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大厥皇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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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算着算着，从指缝间溜走。在山头上便可看到大厥皇都的部分景致。
大厥帝都四面环山，皇宫便建在最中心的山头上方，五座山峰以宫殿所在为最高點，远远地便是一座高大宏伟的白墙城堡，顶部镶嵌的金子让这暖冬的太阳照耀了，发出引人注目的光环。
入夜，天空了无星辰。皇甫赤与君璇相携登上了这座刚刚攻下来的山头顶端，却发现那里已经有了一道纯白无暇的身影，是莫子轩。他一身薄薄的丝质白袍，仍旧是一身让人看着都心疼的落寞，湛蓝的眸子在暗夜中变得深幽，手边散落着一只已经空掉的酒壶，只是望着大厥皇宫的方向一动不动。攻入大厥这接连的三个月，也经各方打探，却得出关于他母亲的消息似乎是一夜之间流传出来的，人多口杂，也有了太多的版本，但最终查到的结果，则是出自大厥皇宫。不单单是莫子轩自己，便连君璇与皇甫赤都多有怀疑，为何一直都没有的消息，会在开战之际突然言传出来。大厥国王，到底想要什么？
皇甫赤上前，拍了拍莫子轩的肩膀，径自在他身侧坐下，也开始观望着不远处山顶上的大厥皇宫。君璇一身正红锦袍，袍襟无风自动，一身红艳让这冬天的夜晚微微温暖起来。她负手而立，站在隔着百里看到大厥的皇宫。此时的皇都分外静寂，几乎看不到半点儿人影，连灯火之光也寥寥无几，让人几乎以为那将是一座空城了。
三人成影。
大家闺秀的柳盈与马尾高束的方玫捧着冬衣结伴寻来，看到了山顶山无声的三道背影，冷风吹起了几人的袍襟，翻飞作响，但那背影却依旧赫然挺立。两人被山风吹得齐齐打了一个激灵，不由得收紧了襟口，相似一眼，倒是十分识趣地没有打扰。
待得柳盈与方玫的脚步渐行渐远，君璇反手掏出一只金哨子，放到嘴边轻轻一吹，不过多时，只是信手一招，便趁着黑夜飞下两只金色的巨鹰来。她轻轻伸出一只柔荑，摸了摸巨鹰勾起的巨大鹰嘴，巨鹰本都到了成人之阶，但依旧保留兽类的形态修炼，更为凶猛强悍。君璇并为多想，道：“密切注意皇宫的动态，继续找些小鸟进去探探。”
这将是最后的一战，本就该速战速决了。凌枫依旧呈现九尾狐狸的形态昏迷不醒，但通过各方强力的手段，几乎将手下的所有人都动用了，方才得知招魂珠为世间稀罕之物，需求得冰雪圣罗兰配以七七四十九名处子各半升鲜血，九九八十一名阳男血液各半升，加上千年人参，虎心熊胆等珍贵药材，最后靠一名功力极强的火身强者以自身烈火相炼而成。
处子血液倒不是难事，倾绝红妆旗下多的是年轻貌美的弟子，人参，虎心，熊胆这等药材毒堂自然数之不尽。但，单凭冰雪圣罗兰只长在冰雪之域，想要，便要到达那寒冷的极地去寻。再者，火身强者顾名思义，出生时身带火种，也只有贺南这号称钢铁之都的地域里有。但贺南与鞍赞相距甚远，两块大陆中隔着一道海洋，里面鱼龙混淆，常有巨形海兽出没，攻击来往的船只。凌枫如此昏睡下去绝对不是好事，与白素一番商量之后，君璇这才决定了收拾了整片大厥之后，立刻启程到极地去寻找冰雪圣罗兰，而后带着人马横穿大洋，到贺南为凌枫求药。
如今已到了最后真正兵戈相见的时刻，大厥国王必定不会束手就擒。从巨鹰传回的情报上看，皇宫里至少还有几万精兵，全部是大厥国王的亲信之兵，加上皇家的暗卫也有约莫五百人，实力自然皆在天之界之上。
君璇的脸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暗沉，但依旧美如冠玉。眼眸在几座山峰周围飘忽不定。连着的这几日，夜夜有高手前来偷袭，全军不得不全力警戒，半分不得懈怠。说来奇怪，除了起初几次的主帅营被偷袭，最后的几次，似乎都在针对莫子轩而进行。几人武功高强，一点点不同凡响的风吹草动都不能瞒过双耳，自是挡得便挡的。莫子轩虽还没有君璇与皇甫赤的实力，但吃了神仙果之后的巨大提升，让他按武学程度来看，也到了黄天之界的末期，自然不是那么好袭击的。但大厥国王的意图不禁让人匪夷所思，难不成莫子轩的母亲真的在大厥皇宫？但为何要刺杀莫子轩呢？
