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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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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8点多的时候，赵律师带着新的两个保镖来换班。
那三个受伤的保镖尽职尽责，昨天在病房套间的客厅里轮流守了一夜。
原炀顾青裴则是和赵律师把一晚上能调查到的东西都梳理了一遍。赵律师替他们还约了一个常年负责刑事诉讼的律师，案件发展到今天这步已经不是简单的经济纠纷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原立江也到了。原立江一进屋，看也没看其他人，直冲原炀而去。原炀果不其然地挨了一个耳光和招了一顿骂。
病房里气氛一时有些僵硬，不过原立江没并没有逗留太久，说是约了税务局局长去查对家公司的账目。临走前他嘱咐原炀特意换上了病号服，说是晚上有人来看他，特意勒令两人不许离开。
原立江走之前深深看了几眼原炀缠着胳膊，像是有话要说，却最后什么也没说。原立江一走，赵律师有些待不住了，就准备去工商部门检查一下税务登记之类的有没有问题。
房间里又只有他和原炀两个人，还有2个守在客厅门口的保安。
原炀刚挨了原立江一顿训，正是叛逆心起的时候，这会不光说什么也不肯换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还吵着闹着要出门逛逛。那幼稚劲上来，把顾青裴闹得一个头两个大，好说歹说又是答应各种条件才勉强安抚下这位大少爷。
原炀穿着蓝白色的条纹病号服，坐在床头懒洋洋地把半边身子全倚靠在顾青裴身上，顾青裴则拿着一袋子薯片，时不时就掏出一片塞进这位大少爷的嘴里。
面前的液晶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部有点无聊的青春爱情电影，原炀看得津津有味，顾青裴却满脑子都是原立江临走之前看着原炀的眼神。
原立江甚至连一个广义上合格的父亲都不是，他和原炀的关系就不像普通父子一样充满关怀与慈爱。但这并不代表原立江不在乎，相反他似乎对原炀有着格外的高的期许。
这次原炀受伤，对方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触犯了原立江的底线，只是原立江到底要拿什么手段对付他们，他从昨天起就一个字没有吐露。
电影这会正播放到男女主人公终于破除这种误会与阻碍走到了一起，两人皆有所感，一吻定情。原炀看着屏幕里吻得激烈的两个人，嫌弃道：“这亲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两个人都跟死鱼一样。”
“别人这叫纯情，你以为各个都跟你一样，亲个嘴能把人生吞活剥了。”
原炀眼睛闪闪亮地盯着他，没受伤的那只手勾着他的脖子，“那天在车上亲的时间太短了，我还没亲够呢，再来一次。”
“你真想来？”顾青裴微笑抿着唇问道。
事已至此，其实原炀心里想什么他都懂，他想什么原炀应该也明白。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不需要特意表白不需要特意去亲口承认什么，这是成年人之间的默契。
原炀也知道顾青裴故意逗他，气哼哼地就对着顾青裴柔软的嘴唇亲了上去，顾青裴顺从地闭上了眼睛热烈地回应着他。
这是他们第一次认真地又诚恳地亲吻，没有酒精，没有一时的激-情，只是自然而然地亲吻，从温情脉脉的一点点触碰又分离变成了慢慢的啃咬最后再深入互相勾缠、舔舐、吮吸。两个人都吻得非常投入，直到缺氧导致的微微眩晕才让两个难舍难分的柔软的舌头分离，又在彼此之间牵起一条缠绵不肯分离的银丝。
顾青裴重重喘息了几口理顺了杂乱的气息，然后把原炀那只没有受伤，正在自己胸肌上乱摸的手从衣服里拽了出来，“亲就亲，你这个动手动脚的习惯什么时候改改啊。”
“我这不是受伤了嘛，就只能过过手瘾啊。”原炀厚着脸皮说道，“再说了，摸你两下怎么了。别人不能摸你，我不能摸嘛？”
原炀跟顾青裴咬耳朵，“你说，我到底能不能摸？”
顾青裴求饶道：“行行行，你爱摸就摸吧。”
“哼哼，你等着，等我伤号好了可就不是摸你这么简单了。”原炀故作凶狠地呲了呲牙，一口咬住了他的脸颊，啃了两口又转而在他脸上“吧唧”了一下。
顾青裴伸手捻了捻原炀贴在脸颊边的碎发，“行，那可等着原公子早日伤好，让我见识见识你的不简单啊。”
病房的房门被人敲响，门口的保安为访客打开了房门，门口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一副朴实的黑框眼镜，身上穿着普通的大衣，手里提着一袋子水果。
“请问，原炀是在这个病房吗？”男人微笑着朝两个保镖询问道。
“李叔，你怎么来了？”原炀和顾青裴两个人闻声已经从卧室出来，原炀已经认出了来人。
那个叫李叔的男人看见原炀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哎呀，炀炀啊，自从你入伍以后，都好多年没见了。来，给李叔好好瞧瞧。”
原炀见了这个李叔倒是比见到原立江还热情了几分，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个小辈在长辈面前有点青涩的孺慕之情。
