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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十七线糊咖和他的金主爸爸（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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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经纪人linda喊严直到公司时，殷玖是蒙圈的。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俩人。
“你从进门到现在打了四个呵欠。”linda三十出头，一头短发，看起来是个很干练的女强人，手底下有好几个半红不火的小演员。
“linda姐观察细致入微。”刚欲打第五个的殷玖当即闭上了嘴，乖乖在位置上坐好。
“早上接二连三打呵欠的人，不是睡得晚，就是昨晚运动量太大。”linda面无表情，“我看你是第二种。”
殷玖一愣，秒懂：“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自己看。”linda从桌面拿起一个ipad，手指划了划屏幕，点开了几张照片递到了殷玖面前。
照片是昨晚拍的，角度很隐蔽，但清晰地记录下了严直和闻逸一前一后出入金都酒店的画面，算时间两人在酒店里共度了大约两个小时。
严直一张白净的小脸蛋无惧黑夜，在镜头里亮相了个一清二楚。
“……”殷玖额角乱跳，惊恐道：“linda姐，这些照片还没流传出去吧？”
linda按了按太阳穴，吁出一口气：“昨晚你刚被拍记者就联系我了，这些照片已经被花钱买下。”
心里的一颗石头落地，殷玖翻来覆去地观察着几张照片：“其实这些也说明不了什么，没有明显的亲密举止，完全可以说只是同住一家酒店。”
“你可省省吧祖宗，你以为这是第一次？”望着一脸认真的严直，linda气不打一处来，“加上之前几回的，够给你和闻总裁编一出缠绵悱恻的爱情连续剧了，好几季那种。”
“好吧，买这些照片花了您多少钱啊。”既然事情已经被解决，殷玖想着人莫不是找自己报销来了。
linda没好气：“还是闻逸买的，难道你以为公司会掏钱？就你这点热度和口碑，公司宁愿传出去让你火一把，这年头黑红也是红。”
殷玖彻底没声了。
他想了想又不甘心：“但是就我这热度，应该不至于被坑一大笔吧？再说都是熟客了。”
linda慢悠悠答：“你是公认的糊穿地心，但人家闻逸可是上市公司的老总，或许你想过没有，值钱的是他老人家？”
“确实如此，可怜的我在这个世界只是一颗韭菜。”殷玖幽幽叹气，自言自语。
“行了，你和闻总那点破事我是管不住，你自己注意身体就行。这次找你主要是有另一件事。”linda终于坐了下来，端起助理早前端上来的咖啡，抿了一口，“我帮你争取到一期综艺节目的露面机会，预计下个月录制，你个草包遇到真人秀多半要露馅，赶紧先回去准备准备。”
接下来linda就给殷玖细细讲述了她为严直专门设计的、为了迎合大众口味的新人设，并给他介绍了不少上节目应该注意的地方。
可惜录综艺的事殷玖七七八八只听了个大概，闻逸花钱买下照片的事却像一片乌云死死笼罩着他，在他心里一直挥之不去。
初次见面没留下正常印象不说，还给对方捅了个大篓子，可谓出师不利。
以前的严直是个怎样的人暂且不知，但是现在这副壳子里的可是责任感爆棚的殷玖，自己不能就这么把事情含糊混过去了。
毕竟任务还要继续，没有主角好感的严直怕是很难在这个世界生存。
殷玖划拉了半天通讯录，找到了刘伟，拨了出去。
这个总裁身边的小助理，一看就是个适合充当传话筒的角色。
对方也很快就接了电话：“严先生好，找我有事吗？”
“你在忙吗，确实有事麻烦你。”
“刚开完会，不算忙。”
殷玖直接开门见山：“是这样，据说昨晚我和闻总见面的时候被记者拍下了，闻总已经把照片都买下了？”
刘伟：“确有此事，事情已经解决，严先生不必担心。”
殷玖：“花了多少钱？”
“老行情了，七位数。”
掰了掰手指算数，殷玖默默扶住了墙，勉强道：“……实在是叫他破费了，这次是我的疏忽大意害了闻总，能不能麻烦你有机会帮我向他表个态。”
刘伟问：“表什么态？”
“这种低级错误下次绝不再犯。”殷玖痛定思痛。
“这样啊，严先生请稍等。”刘伟那边没了声响，过了几秒，他又道：“闻总说，道歉的话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你这么快就去和他反馈了？”殷玖傻了眼，这助理的办事效率未免过于神速。
“是的，闻总就在我身旁。”刘伟笑得十分开怀，“他现在人在公司，您可以亲自过来一趟。”
殷玖眼角忍不住开始抽搐：“这也是他的原话吗？”
“没有没有，这只是我的友情提醒啦。”刘伟爽朗的答，热情地发挥他小助理应尽的职责。
“谢谢你的好意，我二十分钟内到。”殷玖微笑着挂了电话。
如果可以，他真想顺着网线去把刘伟的嘴缝起来。
吸取了昨晚的教训，殷玖知道了人不能糊作非为，带上帽子口罩全副武装，只差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特务，这才小心翼翼上了出租车，顺着手机地图来到一群恢弘大气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
刘伟走在殷玖前头为他带路，不忘回头夸赞：“严先生真的很讲究效率，说20分钟只用了16分钟。”
殷玖心道如果不是贵公司太大我还能更快：“谢谢，应该的。”
他从进入大楼以后就很小心地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所幸没人发现他的异常，即使进入内部大楼卸下伪装后，大家也只是以一种见怪不怪的目光看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不知道是真的没人认识严直还是已经习惯了他的出现。
刘伟七绕八绕地把他带到总裁办公室时，闻逸不出意外又在办公。
