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之情缠》凰玥

25、如令大寿

　　花满楼一路上换了一匹又一匹良驹，带着祉默一路颠簸马不停蹄的回到花家堡。终于在大寿前一天赶回花家堡。
　　此刻祉默怕被人认出来，装扮丫鬟的模样，头上扎着双丫髻，托腮蹲在花园中，若不是花满楼被陆小凤叫走，恐怕现在她也不至于一个人呆呆的蹲在花园里一个人发呆。
　　“到底怎么样才能弄出一份能拿的出手的礼物呢？”祉默自言自语，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临近，她一转身，看到一个步伐窈窕身着粉衫头、扎飞天髻宛然一笑的女子。
　　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可是她是谁呢?
　　“在想什么呢？”女子问祉默，上前俯看祉默身前蓝紫色的鸢尾花，闭眼深深一嗅。
　　“哦，没想什么。”祉默看着温婉的女子，愣了神。
　　“这花儿开的真娇艳呐~！”女子玉手抚上瓣朵，又是浅浅一笑。
　　“恩，夫人没有吩咐，我先下去了。”忘记了自己什么打扮，祉默想要逃开，不明就里的逃离。
　　“呵呵，没什么事呢~！你若是想赏花，自便吧。”女子一笑，身后一句“西门夫人，我们老夫人有请您过去吃点心呐~！”让她回了头。
　　“那你一个人不要发呆咯~！”女子一笑，翩然衣袖间带走的花香惹了祉默的鼻子。
　　原来是西门夫人，祉默一笑。又让她想起了离开她不到一天的花满楼，他也是那般温婉立然的男子，让她那么有安全感，倾尽他一辈子的温柔赋予她身上。
　　恍若隔世的思念排山倒海而来。她想他了，那个唤作花满楼的男子，带着一身朗朗清然花香的，她的恋人。
　　突然计上心头，祉默眼睛一亮，喊道“我知道了~！”
　　抬眼看见几只蝴蝶幽然的飞过花丛，祉默一扯袖，赶着蝴蝶起身跑了起来。
　　“别跑呀，蝴蝶蝴蝶~！”祉默烂漫的笑容漾在丽婉若仙的清靥，身上的衣衫随着跑动鼓鼓生风，随手够着去抓蝴蝶，看清了花园里所有争奇斗艳的花朵们。
　　不远处的假山上，一个黑影掠过，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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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灯结彩，花绸满园，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此刻的桃花堡人头攒动，各武林人士相互道贺，等待着花如令的出现。
　　“让大家久等了~！”花如令在吉时之刻出现在桃花堡的大堂里，大大红色的寿字映衬着他满脸的沧桑和久违了的喜悦。
　　如今花满楼的眼睛已然被医好，并且她又可以看到琼华派她的后人，而且最近的生意都让他盆满钵满，更是锦上添花啊。
　　“呵呵，花大侠客气了~！”坐下的宾朋纷纷站起来举着酒杯，齐声应和着花如令。
　　“爹~！”花满楼一身清爽的趁势跑进大厅，站在位置上，身后的司空摘星和西门夫妇已然立好，给尽了花满楼面子。只是陆小凤和祉默还未到场，让花满楼心中咯噔一下。
　　“楼儿快快入座，大家请快坐下吧，不要折煞了老夫才好~！”刚入花甲的花如令满脸微笑的扫视着周围的众人，他许久未见的知己好友，曾经打过交道的绿林好汉，在生意场上有不错交情的商人朋友比比皆是，皆是老面孔啊。
　　等等，不对，玉拂尘还没有到。不是已经给那孩子送了请帖么，怎么没来啊。花如令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化，又扫了扫周围的角落，隔着六位兄长的花满楼循着花如令的目光也在寻找祉默。
　　而在主人这桌上，唯一的空位，正对着的是花如令的主人之位。
　　“陆小鸡怎么还没来?”司空摘星喝着杯中美酒，摇摇头在感叹没有喝到好酒的陆小凤应该觉得极为遗憾的。
　　“是啊。”回答的是一旁看西门不语的孙秀清。那天的丫鬟一直让她记挂在心里，若不是觉得面熟，怎然会让她唐唐西门夫人记在心里？
　　西门吹雪脸上愈发的冷，陆小凤昨晚本约定一起来的，现在却没应约前来。若非是……也可能是路上耽搁了吧。
　　又一仰头，一杯酒下肚。
　　好不容易等到了司空要去小解拉开了西门一起，一旁丫鬟装扮等了许久的祉默带着手上的礼物，镇定的走到了孙秀清的面前。
　　屋外不远的地方，祉默将手中的画卷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孙秀清。
　　“这是什么？”孙秀清看着手中的画卷，问道。
