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失格》肝蒂芙

51、结婚的准备

　　吴薇薇以为墨冉跟公司摊牌想结婚以后，她跟显波总见面的机会会变得屈指可数……结果从那天开始，只要墨冉忙完工作回到家，第二天肯定能看到显波总雷打不动的出现在他们家的客厅沙发上。
　　她是真没见过一个比他更执着的男人，执着得简直百炼成钢，不管上一次被墨冉气得多跳脚，下一次他肯定还来。重复的话题，相同的顺序，从头开始再来一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一套磨人的功夫，吴薇薇比谁都熟悉，她真心觉得显波总应该向她爸老吴好好学习。小时候吴爸爸审她跟吴律文的时候，也是车轱辘话来来去去，但是每次顺序都会打乱，出奇不易防不胜防，一个精神不集中就会露出破绽，被一举击破。
　　她百无聊赖的换了只手，撑着自己的脸，提前预判今天显波总游说的结果——还是没结果。
　　他按着顺序游说，墨冉按着顺序格挡，跟拍电影套招似的。也难怪墨冉跟达蒙，还能分出心思打PS4，实在是实力差距太悬殊。
　　“行，你结婚我不拦着你，公司也不拦着你，但是不公开行不行？”显波总第N次进入妥协环节。
　　墨冉手上激烈的按着PS4游戏手柄的按键，两眼紧紧盯住屏幕，绝情的回答：“不行！”
　　“小爷，你是顶流，不能公开呀，公开肯定要大量掉粉！你有部分粉丝，还只是上学的孩子，情绪控制能力有限，万一荷尔蒙暴走走上极端怎么办？现在孩子气性多大呀。”
　　“波波哥，这不能成为我骗粉丝的理由，我上一次、上上次就跟你说过了。”
　　“那晚几年！你先隐婚，等靠近35岁再公开，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说过我不骗我的粉丝，我也说过我结婚一定告诉大家。”
　　小BOSS顺利通关，趁游戏走剧情的间歇，墨冉放下游戏手柄，反手甩给显波总一记绝杀。
　　“波波哥，你还是考虑一下，我明年是在严一发新专辑之后结婚，还是在方遒宣布复出之后结婚，哪个时间你跟公司觉得更合适？”他残酷的笑着，脸上全是虐杀的快乐。
　　呼……吴薇薇为显波总的颓势吐出一口长气。
　　显波总诡辩的能力实在太弱鸡，这一架要是换她来跟墨冉对上，早在上一趴就把墨冉噎死在家里了。可惜，她虽然同情弱者，但她是墨冉的人。
　　显波总则倒吸一口长气，睁大眼睛睁目结舌，不敢相信眼前的青年是曾经他一手捧出的那个奶萌少年。
　　魔……魔鬼！
　　达蒙要保持中立，两边都不能偏帮，只得催促墨冉：“开始了，专心刷任务，马上就到大BOSS了。”
　　墨冉顺从的拿起游戏手柄，暂时放弃了进攻。
　　“……”
　　显波总欲哭无泪，呆滞的看着电视里翻腾跳跃的NPC，心情郁闷极了。
　　吴薇薇把桌上的水果盘向他面前推过去，小声说：“显波总，要不你先吃点水果吧。”
　　“您别怪阿冉，他刚从剧组回来是这样的，呵呵，还没出戏，有点……任性。”她讨好的冲他笑笑，想缓解他们对峙的紧张气氛。
　　“9月我的戏就拍完了，早出戏了。最近三个月不是在跑电影宣传，就是在跑各种颁奖典礼。”墨冉不客气的拆她的台。
　　达蒙掀起眼皮，瞄了吴薇薇一眼，偷看她有没有炸毛。当然，她要是没炸毛，笑眯眯的更可怕。吴薇薇这种生物，不炸的时候都是脾气最好的，炸起来就是火山喷发级别的。态度很好、语气很好，但是能量巨大、字字诛心。
　　墨冉求生欲间歇性走失，这件事也是挺可怕的……容易连累队友。
　　达蒙一走神，他那半边小屏幕的画面血液飞溅，紧接着变灰。墨冉皱着眉头，急急的偏头看他一眼，连忙转脸过去专心继续打怪。没了达蒙的伤害输出，墨冉很快也血量告急，接着整个屏幕都灰了。
　　“……”
　　“……”
