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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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惊无险的过了一天，结果晚上睡的特别塌实。难道说我真是劳碌命，不干活就会不舒服吗？不管怎么说，我今天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饭天才刚刚亮。
我慢慢悠悠的溜达到少爷的门口，看到他还没起。其实叫他起床本不是我的工作，但是既然我都来了，也无所谓了。于是我敲敲门，等了一会——没声。睡的这么沉？我又敲了敲。
[少爷，该起了。] 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少爷要起这么早，不过据说是老爷定的，说是一日之季在于晨，所以要早起，温书。看来这个少爷也是不好当的呀。
[你在这儿鬼叫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哇！少爷，人吓人，吓死人的。] 我惊的整个人贴在门上。
[哼，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你怕什么？]
[是，是，少爷说的事。小的是想来叫您起床，没想到您已经起身了。]
[去打水来吧，我刚跑步回来，要好好擦洗一下。]
[是。少爷。] 我应声出去了，没想到我们少爷不是绣花枕头，还会跑步来强身健体呢。
我赶紧打来水。然后就去给少爷张罗早饭。少爷吃完饭，先去夫人房里请了安，然后我们就去书斋了。等我们到的时候书斋的李先生已经在等了。（我想他大概是唯一个不姓柳的吧。笑~）
[先生早。]
[先生早。] 我也学少爷和先生打了声招呼。
[你们早呀。]
李先生一身有点发旧的书生袍，但是非常干净整洁。年龄大概三十来岁。看上去到是很和善。
[进来吧。] 他把少爷让进屋。
我看少爷进去了，就轻轻把门关上了。我无聊的蹲在树下检了根树枝在地上画画。其实着也算是我的兴趣吧，我很喜欢画画，我喜欢把美丽的，有趣的东西画下来，可是我很穷，没有纸，也没有笔。所以我总是在地上用树枝画。
[咦，你在干什么？]
是如花。我怎么忘了她会来这偷偷旁听呢。我忙抬起头。清晨的阳光柔和的从她的身后照射到身前，在她的身上仿佛镶了一圈金边。就像一个偷偷溜到凡间来的小精灵。哇~我怎么之前没发现，原来她也是个美女呀！
[你干吗这样看着我呀。] 她的脸又红了。又是我气的？
[没什么。] 我又低下头继续画。
[你在画什么呀？] 她挨着我蹲了下来。
[你猜？] 我卖关子。
[不知道。] 她摇摇头。
[是烤鸡。]
[啊，你为什么画烤鸡呢？]
[我想吃呀。]
[你吃不到吗？]
[是呀。]
[哦。这样。]
[你怎么不去听课？]
[对呀，只顾和你说话了。我这就去。你去吗？]
[不去，什么《四书》，《论语》 听着就闷。你弟弟呢？] 我发现她今天一个人。
[我五娘不喜欢弟弟和我玩……] 看来我提了她的伤心事，她眼圈都红了。不过我也想起昨天在五夫人那发生的事，看来五夫人是不喜欢如花。可为什么呢？我觉得如花挺好的呀。不理解。
[算了，你弟弟那么小，和他有什么好玩的。] 我安慰她。
[可是我很寂寞呀，都没人和我玩。]
[你不是有很多兄弟姐妹吗？]
[唉~大哥都成家了自然是不能和我玩，大姐对任何人都是客客气气，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二哥性格孤僻，家里很少有人能和他说上话。他整天呆在明月居都不出来走动。三哥整天忙着读书，那有时间理我。就省下四弟会偷偷溜出来和我玩。结果……] 说着她眼泪流了下来。我真是最怕女人哭，一下子我就手足无措了。
[别，你别哭呀。我，还有我呀，我陪你玩，你要是寂寞就来找我，我要是没什么事，我就陪你玩。行吗？]
[真的吗，你会陪我玩？] 她梨花带雨的问。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八马难追！]
[扑哧，是驷马好不好。] 她破涕为笑纠正到。
[我知道，我就是为了逗你笑。]
[你真好。] 哇~~美女又夸我了。我飞飞飞呀~
[嘻嘻~] 我的招牌傻笑。
[我要走了，三哥快下学了。]
[咱俩光聊天了,你今天都没听课。]
[但是我交了你这个朋友，值得。]
[哇，你说，我是你朋友？] 真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富家的小姐真是好骗两三句好话就人掏心掏肺的。以后我得好好教教她。省得她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是呀，你不想吗？]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急。]
[那好，明天这个时候在这里见了。]
[好，再见。]
[再见。]
看着她开心离去的背影，我突然觉得帮助别人之后果然心情很好呀。
[你嘀咕什么呢？]
[少爷，您下学了。]
[是呀。]
[那咱们回去吧。]
[不行，今天我要去见爹爹。你自己回去吧。]
[啊，不用我陪您吗？]
[不用了，你去吧。]
[是。]
莫名其妙，我挠挠头。反正还早，回去也不到吃饭时间，去看看柳叔和梅婶婶，两天不见还挺想他们。
[婶婶，柳叔。] 我走到门口便大声道。
婶婶听到我的声音就马上出来了。
[你这个小猴子怎么回来了。]
[我们少爷放我假，我就回来看看呀。很想你呀婶婶。]
[你这个小嘴怎么那么甜呀~]
[柳叔呢？]
[老爷每个月这几天都会去办货，你柳叔跟着去了。]
咦，要是老爷每个月都这几天去没理由三少爷不知道呀，那他还说去找老爷，看来说他一定是有什么事要瞒着我去做。我得弄弄明白。
[小猴子，你这两天过的怎么样，没闯什么祸吧。]
[没，少爷可喜欢我了。]
[是吗，看你这么乖，来进屋，婶婶奖励你点心吃。]
