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采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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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师找好位子摆放摄像机，灯光师虽然有些好奇两位采访对象，但是看到气氛有些尴尬，随即自顾自摆放打光和布景。
秋凌晴完全沉浸在紧张中，她用力掐着自己手心，生怕情绪外露吓到其他人。
很快采访室就布置好了，秋凌晴笑着坐在采访位，楚齐光和卢晨坐在她边上，不放心的两位教练并没有离去，找了个拍不到的位置，盯着两个不省心的小孩。
“首先恭喜两位打破我国男单以往最高纪录，我们这次访谈目的是为了大家能够很好的了解花滑这个项目。”秋凌晴先是一通官方开头。
“两位都获得世青赛冠军可以简单说下感想吗？”
卢晨不是第一次了，张口就是各种激动，各种艰辛只是把以往答案调换了个顺序，等轮到楚齐光回答时，少年都没反应过来该如何说，一哥太话唠了，他记不住。
“那楚齐光同学呢？”
楚齐光强装镇定，可那迷茫的小眼神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慌了。
“继续努力，争取成人组也获得金牌。”
于元纬使劲抓着张国昌才控制住想要咳嗽的冲动。
秋凌晴心里直呼可爱，卢晨则是笑出大白牙。
“花样滑冰这个运动和其他运动有什么不同吗？”
一哥从艺术性讲到技术性，全是高大上的方向，少年给出的答案格外清奇。
“好就业。”
于元纬忍不住了：“胡咧咧什么？”
楚齐光转过头对着教练说道：“我又没说错，只要能滑出成果，技术好的可以教徒弟，艺术好的可以做职业花滑选手，还有编舞师裁判都能转。
加上花滑选手一般退役比较早，以后读书也可以，学跳舞也有基础，外国还有不少去做明星的，就业比其他运动多很多。”
“麻烦这段你们回去掐掉。”张国昌反应迅速，处理方式熟练的让人心疼。
秋凌晴认真地点点头，微笑着按照流程继续采访。
双方一顿吧啦吧啦，一个小时后终于结束，楚齐光听到完了，着急忙慌跑走了。
采访三人走后，收拾完东西坐上车不约而同笑出声，小孩的反应真好玩，又可爱又单纯。
回到电视台，秋凌晴原本打算按照张国昌说的那样，把不合适的地方掐了，结果她顶头上司看到原片觉得那几个片段很好，留着更能吸引人。
体育频道只是按照惯例提前几天放上节目列表，结果被楚齐光冰迷记在心里，播放时间既不是休息天也不是黄金时段，收视率达到了2.4。
女性观众占了其中八成，剩下两层是男性和十四岁以下观众，整体收视率居然达到了体育节目黄金时段。
网上职业滑冰选手和花滑收入等话题又飘红，不少老冰迷上阵解答，秋凌晴更是冲在了第一线科普。
至于话题中心的楚齐光，他正在备战高考，正直高考时间，国家队为了考生所有八卦娱乐全部禁止，卢晨也被教练们盯牢不许他接近小孩。
五月底于元纬带着楚齐光和另外五位JL省运动员一起回老家高考，其实队里不打算派教练跟随，但是男单花滑队成员少于元纬只带少年一人，请假方便。
有教练回老家，其他教练听闻也把手底下队员聚集到一起，让他顺手照顾下。
下了飞机，家长们早就已经在候机室等着了，确认过是五位青少年父母后就让他们走了，楚齐光则是于元纬亲自送到两位老人手中。
高考生就是家中国宝，每个人都轻声细语，楚齐光每天只上冰一小时来保留冰感，其余陆地训练通通暂停。
身为运动员食物也是一大难题，很多东西都不能吃，除了自家种的和养的，敏感类食物都是于元纬去省队打给他，洗衣做饭通通不用他动手，每天刷题刷到天昏地暗。
每天雷打不动六点起床，运动半小时，吃早饭，七点准时看书刷题，中午十一点午饭、午休，一点继续刷题，四点去附近冰场上冰，五点半回家吃完饭，下午六点继续学习到晚上九点半洗漱睡觉。
两位老人和于元纬为了他学习，同吃同睡熬到七号考试，全家出动送他进考场。
拿到试卷楚齐光发现都不难，没多久就写完了，复查了两遍确认没问题后便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监考老师来回看了他好几眼。
精神放松后，半睡半醒间被后座点醒，道了声感谢，连忙把试卷交上去。
三天后全部考完的少年在家里大睡一场，早上九点边大叫着考试迟到了边套上衣服往外跑，见到院子洗衣服的奶奶，才想起考完试了。
楚奶奶把他睡迷糊的事，和亲朋好友们聊天时笑着说了许多遍。
“嘿，你也有今天。”于元纬听说后，眉飞色舞地揉着少年狗头。
