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玄调》云染墨画

89、恸不可诉，痛不可诉

　　“谁！胆敢闯入品茗山庄！”守卫的修士拔剑呵斥着
　　“是我。”幽落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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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白家的灯火喧闹起来，医师在里屋为白幕医治。
　　那两个昏迷的修士也安排好了
　　幽落站在庭院内，看着屋里的人影，暗下眼眸。
　　“阿慕！”一道熟悉的轻呼传了过来
　　古含笑披着衣衫走到了这边。
　　幽落看着她，张了张嘴，随后又咽下了要说的话。
　　将自己隐藏在角落里，紧紧的攥着手指。
　　萌萌站在幽落身边，微微蹭了蹭幽落，似乎在安慰她。
　　“惜灵…？”过了一会儿，古含笑略带惊疑的声音再次传来：“真的是你。”
　　幽落抬头，看着那双湿润的眼睛。
　　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含笑姐姐。”哑着声音低低的喊了她一声，脸上却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
　　“惜灵…，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古含笑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就如同以前一样，可以包容所有的坏事。
　　“含笑姐姐…我…，对不起…。”幽落说着，她将所有的事都说了。
　　前因后果，发生的种种都告诉给了古含笑。
　　没有听见任何回答，只有屋里微微传来的碰撞声在告诉幽落，时间依旧在流逝。
　　“惜灵…”古含笑微微喊道：“你真的…动手了吗。”
　　“我…对不起。”幽落低着头，她不好看这位幼时极其温柔的姐姐了。
　　“惜灵…”
　　“我能相信你吗？”
　　咔擦！
　　是什么突然碎掉了？
　　幽落手指轻轻颤抖着…
　　“夫人，可以进来了。”侍女的话让古含笑转身跑进屋里，却没有唤动幽落。
　　“主人…”萌萌轻轻唤着，他能明白幽落内心的痛苦。
　　“幽二小姐，客房准备好了，您…”另一个侍女恭敬的走到幽落身边
　　“不用了，多谢好意。”幽落声线中没带任何情感：“萌萌，走吧。”
　　向前走了几步后她说：“帮我向你家夫人道个别。”
　　说完便坐在了萌萌身上，掠光而去。
　　“幽惜灵？！”白夜到家后，看见了坐在萌萌身上的幽落，激动的打着招呼。
　　换来的却是幽落冷漠到极致的轻扫，然后不见了踪影。
　　白夜接到了他哥哥受伤的讯息，千里之外奔驰而归。可是，看见幽落这副模样后，微微蹙眉，停顿了一下后立刻去看白幕了。
　　“嗯哼，咳咳咳。”幽落坐在萌萌身上，心绪翻涌的她再也压不住自己的伤势了，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滑落。
　　“主人！”萌萌说：“您又使用妖灵书了！”
　　“萌萌，快回去。”幽落几近破碎的声音传入耳中，这让萌萌再次提高了速度。
　　幽落半趴在萌萌身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快要昏厥过去了。
　　眼中一丝血红慢慢溢出来，幽落周边的气息又出现了淡淡地改变。
　　萌萌眸色一暗：是它！
　　而后感到背后一沉，萌萌眼中出现了慌乱
　　“主人！”
　　没错，幽落成功的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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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哈！”
　　不知道过了多久，幽落渐渐睁开双眼，看着周边熟悉的一切。
　　我怎么又到心湖里来了。
　　没有了之前的混沌，幽落的心湖铺上了一层浅浅的水光，周围出现了点点星光
　　幽落光着脚，脚趾微微点地，周围便出现了圈圈涟漪，动荡了整个心湖。
　　“嘶哈！”
　　忽然，熟悉的声音响起，上空出现了一只巨大且飞行的蛟。
　　盘旋在幽落上空，可是幽落却未出现任何慌张，闲庭信步，置若罔闻。
　　一步一步，让心湖泛上点点涟漪后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慢慢坐下，将自己的衣服还整理好了。
　　“你可算出现了。”幽落轻轻的说着：“泣血，好久不见。”
　　“嘶哈！”蛟也就是泣血，慢慢将自己庞大的身躯弱小后，盘身坐在幽落对面，吐了吐蛇芯说：“刚刚就见过了。”
　　“原来不是幻像。”幽落依旧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说着。
　　“我最后一部分残魂竟然被做成了符文，不过幸亏是用在了你身上。”泣血说着：“你似乎很难过。”
　　“这可不像是你能说的话。”幽落讽刺着说：“你怎么不来吞噬我了，以我现在的情况，你能轻而易举吞噬我的灵魂。”
　　泣血吐着芯子，那双血红色的瞳孔里出现了疑惑：，想了想开口道：“吞了你，我也活不成，没必要。”
　　“为何？”幽落问道，一身红衣的她，散开青丝，带着不容忽视的眼神看着泣血
　　泣血能从幽落身上感受到绝望与坚守，它很奇怪为什么人类能有这么多奇怪的情绪，但同时又知道，这是人类特有的特性。
　　“我记得，你上次说想了解我的过去，为何？”泣血反问道