哇~我也有点心吃，好开心呀。
[快来，坐着，慢慢吃，那，喝点水。]
婶婶真是太好，好感动呀，我将来也一定要对婶婶好。我吃着点心，喝着茶水，心里那个幸福就别提了。
[那，你吃完就快点回去，免得你们少爷找你。]
[是。]
****
等我回到逍遥居已经是快吃午饭的时间了。
我看见少爷已经回来，坐在外边的凉亭里喂鱼。
[少爷，您去见过老爷了。]
[是呀。]
啊,撒谎！
[少爷您饿吗? 我叫人给您上午饭吧。]
[不用了我不饿，你自己去吃吧。]
我也不饿~
[没事，少爷，我陪您好了。]
怎么少爷看起来怪怪的，像是有心事。
[少爷，您怎么了。]
不理我~~~
[少爷您是不是有心事？]
还是不理我~~~很没面子呀~~~
[少爷，是不是和你今天去见的人有关。]
腾的一下，少爷突然抬起头看着我。（吓了我一跳！！！汗~ —_—|||~）
[少爷？] 他看的我心里发麻。
[不关我爹的事。] 说完他又低下头。（好郁闷~~）
[我不是说老爷，我知道你今天不是去见老爷的。]
[你！] 我又成功的吸引了少爷的注意力。
[少爷，您要是有不开心的事就和我说，我绝对不会对别人说的。我发誓。]
少爷看着我的眼睛，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突然他低下头，又去看池子里的鱼。
[他是我二哥。] 就在我要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但是我却停住了脚步，在他身边坐下。我知道他不过是需要一个听众，所以我没有问任何问题。
[记得那时候我也就十一岁吧，我娘和二娘关系最好，当时她们常常串门子。二姐和二哥真是仙子一样的两个人。她们和二娘长的很像但是又比二娘多了一份气质，那是遗传爹的。那时四娘的如花也才刚十岁。五娘刚进门，四弟还没生呢。其实我真的不明白爹为什么娶那么多老婆。但是爹这么多老婆里我最喜欢二娘，她那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柔如柳絮、暖如春风、清如泉水。简单说就是舒服两个字。二哥二姐也被她教的很好。他们给人的感觉就和二娘一样。]
少爷换了口气。我忙叫一个路过的丫头去沏杯茶端来。少爷喝了口茶，继续说。
[二哥二姐常常和我一起玩，他们的感情非常的好。他们俩是龙凤胎。听下人说通常龙凤胎的孩子不会长的很相像，就算小时侯像。在大一点就不一样了。可是我二哥二姐一直到了十岁十一岁还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们一个穿男装一个穿女装，根本就看不出来。可是我知道他们的秘密。二哥去书斋读书，二姐也想去。可是二娘不同意。于是他们就今天你去明天我去。然后回来教给对方，从六岁上书斋开始，他们每隔一天就变换一次身份。没有任何人看的出来。]
少爷又喝了口茶，哇~好神奇呀，可惜我没有机会见到了，因为二小姐已经没了。
[当时爹最喜欢的就是他们兄妹，尤其是二姐。只要是二姐想要的东西就算是天上的星星，爹也会找人摘下来给她的。可惜呀，人说红颜薄命。真是没错。有一天是二姐去学堂，结果下学很久了都没有回来。大家把宅子找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二娘急的一直哭一直哭。二哥也很自责，觉得如果是自己去书斋，那二姐就不会出事了。后来又开始在大宅的附近找寻,终于有一天一个家丁在我们平时玩捉迷藏的后湖拣到了二姐最喜欢的从不离身的香囊。还是二娘绣的，上边还有个月字。（后湖--是出了宅子后门走不远，有一个天然的大湖，附近还有树林。）大家看到香囊都推断说是二姐下了学后，偷偷溜出来玩，结果失足落水了。老爷听了这些话，发了好大的火，但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只说谁都不许再拿出来说。]
唉~红颜薄命啊~~
[二娘知道以后，整个人都傻了。每天疯疯颠颠的到处找二姐。后来二哥看了难受就扮成二姐，这样二娘才能安静下来。但是经过这件事的打击，二娘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没两年就去了。]
呜。。。。好惨。。。。
[后来二娘没了以后，二哥还是穿着女装。爹很生气，说男子汉怎么能整天涂脂抹粉，还穿女人的衣物呢。可是二哥不听，依然我行我素，其实我知道二哥是为了二姐，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二姐的，如果二姐没去书斋而呆在家里，那就不会出事了，所以他要替二姐而活，替她做她不能做的事。]
唉~挺偏激的想法，但是我还是很感动~呜。。。。。。
[爹说他是个怪物让我们都别理他，谁也不许去看他。但是我，所以我就趁爹每个月出去办货偷偷的去看他，其实他根本就不理睬我，我也只是远远的看看他，只要看到他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少爷，你人真好。]
[唉~二哥是个可怜人。曾经生活在云端的人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少爷，您明天去的时候带上我吧，我也想去看看二少爷。]
[好吧，难得你不嫌弃，宅子里的人都不愿意去呢。] 唉~世俗的眼光。我才不在乎呢。
不过想想一个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怎么可能是失足落水那么简单。家里这么多孩子，怎么就偏偏是老爷最宠的那个出事，唉~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会这么想。而老爷居然就这么让这件事不了了之，还不许大家再提。明摆着里边有什么东东的。也难怪二夫人会伤心致死，而二少爷也变的怪僻了。悲剧呀，在这种大宅里，在大宅里的种种斗争里，牺牲的往往都是最无辜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