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贺屿兰池

2、第 2 章

　　［监牢］
　　［监牢潮湿阴暗，喜爱光明与温暖的圣天使们很不喜欢这里］
　　白鸽：（皱眉）我讨厌这里，太多水了。
　　［他雪白的脚浸在冰凉的积水里耗子“叽叽喳喳”地从旁边跑过］
　　卢兹：（哭笑不得地）是您自己要下来的。
　　［白鸽抿着唇，越过一排排空荡荡的牢房向前走去］
　　［长廊尽头的一间牢房］
　　［白鸽站在被锁链吊起来的人面前，这位俘虏身上倒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血腥气，他似乎是睡着了，呼吸绵长］
　　［那群天使们向来都不喜欢用暴力手段对待囚犯，因为那样的做法太像地狱了］
　　白鸽：你先回去吧。
　　卢兹：是，大人。
　　［甬道里脚步声渐渐远去］
　　［镣铐“哗啦”作响，声音清脆，接着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乌鸦：（愉悦地）你好，小孩。
　　白鸽：你好，乌鸦先生。
　　［因为看不见，而乌鸦又很高，白鸽没有费劲仰头看他］
　　乌鸦：真是一个有礼貌的小孩。不过说实在的，我非常不喜欢“你好”这个词——今天天气很好，不是吗？
　　白鸽：我想是的，先生。
　　［乌鸦注意到他眼睛上蒙着的白绫，奇异地沉默了］
　　乌鸦：所以你看不见我现在的模样是吗？
　　白鸽：是的，先生。
　　乌鸦：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本来还在想，你看见我的样子后会不会被丑哭呢——你是一个漂亮的小孩，我不想让你难过。
　　［这家伙好奇怪，白鸽想］
　　乌鸦：你怎么不穿鞋？你明明很怕冷。
　　白鸽：你怎么不下来？你明明轻而易举就可以弄断这锁链。
　　［乌鸦似乎愣了一下，接着“啪嗒”一声枷锁落地］
　　乌鸦：（拍了两下掌，懒洋洋地）圣使大人真是太聪明了，我都骗不住你。
　　白鸽：（奇怪地）哦。
　　［他能感觉乌鸦在看他，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目光和艾莉、拉斐尔、加百列甚至卢兹的都不一样］
　　［他有些不安］
　　乌鸦：（突然地）你不适合这里，你更适合地狱。
　　白鸽：我还没有去过那里。
　　乌鸦：（拖长了尾音）
　　噢——
　　［白鸽觉得他好奇怪］
　　［乌鸦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又没个正形地笑了］
　　乌鸦：小孩，知道我喜欢干什么吗？
　　［白鸽不得不出声提醒他］
　　白鸽：（一本正经地）我已经一千岁了。
　　乌鸦：（闻言表情有点不自然，但白鸽没看到）那个卢……他告诉你的？
　　白鸽：嗯。
　　乌鸦：过家家的话就别轻易相信了，小大人——我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把它们收藏起来是我的乐趣，像你这样漂亮的小天使，绝对会是一件完美的收藏品。
　　［话题转的太快，白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乌鸦在手心里塞了一个纸团］
　　［与此同时，拉斐尔的声音远远地从石阶上传来］
　　拉斐尔：我早就说了不让他去，结果卢兹那家伙还让他单独和那个魔头共处一室，万一出了事，谁能负责？？！
　　［乌鸦最后摸了一下他的头］
　　乌鸦：（低声道）那么就这样了，漂亮的小家伙——我们还会再见的。
　　加百列：白鸽，你还在下面吗？
　　拉斐尔：他不说话，是不是被那地狱里的臭皮虫给吃干抹净了？噢我的神明大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那讨厌的黑皮鸟呢？
　　［白鸽站在空荡荡的牢房中］
　　白鸽：他跑了。
　　［两人的反应倒是都很平静］
　　加百列：（叹气声）早该想到普通的锁链困不住他的。
　　拉斐尔：（忧心忡忡地）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奇怪的话？
　　［白鸽走出牢房，对他的问话不置可否，那张纸团从他指缝中滑落］
　　白鸽：我不喜欢这里。
　　拉斐尔：虽然我也一样，但是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额外讨厌。
　　［白鸽自顾自地走远了］
　　加百列：卢兹的耳根子未免太软了些，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得给他找一个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