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妹控兄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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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对吴薇薇说过：不管他是谁，在哪，富贵还是贫穷。他的家里永远都会有一间，属于吴薇薇的房间。
当时吴薇薇因为害羞，摆出一脸嫌弃的样子，扭头对自己身边高挑的女人说：“珊姐，你是眼瞎吗？这种妹控你也嫁。以后你家小姑会永远贴在你们小家上，甩都甩不掉。”
唐珊笑吟吟的对她抛了个媚眼，回答她说：“没关系，你这小姑我喜欢，反正我们也不打算生孩子，就拿你当半个女儿养吧。”
吴薇薇在吴律文给她留的房间里醒过来，听着厨房熟悉的“笃笃笃”的剁肉声响，想起些无关紧要的旧片段。这么多年以后想起来，还是觉得她哥嫂是真矫情，绝配！但他们就真践行多年，拿她当半个女儿在宠着。有一对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的妹控兄嫂，感觉真是……压力加倍。
她挣扎着爬起来，感觉睡蒙头以后的脑袋，有千百斤那么重。
吴薇薇是两点后进门的，吴律文年前刚换了密码锁，她回得突然，没有提前问他要密码，反正不用费劲猜，就知道肯定是她嫂子唐珊的生日。一试，果然顺利登堂入室。
打开微信随手拍了视频，在家庭群里发给吴律文炫耀，顺便附言：哥，你家进贼了。是我，吴薇薇。
同时，微信里，墨冉头像上，也标注有未读新消息的小红点。
M?：唐唐发信息给我说，你回北京的家了？？？是你哥哥家？
M?：我登机了。等到了剧组，晚上有空再打给你。乖，要想我。
M?：薇薇，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心情甜蜜的放下手机，走到吴律文给她留的房间门口，推门进房，四处摸摸看看，顺便检查吴律文有没有趁她不在家，又在她房间里偷偷藏了什么东西。
唐珊在家庭群里数落她，突然回来也不提前打招呼，下班来不及给她备好菜。吴薇薇在群里回复她“今晚吃米饭还是吃炸酱面”的问题，并在吴律文无限暗示的明说“煮米饭，炒几个家常菜”后，还是故意选了炸酱面。然后，心安理得的钻进被窝小憩。睡前迷迷糊糊的在想，如果有一天，她不跟吴律文唱反调了，可能她就不是吴律文的亲妹妹了。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厨房“笃笃笃”的剁肉声响。拿起手机看时间，差一刻六点，她这一觉居然睡了有3个小时。
唐珊上班的小学校区就在附近，通常5点半下班回家，她哥从酒仙桥北京分公司回来，7点半前准会进门。恍恍惚惚，她好像还是24岁，刚到北京想逆天改命的那一年。转眼她都35了，回到家里，总觉得自己始终还是个小孩。
吴薇薇磨磨蹭蹭的起了床，离开房间，懒洋洋的晃荡来到厨房门口，老老实实的趴在门框上，等待被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的唐珊发现。
“睡醒啦？”唐珊围着围裙，一手拿着锅铲子，转过脸对她咧嘴一笑。
紧接着就唠叨：“别进厨房，油烟大，快出去。”
吴薇薇同她相视而笑，这熟悉的对话，在过去的岁月里出现的频率之高，已经形成亲人间的默契。吴薇薇笑过以后，是心有所归的舒适自在，夹杂着一些对时光流失的感慨。
她硬挤进厨房，贴到唐珊身边：“还不让我进厨房呢？我都多大了。我现在在南市也是自己做饭呀，珊姐，你还是找点什么事情，让我打下手帮忙吧。”
“那是你在南市，回了我跟你哥这里，你就是小孩儿。你哥说了，你这辈子就算打断手打断腿，会张嘴吃饭就够了，他养你。快出去，一会儿沾了油烟味，熏臭了。”唐珊用身体把吴薇薇挤出了灶台区域。
“咦……也不知道你到底看上我哥什么。”吴薇薇赖在厨房里不愿出去，东翻翻西瞧瞧，看到洗碗池子里放着一篮子翠绿的豆角，如获至宝的抱在怀里：“这豆归我啦，我出去帮你给摘了。”
