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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骨科医生不治女装癖（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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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黑白色搭配，熟悉的蓬蓬裙款式，还有那看一眼就再难忘怀的猫耳头饰……根本是一模一样。
“小哥哥，谢谢你啊。”女孩喘着气跑进来，先对殷玖道了声谢。
“……小事。”
脸上像是有火在烧，多看一眼对方都会叫殷玖当场喷火，他扭曲着身体，没出息地偏过头去。
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这还是什么人人趋之若鹜的今夏爆款吗？
殷玖表示一整个不理解。
如此特殊的装扮自然吸引了电梯里所有人的瞩目，有人在窃窃私语的讨论，一边的徐灼也像是发现了什么，低声问殷玖：“你是不是……”
“不是。”殷玖秒回。
“可我记得……”
“你记错了。”
“噢，也许吧，还挺像的。”徐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结束他们这段只有彼此能参透的对话。
电梯噌噌向上升着，有个多嘴的阿婆憋不住话，问：“小姑娘你这裙子挺特别啊，怎么穿到医院来了？”
“为什么不能穿到医院，这里又没有服装限制。”女孩伶牙俐齿回道，“我男朋友今天出院，我穿他最喜欢的衣服来接他。”
“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这样式的？”阿婆大吃一惊。
女孩拽拽的：“昂，喜欢着呢。”
“真的假的，这么开放？”
女孩察觉出阿婆的话里有话，不屑道：“你爱信不信。”
上了岁数的大多思想古板且独行专断，不能接受现在的许多新文化，这一老一幼的对话听着就不在一个频率，殷玖闭眼装死，不去过多掺和。
电梯到了四楼开了门，那穿着女仆装的女孩蹦蹦跳跳地出门而去。
“才四层乘什么电梯，年纪轻轻爱犯懒。”阿婆阴阳怪气地骂。
电梯里人不多，这么一会儿功夫都看得出这阿婆是个不好惹的，虽然对出去的那姑娘无感，也没人敢搭她的腔。
赶巧徐灼站得离阿婆最近，她见身边有个现成的安静帅哥，捅捅他胳膊肘，大声问道：“小伙子，刚她说现在年轻人就喜欢那打扮，我问问你，是真的吗？”
问的是徐灼，惊的是殷玖。
哪有人当众拉一个陌生人盘问这种有关特殊癖好的问题的，如果不联系上前因后果，简直可以直接打110了。
徐灼顶顶上颚，镇定地答：“我……还好，没太大感觉。”
“那就是不喜欢了，我就说那小妖精胡说八道。”阿婆满意点头。
殷玖滚了滚喉结，脑袋里是一团浆糊。
他不喜欢吗，那自己那一次……是不是给他造成了困扰呢？
虽然没表现出来，但他心里肯定是有波澜的吧，况且这秦乐夏生得硬邦邦的，一个大男人挤在女仆装很诡异吧。
都怪该死的破系统，瞎给他安什么人设。
“也不是，主要看谁穿吧。”徐灼否定了她的结论，然后补充说明：“有的人还挺合适的。”
阿婆脸色顷刻变了：“谁会合适？”
这么不伦不类的打扮，要是是她孙女，她一定全给剪了。
“说不准，不过一般女孩的话穿不出什么新意。”徐灼说。
电梯里有隐隐笑声，大概以为这是撞见一个深藏不露的老司机了，他们笑徐灼的口无遮拦，也笑阿婆的自讨没趣。
徐灼面色不改地平视前方。
“什么嘛，现在的年轻人……啧啧啧，我老了看不懂咯。”阿婆摇头，不再理会徐灼。
不发一言、脸色却早已变了又变的殷玖滴下一滴汗：“……”
十六层到了，殷玖和徐灼一起出电梯门。
医生值班室和病房在两个方向，他们没有再重合的路线，殷玖不去提刚刚电梯里的事，挤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淡笑告别：“那周小扬的事就麻烦你了，有什么情况直接呼我就行。”