皇甫赤一身玄色滚边锦袍，冷峻非常。他径自在大石上以灵力刻出一版简单的布局来，巨石在朝阳之剑下很快变成了一块缩小版的地形图。观望了一阵，以小石块圈点道，“此处地形特别，不似大煌一马平川。依照今日攻下的此座山头来看，另外三座山上必然也有贵族把守，若是攻打皇城，必然会被三面包围。若是攻打四方，大厥国王的意欲到底在何处？”他顿了顿，陷入了思考，剑眉微扬，认真得没有任何地方值得挑剔。
君璇在莫子轩腾出的一处空位坐下，对着皇甫赤设出的地势模型观看起来。莫子轩低头一看，果然，君璇的食指又习惯性地在地面上轻轻敲打起来。此时他身上并未沾染几分酒后的郁气，却有一份青草合着的淡淡酒香。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想到里面如今只有那大厥国王一人最难解决，君璇与皇甫赤一番商量之后，决定带着白素绘制的地图单枪匹马地先探一探大厥皇宫。二十七万兵马兵分四路，一路留守原地，其他三队人马继续攻打余下的三座山头。这么一来，就等于将大厥皇整个包围并占领起来了。然后以金鹰为守，小渊凌赫的力量都非常强大，这重重包围之下，晓是那大厥国王再怎么阴险狡诈，也不能飞出皇宫一步！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便是那獐子精的去处。当日几百名精兵在山崖下搜遍了寸寸土地，层层灌木，却连他半根獐子毛都不曾见得，好生奇怪。君璇直觉地认为他必定首先像大厥国王通风报信了，不然大厥国王也不会一下子就派出了实力挺强的死士来袭。若是大厥国王得到了獐子精的消息，必然也会知道白素已成人，并且度过了天劫站在自己这边了，而皇宫的布局定会有所改变，难道他这是要请君入瓮？
皇甫赤抬眸，看出了君璇不觉流露在外的心绪，自然知她心中所想，道：“总之，这是条路是必然要走下去的。明日，且先去试探一番。”
君璇淡淡地點了點头，确实是这个道理：“这几个山头，确实是易守难攻，恐怕也不是一日两日便可以攻打下来的。”
“确实如此。”皇甫赤的下巴因为几个月的行军，长出了细细的胡渣，平白让他看上去更成熟稳重了许多。“倒不如，一座座山头地攻，集中兵力或许要比分散地打要快。”
莫子轩转过头，望着有一句没一句讨论着军情的君璇与皇甫赤：“不如一座座山头地潜入，将每座山的大将给毒死算了。”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信手扬了扬，里面装着白色的细腻粉末，“喏，这药还有。”那是他与君璇第一次合作解救潘律燎时所用，没想到还留着。
皇甫赤望着几座山，摸着下巴的胡渣，道：“确实不失为好办法。群龙无首更易速战速决！”他俊朗的面容闪过一丝冷冽，铁拳也霎时收紧。此法阴损，他们几月以来都不曾用过，一来是要靠军士们靠打斗来提高本国的战斗能力，二来，毒堂这样的粉末也就是半年前研制出来的，材料难寻，一次配制的也不多，若没有特别的需要，他们从不考虑去用。
君璇抬眸，望了望莫子轩手中的药：“没想到子轩还留着。”本以为上次与獐子精一斗中，早已将余下的活死人粉末给用光了呢。
皇甫赤潇洒地站起，拿过莫子轩修长手指中夹着的那小包白色粉末，道：“我这就去安排。”
君璇想想，又道：“让白素与你一齐吧，她较为熟悉地形。”
皇甫赤点头，从君璇的袖袍下接过盘踞得很惬意的凌赫，大步流星地先飞隐在夜色之中。
君璇跟着起身，对还坐在原地的莫子轩道，“子轩，我们也下去吧。明日进宫一探，什么都明了了。”她一伸手，让莫子轩假借一个力道翩然地站起来。莫子轩一身单薄，指尖却很温暖，不似他的人一样冷清。
站起来后，君璇先行往回头的路走去，莫子轩却望着自己的手指怔了怔。君的手，似乎有些小，几年的习武让她柔软的指尖与掌心长出了一层薄茧。那只手微微凉，却不外乎地给他带来了极大的触动与温暖。