　　气氛更尴尬了，吴薇薇想。
　　显波总抓住这个空档，不死心的问墨冉：“是不是严一发完专辑、方遒复出以后，你才领证结婚公开消息？”
　　墨冉叫他问住了，第一时间看向吴薇薇征求她的意见：“我们选什么时间去登记？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日子？”
　　吴薇薇耸肩摊手：“我没想过。”脑子光用来想象，公开婚讯以后，你的房子会塌成什么鬼样了。
　　“看爸爸妈妈们怎么决定吧，我没意见。”她说。
　　“我也没意见，只要是跟你。”墨冉回。
　　达蒙险些被酸倒了牙。
　　“哈哈！”显波总癫狂的怪笑：“老子明年一定要压着不让严一发片、不让方遒复出，给你小子拖到12月的最后一天，我看你怎么办！”
　　“幼不幼稚？”
　　很幼稚，而且无效。吴薇薇心里接。
　　墨冉果然没有束手就擒：“哥，你刚刚没听到薇薇说吗？结婚要问爸妈，我什么时候去登记，家里长辈说了算。”
　　“你别跟我缠了，还是回去开会讨论吧，我结婚，严一发片，方遒复出三件事情的顺序怎么排列，最能满足公司的利益需要，我只能尽量配合。”
　　KO……
　　显波总面无血色，一头乌云罩顶。
　　这叫什么？自家的亲儿子千万不能太宠，宠坏了回头苦果子自己吞。
　　许久以后，他才有气无力的回了墨冉一记不痛不痒的棉花拳。
　　“我不管你明年怎么打算，那是明年的事，今年还没过完呢，眼前的工作你得给我好好的先对付了……”
　　到底是一手捧出来的精品，最后关头还是高拿轻放。
　　吴薇薇真是越来越同情显波总，实在是……弱。
　　*
　　“原来是要准备登记结婚了呀，我说呢，冉这次怎么这么大方，颁奖典礼让我跟娜迦老师直接来家里来做造型。”趁着墨冉化完妆跟服装老师去衣帽间换衣服的空档，大尾老师把凌乱的化妆台丢给助手，追到大阳台上去堵达蒙。
　　大尾老师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到大落地玻璃门内，一直窝在单人沙发上看大部头，安安静静的吴薇薇身上。
　　刚才他在给墨冉化妆的时候，她就坐在那个位置上陪着，墨冉化妆她看书。好几次，他在化妆镜里抓到墨冉又在盯媳妇。嘴角挂着笑意，整个人向外冒着粉红色的泡泡，这个温度只有4摄氏度的冬日下午，突然不冷了，恋爱中的人已经提前进入百花齐放的春天。
　　“真好，连我都想恋爱了。”大尾老师由衷的说。
　　“还是你家冉有福气，另一半这么理解跟配合，结婚以后应该能更踏实的工作。”
　　达蒙酷酷的双手插袋，在原地晃动身体，不敢太乐观：“害，以后不知道，眼前还有一个大关要过，过不过得去的还不知道，先让他们俩个舒舒服服的，先过完几天不糟心的日子吧。”
　　“我前儿个听说了，某化妆品品牌找你们谈续约的事情，你们给推了？”大尾老师也不是诚心想打听什么，就是合作久了有感情，想给达蒙提个醒：“小道消息哈，你们前脚才推掉，后脚就有对家去跟进谈合作嘞，给的价钱还贼低，看来盯上这块蛋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是呢，怕到时候官宣闹开连累人家品牌方，我们自己讨论过，觉得明年商务合作都应该先缓缓，等官宣以后看看形势再接。冉最近常说，凡事别太满。蛋糕大家都喜欢，也都想吃，轮着来蛮好的。”比起商务合作，达蒙更肉疼的其实是那几个大投资的本子。墨冉这小子，明年跟想退休似的，商务合作推了，电影邀请也得寸进尺的一起推了。
　　“喲，冉这格局真不小。但是，空大半年的，得少赚不少钱吧？”大尾老师转念一想，觉得自己真俗气：“不过钱不钱的都可以再赚，吃娱乐圈这碗饭的，还是婚姻美满更难得。”
