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辞别34

22、XX

　　“这些画的作者是黑舞讽长，他是我在网上偶然遇到的一个画手，一开始我是因为麦野这种画而关注的他，但在某一天他发给我一张图片，正好也是我所感兴趣的，他后来解释是他发错了，只要是任何一个喜欢这种东西的人，都不会放弃有关于触碰这种东西的任何机会，我当时就给他说了我也感兴趣，我们也进行过交易，前几次都是没有进行直接接触的，是我们进行交易的最后一次才开始接触，然后他就让我给他扔个东西，在拿到后我看到是尸体，我并没有感到害怕，甚至有一点兴奋，我找了我周围的一个瘾君子和一个傻子，想用来做掩护，掩护的不是你们，是他，虽然我很想要他承诺的报酬，但是，我的道德还是不允许我这样，虽然我不正常，但这不代表我没有道德，所以我找了个机会给你们报信。”
　　“那你是怎么在我们查不到的情况下去丢的垃圾？”江消问。
　　“我熟悉我们公司的任何监控，然后我分了两次，第一次是用上大手的时间避开监控运到半路，然后我在停电的时候去丢到的垃圾场。”
　　“停电是有预谋还是真是意外？”江消在学着诈人了。
　　“我不清楚。”
　　电力公司那边说的原因是电线断路，断口处有弯曲痕迹，应该是遭受重击导致，这无论如何都是故意了，看来黎瑞刚只是个聪明点的小弟，主要是那个黑舞讽长背后的势力还有点大，江消预感这个案件结束又会有一个老总下台。
　　“既然黑舞讽长要你给他办事，他也给你了报酬，就如你所说，你很喜欢他给的报酬，那你为什么要一开始就要跛脚。”
　　“我...”
　　“不要给我说你是道德心作祟，你是个不正常的人，这种人在一开始会以自身的渴望为第一，你想要的东西就是他承诺给你的报酬，那么...你为什么要跛脚，或者说你想利用我们获得些什么。”
　　画怜的眼睛在黑夜里盛着灯光，但是却没有添加任何一点温柔的意味，反而不仅让人联想到猎人的眼睛，自己是猎物吗？怎么可能！只要我不承认...
　　“我这人有些恶趣味，对于我不想他好过的人，我不论用任何方法，我都会让他的愿望一瞬即逝，你猜我几时可以查到你想要的东西。”
　　画怜依旧死死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黎瑞刚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心里渐渐溢出些恐惧，他咽了口口水，摇了摇头：“真的只是道德心，我还是想做人的。”
　　“好的，警局三日游。”画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江消定睛一看才知道他们已经走到了警局，黎瑞刚一僵：“...好。”
　　不知道为什么，江消看到这一幕有点想笑，画怜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走，回家了。”
　　“喔，好。”江消连忙止住笑。
　　摩托还停在黎瑞刚门口呢，他们现在没车了，只能拦车回家，结果等了半天也没动静。
　　“要不走路？”
　　“不用，车库有车。”
　　“这还有车库？”
　　“嗯。”画怜带江消去了，他挑了一辆跟自己摩托一样的型号——春风250sr。
　　“我都不晓得这里，看来我太忙了，这个案件完了，你要带我逛逛。”
　　“嗯。”
　　到楼下后画怜让江消先上去，他要拿些东西。
　　“好...”江消打了个哈欠：“你早些上来，早点睡觉。”
　　“嗯。”
　　看着江消上楼以后，画怜走向了一个隐藏在角落里的屋子，门锁由于年久失修打开起来有些费劲，开门的声音使画怜的耳朵有些刺痛，打开门的一瞬间灰尘扑面而来，屋子里的电灯一闪一闪的，宛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画怜走到一个书架前，眼睛扫过上面的每一本书，终于他的目光在一个小角落上停了下来，那是一本充满着黑紫色妖魔书封的一本书，名字叫《杂种》，而作者署名是黑舞讽长。
　　画怜拿着这本书上了楼，把它放在了桌上，洗完澡出来就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在睡前摸了摸小过，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俗话说你白天想了什么，晚上做梦就会梦到什么，所以画怜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不仅梦的顺序很乱，还有梦里的那个人也很乱。
　　一片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然听不真切，但画怜很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么小的孩子就是个祸害...”
　　“这孩子的一生毁了...”
　　“唉，毁了毁了...”
　　接着是一阵光影闪过，一声栅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然后就是一个较老的声音说：“出去好好干，不要再做违法的事情了。”
　　然后是一片黑暗，耳边依旧围绕着许多杂声，唯一不同的是画怜这次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一束光从眼前‘簌’的闪过，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动了，然后是一阵抖动。
　　“你又不是警察，管个屁的闲事...”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说。
　　然后画面一转，乱七八糟的颜料将他淹没在其中，然后关门声响起，画怜从梦中醒来，他撸了撸自己的头发，心里不禁一阵烦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心里自嘲道...
　　光带来的不一定是光明，它带来的可能还是那些人们装瞎也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画怜在桌前呆坐了一会儿，起身出了门，他走过大街小巷，即使是在凌晨一切是那么的富有烟火气，现在已经有一些店铺开门了，它们拥有华丽的装饰，但依旧留不住不属于他们的人。终于，画怜在一个店铺前停了下来，这家店与那些店完全不同，它没有用网上可以随意买到的素材做装饰，反而用了很多的画，油画，素描，水彩，什么类型的都有，墙壁上有很多的水彩印，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画上去的，明明很混乱，看着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哟嗬，稀客啊。”一个青年男子拿着鸡毛掸子走过来：“怎么，缺什么。”
　　“我要一些颜料，还有画笔，任何型号的都拿一个。”
　　“怎么，要重拾旧业？”
　　“我没有旧业。”
　　“行，你要些什么色儿？”
　　“全部。”
　　“我去，这么豪？那你还说‘一些’颜料。”
　　“有谁规定‘一些’是多少吗，你的问题很奇怪。”
　　“行行行，你给我画幅画呗。”青年人边装颜料边说。
　　“这次是任务，不是我自愿的。”
　　“哼哼，你才说我才信，我知道画画是很令人欣喜的事情，你要是想起了，给我画一幅山河万里吧。”青年人提溜一下口袋：“请，那边结账。”
　　“我想借你几幅画用用。”
　　“你不能自己画啊，你还需要借我的？”
　　“太费时间了，我现在没那么多时间。”
　　“行，自己挑，20元一天。”
　　“先交100。”
　　“OK，这边请。”
　　于是乎当江消看到画怜抱着一堆东西进来的时候他眼睛恨不得瞪出来，他连忙起身去接。
　　“你哪儿拿回来这么多画啊，还有这么多颜料。”说完江消就想起画怜答应黎瑞刚的事：“你要给他画什么？”
　　“店里。”画怜静了静：“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