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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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阡魄——寒氏经贸集团的太子爷，这份文件显示，他从小就有‘天才儿童’之称，在他13岁时就和他父亲寒经太出席过亚欧经贸商榷会谈。三个月前他父亲不知道为什么把一直在英国留学的他调回来管理公司，虽然他年纪不过二十，但他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能力根本超过了他的爸爸，要知道他现在的决策甚至可以直接影响华尔街股票的升降，毫无疑问的成了各界媒体争相报道的风云人物。”
“严密的家族控制，完全不透明的黑箱操作，像钟表一般精确的协调，永远早于市场的信息获取，使得寒氏家族迅速在撅起，分别在亚欧地区建立起属于他们自己的金融帝国。水潜的多深，没有人能知道。”麦琪抿了口咖啡，小手一摊，作无奈状。
“果然，你很了解这个集团。”
“那要多亏那位太子爷，”麦琪一脸黑线，“是啊，我也早听说过这个年轻有为的少董事。以前还以为是别人的炒作，你可知道他在那些记者笔下都妖魔化了。更让我咋舌的是我那爸爸，他开口闭口就是说，当年他要是能有幸得个儿子那么他在商场上就不会那样势单力薄了，事业说不定也可以做的和寒经太一样大之类云云。唉！”麦琪托着下巴，一脸‘苦命’的叹息。
季月沉下眸子，“看来他真的很厉害。”
“怎么了，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和我讨论他和他那个家族企业吗？”
“不。因为五年前的一起凶杀案。”
“什么？”
“还记得五年前，震惊中外的‘裴氏灭门惨案’吗？”
“有印象。好像是说寒氏第二大股东裴振华一夜之间一家三口都被诡异的枪杀了，案子最终以□□仇杀结了案。”麦琪停下来想了想，“难道……你是说裴氏家族的灭门惨案与寒家有关？”
季月面露欣赏，“没错。”叹口气，接着说，“裴氏惨案发生的第二天就是由寒经太一手主办的亚欧经贸商榷会谈的日子。出席会议的有很多贵宾甚至会有欧洲皇族。所以不想世态严重，他召集当时在一起的所有商人包括我爸爸，拿住了商人只顾自己利益的软肋让他们全力封锁住这个消息。于是那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人们都出钱或是用了很多人脉将这件事掩盖住了。而会议之后，此案就马上以此告破。所以现在很多人都以为裴氏家族是惹了□□而被仇杀的。可是他真的只是为了自己和商业伙伴的利益吗？不见得，里面的文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的父亲也……”
“恩……”
“你说的对。如果没有你的这些内幕，外人看来一切都顺理成章。但现在我也觉得事情有蹊跷。怎么可能那么快结案……额，不对，”麦琪想起什么来，“你为什么要和我这些呢？”这些恩怨知道多了说不定会死的更快，这是商界潜规则。
“你早已有答案了不是？”季月一脸老狐狸深沉的笑，“呵呵，我想把你拖下水。”
“什么？”
他点点头示意她没听错，“我想让你帮我调查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肯帮你？”
“我只能相信你。”
麦琪无奈的对天长叹，“交友不慎啊！！！”一脸苦命相，“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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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是那样纯美，一如五年前。
晶莹白皙的小脸上一对纯澈的美目，安静时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大眼睛扑闪着的满是懵懂与迷茫，让人从心里觉得怜惜。
他捧住她小巧的脸庞，修长的手有些不由自主的摩挲着。
云淇……我的云淇……
身上有些微凉，坐在池边的休息椅上的夜心紧了紧一条蓝色浴巾，眼睛无神的看着面前的碧绿色池水。
透过池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衔接巴洛克式风格的别墅正门，墙面上到处是雕刻精美的中世纪人物图腾，而周围则是一个巨大的庭院，护栏里种满了……百合。
“你知道你最致命的是什么，恩？”她听到他咬着她的耳根说着。
几乎是平行着目光触及他明灭不定的脸。可以用余光瞥到他线条优美的后背上的刺青，是一朵带叶子的花，手腕上也有。清晰简洁。
“那就是在遇到危险时，你内心求死的欲望高过一切，包括活下去的愿望。而那样，”寒阡魄突然眼神一紧，捏着她头发的手一收，硬是从她的头上扯出了几根发丝。
头皮一阵发麻，她怒目瞪向他。
“哦，几根白头发耶！”说完，他无所谓的轻轻一口气吹远了手上的头发，然后若无其事的转向她，依旧笑的深沉。一如他那没有温暖的对她的爱的甜言蜜语。
“在拖你下水时，我不是没有想过就让我吻过你后，再送你去死。”
“我挣扎着，究竟要不要你死。”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死？”打落他在自己身上不安分的手，侧过脸不去看他。
“很简单。因为那时我突然发现你是那么想死，而想杀死你，又是那么容易。”他也别开脸去，“我认为杀你没有价值。尽管你知道了这个房子一半的秘密。”
“秘密？”眼神从茫然转为凌厉，“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可我认为你在骗人。”他淡笑。
“什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所以我决定——你可以选择一辈子住在这里。”
什么！？如若五雷轰顶，“不可能！寒阡魄，这不可能！”
寒阡魄没有说话，站起身，优美修长的背脊，冰凉，冷漠。
原本松散的浴巾从身上散了下来。
周围很安静。
甚至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往往这种沉闷的寂静都会让她不安。无论怎样的人，内心都是深不可测的。而他，更是。他的心如同一条望不尽的荒野。
你一路走来只会看到它上空阴雨连绵。于是你发现越是靠近就越突显荒野的感觉。褐黄色的草和矮树，天空暝蓝，近似黄昏时大海的颜色。
前后无法望到边缘。
如果一个人被遗弃在这样一个地方，那么他必定会缺氧而死。
“云淇……”
“云淇……把你供进我心里好么……”就在她失神那么短短片刻之间，她感到自己脖颈处一阵有力的振动。
一呆，试图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未果。
“云淇……”寒阡魄静静地圈住她纤细的身子，头懒懒的枕在她的脖子间。
不！
也有人会不愿意就这样在这样一篇绝望之地里就这样悲惨死去，于是他会修建道路。
思及此，她飞快的起身。
需要他的是跨过荒野，达到并不自知的远方。
但随即她滑倒了，身体狠狠地砸向地面。即将倒地时，她狠狠嘲笑了自己一把。
那条路看起来如此黑暗没有尽头，要跨过那样的范围，自己的力量有多么微不足道。
她坐在地上露着湿漉漉的身体，随手拉扯了一下绊到她的宽大的浴巾。
抬头便看到他一脸寂寞的笑。
那样强大的寂寞，其实同样神圣和不可战胜。更不用企图去跨越和超脱。
她好想杀了他，好想好想。
“想杀我吗？”声音依旧是她熟悉的暗哑低沉却自有让人弥足深陷的魔力。
他缓缓走近，无视的踩过铺着一地的浴巾，直到侧身将她娇小的身影整个埋入他冰冷的影子中。
她轻颤。意念中的一条条曲线努力挣扎着，妄图超越寂寞，但只能做到的是，只是手足无措的看着面前忽冷忽热的他。
出乎她的想象，他只是柔柔的摸了摸她沾湿的发丝，然后神情不再那样冷淡，而是一闪而过的忧郁，最终微微启唇，告诉了她关于她想象中那个人的结局。
“每一个人内心都有这样一条挣扎的曲线，就像那个人。在一次次挣扎中，他忽而发现了一个真理。其实那条驻足内心的曲线，能够做到的只是覆盖住及其微小的寂寞。就像精卫妄图用树枝覆盖整片大海一样，不可行。”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