　　“谁说不是呢，不过也不是所有合作都停了，还是有品牌坚持要合作的。我们实话说了明年冉会公布婚讯，老外叽里咕噜讨论好几天，最后还是坚持找我们续约，看来是打算跟我们共进退了。”达蒙说完，觉得自己很凡尔赛，不好意思的拍拍大尾老师的肩膀找补：“患难见真情呀。”
　　墨冉现在代言着的国外品牌，大尾老师一盘就知道是哪几家，人家国外大牌风控评估系统完备，还敢续约可不光光是有钱、胆子大那么简单。人是有眼光，赌墨冉公开婚讯以后热度不降反升，可不得捆绑着再疯狂倾销一拨。
　　“怕不是结婚戒指品牌也赞助了吧？”大尾老师合理推测。
　　“哎！哎！”达蒙立刻警觉的贼笑：“我可什么都没说，您也什么都别猜。”
　　大尾老师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牌子，得意的一挑眉。
　　“老师，您火眼金睛，我可不敢再跟您聊了，咱换个话题成吗？”
　　“成~~但是你得答应我，小两口的官宣照，得找我化妆做造型。”
　　大尾老师已经暗中观察吴薇薇很久，这姑娘五官很耐看，三庭五眼的比例协调，实在叫他技痒。他脑海里已经构思出好几套情侣造型，好几款女星妆面，都很适合这对小情侣。
　　“唉！这您又为难我了哈，他俩官宣不打算发照片来着。”
　　“不发照片呀？”大尾老师诧异。
　　达蒙冲着沙发上看书的吴薇薇抬了抬下巴：“我家男明星的家属不想刺激我家的粉丝，谈恋爱的时候就不想曝光，结婚也是一样的，条件之一就是只官宣不出现。”
　　大尾老师感叹：“这可真够沉得住气的，得多有自信，才能不怕几亿少女跟自己抢老公呀。”
　　“谁说不是。”达蒙揶揄：“我也觉得她很奇葩。”
　　用唐唐跟优乐的话来说，吴薇薇她人生志不在此，只有这样内心强大的人，才勘为顶流的良配。
　　正聊着，沙发上看书的女奇葩突然把部头放下，奔向走道的方向。
　　达蒙顺着看过去，他家男明星一身粉嫩打眼的粉色粗呢西装，张开双臂正在接受大家的检阅。这温柔儒雅的感觉，看得他浑身暖暖的，如沐春风。
　　*
　　翻过春节，墨家吴家的第一次正式会晤，定的是正月十五元宵节这天。议题非常明确，就是讨论墨冉、吴薇薇结婚的相关事宜。
　　达蒙、显波总代表大国造星，同时作为墨冉最信赖的兄长，被邀请参加墨吴两家的家宴。顾熙逸当天没工作，人又刚好回了趟公司，就被他俩逮个正着，软硬兼施的一起被捎带上了。
　　包间里，餐桌上，座次微妙且有意思。
　　达蒙、显波总坐在上首，正对面下首坐着面无表情的吴薇薇跟紧张兮兮的墨冉。吴薇薇手边坐着吴家人，从上到下分别是严肃拘谨的吴爸爸、喜笑颜开的吴妈妈、端庄大方的吴家媳妇唐珊、进包间后就全程盯着墨冉的准大舅哥吴律文。墨冉手边坐着顾熙逸跟墨家人，从上到下分别是长袖善舞的墨爸爸、和颜悦色的墨妈妈、百无聊赖的墨嫣然、亲如手足的顾熙逸。
　　十二个人围着大圆桌，中间隔着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景观，宴席没开始以前，谁都以为自己即将面对的，会是一个修罗场。南北婚俗差异，两家金钱观念，头婚跟二嫁，长辈年龄差距，各自代表的立场……顺便拎个话题出来展开，感觉都可以在席上辩得面红耳赤。
　　达蒙隔着圆桌中间高山流水的景致，遥远的望着对面紧张得面无表情的墨冉。今天他被委以重任，一旦墨吴两家出现任何分歧、气氛开始不对，他跟显波总就要打着公司利益的名义，下场调停。
　　墨冉之前拜托他的时候说：哥！我的幸福就交给你了，这顿饭你一定要帮我carry住！
　　妈的，好艰巨的任务，比老子自己第一次见岳父母都紧张！
　　达蒙以手遮眼。上辈子老子掏了你家祖坟，这辈子来给你打工还债。
　　刚开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只聊聊菜色，聊聊天气，客客气气的寒暄。待胃里都装点垫吧的食物，略略喝过几口小酒，正经重要的话题便端上桌面：