这叔侄两人聊了好一会，从原炀参军入伍一直到现在的遭遇聊到了顾青裴。这位李叔只在进门那会匆匆跟顾青裴握了个手，这会才认真打量起面前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这么说，这位就是顾总了。真是一表人才。”李叔的目光在顾青裴身上扫了几眼，露出了一个平易近人的微笑。
“对，李叔，他就是我说的顾青裴。他可厉害了，我爸稀罕死他了。”
原炀说着对着顾青裴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容：“他是我的男······”
顾青裴皱了皱眉，却不敢跟原炀有更多的眼神交流，只是冷冷地匆匆地瞥了他一眼，像是一阵不经意吹过的凉风。
“……男……男的里面关系最好的那个。”原炀今天似乎有些兴奋过头，直到顾青裴那冷淡的眼神扫过他，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就说出不得了的事情。
“关系最好？我还以为你和彭放关系最好。”李叔似乎没有察觉异常，只是顺着原炀的话接了下去。
“他和彭放不一样。”原炀随口回答道。
这个李叔似乎对顾青裴的事兴趣不大，转而问起了原炀受伤当天的情况。原炀就跟小孩子告状似地跟这个李叔又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说完了自己的情况，原炀才后知后觉地问他：“李叔，你怎么跑x市来了。”
“来出差。”李叔随意地回答了一句。
房门又被敲响，这次来的是原立江，他似乎早知道这个李叔在这，一进门也不管别人就问他要不要出去聚一聚叙叙旧。李叔顺从地答应了下来，两人有说有笑地出了门。
人一走，顾青裴就问原炀：“这个李叔是你家亲戚？”
“以前的邻居，住在一个部队家属楼里的。他以前没成家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给楼里的小孩带礼物。”
“那他现在做什么的？”
原炀仔细回忆了一下，回答道：“我入伍之前好像在哪个地方做政法委这方面的工作。”
顾青裴看着已经关闭的房门，这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恐怕没简单。那种掩藏在平易近人下的上位者的压迫感与审视感，顾青裴在许多人身上见过。
电梯间里，李叔和原立江还在聊着天，“立江，你家原炀好像和这个顾总关系特别好。”
“确实挺好的。这个顾总对原炀挺上心的，带着他一起学习呢。原炀在他家蹭饭都蹭了有段时间了。”
“哦~这样子。”李叔微微颔首，“那原炀老去他家蹭饭，他家里人没意见？”
“他离婚了，家里就他一个人了，不然我也不好意思把原炀放在他身边。怎么了，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事，我就瞎问问。上次听你说过你给原炀找了个老师，没想到这么年轻，还长得这么英俊。”李叔笑着说道。
原立江笑了笑，感叹道：“说起来，原炀现在改变挺大的，这还是多亏了顾总。之前让他进公司都要死要活的，现在顾总让他干嘛就干嘛。”
“那还是不是你自己年轻时候造的孽啊，你那时候要是没去深圳，指不定你们父子关系还能融洽点。”
原立江讪笑道：“谁年轻的时候没走过点弯路呢。”
晚上的时候，顾青裴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威胁电话，让他得饶人处且饶人。
顾青裴估摸着是下午税务局查税的举动，惊扰了对家公司。他简直要被这些蠢货气笑了，连自己到底得罪的是谁都不知道，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威胁他。
这伙人明目张胆，晚上的时候还有个更明目张胆的人，那就是原炀。仗着自己有伤在身，硬是压在顾青裴身上，各种动手动脚，能碰的不能碰的地方全都碰了个遍，把顾青裴折腾到了凌晨才睡着。
顾青裴明显对于原炀昨晚上瞎折腾有点生气，第二天都对原炀爱答不理的。
原炀一直忍到吃午饭的时候，又胡搅蛮缠地黏糊了上来。
房间液晶电视上，地方电视台正在播放一则新闻：“本台最新资讯，本市召开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会议。为切实履行职责，充分发挥“利剑”作用，中央扫黑除恶督导组于今日抵达本市，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工作督查，会议上······”
主持人还在兢兢业业地念着稿件，新闻画面已经从会议的远景拉近到主席台上正在发言的几个领导。
李叔正坐在主席台的正中间。
“下面，我们有请督导组组长李国顺同志发言。”
李叔，李国顺站了起来，走向了发言台，整个人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审视着参加会议的每一个人，也审视着电视机画面前的顾青裴，那锐利的目光让人如芒在背，一阵心悸。
“哎哟，李叔现在挺厉害啊，都坐到这个位置了啊。”原炀塞了一口薯片进嘴里，满不在乎地说道。
顾青裴转头看看原炀，那天真的脸上可能还不太明白马上会发生的事情。原立江为了原炀，居然把国家机器这头庞然大物引进了这混乱的泥潭里。
他想起了原立江那天说的要把威胁原家的人彻底抹杀，那时候他还单纯地以为要把对家挤得从此不敢再踏足商场半步。现在他才明白这个抹杀的意义，是让这伙人真正在社会没有立锥之地，并且永远地钉在耻辱柱上。
如果有一天原立江发现他的儿子和自己正在谈一场隐秘的恋爱，他会怎么报复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