徐灼把空了的咖啡杯扔进手边的垃圾桶，道：“他没有家属吗，为什么让你当联系人。”
“这不是因为我害他住得院。”说多了都是泪，殷玖道，“他一个大学生在外地上学，父母也不在身边，我能帮忙就多帮点了，反正……我上班比较轻松。”
徐灼已经从徐敏之那里了解了秦乐夏的情况，知道他的工作性质，即刻懂了，又问：“他脚伤了不方便走，难道你还要24小时给做陪护？”
“不至于，他有个姐姐也在J市，现在人就在病房里陪着呢。” 想到周雨茜，殷玖隐隐泛起一阵未知的惧怕。
“哦……那还行。”徐灼得到想要的答复也就不再问了，他点点头，和殷玖说了再见。
秦乐夏这位前女友虽然脾气不好，还算讲理，在殷玖万般诚恳的负荆请罪，辅之以周小扬的大度量不计较下，也算没和他多做纠缠。
她是一名幼师，上班的幼儿园离医院不远，她声称看见秦乐夏就心情不好，自己弟弟的照看也不放心交给他，所以只要能亲历亲为就不多麻烦殷玖。
平白无故又被挤兑一通，殷玖也是苦涩，不晓得这姐姐对自己哪来这么大的偏见。
他单身了二十几年，虽然没谈过对象，因为长相优越加性格温和，一直以来还是挺受女生欢迎的，周雨茜这么个突出例外，真是天降了道难题给他。
窝囊了一整天，夜里殷玖还要回宿管楼值夜班，忙完一些有的没的，等总是闹哄哄的男生宿舍集体安静下来，他锁好大门，瞅了眼墙上的时钟，十一点半。
蹬掉拖鞋躺值班室床上，殷玖可没这么快就能入睡，又转头慢吞吞摸上了手机。
他点开微信，人在太倒霉的情况下，是需要一个对象诉诉苦水的，殷玖发现这秦乐夏是真没什么交心的朋友，好像那位phobia就是最佳选择了。
算了，反正徐灼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自己再故作矜持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借这个天赐良机多和男主套套近乎。
悲冬：今天过得如何，我的朋友
很快，phobia回复：一般吧，没什么大事发生，正常上班
悲冬：这个点不休息，夜班？
phobia：没有，我在想一件白天发生的事情，有点想不明白
悲冬：怎么了，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
phobia：可以吗，这事有点矫情
悲冬：当然！你有什么心里话都可以和我说
phobia：那我可说了
殷玖弹了一个洗耳恭听的表情包过去。
片刻后，对方发来：你说一个人，在突然见到一个短时间没见的朋友之后，惊得手滑砸伤了别人，是出于什么感情？
什么感情不知道，在看清这个问题之后，殷玖的手机是啪嗒一下砸他脸上了。
这说的根本就是自己啊，这家伙……连码都没舍不得帮打一个。
殷玖琢磨了一下，自己作为当事人，当时除了震惊真的别无他想。
他捡起手机回复道：就是单纯意外吧，这个问题好奇怪，怎么，你是被砸的那个？
phobia：哈哈，只是有点好奇心理活动
悲冬：这个问题的答案重要吗
phobia：？
phobia：……应该不吧
悲冬：那就别乱揣测，大晚上的人容易想多
phobia：好，听你意见
殷玖望着一页白白绿绿的聊天记录，心绪难平。
这徐灼真是人不可貌相，白天在秦乐夏面前装得从容淡定跟个正经人似的，背后居然会在意这种小细节，明明已经知道悲冬就是本尊，还出此狂言，根本是心怀不轨。
他在好奇什么？
揉了揉太阳穴，殷玖想起一桩事，他点开输入框继续编辑道：其实我今天也遇到个事儿，你也帮剖析剖析？
phobia：好，你说
悲冬：我又遇到我那个前女友了
phobia：她来找你复合？
悲冬：不是，意外遇见的，没想到她也在这座城市工作
phobia：你也就为这事，这么晚不睡？
悲冬：……算是吧
周雨茜的出现预示着秦乐夏还与这姑娘有一段孽缘，这对一心想躺平摆烂的殷玖是个棘手的麻烦。
他是真心诚意想跟徐灼讨论一下的，谁料话发过去，对方像是被拔了插线板，居然一下没了声响。