　　这边，墨妈妈主动退让：“我跟小冉爸爸商量过，小吴跟小冉他们两个孩子是真心相爱的，以后肯定会好好过日子。婚前协议什么的，就免了吧，不签也没什么关系，我跟小冉爸爸没有意见。”
　　吴妈妈立刻热情的接茬：“那不行，那不行。小墨赚得多，我家薇薇虽然年纪不小，但是没有小墨那个孩子成熟稳重。亲家你们要是觉得有必要签个婚前协议，那最好还是签一下，约束约束她。”
　　吴爸爸居然还认同的点了点头，吴薇薇简直哭笑不得，她到底是不是亲生的？都怪她跟胡英司离婚的时候，还在帮他遮遮掩掩，这么多年来，家中父母一直觉得自己女儿是动不动就一脚踹翻长期饭票的神经病。
　　“伯伯、伯母。”墨冉先是看看吴家，又看看自己家这边：“爸爸妈妈，男人赚钱养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能因为我赚得多，反而跟薇薇很计较，那薇薇嫁给我也太委屈了一些。所以，婚前协议的事情过了吧，我不签。”
　　霸气爱妻宣言结束，偏头去看吴薇薇，摇着大尾巴求表扬。
　　双方长辈满意的翘起嘴角，吴律文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墨嫣然则酸溜溜的呶呶嘴。
　　显波总在心里大骂：小子，你知道你每年赚多少钱，养活多少人吗，一半收入送得这么爽快！
　　“那彩礼方面，亲家你们这边有没有特别的要求？我们家一直生活在北京，也不知道你们南方规矩是什么样的？”墨爸爸偏脸去看墨妈妈，得到墨妈妈的眼神鼓励以后，笑眯眯的对着吴爸爸、吴妈妈说：“我们跟小冉商量好了，婚房我们家出，也不需要亲家补他们小两口什么嫁妆，您这边收下彩礼就行，彩礼我们打算给个千里挑一……”
　　以千为单位啊？
　　吴爸爸跟吴妈妈对视一眼，有些困惑。
　　墨爸爸这大换气的功夫，墨冉急得蹙眉，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爸真是，关键时刻说一半留一半的，害他在岳父岳母面前减分，还以为他多没诚意娶自己女儿呢。
　　“我们给一千零一万！”墨爸爸豪气的报出数字。
　　“不行！”吴爸爸刚正不阿的拒绝：“婚房你家出了，又不要我家给嫁妆，彩礼一给给这么多钱，这不合适。我们老家嫁姑娘，就讲个好意头，何况我家薇薇还是……呃……嗯，你们家就意思意思给个万里挑一吧。”
　　“一万零一块！”吴爸爸语惊四座。
　　墨家人惊得瞪大双眼，嘴巴微张。
　　顾熙逸同情的探头看吴薇薇，用唇语对她说了两个字：亲爹！
　　吴薇薇开席以后第二次被亲爸亲妈背刺，崩溃的双手掩面。
　　墨冉注意到，立刻靠过去，用只能他们听到的音量，担忧的低声问：“薇薇。你怎么？”
　　她虚弱的回：“我想静一静，我爸真是……”她找不出一个准确的形容词，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我觉得我爸想用最快的速度把我的名字，从我们家族谱上抹掉，白送都可以的那种！”
　　“你爸爸很实在。”墨冉笑着安慰她：“原来你这么务实的性子，也是随了你爸爸。”他真是越来越崇拜他的未来岳父大人，难怪他未来大舅哥的脾气也那么帅，吴薇薇的性格也很飒！谁，他都越接触越喜欢。
　　旁边，吴律文很仗义的发了句牢骚：“老爸，不是我杠您。虽然您女儿称斤买是买不了几个钱，但是您这也卖得太便宜了吧，实在对不起您准女婿的身家。”
　　桌上众人点头。
　　达蒙向人高马大的吴律文投去赞许的目光。
　　未来大舅哥说得对，墨冉着小子这么能赚钱，千万不能便宜了他！使劲宰、狠狠宰，不砍他两刀，他这媳妇跟白捡的有什么区别。关键他白捡了媳妇，反而会不高兴，回头折腾他们头脑风暴，想办法换着花样的给岳父家送金山银山，他们累不累！