两人慢慢地沿着山顶通向营地的路往下行走。洛达与桑吉塔正捧着潘律燎送给两人的貂皮背褂上来，见到两人一身单薄，却依旧怡然自得的样子，不免寒从脚底升，打了個大大的寒颤。急忙上前，将貂皮送上。
桑吉塔听闻洛达与自家姐姐桑娜塔要追随君少，心里早就痒痒了。私自跟着军队一连好几日，风餐露宿也在所不惜，桑娜塔赶了他几回，最终还是妥协了。此刻他如老妈子一般叨叨絮絮：“莫公子，君少，你们怎可穿得如此单薄？冻坏了如何是好？！”
君璇虽不觉得冷，见两人眼巴巴地送上衣服，便也点头接过，随意地披在身上。回眸看到两人对着自己一脸仰慕的眼神，不免有些好笑，道声：“你们先下去吧。”
桑吉塔与洛达恭敬地躬了躬身，如猕猴一般窜上了最近的几棵树，东甩西甩地很快便隐去了身形。君璇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留下的这两人，确实是可塑之才。桑吉塔，由当日蛇斗，可以弱胜强，不屈不挠的精神便可得知一二，其衷心在这三月之间已昭然可见。这样的人，对主子仰慕，才能时刻为主子的利益思考，但又不会过多地逾越，君璇自然很满意。洛达，本生与富贵之家，自小光环围绕，一朝失利，却能屈能伸，追随于他，证明他是有头脑的青年，加上年纪轻轻，便单枪匹马地得到了青兽期的赤金五步蛇，可见前途不可限量。
莫子轩偏了偏头，此刻的君璇比他与皇甫赤都矮上大半个头，却背梁直挺，已有顶天立地之姿。一朝叹其，世间如此男儿，天之娇宠，金鳞之态。二朝叹其，世间如此男儿，仙姿玉貌，明眸善睐，可惜不为女儿身！此时的君却望着洛达与桑吉塔消失的背影露出一道浅浅的满意神色，莫子轩心中似乎闪过一丝古怪，晃然地开口：“君，喜欢美少年？”
闻言，君璇一愣，不知作何表情地回眸看他。只见莫子轩难得有些不自然，眼神四下飘着：“君似乎，身边留下的，都是男人。”转了转眸，他又一个个名字地数出来，“皇甫，凌枫，凌浔，洛达，桑吉塔....还有，”还有我，他想说，但却说不出。
君璇哑然失笑，“凌赫与白素也是女的。”她出声提点道。
莫子轩眼神终于飘回来了，想想，也是，“但你似乎并不想带着桑吉娜，还有军中那两个女子。”那两个女子，自然就是柳盈和方玫了，莫子轩对于自己无关的人，向来不会去记住他们的名字。
君璇对此不知如何作答，方玫对皇甫赤有意，这在军中早就不是秘密，那女子一门心思对着皇甫赤，与自己倒是没有多少交集，也没有想与不想之说。柳盈那半点儿的情谊，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了，但自己本也是女儿身，若是对柳盈好上半分，便是给她多上十分的念想，这是万万使不得的。
径自沉思的样子落入莫子轩眼中，他居然以为君璇默认了。这个时代，男子十五便冠发成人，行事举止皆以成人之礼为标准，十四五岁开荤的贵族子弟不在少数，可见民风之开放。女子十四岁及姘，可以嫁为人妇，到一十八岁为女子黄金年龄。洛达便是那痴情的种子，愣是喜欢上了桑娜塔这一枝小雏菊，一等便是五年。倾绝红妆里貌美的女子无数，君却片叶不沾身；高傲的公主皇甫青青无限的爱慕，为君谱曲《凤求凰》，君却无动于衷；大家闺秀的柳盈不要，活泼动人的小酒窝桑娜塔也不要，一个答案挥之欲出：君，喜欢的是，男子？
走着走着，前面便是营帐了。莫子轩心中径自百转千回，不由自主地突然道：“君若是喜欢，我也可以。”我也可以一直留在你身边，作为你的侍从，得到你的认可。我也可以一直留在你身边，与你并肩闯荡，笑傲这天下。我也可以为你倾尽所能，去求取你所想要的，只为你身上有我所盼望的温暖。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君璇只觉得一瞬间山花烂漫，打乱了这冬季的一片萧瑟。子轩，这是？她转眸，望入莫子轩的瞳孔，望入那一抹深幽的湛蓝。
经她这么一望，莫子轩的俊脸腾地红起来，一股热潮从心间翻腾而上，一直蔓延到脑后。天啊，他居然说了什么！
君璇脑子不觉开始混乱起来，“子轩，难道你，喜欢男人？”
两人混乱成一团。