　　“这是七爷给老爷的礼物。”该怎么说，她昨晚已然安排好，若不是狄古娜让她赶回去宅子，她也想留在那里陪着花满楼，只是信上说紧急之事不容耽误，她只得先放下花满楼去寻娜娜。
　　“哦，为什么要交给我？”孙秀清又问，转头撇了撇屋里。
　　“交给夫人，奴婢放心。”祉默低头，生怕孙秀清不知怎认得自己。
　　“好吧，那我等会去交给花满楼。”孙秀清转身离开。
　　“夫人~！”祉默上前拦住。
　　“又怎么了，你这丫头……”
　　“希望到时候夫人让花满楼以流云飞袖的功夫将这画展开来……！”
　　“好。我知道了。”
　　“谢谢夫人。”看着孙秀清拿着画离开的倩影，走开几步，祉默一甩头，看看大厅前的牌匾，似是不舍。
　　杯杯盏盏，觥筹交错，武林豪杰之间今天异常的尽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继而，花家长子花满国，次子花满城，三子花满园，四子花满庭，五子花满台，六子花满阁，七童花满楼一齐站起来向花如令致礼，端起酒盏向花甲老父敬酒。
　　“祝父亲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七位性格迥异身格欣长的俊美男子声音洪亮地响彻整个大厅，真是好不长脸~！
　　“呵呵，我的好儿们，老父得七子如此，真是……啊，啊呵呵呵~！”花如令的脸上因为酒气赭红的沧桑满面，花如令身边的花夫人也是一直乐开了花。
　　“希花大侠松鹤相映，百年不倒~！”一位黝黑的壮士放下手中斩刀，抬起酒碗子，豪气干云，“大家来干杯~！”跟随着他起身的众位好汉们也端起酒碗。
　　“该是示礼的环节了~！”一旁的花伯高声一喝，七位公子带着身边的小厮提着礼物。花平此时担心着昨晚那小丫鬟的说辞，说是会准备好礼物，此刻眼看着其他六位公子皆是成竹在胸的样子，怎会不着急。
　　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一起上前，三个小厮随即将门外的巨大的南海珊瑚台缓缓的抬进大厅里，光是看那形状就已经觉得旷古烁今，更别说那珊瑚上还镶嵌着各色的玛瑙石和大珍珠，闪闪屹光让在场的人睁不开眼。
　　“父亲，这是我和二弟三弟一起为您准备的贺礼‘万古珊王’是也。”说话的是画家大公子花满国。
　　“好好~！”
　　“怎么了？”感觉到身后的花平似是不镇定，花满楼转头，小声问道。
　　“公子，您准备的礼物呢？”花平问道。
　　“你不是说已经准备好了吗？”花满楼疑惑，眼看着祉默还没有来，他也有点沉不住气。
　　“这……”花平感觉到身后有人拍他，一看是拿着画卷的孙秀清。随即花平身退到一旁。
　　“有个丫头让我把这画交给你家公子，记住，一定要用流云飞袖打开。”孙秀清说完，回到位置上。
　　“谢谢夫人。”花平拉拉花满楼的袖子，附耳而道，花满楼脸色一惊，随即镇定下来。
　　何种人瞒过他和花平，只为要给他贺礼？难道是陆小凤?不可能，他本性不羁，又怎么会这么在乎他的礼物？难道是……拂尘吗？
　　“呵呵，很好很好。”花如令满意的摸摸胡子，收下了四子的紫砂茶壶具、五子的价值连城的徽砚和六子的一套绝本的挞帖。
　　“父亲，满楼送上的是幅画。”花满楼淡淡的口气将花平手里的画卷拿了来。
　　“哦？”花如令倒不是担心他最的幺子送给他似是没什么价值的礼物，而是不曾觉得花满楼有特别喜欢丹青之术的爱好。
　　“好，给为父看看。”花如令一脸深意的看着自己最小的儿子，揽了揽身旁夫人的胳臂。
　　轻似流云，白翩飞袖，俊朗的公子一脸傲然，扬起那画卷。流云飞袖一出，众人皆惊呼，看着花满楼轻巧的步伐和翩然的挥舞，莫不瞪大了眼睛。
　　画卷一下展开，顿时，整个大厅花香四溢，画卷上的百花图幽然显现，画卷随着花满楼衣袖的摆动而现出更多的花枝，直到占满了整个画卷，花香淡漠了些，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从门庭外竞引来了群蝴蝶，绕在画卷之上，而花满楼此刻已然欣喜万分，陆小凤此刻眯着眼一脸玩味的看着那画卷，正要倒一杯酒，那酒杯却被吸引了去，一杯清酒施施然“自己”洒在画卷上，酒香掺着花香，蝶舞幽幽，又有汩汩泉水流动的声音，花满楼已经舞完，画卷又自己合上，流金的瘦金体闪现在空中：

　　化蝶成舞百花争艳
　　艳香芬芳心满惜怜
　　怜天不老倚楼沉怨
　　怨己宽然恕自羽化

　　熟悉的字句，回荡在花如令的脑海里。
　　二十年前的离别，痛彻心扉。只属于他一个人最痛苦的回忆，又再被挖了出来。天外之人，已经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徒留了一颗埋葬已久的真心，慢慢随记忆风化，没有曾经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