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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复合》 ...

  •   chapter 3

      新搬的家什么东西都没有,戚酒上午去农贸市场买了些厨房用具还有些生活用品
      晚上凌天硕请他吃饭,说是还之前上学时候总让戚酒帮忙带饭的恩情,他那点小心思,戚酒能不清楚?
      拐弯抹角把他弄出来,无非就是想打听分手的事。
      戚酒不想提,但他在家里待了一下午,闷得慌,以前觉得周末是很奢侈的,恨不得把时间掰碎了用,现在却觉得闲下来真没劲,还不如去上班。
      于是便答应了。
      晚上七点,戚酒还穿着昨晚的运动服和鸭舌帽,打车去了凌天硕发来的地址。
      凌天硕怕冷,入秋没多久就穿上了薄羽绒服,面前的塑料桌子上放了十来瓶罐装啤酒,其中一瓶已经开了,凌天硕边喝边划拉手机。
      戚酒走近的时候,听见自己手机响了两声,凌天硕闻声看过去:“我刚给你发消息问你到哪了,来的还挺快。”
      圆桌子,能容纳四个人,戚酒在他对面坐下,左右都隔着一张空椅子。
      “你就是这么还恩情的?”戚酒插着兜,单手打开一瓶啤酒。
      凌天硕讪讪地笑道:“这不是快月底了吗,体谅下我这个医生助理吧。”
      戚酒喝了口酒,冰凉又苦涩。
      凌天硕把手机放到一旁,将菜单推给戚酒:“随便点,我请客。”
      戚酒也没客气,点了一桌子,烧烤小龙虾送上来的时候,啤酒都得避让下桌,就留了各自眼前的一瓶。
      没过一会儿,服务生又送上来一碟酱肉和一盘炒花生和毛豆,说是满200送的。
      凌天硕瞪大了眼睛:“200?”
      服务生莞尔一笑,转身离开。
      戚酒淡定的戴上手套,边扒壳边说:“海鲜还是新鲜的口感好。”
      凌天硕愣了愣,翻开菜单,小龙虾有三个档位,戚酒点的是最贵的,还点了五斤。
      “……”
      凌天硕感觉心和钱包都在滴血。
      “没事,吃吧,就几百块钱还请不起吗!”凌天硕打肿脸充胖子,“不够吃再点!”
      戚酒勾勾手,示意他把菜单拿过来。
      凌天硕赶紧把菜单背到身后,悻悻的说道:“咱吃完了再点,成吗?”
      戚酒没再逗他,默默吃着东西。
      “你新家地址在哪?我得空去坐坐。”凌天硕说。
      戚酒说:“回家以后发给你。”
      凌天硕点点头,说好。
      但是落在戚酒身上的视线始终没有移开。
      戚酒吃东西很斯文,显得慢条斯理,他吃饭时的注意力很集中,从来不会四处瞎看,也从来不理会周围的风光,这么多年没有变过。
      就在凌天硕心说“算了,不问了”,戚酒忽然摘下手套,拿起旁边的啤酒一饮而尽:“别看了,想问什么问吧。”
      痛快!
      凌天硕的兴趣又被勾起来了。
      “挺可惜的,没复合的可能吗?”凌天硕问。
      戚酒一脸茫然的抬起眼,他以为凌天会问原因,因为在分手之前,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会分开的预兆,正常人第一反应不都是“为什么”吗?
      凌天硕察觉出他的心思,浅笑道:“选择权在你的手上,你想不想跟我说都行。”
      戚酒怔愣后干笑了声:“我想换种生活。”
      这在旁人听来会觉得跟打哑谜似的,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凌天硕从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然后又把烟盒往戚酒面前递了递:“来一根?”