莫子轩经君璇一说，脑子“轰”地炸响，什么跟什么呀，不是君喜欢男人么？！“我不喜欢男人，我就喜欢你！我，我是说，若你喜欢男人，我也可以为你，为你...”他急急地吼道，声音却越来越小下去。他，失态了。
君璇愣愣地望着自己已不知所云的莫子轩，心中不自觉地荡起了波澜。莫子轩，在告白？
莫子轩窘迫得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君璇的脸背着营地的光，他看不到她脸上跃上的一抹可疑的红晕，她却将他涨红的脸看了個一清二楚。两人没再说话，气氛有些僵。半晌，君璇终于笑出声来，试图缓解彼此间的尴尬，上前拍着莫子轩的肩膀：“子轩，你想太多了。”
莫子轩张了张嘴，傻愣愣地也没再说什么。突然空气里流动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两人急忙抬眼一看，不远处的军营一处忽然火光一闪，接连烧起了好几处，似乎被刻意点燃的火焰如泼了油一般，一下子越演越烈，霎时火光冲天！不好！两人对望一眼，急忙踏着轻工跃起。
远远地，洛达急急地冲过来，君璇璇身在他面前停下，洛达猛地收住脚步，喘了口气：“君少，粮草着火了！”
君璇眼眸一暗，望着正在被众人扑救的火焰，皇甫赤与熟悉地形的白素此时应已潜入了敌军各个营帐，无暇顾及，当即下达命令：“传令下去，全军戒备！迅速清点粮草损失！”
洛达道声：“是！”急急地退了下去。
火势很快被扑灭，空气中一股稻草与油渣的味道，很明显的，是有人在刻意纵火。如今放开神识去搜也是无所谓的了，起火之后，人来人往，就算是敌人混在其中，也不可能找得到。君璇在几处着火点走了一遭，冷冷地哼起来。军中不止他们几人是高手，凌赫接替了白素的位置守在凌枫身侧，此时没有太大的动作，说明前来的敌人没有袭击几个军帐，那目的只是粮草么？今夜，恐怕所有的人都不能睡得安稳了。
桑吉塔恭敬地站在一边，等候君璇的下一道命令。君璇从树梢上轻巧地落下来，道：“子轩，你先与桑吉塔会帐子，我先去看看凌枫。”莫子轩点点头，很快随着桑吉塔穿到顶顶帐篷后面去了。
君璇眼眸一眯，在万顶帐篷中找到了凌枫所在的一顶白色帐篷。一闪身，进入其中。察觉有人的凌赫突然仰起头来，见是君璇，这才慢慢地伏趴回去。君璇又掀开帘子，看到正在行来的桑娜塔，换到：“桑娜塔，给打盆水来。”方才触摸了一下地面上的油渣，确实让她很不舒服。
桑娜塔很快打回了一盆水，恭敬地放到一边，又慢慢地退了出去。
小渊从君璇领口跳出来，越在凌枫身侧，伸出小爪子探了探，又输入了少许灵力，这才又抬起头来看着君璇。
君璇就着微微温热的水洗净了双手，落座在贵妃椅上，单腿翘起，素白的手指敲着身旁的小几，暗自想着今夜偷袭敌营者的目的。凌赫径自爬到君璇身侧，又卷回了她的手腕上，带给君璇一阵冰凉的触感。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门帘外的桑娜塔忽然叫起来：“桑吉塔，怎么了？”
不料，桑吉塔喊一声：“快！叫君少！”话音刚落，人已冲进帐子里面了。他气喘吁吁，急忙道：“君少！莫公子，莫公子追一个人去了！”
“追人？”君璇偏过脑袋，疑惑道。
“是！那人长着一双好大的翅膀，就在树上露了一下，莫公子就追着去了！好快！一下子都不见了！”
“什么！”君璇大吃一惊，失了镇静“往皇宫的方向去的？！”
“是！”桑吉塔不知君璇为何能猜得那么准确，急忙点头称是。
君璇此刻头脑飞速运转着，皇甫赤与白素皆不再军营.....凌枫，军营......莫子轩太不冷静了，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抓住了软肋！她的目光在凌枫，小渊的身上徘徊数次，当机立断：“小渊，你守着凌枫，皇甫一回来，立刻向他告知情况。”
小渊重重地一点毛绒绒的脑袋，君璇又对桑吉塔道：“全军戒备，注意粮草与兵器！”桑吉塔抱拳，道声“喏！”
君璇带着手腕上的凌赫闪身追出，轻功施展到极致，直逼皇城。四面风声乍起，脚下的林木飞快地向后奔去。不等飞出几里，突然从斜下方迎面扑来三道凌厉的攻击！
