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光体外源》花乌龙

1、出道

　　2022年7月18日。

　　化妆间内，一排排化妆镜台台前的过道都站满了人，所有人都在为了明天晚上的出道夜而努力，今天虽然不是正式的出道夜，但是所有人都在紧锣密鼓地做着自己的本分工作，只为了今天的彩排能够顺利进行。

　　化妆师小心翼翼往选手脸上捣鼓，坐在镜前的选手都在紧张地小声默念着什么，有手里拿着歌词，就算是坐在椅子上的也在不老实在手足舞蹈小幅度动着手脚，当然也有心态比较平静的在闭目养神，明天一战，将决定着这一批所有练习生今后生活轨道的走向。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直到导演的到来才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虽然真正的选手只有几个人，但是这间看起来并不算小的房间也已挤满了人。

　　导演走到化妆间的中心位置，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大家停下手中的活，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所有人立刻停下手中的活，齐刷刷看着导演。

　　“明天就是我们正式的出道舞台表演，今天就在辛苦大家一下，晚上我们彩排，现在我念到名字的跟我来。没有念到名字的收拾完之后到毓音楼上声乐课。”

　　“贺锦霖、许知星、温言。”

　　将写着名单的纸放下后，导演将手搭在许知星的肩上说。
　　“好，现在你们几个跟我过来。”

　　在场的人虽然茫然，但是还是照做，许知星和另外三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带离化妆间。

　　导演将三人带到一个封闭的车里，进门时许知星明显看到车内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虽然不怎么认识，但是这些人在平时总是会有意无意见到，有编导组的老师，摄制组的老师，还有化妆组的老师……每个部门总有一两个在车上，在看见他们三个和导演上车后，神情都变得非常奇怪，但具体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等所有人坐下后导演才将微低着的头抬起来，声音有些颤颤巍巍，像是憋了很久。

　　“今天……让大家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大家，经过我们慎重的考虑，我们决定不再进行明天出道夜的表演，直接由除你们之外的另外五个人组成S Vend进行组合直接出道，而你们……将会被遣送回公司。”

　　导演的声音越来越哽咽，直到最后说不下去。

　　其他的也都一副惋惜的表情，被叫来的几个练习生也像是没有想到会如此，也都低着头不说话，温言的泪水已经止不住地往下掉，滚烫的泪滴到他的手上，他的头越来越低，直到将头全部埋进自己的衣领里。

　　贺锦霖、许知星、虽然没有哭，但他们的手却在死死拽着裤子。

　　导演吸了吸鼻气，继续说“知道你们现在难以接受，不过这也是大势所趋，没有办法的事情，今天你们就不用去训练了，休息一天，明天会有车将你们送回去。”

　　突然温言哭出了声，随着呜呜的声音，所有人不再说话，导演轻轻拍了拍温言的肩膀，无奈地转过身将掉下来的眼泪擦去。

　　其他工作人员听到声音后也有掉眼泪，就连刚刚还很坚强的三人眼眶也红了，泪水包在眼眶里，许知星抬起头，看着车棚，努力将泪水憋回去，贺锦霖则是将双手交叉握在一起，虽然没有听见呜呜的声音，但是地上多出来的水以及他们微微颤抖的身体都在暗示着他们此时正在承受着不能哭出声给身体带来的不适。

　　约莫十分钟后。

　　等所有人抬头时，眼睛都红红的，像是刚刚被使劲搓揉过一样，事实也确实如此。

　　导演带着依旧颤抖的声音开口。

　　“当然你们遗憾止步于此，但相信，你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来，我们抱一下。”语气尽是温柔和惋惜。

　　导演躬着身子以半蹲半站的状态逐一拥抱了三个还未成年的练习生。

　　他们最大的也不过才十六岁，如果不是高层已经内定了出道名单，他们会站在出道的舞台上，和他们共同争取同一个出道名额，而现在他们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既然有不甘，他们也无能为力。

　　每抱一个，导演的力度都会更深一点，他也是心疼这些孩子的吧！不然也不会跟他们一起哭，但是作为一个没有实权的人，在面对这种不公平决定的时候，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几个练习生就这么跟在场的所有人都抱了一下。
　　老师们每抱一个都会在他们耳边轻轻说一句。“加油！”

　　到晚上的时候，其他已经准备出道的小伙伴上完声乐课也已经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住处，看见他们三个坐在床上时，他们显然有些吃惊，从刚刚被导演点名叫出去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平时他们都会在一起吃晚饭，今晚小伙伴也不知所踪，也让他们不知所措，所有在见到他们坐在床上的时候，他们显然是惊讶的。