      戚酒接过来,烟盒在他细长的手指间灵活的转了一圈,随后扔到桌上:“算了。”
      “还戒着呢?”凌天硕问。
      戚酒笑笑。
      厉罪都破戒了,他还戒着干嘛,只是单纯的不想抽。
      晚上九点,桌上摆了好几个空瓶,凌天硕脸蛋通红,显然是喝多了,戚酒也迷糊,太阳穴发胀,支着下巴阖眼假寐。
      凌天硕拉开旁边的椅子,摇摇晃晃坐到戚酒身边,悄声问:“厉罪竟然肯答应分手?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戚酒哭笑不得:“你跟你前男友分手的时候,还做过交易?”
      凌天硕蹙眉摇头:“我前男友跟厉罪不一样,他就是跟我玩玩,但厉罪那么喜欢你,他怎么愿意分手呢?”
      戚酒看了他一会儿,回过神喝了口酒:“谁知道呢。”
      其实这么多年,闹也闹过,吵也吵过,也冷战过,但任何一方都不会轻易的提出“分手”两个字。
      因为在他和厉罪的思想里,这个词不能随随便便说出来,因为一旦说了,就意味着对这段感情的不负责。
      戚酒深知厉罪敏感,所以从来不会拿“分手”开玩笑。
      厉罪也知道这点,所以在戚酒满身疲惫的说出“我们分手吧”时,他知道戚酒是认真的。
      “他这人吧,控制欲是强了点,但对你真的没话说,”凌天硕迷迷糊糊的嘀咕着,随后重新开了罐啤酒,“分了就分了吧,你还年轻,又是中心医院的医生,这条件再找一个比厉罪好的,不是事!”
      戚酒举起啤酒跟他碰了下:“再说吧。”
      点了将近三百的一桌子菜,两人最后抱着啤酒干喝,戚酒酒量还算好,起码能正常走路。
      他在路边随手叫了辆车,也没注意是不是出租,既然停下了,他抬手拍车窗,车窗缓缓降下来。
      里面的人戴着口罩,偶尔有光打在对方的脸上,映出深邃漆黑的眸子。
      戚酒莫名顿了几秒,然后靠着车问:“师傅,能不能帮我把我朋友扶到车上?”
      司机师傅微微抬眸,戚酒撞进对方的眼睛里,那一瞬间他有种熟悉的感觉,竟下意识后悔说出这个请求。
      但是酒精的催眠和麻痹作用太过强大,这种瞬间的感觉匆匆来匆匆离开。
      戚酒听见对方说:“好。”
      几分钟后,凌天硕四仰八叉的瘫在后座,戚酒把他的腿往里塞,想在后座让出自己能进去的位置。
      身后传来声音:“坐副驾。”
      戚酒轻轻“啊”了一声:“不用,我跟他挤挤。”
      话音刚落,胳膊被人用力扯住,戚酒站不稳,后背撞在一片坚硬又冰凉的躯体上。
      车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身后的声音又沉又厉:“我让你坐副驾。”
      ——
      这家烧烤摊虽然没在市中心,但离厉罪的房子起码四五十公里,戚酒头很疼,知道对方是谁后便不再挣扎,也没有询问厉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反正很久之前,厉罪总是能悄无声息的找到他。
      一路无言,大概十来分钟后,车子停在凌天硕家小区楼下。
      戚酒刚要解开安全带下车,手腕一紧。
      “你留在车上,我送他上去。”厉罪说道。
      戚酒甩开他,冷静道:“不用,我今晚留在这住一宿。”
      随后,像是故意似的,面无表情的盯着厉罪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哪都不去。”
      这么多年了,哪怕戚酒在他身边言传身教,厉罪还是像个孩子一样,根本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戚酒看到他愣了半秒,不出片刻,露出的眼睛和眉宇便染上戾气,身上沉甸甸的压力争先恐后的往厉罪身上攀爬。
      两人沉默对视,戚酒拼命按压住内心想逃避的恐惧,才分手第二天,他不能在前任面前露怯。
      但是无济于事,他根本控制不住,最后只能垂眸败下阵来。
      可他仍然没有松口,固执的又重复一遍:“我哪都不去。”
      厉罪见他绯红的眼睑不住的颤抖,怕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这番景色让厉罪心情稍稍好一些,尽管戚酒还是没有服软。
      他曲起手指亲昵的蹭了蹭戚酒的脸颊,后者瑟缩了一下,紧紧贴着车门。
      戚酒瞪起眼睛,这人,到底知不知道分手是什么意思!