　　“把你彻底消灭。”幽落表情十分淡漠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泣血说：“当初你吞噬了我的时候就该知道，没办法灭掉我了。”
　　“所以，提这个做什么。”幽落嗤笑一声：“证明我真正成为了妖女吗？”
　　说着藏在衣袖里的手指微微一颤
　　“你很好奇，我为什么和弑天不一样吧。”泣血又说着：“作为妖魔皇，我没有嗜血成性，反而让你成功吞噬融合了我，这才让你奇怪吧。”
　　幽落没开口，泣血说的正是困扰她多年的问题，上次泣血出现时，幽落问过，但是没有等来答案。
　　“你记得上古神兽吗？”泣血突然道
　　“这不是传说吗？”幽落回着
　　“是啊，人类贪婪，想掠夺力量于是与神□□好，后来忌惮神兽的力量，又将它们从历史上抹去。”泣血的语速很缓，沧桑的声音让人沉寂下来
　　“蛟龙一族没有多强大，逃过课最初的围剿，可是依旧被发现了。”
　　“我是最后的幸存者。”
　　泣血似乎在说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了，随后它像是在询问幽落便说着：“族人惨死在自己眼前而无能为力时，你说该不该愤怒。”
　　幽落沉默
　　“蛟可化龙，但是我放弃了，我堕魔了。”
　　“神兽血脉让我可以保持理智，不会疯狂如一般的妖魔。”
　　“三百年前的血泪战你们记在得是为了苍生而战，可是事实呢？”
　　“我堕魔后坠入地狱，发誓要找杀我族人的人类报仇，可是再次醒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死了，我还能报仇吗？”
　　“魔化后心中的嗜血会被极大的释放出来，所以，我去了。我杀了很多人，那些血液像极了我族人逝去的那天。我没有控制自己，造成了许多杀孽。”
　　“完成报复后，我心中的仇恨削减了，我能控制好自己的杀欲了。”
　　“可是，人类却没有放过我，他们来征讨我。”
　　“后来就出现了血泪战，最后我输了。”
　　“我做错了吗？”泣血问道
　　“没错。”等了半晌，幽落才缓缓开口：“但也错了。”
　　“呵呵～，我运气不如那只狐狸好。”泣血不期望能从幽落嘴里听到什么好话，但是这个回道也让它动容
　　但是，泣血没有问幽落原因，都过去的事了，现在讨论也无济于事了。
　　“狐狸？你是在说萌萌？”幽落蹙眉，显然碰到了幽落在意点了
　　“九尾天狐，可曾听过。”泣血说：“曾经这群狐狸看不惯人类，不愿意与人类扯上关系的。”
　　“因为他们十分特别。”
　　“特别…”
　　“他们得历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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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您醒了。”幽落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双眼呆滞的放空。
　　过了好一会儿，幽落才缓过来，起床看着萌萌说：“我昏迷了多久了？”
　　看着外面依旧墨色的天空，心口还隐隐作痛。
　　“一天了。”萌萌回道
　　“一天？还好。”幽落说着，说实话她有点惊讶，或许时泣血帮的忙也不一定。
　　响起泣血的话，她又认真的看着萌萌，忍下了要说的话。
　　察觉到有心事的主人，萌萌本想开口询问幽落有什么事，可是，有人闯进来了。
　　“幽惜灵！”楼枫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让本来紧张的氛围放松了下来。
　　幽落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换过了，于是整理了一下便出去了。
　　萌萌早一步出去，将楼枫带了过来。
　　“饮染。”看着熟悉的伙伴，幽落低低的唤道
　　“昨天怎么回事，外面那些人怎么传的越来越离谱了！”楼枫焦急得问着
　　“怎么传的？”幽落问道，嘴角微勾
　　“……惜灵，你…我…。”楼枫看着这样的幽落，所有的话卡在了喉咙。
　　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他是信的，他才不会相信那些造谣。
　　“你不说，我也知道。”幽落呼出一口气说：“这么晚了，找我做什么？不会就是为了看看我的吧。”
　　“我来帮你，帮你澄清！你不是他们口中的妖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帮你！”
　　“不用了，没意义了。”幽落说着，似乎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幽落！”
　　“楼枫！深更半夜跑过来质问我，好！白幕他们就是我伤的，人也是我杀的，我就是妖女！满意了！”幽落高声道
　　“幽…“
　　“你跑来问我，呵～，你凭什么质问我？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山庄！”幽落那双眼里，出现了楼枫重来没见过的绝情
　　“幽落！你什么意思！？”楼枫被幽落不分青红皂白的吼了一顿，心中也出现了怒火。
　　“听不出来吗？送客！”说着，几只妖灵出现在楼枫眼前。
　　“你！好！”楼枫睁大了眼睛，好心被当作了驴肝肺，楼枫飞身消失在幽落视野里。
　　待楼枫走后，幽落白着脸，呆呆的站在原地，吹了一会儿风，她说：“我有点不舒服，再去休息一会儿。”
　　说完，进屋关上房门。
　　四周再次恢复了沉静，墨色的夜空笼罩着妖灵山庄，似乎要将它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