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窝》不归去i

13、折磨

　　两人面对面坐在食堂的椅子上，江眠听完有点不理解道:“可这不是很危险吗？比赛能有自己命重要？”
　　“不知道，那次比赛完回家路上，我也这样问陆怀言，他只跟我说陈厌一开始玩车就是因为看中它赚的钱多，赢一场就能有好几万”纪湘瑶塞了口饭进去。再多的不管她怎么问，陆怀言也不肯说了。
　　江眠没再说话，低下头吃饭。
　　吃完饭后还早，两个人悠闲的走在学校里。空中没有云，白净净的一片，没有一点风，树木都无精打采，懒洋洋的站一排。才走一会儿两个人就已经热的不行了。
　　小卖部就在不远处，纪湘瑶想去买一点东西，江眠没跟着去，找了一个地方站在那等她，她在校服外，套了件白色的防晒衣，摸得边边都感觉是在火上烤过一样，江眠把外套脱下，拿着手上。
　　江眠站着地方是一小片林子，后面全是树。还有几间空了的教室，被用来堆杂物或者堆一些体育用品。有些抽烟的学生喜欢跑这来，草里还可以看见几个烟头。从林子那吹过来的微风，江眠的发尾晃了晃。忽然听见有不太明显的女孩子哭的的哽咽声传来，江眠奇怪的向后看去，看不见什么，只有树。但那个声音却没有消失，反而断断续续的一下有一下的传出来。她可以确定应该是有谁在那里哭，但她不知道是谁。
　　江眠拿着衣服，朝着有声音的地方慢慢走过去。随着越来越近，声音也听的更清楚。在一间放杂物的教室里，江眠停住门口没进去，里面是一排排架子，她没有看到人，但声音确是在这出来的。
　　“是有人在这吗？”江眠轻声开口。
　　没有回应，“我是听见有人哭才过来的，请问你需要帮忙吗？”江眠紧接着又开口道。
　　还是没有回应，江眠觉得奇怪但没说什么，正打算回去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女生手扶着架子上的那条横杠走了出来，脚步有点不稳，头发乱糟糟的在胸前挡住了半边脸，另一只手捂着腹部那，校服衬衫皱巴巴的穿在身上，有几个扣子像是被人用力扯掉了，脸上有巴掌印。江眠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生，发觉有点眼熟，像是前几天月考坐在她前面的那位。
　　“可以帮帮我吗？”郑书琦整个人虚弱的靠在架子边，额头在不停冒着汗流下来。
　　“需要我怎么做？”江眠走过去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随后把自己的外套也给她穿上。
　　按郑书琦说的做，江眠趁着午休校门还开着，直接把郑书琦带出了学校。路上也没忘拿出手机给纪湘瑶发消息，来不及解释，只跟她说让她去帮自己还有去找郑书琦的班主任给她请假。最后，也不知道纪湘瑶找了一个什么理由，发消息跟她说搞定了，让她放心。
　　江眠带着郑书琦不由分说直奔去医院，给她拍片子。她身上被人打的伤都在里面，普通看也看不出来什么。江眠看郑书琦捂了一路腹部那个地方，应该是那个地方被打的最痛。
　　两个人坐在椅子上，等报告。郑书琦偏头看江眠说道:“谢谢，钱我会还你的。”
　　“不用，我都说要帮忙，那就是不收回报的那种”江眠让她不用放心上，顿了一下，又很小心的开口道:“是那些人吗？”她指的是考场那些女生。
　　郑书琦垂下头，低低嗯了一声。
　　“不是第一次吧，为什么不反抗，或者跟老师、父母说，还可以选择收集证据去警察局，交给警察处理。”江眠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明明有很多方式可以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根本没有必要一直忍受着，那样只会让自己被欺负的更厉害。
　　“没用的，如果我不听她们的话，她们会把手上的那东西发出去，如果发出去我就真的毁了”郑书琦一想到那些东西，说话声音和人都不受控制的发抖。
　　江眠不知道她口里指的是什么，但看她的样子那东西足够致命。她轻声道:“还有一年半，你要如果这样一直下去没有那东西你也会被她们毁了的”身体遭受到的伤害至少还可以痊愈，心理上的伤害却要留在体内一辈子。在无数个夜晚，不断的被惊醒，不断的折磨着人的神经。
　　郑书琦听着她的声音，不知道怎么会听出一点难过。可她明明看起来是那种积极乐观的女生。
　　班里，因为江眠不在，纪湘瑶一个人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桌面放着手机。指尖滑动着微信，找到陆怀言的界面，点进去开始刷屏。一分钟就发出去几十条，结果等啊等，半天都没动静。最后，在纪湘瑶不断的骚扰下，对面的那个人大概是被扰的生气了，连发好几条过来。
　　【陆狗比:中午吃饭吃多了？】
　　【陆狗比：你再这样黑名单见】
　　【陆狗比：有事就说】
　　【陆狗比：不会是一上午没看见我，对我思念成疾？】
　　纪湘瑶撇嘴，打了几个字