君璇足尖赫然一点，直直朝天上窜去，闪过三道棕色的灵力。她突然眼眸危险地一眯，原先她所站的枝桠已被劈觉了，树冠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面前却在树顶上立着几道人影，一人头上长着似小鹿一般的犄角，一人手脸覆毛，两人的身形却跟常人无异。他们中间以利器劫持着一名华服男子，细看一下，却是那只知吃喝玩乐，和窝囊废一般的皇甫耀！
君璇在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树桠上停下，双手抱在胸前，面色不悦。若没猜错，这两名，就是獐子精逼迫众所女子所产下的獐子兽人了！看那身形，约莫在十一二岁，毫无疑问的，被大厥皇帝调教得很好。
其中一名兽人如提着沙袋一般地扬了扬手下捆绑着的皇甫耀，叫到：“喂，他是你们大煌的皇子吧？我劝你不要追了喔！”说罢，反手一股棕色的灵力隔空向君璇打来！
君璇侧身闪过，这样的实力，根本连她的根基都无法撼动。一记凉入骨髓的冷哼随即传出：“笑话！”望月之剑霎时出鞘，对准了几人的所在。
被拔去了塞口布的皇甫耀不再是扭动着哼哼作响，直接瞪圆了双眼大叫起来：“凌君！你，你居然敢！我可是大煌的皇子！他们要什么，你快点给他们！给他们啊！”獐子兽人制住他的身子，道：“听到没有，赶快退回去，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匕首在皇甫耀的脖子上来回游移，惊得皇甫耀毛囊紧缩，毛发竖起！“别，别！”
君璇对皇甫耀的生死本就不以为意，此刻面色不善：“你们在威胁我么？”天空被乌云遮住了月霞，望月之剑却依旧散发着阴冷的光芒。
听到此言的几名年幼兽人微微怔了怔，似乎在定夺君璇语气中的真假。举着匕首的一人“嘶”地在皇甫耀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长年养尊处优的皇甫耀自然皮肉细嫩，一下子鲜血喷涌而出，他“啊！”地一声惨叫，差点就昏死过去！
那兽人举起匕首，让君璇能够看清楚上面的鲜血，又对皇甫耀道：“叫他退回去！”
皇甫耀此刻就是被人制住的懦夫，暗夜中叫的如杀猪一般：“君少，君少，快退回去啊！他们要杀本王了！”脖子上的鲜血直流，惊恐得不知所措的皇甫耀急急地喊着。害怕自己的小命一个不小心就呜呼哀哉了。
“哼！”君璇又是一记没有丝毫温度的冷哼：“他，不过是個废物！”言下之意就是，你们要威胁我可以，不过，恐怕你们这次找错人了！皇甫耀，在她凌君璇的眼中，连个屁都不是！
望月之剑朝天举起，橙黄色的灵力如一道惊雷般霎时倾跃而出，划亮了四周。那灵力瞬间幻化成橙色的巨龙，呼啸一声，带着强大的杀气，怒吼着向几名兽人扑去！
这一击，饶是三名兽人少年合起来的力量也无法抵挡，他们眼看着巨龙扑面而来，逃的时间也不曾拥有，只能倾力相挡。棕色的灵力化作一道圆弧，将几人挡在其中，不料下一刻便被君璇剑锋上的橙色灵力劈了個粉碎！
“啊！”接连三声惨叫，三名獐子兽人一口浊血喷出，痛苦地在地上挣扎着，慢慢地死去。皇甫耀却是连叫都来不及叫，君璇的剑力太强，他连天之界都不到，连螳臂挡车的能力都没有，獐子兽人的灵力网一破，他首当其中地失了性命。獐子兽人的挟持让他保住了皇家生来的俊脸不会毁去，不过，身子却不能保证完好无损了。
君璇望着地上躺的四道人影，面容冰冷，这皇甫耀死了就死了吧，她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她望向大厥皇宫的方向，不假思索地，再度飞身而起，子轩，别进去！
（晋江首发！）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大厥皇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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