隔了许久，等殷玖怀疑徐灼这是连个招呼不打就直接下线了，手机突然亮了。
悲冬：你是不是还喜欢她？
殷玖有种被泼脏水的感觉。
他急忙打字：不可能，我对她没半点意思
phobia：真的？
悲冬：千真万确，她又凶又横脾气还差，你见一面知道了，敬而远之是我对她唯一的想法
phobia：那你纠结这个干什么，人一天要遇到许许多多的陌生人，她对现在的你来说只是其中之一
悲冬：……也是
phobia：别乱揣测，大晚上的人容易想多[微笑]
悲冬：……你学我说话还挺快
初秋时节，天气还算比较暖和，一般骨科都是到了寒冬腊月算旺季，有了徐灼的援手相助，周小扬的手术没等几天就安排上了，由他亲自操刀。
周小扬是个上学积极份子，周雨茜也不喜欢过天天两头跑的日子，殷玖夹在这对姐弟中间哪敢出声，调了班去陪同手术，等护士出来宣布顺利完成的那一刻，憋闷良久的他第一个冲上前去千恩万谢。
护士小姐带着口罩笑眼看他：“先生，您是第一个因为骨科手术激动成这样的，这种难度和危险性的手术，您没必要担忧过度。”
换言之，死不了人。
殷玖摸摸头，心虚一笑：“我胆子比较小，还是第一次经历。”
“……那您挺幸运，无病无灾哈。”
患者本人都比他淡定三分，小护士有些不厚道地想，也不知道哪天换做这人上手术台会是什么局面。
术后很快就安排了回病房，周小扬的整个脚被打上了厚厚的固定板，虽然行动不便，有亲姐的悉心照料，加上殷玖天天变着花样给买好吃的，他的状态还不错。
出院这天，殷玖刚好轮休。
在缴费处把所有费用一次性结清，殷玖望着短信里的余额提示浅叹一口气，念叨着否极泰来时来运转，然后又回病房帮周姓姐弟张罗出院。
阳光正好，周小扬幸福地躺床上玩手机，该收拾的周雨茜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殷玖在约车软件上看时间约了车，只等他们下楼去就能上车。
“等回了学校，你姐没本事再来天天盯你，头两个月安分在宿舍里自学，你一个瘸子别想着乱窜。”周雨茜边叠被边叮嘱，语气一如既往的强硬。
周小扬吐吐舌头：“……知道了。”
虽然共处了没几天，殷玖发现这周小扬也挺怕自己姐姐的。
他借机献殷勤：“我上班就帮盯着哨，他一出来就赶回去。”
周雨茜难得没朝他翻白眼：“可以。”
“你们两个还是人吗？”被联手背刺的周小扬大受打击，无声哀嚎。
久违的找回点玩闹心情，殷玖抿住嘴，用力绷着门牙，试图努力压下一个即将溢出来的笑。
与此同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温和有礼的问候：“要出院了，这么开心吗？”
——是徐灼准点过来查房。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长及膝盖的白大褂，手里夹着一叠资料，印着本人照片和姓名的胸牌端端正正地挂在左侧胸口。
“徐哥，你来了啊。”看见是他，周小扬迅速恢复了表情管理。
徐灼点头：“嗯，知道你今天出院，来看看情况。”嘴里如是说着，他淡淡扫了旁边的殷玖一眼。
殷玖恰好也在暗自观察他。
这还是第一次见男主穿职业装，不得不说感觉很新鲜。不染纤尘的职业装更显他气质沉稳出众，加上天生的衣架子身材，有那么点儿衣冠楚楚的味道在。
周小扬自顾自道：“我挺好的，手术很成功，也没什么后遗症，徐哥你真是妙手回春。”
徐灼觉得好笑：“后遗症的事你现在就知道了？”
周小扬傻了眼：“额，这个嘛……”
殷玖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就是想表现好一点方便赶紧出院，可惜在专业人士面前表演，实在容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本在收拾行李的周雨茜停下手里动作，目光闪着疑惑听着他们的对话。
在徐灼的胸牌上停留片刻，她半分矜持半分好奇，然后细着嗓子开口问道：“这位……徐医生，就是小扬的主治医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