　　【美少瑶：我只是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美少瑶：谁思念你？自恋狂！！！】
　　【美少瑶：下午还回不回学校啊】
　　【美少瑶：第一节可是老曹的课】
　　【美少瑶：老曹上午来我们班，我估计知道你们逃课出去了，你要over了】
　　【陆狗比：哦，我们在路上】
　　【陆狗比：还有你爸爸就算逃课也照样碾压你】
　　纪湘瑶看着他那欠揍的语气，气的恶狠狠磨了磨牙齿。发过去一个很幼稚的表情包“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接着，把手机一关。
　　铃声快打响时，三个人才从后门那慢吞吞的走进来。
　　“厌哥，你都没看那沙比输掉比赛的样子，太好笑了，上次还想耍阴招对付你，结果自取其辱哈哈哈”宋不凡笑的差点没看清路直往墙上撞，还是陈厌伸手给他提了回来。
　　“哎，奇怪，都要上课了你同桌咋不在位上？”宋不凡被提着不小心坐到了陈厌旁边那位置。这时候，一般新同学都会坐位子上看书要不写作业的，今天奇怪，都没看见人影，宋不凡想着又去拍从他们进来开始就一直趴在桌子上的纪湘瑶。
　　“小瑶子，你好朋友人呢？”
　　纪湘瑶听见这称呼凶巴巴的转过头去，一巴掌拍在了宋不凡脑袋上:“不许这样叫我！”
　　操，力气怎么这么大“这不挺好听的嘛”宋不凡摸摸自己的脑袋。
　　“小瑶子，不错”陆怀言绕过宋不凡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笑的坏坏的。
　　这时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陈厌，忽然插了一句:“她人呢？”神色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随便一问。
　　“请假了，说是有事，今天下午应该不来学校了吧”纪湘瑶哼哼几声，没再理那两个人，往陈厌那方向开口道。
　　“你这幸好来得及时，目前没有造成脏器和肠管的损伤，太痛的话可能是腹壁的疼痛、挫伤了，多休息几天就可以了，这期间千万不要剧烈运动比如跑步、跳绳这种，看你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学生吧，方便的话可以问下是怎么受的伤吗？”
　　“我看你身上不止那一地方有淤青，手上有、还有头发像是被人用力扯过、单纯的打闹是不可能这样的”医生把报告放到两个人面前，示意让她们自己看。
　　郑书琦低着头扣着手指，对于医生的询问一言不发。江眠看了眼她，拿手放在她手上拍了拍，知道她不想说，替她开口道:“这是我们的事，你是医生只需要给我们说，怎么处理这些伤就够了，其他的希望你不要多问，谢谢”
　　医生叹了口气:“你们还是学生，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不要自己扛，可以告诉家长，罢了，你们拿着单子去前台拿药。”
　　两人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两点多，这时候学校才刚上第一节课。
　　“下午回学校还是？”江眠扶着她到路边的椅子坐下。她已经让纪湘瑶给她们两个请了一下午的假，所以回不回去都没关系。
　　郑书琦这时候才抬起头盯着江眠眼睛:“耽误了你一下午时间不要紧吗？这个时候回去你还可以上几节课”
　　“我已经没事了，真的很谢谢你，不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郑书琦苦笑道。如果没有人过来，她应该会疼晕在那里吧。
　　江眠靠着背椅坐在一边没说话，她扬起头直面盯着头顶的那个太阳，脖颈被拉的修长，眼睛被光刺到根本睁不开，时不时的有点刺痛，修长白净的手指抬起来挡在太阳面前，半拢半遮，她开口说了一句话，郑书琦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光是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你想让它发光就放开，不想让它发光你就抓住”人也一样。江眠想说的是这些，但她没有再重复一边。而是侧过头去对着郑书琦的眼睛，眸子里闪着光，郑书琦听见她说:“以后一起吃饭，一起学习一起玩吧”剩下的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郑书琦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觉得难熬，不知道怎么办的话就过来找她。她愿意也想做那个跟她一起直面黑暗的人。

作者有话说

　　遇到这种事不要自己扛，法律是保护自己的唯一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