“去去去，快去定机票，我们明天回队里，几天没好好上冰了，我都想念死它了。”楚齐光夸张地抱起冰鞋。
于元纬双手一摊，说出一句噩耗：“明天没办法，还有五个运动员要一起回去，最早也要后天才能走，还是等他们回复后再说吧。”
少年听到后浑身散发出颓废的气息，蔫哒哒背起冰鞋袋往省队跑去。
他严重缺冰，脑子里只有滑冰一个念头。
于元纬见他这样，无奈跟了上去。
这一天楚齐光除了生理需求，一直在冰上滑翔跳跃，直到晚上十点才依依不舍回家。
临别时他轮流抱了两位老人，轻声对他们说道：“今年大奖赛我会选华国和日国站，过一段时间我给你们送入场券，到时候我们一起拍几张照片。”
“都多大了还舍不得，你去吧！我有你爷爷陪着，回头去给你加油。”楚奶奶轻轻拍了下只比她矮一点的孙子，却怎么都遮不住眼角的泪水。
“爷爷再见。”
老人家半天只挤出一句：“去吧！好好比赛。”
上了飞机，另外五个运动员也都心情不佳，一路无话。
楚齐光带着耳机寻找中意的音乐，虽然短节目和自由滑已经确定，可表演滑至今还未定下。
听着听着他疲惫地睡着了。
梦中他听见小提琴传出的颤音，这曲子是那么美妙，他决定了要滑它。
下飞机前被叫醒，楚齐光已然遗忘了梦中的想法，直到音乐再次轮回到‘魔鬼的颤音奏鸣曲’，他总觉得很熟悉，决定表演滑就是它了。
因为已经确定下音乐，他没有直接回国家队，而是同于元纬请了假。
“我表演滑确定了，先去和奥狄斯商量下。”
“我先送你过去再回队里去。”
楚齐光背起冰鞋包，留下一句话便小跑着走了：“不用，你送他们吧！来回跑多累，年纪大了要多注意身体保养。”
“嘿，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话是这样说，于元纬没有一点生气。
分道扬镳后少年拦了辆的士去了四合院，奥狄斯正好也没有出门。
“亲爱的奥狄斯，我表演滑确定了，来帮我参谋下。”
坐到位置上，楚齐光打开手机播放出‘魔鬼的颤音奏鸣曲’，双弦颤音体现出曲子的抒情和庄重，雄浑的气势和独有的旋律让人眼前一亮。
“你确定？这首曲子做自由滑都绰绰有余，你真要拿来做表演滑吗？”
楚齐光给出确定答案。
他深呼一口气，坐直身子：“我必须要告诉你，这种风格我并不擅长。”
“我来找你当然是你有认识的人了，你知道的。”
奥狄斯惊呼：“光，你不能这么残忍，拜托换一个人。”
“我认为你们应该坦诚相待，既然相爱没必要闹成这样子，能编舞的人多的是，我希望这首曲子能让你和多莉丝·马奇和好。”楚齐光见他神情纠结没有继续施压，“我给你一周时间考虑，你要是不愿意我会另请他人。”
回到国家队，少年一如既往练跳跃与合乐，他这段时间没上冰两个四周跳都有点生疏。
相比4LO和4F两种还未有人成功的跳跃，4LZ已经有先例，楚齐光一直在纠结先突破那种四周跳。
4T和4S进展神速，他现在更需要能让裁判眼前一亮的绝招，要练4LO那贝尔曼就要放弃，4LZ已经有先驱，既然如此只有突破4F。
当楚齐光和于元纬说了自己的想法，不出所料遭到强烈拒绝。
“你才练多久？两个四周跳足够你上领奖台了。”平复激动的心情后，他语重心长说道，“身体最重要，你过几天才十五岁，没必要往死里练。”
少年嘴唇蠕动了几下：“可是，我想拿冠军。”
于元纬指着他半天，挤出一句：“我是上辈子欠你了什么？为何要这样折磨我？”
他还是妥协了。
楚齐光先是陆地练习4F，卢晨无意中发现，整个人都惊呆了，等他下吊绳后，拉着少年不放。
“你就练4F了？”看着小孩倔强的样子，他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心疼，“你要知道四周跳很伤身子，练新四周还不如把四三连跳练熟。”
少年不敢面对他的好心，低头轻声说了句：“我想拿冠军。”
又一个败下阵，经过一哥宣传张国昌教练、俞定主教练、王怀民主席一个接一个去劝小孩，结果一败涂地。
众人只能更加小心照顾少年，经常被双人滑霸占的理疗室也腾出时间专门给楚齐光做理疗。
鉴于卢晨好友遍世界，没过几天顶级选手大部分都知道有一位刚升组的小少年挑战4F，有的人严阵以待，有的人一笑了之，不过大部分选手都没还在心上。
其他人楚齐光并不关心，每天一门心思硬磕4F，连查高考成绩都忘了，幸好他有一位老父亲记在心上，拿着打印出来的成绩单喜气洋洋去找小孩。
才到冰场门口，他便迫不及待大声喊道：“小光高考成绩出来了，你一共713分，被京大录取线615分还多98分。”
少年练懵的脑袋没反应过来，一哥倒是飞快滑过去抱着他欢呼。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采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