　　宋希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然其他人也不知道，一脸吃瓜的表情搂住许知星问。

　　“今天下午导演找你们干嘛去了？是不是给你们几个开小灶呢！”

　　许知星尽量表现得正常，轻轻咳嗽几声回。

　　“没有，就是看我们太累，让我们去休息一下。”

　　宋彦希显然不太相信，持怀疑的态度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问。

　　“我才不相信，肯定是给你们开小灶了。”

　　许知星音量稍微大了些。

　　“真的没有，好了，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见许知星躺在床上后将被子把头盖住，宋希彦也不好再说说什么，只好离开往洗漱间走去。

　　听着洗漱间传来哗哗哗哗的水声，躲在被子里里的许知星再也忍不住，握着嘴小声的哭声起来，就算是这种时候，他依旧不想让别人发现，他咬住自己的手指，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听着洗漱间正在唱歌的宋希彦，许知星无数次地加大力度咬自己的手。
　　没有知道这一个晚上，他们三个是怎么度过的，在黑漆漆的夜里，只有他们彼此能够听到躲在被子里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第二天，2022年7月19日，所有经过五年训练的练习生迎来了出道日，所有人早早就起来排队化妆，所有人的心情也都激动和紧张到了极点，他们知道今天将会是他们展现自己的日子，今天过后，他们几个练习生生的生活将会出现反差，没有知道有多少人出道名额，也没有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出道，当然，除了昨天被点名叫去的三个练习生，他们心知肚明地知道自己的结局，但他们今天依旧保持好和平时一样的状态，和其他人一样，早早的就起来化妆。

　　他们和平时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已经低到谷底的情绪，平时会叽叽喳喳说过个不停的贺锦霖今天异常安静，今天他穿了一件新衣服，此时坐在角落假装看歌词的他已经化好妆了。

　　所有练习生被分成两批，一批是今晚要出道的，另一批显然就是要被悄悄遣送回公司的。

　　观众已陆陆续续进场，榜上有名的三个练习生也被工作人员悄悄带离现场，出道的五个人被安排在了另外的休息室里，所以这边什么情况他们一无所知。

　　很快，贺锦霖一行人已经被带到了机场。

　　贺锦霖今天的妆比平时要浓，在机场里候机的他喝着机场的咖啡，他和其他队员一样，没有表现出一点不对劲，以至于粉丝没有看出什么不同，依旧热情高涨地喊着他们的名字。

　　为了不引起粉丝的怀疑，公司并没有把他们四个安排在同一架飞机上，而是单独安排，贺锦霖被安排在最后一个上飞机，当他们一个一个被送上飞机后，粉丝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此时此刻他们应该是出道夜现场，而不是在机场，他们看贺锦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心疼起来，但他们不敢直接去问贺锦霖，他们太知道他们公司的一些暗箱操作，如果直接问他，他估计也不会说实话，他就是这样的人，所有不好的事情从来不会让粉丝知道，所以深海们只好默默陪他一起候机。

　　上飞机的时候，粉丝全部都蜂拥而至，而贺锦霖只是向他们挥手，今天他没有带口罩，衣着干净，带着他满腔热忱和粉丝挥手告别。

　　也许贺锦霖也知道这可能是和粉丝最后告别，所以他朝将他围住的粉丝四周都鞠了躬，每一个都是九十度，每一次都停留了十秒以上。

　　在进检票口的时候，粉丝大声喊着“加油”，而贺锦霖也是在进去的最后一刻回应着粉丝，他大声喊着。

　　“我们会在更大的舞台再见面的。”

　　这一句像是他和粉丝的约定，又像是他对自己激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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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被安排在休息室的五人被突然通知直接出道了，都沉默了，没有人说话，此时此刻他们的心情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一方面，他们为自己可以出道而高兴，另一方面，他们又为不能和所有兄弟一起出道而难过，这种复杂的心情促使着他们每一个人此刻的心情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咬自己的心脏般难以言说。

　　最终他们还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一起上台接受了出道的授予。

　　站在酷炫的舞台上，感受着粉丝的呐喊，看着满天飘落的彩带，他们暂时忘记了疼痛，只是在一声一声粉丝的叫喊声音，逐渐适应着。

　　“宋希彦。”

　　“马嘉辰。”

　　“丁加羽。”

　　“李不衍。”

　　“张赫源。”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他们逐渐沉沦在这声音之中，暂时忘记了没有出道的兄弟。

　　另一边……重庆的晚上八点

　　回到山城的许知星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子站着桥上，看着万家灯火发呆，手机放下天台上播放着其他五个出道的直播视频，听着五人的介绍，没人知道此时的许知星在想什么。

　　“大家好，我们是S Vend。”

　　那晚的舞台很美，可惜再美也装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