　　吴律文还想再说两句公道话，在吴爸爸的死亡凝视下偃旗息鼓，闭上嘴，慢慢把脸转向唐珊。
　　全场寂静，无人再敢继续聊彩礼的话题，互相客气着再一次专心吃菜。只有墨冉，看向未来岳父的目光里，闪烁着露骨的崇拜……
　　达蒙在桌子底下用脚踢踢显波总，显波总怔怔的从吴爸爸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清了清嗓子。
　　“趁两家长辈都在，哈哈哈，那个，我不才，代表公司！向你们问一句……那个，打算什么时间，安排冉小两口去民政局登记哇？”鼓起勇气，支支吾吾的问完，自己默默靠回椅背。
　　吴爸爸……目光过分认真正气，压迫感略强。
　　提到去民政局登记的日子，墨冉跟吴薇薇都有各自的打算，不约而同的主动发言，想抢占先机。
　　“我希望越快越好！”墨冉斩钉截铁。
　　吴薇薇干脆果断：“找个民政局人最少的日子！”
　　“……”
　　“……”
　　两家长辈一头的问号，怎么我们长辈这里都能达成一致，你们两个却同床异梦，没有个统一意见……
　　这两人在这类问题上的意见分歧，大国造星代表表示：我们见多了，小场面。
　　“为什么要选民政局人少的日子？”墨冉皱眉追问。
　　吴薇薇眼睛偷偷瞟了眼吴爸爸的反应，呼……还好，没反应。
　　她定了定神，耐心的给墨冉跟墨家人解释：“因为阿冉你是公众人物，你在民政局出现肯定是个大新闻。我担心你因为这个上头条，担心你在现场被围观，更担心我们从民政局里出来的时候，被闻讯赶来的粉丝包围。”
　　“……”
　　墨冉被堵得无话可说，当着吴家人的面再跟她继续交缠这个问题，会显得他很不懂得心疼她，吴薇薇这个小狐狸！
　　吴薇薇轻轻又瞟了吴爸爸一眼，太好了，她爸在点头。
　　“小冉，妈妈觉得小吴说得有道理。”墨妈妈劝到。她对吴薇薇最满意的地方在于，吴薇薇真的很为自己儿子着想，一点都不让他们长辈操心。
　　“要不，我们合完孩子八字，选个冷门点的时间，孩子俩再去登记办手续？”墨妈妈这句话是面对着吴爸爸说的，她已经摸清楚吴家的生态。
　　墨冉眼神热辣辣的看向自己亲妈：妈妈！你儿子不管什么冷门不冷门的时间，我只要越快越好，夜长梦多媳妇身上带脚！
　　吴爸爸连连点头：“这个应该，这个应该。小墨工作性质特殊，我们理解。那就先合八字看日子，亲家你们直接定，通知我们家就行。”
　　吴薇薇苦笑，吴律文努力保持面瘫状态，心里想的都是：亲爹，您好说话成这样，不怕以后我/我妹在婆家没面子吗？？
　　因为提前被墨妈妈关照过，整晚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墨嫣然同志，突然高高举起她的大长手臂：“我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
　　也不等长辈同意让她问，直接就大声说：“我就关心，我哥哥跟姐姐的婚礼办不办，大办还是小办？”
　　“办！还要大办！”墨爸爸抢答。
　　“办！可以小范围内办！”墨冉想也没想。
　　显波总小声嘟囔：“最好不办，尽量控制范围！”
　　“不办了吧？薇薇这是二……”吴妈妈欲言又止。
　　吴薇薇着急忙慌抢白：“不办！办只能小范围！”
　　“……”
　　“……”
　　空前的尴尬。
　　各方意见难以统一，陷入死寂。
　　气氛直逼冰点。
　　深知自己闯了祸的墨嫣然，吐吐舌头，讪笑着说：“对不起，爸爸妈妈，伯伯伯母，各位哥哥姐姐……你们请当我什么都没有问。”
　　说完，趴回桌面上，努力让自己身体缩得很低很低……太吓人了！这种场合果然不适合她这种小孩子乱讲话！
　　准备结婚真不是个简单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