上次见面是在光线昏暗的酒店，这次在正常光线下见到闻逸，殷玖摸着良心讲一句，这幅相貌不进娱乐圈本色出演一个霸道总裁实在可惜。
“闻总，人来了。”刘伟开口提醒。
闻逸抬起了头。
刘伟随即很知趣的退了出去，走前还很自觉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室内只剩两人，殷玖率先开口：“闻先生，我……”
“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也知道你要说什么。”闻逸的语气听起来波澜不惊。
所以自己又何必来这一遭，殷玖默默带上了痛苦面具。
“但是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殷玖：“那你想我说什么？”
闻逸看他：“我想听你就会说？”
殷玖顿了顿：“我尽量。”
“你从昨晚就开始不对劲。”闻逸显然没想到殷玖会这么干脆的答应，“这是你第一次不提要求就答应我的话。”
殷玖一噎，这个严直以前是真的无脑跋扈，无时无刻不作死，有这种态度对待自己金主的吗。
不过好在闻逸并没有期待他的回答：“严直，别忘了当初你答应过我什么，自己说过的话你没有失忆吧？”
“怎么会。”嘴上答应着，下一秒殷玖就敲出了系统。
“一哥快出来，闻逸这话什么意思，严直和他有过什么交易吗，快给我说清楚。”
“这点本系统也不明白呢。”
“你少骗人。”殷玖显然不信。
“宿主稍安勿躁，正在为您查询中。”系统不再说话，随即放起了一阵优美的轻音乐，似乎真的离线去查询起了严直和闻逸的那段神秘过往。
没多久，系统答道：“根据设定，严直与闻逸的结识过程是关乎严直角色完整度的重要情节，不能直接获取，需要宿主自行探索，请宿主在接下来的剧情里慢慢挖掘。”
殷玖不解：“严直就一任务路上的垫脚石，这点小事都藏着掖着的，贵系统还能不能好了？”
系统：“硬性规定，确实没辙。”
殷玖还想再磨叽几句，闻逸在这时又开口了。
“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好好打工。”他漆黑的眼睛望着殷玖，里面是让人猜不透的情绪。
为了贴近linda姐和公司给自己立的人设，殷玖一个月没理发，本就偏长的头发长到了快及肩，配上他一张精致秀气的脸和严直衣柜里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整个人的画风越来越不可控，凭背影被路人认错性别的概率也越来越高。
就在他即将忍无可忍之际，节目终于开录了。
他参加的这档综艺叫《我的明星朋友》，邀请的不是当下热门艺人，而是另辟蹊径专挑当红明星周围的人上节目，请他们来爆料明星私底下的为人和相处细节。
殷玖是以云郁的同门师弟身份被请上节目的。
即便他目前连云郁真人的面都没摸着。
化妆室内，化妆师边给严直做造型，边感慨严直的底子不错：“我给很多明星画过妆，皮肤比你好的没几个，几乎没啥瑕疵，完全可以素颜上镜。”
“谢谢，早睡早起是我保养的秘诀。”殷玖客气回道。
linda毫不留情：“得了吧，大小伙子能有几个早睡早起？毕竟才24，这是胶原蛋白充足。”
化妆师笑了笑，继续往严直脸上抹粉：“这个造型很可爱，很符合现在流行的小奶狗。”
殷玖今天没怎么瞎捯饬，一件普通的白色T恤配深蓝色宽松牛仔裤，心机在于头发烫了微卷，发型师一双巧手随便抓抓，整个人有一股混血的洋气和精致，迷离又慵懒。
“是的，年下男就是我们给他定的路线。”linda点头。
殷玖插嘴：“什么叫年下男？”
linda懒得和他解释：“说了你也不懂，别多管了，你就按自己平时风格来，大差不差。”
造型师笑着说：“就是指比自己小的男孩子啦。”
linda继续给殷玖念紧箍咒：“记住我说的话，待会儿上去别说云郁的坏话，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要把他翩翩欲仙的男神人设焊得死死的。”
“那我只能全程回答不知道了。”殷玖实话实说。
“不想被黑是弱智你就这么试试。”linda恶狠狠瞪他。
节目录制的过程里，殷玖老老实实地坐着。
由于是大型访谈综艺，被邀请的艺人不止严直一人，而相比之下，没有一部代表作的严直显然是最背景板的一个，除了开场打过一个招呼，几乎没有过发言机会。
机敏泼辣的主持人在充分挖掘了节目爆点后，终于把目光转移到了严直身上。
“严直这个名字或许很多观众朋友还不熟悉，但他是花火娱乐新签约的艺人，顶流云郁的直系师弟。”
殷玖想着自己出道也一年多了，怎么整的跟介绍新人似的，他温和的回应道：“主持人好，大家好。”
一切如自己所料，主持人围绕云郁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都被linda事先猜到，殷玖照着标准答案完美应对。
眼看挖不出什么爆点，主持人放出一个尖锐的问题：“你觉得云郁有什么缺点没有？”
殷玖一瞬间脑袋空空，他寻思这不故意挖坑给人跳吗，求助的目光下意识投向linda，只见台下linda冲他直摇头，示意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这姐真是有够谨慎的，云郁知道你这么爱他吗？
等等，爱他？
殷玖忽然一个福至心灵，linda爱不爱云郁的他不知道，闻逸可是对云大男神苦苦地一往情深了好多年。
眼下或许是个拉近男主和心上人距离的好机会。
他眨了眨圆溜溜的小狗眼，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缺点的话……还真有一个。”
主持人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忙追问是什么。
殷玖一脸真挚：“他可能平时工作节奏太强，没法把时间和精力过多的分给周围，希望他能慢下节奏，去发现和接受身边人的好。”
答完他迅速去瞄Linda反应，所幸台下的linda听见他的回答只是微笑着点了下头，看来她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