学的时候暗恋了一个他们系的学长，在准备表白的时候学长却介绍了他的女朋友给他认识。自此，薛臣谙就将这份感情藏在心里，与学长保持礼貌距离。
在国外的那几年，身边跟他一样的人比较多，他有过几个短暂的伴儿，但也只是共度了几个寂寞的夜晚，没有谈过感情。
感情对于他而言，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了。
吃过三明治，喝完最后一口冰美式，薛臣谙起身结账，结完账走到咖啡店门口，本想放松一下眼睛看一会沿途的风景，却不料看到了有意思的一幕。
正午的市中心主干道没有上下班高峰期那么令人窒息，来往的车辆并不多，一辆黑色的G63此刻正行驶在主干道上。
有趣的是，它经过牙科诊所的时候速度会明显变慢，开走之后又会在掉头的地方掉头，然后再经过牙科诊所，速度再减慢，然后再加速开走，再掉头……如此循环往复。
薛臣谙的好奇心被这辆G63激发了，在等到第三次速度减慢的时候，薛臣谙定睛看了一眼驾驶座的人，等看清驾驶座上坐着谁的时候，薛臣谙嘴角微微勾起，忍俊不禁。
“在诊所门口干嘛呢？”薛臣谙掏出手机说了一段语音。
项冉原本想着经过诊所的时候，如果薛医生正好走出来就好了。他远远地在车上看一眼就走。
没想到开过了几次了都没见人出来，正打算开第四圈的时候，手机里进来一条微信消息。
正好是红灯，项冉打开手机，当看清是谁的消息的时候，心跳明显漏了一拍。
“在诊所门口干嘛呢？”低沉又有磁性的嗓音在车内回荡，项冉莫名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听了几遍之后，项冉清了清嗓子，准备回复一条语音。
“昨天麻烦薛医生了，想请你吃饭，过来看看你吃饭了没有。”虽然声音还是比较淡定，但项冉的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薛臣谙点开语音放在耳边听，眼神逐渐温柔，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身上自带的疏离感消失了。
“去旁边停车场把车停好，进来。”
项冉哼着小曲停好了车，拉开镜子确认镜子里的自己依旧帅气，然后雀跃地跳下了车。
走进牙科诊所，此时还是午休时间，薛臣谙坐在接待处的沙发里看着手机。项冉的眼神锁定在他的身上，认真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让他再次看见还是依旧心动的男人，项冉的呼吸都变得轻浅了，生怕打碎这一幅美丽的画面。
“烧退了？”薛臣谙听到脚步声抬头看着项冉。
“嗯，今天不烧了。”
薛臣谙察觉到了项冉眼神中不加掩饰的情绪，起身对项冉说；“过来，我看看智齿那边怎么样了。”
“现在不是在午休吗？”项冉边走边问道。
“怎么？给你免费看不要啊？”
“要……”
诊疗室里，项冉静静地看着薛臣谙在黑色毛衣外穿好白大褂，戴上口罩和手套的薛臣谙多了一份禁欲的美感。
躺在椅子上的项冉和薛臣谙的距离不断拉近，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薛臣谙脸上细小的绒毛。薛臣谙看向项冉嘴巴的时候，从项冉的角度可以看到薛臣谙长长的睫毛。
这他妈谁能忍啊……
项冉心里不断地咆哮。
“嗯……后天可以来拔了。”检查完毕的薛臣谙抬头，恰巧项冉直白的视线没有来得及收回，两人猝不及防一个对视。
项冉是一个有什么情绪都会放在脸上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没有什么灰色地带。他一向张扬热烈，遇到心动的人又怎么会藏着掖着呢？
薛臣谙看着项冉浓墨一样的眼珠，湿润润的，里面闪动着能灼伤人的热情。在这样的眼神下，从来对别人克制疏离的他先败下阵来，躲闪不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