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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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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望着窗外的细雨和满地的落叶雪儿眉宇之间尽是哀愁。她把手放在隆起的腹部,心道,眼看冬天越来越近了,但是相公的病却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自从相公进京赶考名落孙山回来之后,精神一日差过一日,话也越来越少。雪儿心知他必是收了莫大的委屈,但是他却不肯同人讲。除了担心,也没什么是雪儿能做的。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日她相公出门去,突然天降大雨。回来时淋得和落汤鸡似的,当晚就高烧不退。后来吃了几服药烧是退了,但是精神却是更差了。
"姐姐,我回来了!”是玉儿回来了。想当初雪儿收留她的时候,才不过3岁左右,一晃7年过去。出落的这样灵秀。可惜却是在这样落魄的家里。
"外面冷吧。这麽晚还要麻烦你去拿药。"雪儿一边接过玉儿手里的药,一边帮她拨去头上的水滴。
"姐姐,我无家可归,流浪街头,挨饿受冻的时候,是姐姐收留了我,这几年来姐姐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我一直都不知道如何报答你.现在姐夫生病了,姐姐又临产,我虽帮不了什么大忙,但是能帮姐姐分担点我就很开心了,姐姐以后千万不要再讲这样的话。我去煎药了."说完玉儿拿过药转身出去了.
“玉儿,我去煎药,你休息会吧!”雪儿忙追出去。
“姐姐,你好生歇着。你也要小心身子呀。”玉儿把雪儿扶回屋里转身又出去了。
雪儿看着这么懂事的妹妹心里很是欣慰。
今天相公倒是睡得安慰,没怎么咳。雪儿轻手轻脚的走进卧房,慢慢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她看着这个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男子,这个她最最深爱的人,她轻轻的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突起的腹部,孩子,这个人就是你爹,雪儿在心里默默念道.泪水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娘子,咳咳咳。。。”
"相公,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雪儿忙擦去脸上的泪痕.
"娘子,让你受苦了."
"相公,和你在一起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我不觉得苦。"
"娘子,我不该对这样的朝廷报有幻想,我的那些宏图大志不过是别人眼里的玩笑.最后我自己也成了玩笑。如今我落得如此田地还苦了娘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我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呢?"
"相公,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我们还在一起,我就很知足了.我一定为你生个儿子,为你李家后继香灯.我们一起陪他健康快乐的长大好不好?"
"娘子,我恐怕不能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娘子,请你一定不要伤心,照顾好自己和孩子.那我就死也瞑目了."
"相公,你别说这样的话."雪儿一忍再忍的泪水终究决堤而出了.
床上的男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相公!相公!不要!"雪儿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扑倒在他的身上用力的摇着他,仿佛他只是睡着了,只要叫他,他就会醒过来.
"姐姐!"玉儿听到哭声急急忙忙从外面跑进来。
"姐夫他...姐姐,你节哀顺变,你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这是姐夫最后的血脉了."玉儿急忙上前劝慰雪儿.
"啊..."雪儿的脸色忽然开始变白,额头上渗出汗珠。
"姐姐,你怎么了?"玉儿惊恐的不知如何是好。
"玉儿,我可能要生了..."雪儿一边努力的镇定下来一边克制自己的恐惧。
"我去找稳婆,姐姐你先去我屋躺着."玉儿把雪儿扶到她的床上躺下,立即飞奔去请稳婆。
时间渐渐过去,雪儿也越来越痛,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脸上滚落下来。
"稳婆来了!"玉儿拉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稳婆出现在屋里。
"小姑娘,你去准备热水,剪刀.还有干净的布."玉儿听了稳婆的话转身出去准备.
"夫人,使劲呀!"稳婆在旁边一边观察一边给她鼓劲.
"啊!!"雪儿叫的撕心裂肺。
“夫人,再使点劲。"
“啊!!!!"
"哎呀!不好!这是难产呀,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你们另请高明吧!"稳婆怕担责任转身就跑了.
"你,你回来."玉儿转身要去追.
"玉儿..别..追了,你来帮我."
这麽大点的女孩什麽时候见过这个阵势。但是现在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玉儿学着刚才稳婆的样子给雪儿鼓劲.
"姐姐,用力."
"姐姐,用力。我好像看到他了。"
雪儿忍着剧痛用尽全身的力气。
"姐姐,他快出来了。"
雪儿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姐姐!出来了。"
"哇。。。哇。。。哇。。。"小婴孩响亮的哭声顿时响满了整个房子。
"姐姐,太好了。"玉儿开心极了。
"姐姐,你在流血!"
雪儿心里很明白,其实刚才她那麽用力硬把孩子生出来,身体已经被强行撕裂了,但是只要孩子没事,她怎麽样都无所谓惧。
"玉儿。。。是个男孩吗?"
玉儿看了眼孩子,没有把。但是姐姐的心愿就是给姐夫留个后,不能让姐姐再伤心了。
"姐姐,是个男孩。"玉儿努力的笑着说道。
"太好了,玉儿,可是我想我快去找你姐夫了。以后抚养他这个重担就只有交给你了,姐姐对不起你,以后要你受累了。"雪儿心里一万个不舍。
"姐姐,玉儿就算自己不吃也会让孩子吃的。我一定会将他抚养长大."
"谢谢你,玉儿,就叫他官儿吧。让他和你姓叫玉官。他长大后告诉他,让他永远不要做官,在这样的朝廷里没有好官!"
"是的姐姐。我会记住的。"
"你把他抱过来我看看。"
"他长得好像他父亲。"雪儿温柔的看着孩子。
"官儿,爹和娘都跟你无缘,没有机会看到你长大,但是我们的心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你要做个正直的人像你爹一样。"
雪儿仿佛用劲最后的力气说完这些话,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脸上还带着不舍。
"姐姐,我一定将官儿抚养成人.教他做一个正直的人."玉儿紧紧地抱着以后将要和她相依为命的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