      厉罪没有看他,回头下车,绕到后面开车门,将睡死在里面的凌天硕拉出来。
      戚酒瞧着他粗鲁的动作,仿佛拎着的不是人,而是个没生命的物件,他没好气的提醒:“你轻点!”
      厉罪嗤笑道:“心疼了?”
      “你别无理取闹!”戚酒把他现在的讽刺归结于被甩后的不爽。
      因为他明知道自己和凌天硕一点关系都没有,认识了这么久,而且都是gay,要是真有点什么事,还轮得到他厉罪?
      厉罪一言不发,只是捞凌天硕的的动作更加无情了些,被捞的人嘴唇蠕动,一脸不满的嘟囔了句什么。
      送到五楼,厉罪没走,倚着门框,视线一直落在戚酒身上,见他忙里忙外把凌天硕安顿好。
      厉罪四下看了一圈,凌天硕租的房子只有一个卧室,还是个单人床,整个屋子面积还没他一半家大,他问戚酒:“你睡哪?”
      戚酒头也没回:“沙发。”
      厉罪瞥了眼沙发,那沙发只能承载三个人,戚酒一米八二的个子躺上去不得憋屈死?
      何况……
      “那我呢?”厉罪问,“我睡哪?”
      戚酒闻言回头看他,皱起眉不确定道:“你要睡这?”
      “不行吗?”厉罪言辞凿凿,“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我从这回到家怎么也得十一点多,再说我好心开车送你们回来,就这么赶我走?”
      戚酒喉结上下滚动,咬咬牙掏出手机,准备转账:“小区附近有酒店,我出钱,你想住多久都行。”
      厉罪走近,把手机抽走,随手一抛,戚酒瞬间胆战心惊起来。
      因为他想起几个月前跟厉罪的一次吵架后,厉罪失手把他的手机砸了,修都修不好,只能重新买,恢复数据的时候别提多麻烦了。
      但好在这次手机稳稳被沙发接住。
      戚酒刚松口气,微微颔首,发丝蹭到厉罪的脸上,他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到鼻腔里满是厉罪的味道。
      “你要干什么?”戚酒抬眼问,“你想干什么?”
      厉罪笑了,他笑起来会冲淡面无表情时的疏冷感,戚酒曾经很喜欢他笑,但现在看着,只觉得瘆得慌。
      “我想干什么?”厉罪上手揽住他的腰,两人的腰腹紧贴在一起,热量开始互相传递。
      厉罪:“咱们相处那么久了,我想干什么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昨晚一个人在浴室里折腾的画面忽然浮现,戚酒慌乱的别开脸,手臂无力的推着厉罪:“厉罪,我们已经分手了,无论你想干什么,现在都别把我掺和进去。”
      厉罪胳膊用力,把人死死禁锢在怀里,漫不经心道:“恐怕,不太行。”
      话音刚落,戚酒就觉得手指上传来一点冰凉,他挣扎着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低头看到中指上熟悉的戒指。
      “我不要……唔!”
      厉罪捂住他的嘴,将人摁到墙上,膝盖强行挤进戚酒两腿间,柔软的唇瓣在掌心摩挲,厉罪被磨得一阵心痒,他低下头,凑近戚酒通红的好似要滴血的耳朵。
      “戚酒,你听清楚了,让你搬出去是让你好好想想,可没允许你跟我断了联系。”
      “……”
      “更没允许你跟别的男人住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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