唐珊没来得及拦住她，无奈的叉腰在原地上笑。吴薇薇照例选了离门口最近的位置，老实坐在餐桌边上摘豆角。两姑嫂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吴薇薇问：“爸爸妈妈呢？在木樨园？我明天中午就飞回去，没给他们说我回来北京的事情。妈妈最近是不是还老过来烦你们，催你们生孩子？回头我帮你们管管她。”
唐珊回：“确实不用给爸妈他们说了，他们不在北京。跟团去秦皇岛旅游前天才出发的，让他们安心玩吧。”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问到：“你明天就回南市？那你是来了几天了？来干嘛？前几天都住哪了？为什么来了也不回家？”
吴薇薇毫不犹豫的撒谎掩饰：“公司培训安排统一住酒店，今天才忙完，想说很久没回来了，过来看看你跟我哥。”
“吴薇薇！”唐珊放下手中的锅铲子，拔高了声调：“你能骗得了你哥跟我吗？好好交待，坦白从宽。”
吴薇薇讪讪的，果然还是瞒不过，处得太有默契，有时候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情。
“这次回北京，到底干嘛来了？”唐珊追着逼问。
“陪男朋友……”吴薇薇小声交待，说完，发现自己嘴角不自觉的在上扬。
“……”
唐珊消化这个消息，倒是花了一些时间：“是上次电话里说的那个？”
“嗯。”
“比你小多少？这也没几个月的时间，就决定在一起了？”鼓励归鼓励，真在一起了，唐珊难免有新的担忧：“人靠不靠谱？他在北京？是工作在这还是家也在这？”
吴薇薇学乖了，一一老实回答：“是上次电话里提到的那个，你们知道我的，雷达半径里面也就那么些人，不是新人。”
“小10岁多一点，他上个月刚满25岁。我们也是上个月底才正式在一起的，他，很小就在北京工作，家也安在这，户籍应该是已经落在北京了吧。”
这么算起来，他们其实发展得挺快的，8月底第一次见面，11月底确定关系。吴薇薇傻眼，丢下豆角掰手指确认……墨冉给她灌迷魂汤了吗?
三个月里勉强算见过三次面，就……攻陷她了？？！她也太不矜持了。
唐珊皱眉：“他很小就工作啦？那学历不高吧？做什么工作的？家离咱们家远不远？住北京哪？”
“他学历挺可以的，行业内一级院校本科毕业，比我强。青年路到三元桥，他家离咱们家大概八九个地铁站吧。”吴薇薇有意无意回避掉了做什么工作的问题。
“我说呢，复活节后圣诞节前，胡英司在国内的这段时间，你怎么会愿意来北京。毕竟，你也躲了胡英司也快三年。”唐珊停了灶上的明火，走到吴薇薇身边，拉开椅子坐下：“想好啦？确定要翻篇啦？”
挺好的，唐珊想，反正最变态的也都见识过了，还能有比胡英司还要变态的男人吗？
“我也不想躲，但是别人离婚以后，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偏我哥跟我前夫是基友，天天黏在一块儿，我有家不能回，很尴尬。”吴薇薇光是想象有天回家开门，看见胡英司坐在沙发上的画面，就觉得头皮发麻。甩甩头，赶紧专心摘豆角转移注意力。
“胡英司上周还来家里吃饭，就坐……”唐珊欲言又止，眼神落在吴薇薇坐着的椅子上，吴薇薇嫌弃的皱紧了眉头。
她赶紧打哈哈：“算了，过了就算了，不想了。好好享受新生活、新恋情。”
吴薇薇冲唐珊苦涩一笑：“我真不是放不下那段，对他更多的是愧疚，等我这点愧疚都没了的时候，应该还能坦然的跟他同桌吃饭，保证不红脸。”
唐珊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现在这样挺好的，你翻新篇谈恋爱了，男朋友还是北京的。我感觉我们一家人很快又能像以前一样，逢年过节齐齐整整的。”
吴薇薇抱住唐珊的手臂，摇起大尾巴：“我的好嫂嫂，求你帮我！晚上我哥问起来，一定要给我打掩护。”
唐珊一脸笑容的扒掉她的手，拒绝她谄媚的要求：“薇薇，夫妻间是不能有秘密的。”
*
七点过半准时开饭，吃的当然是唐珊的拿手好菜——炸酱面。落座以后，无视吴律文怨念的横眉冷对，吴薇薇刚端起碗，就听到他问。
“吴薇薇，你这趟来北京干什么？”
一口面差点噎在喉咙眼，吴薇薇抬头求助唐珊，唐珊对她眨巴眨巴眼，优雅的继续夹自己的小菜。
她认命了，小姑子哪可能有老公亲。
“陪男朋友……”吴薇薇细若蚊声的坦白交待。
吴律文扫了一眼头快低进碗里的吴薇薇，再看一眼身边神情自若的自家老婆，立刻就明白了状况：他回家前已经审过了，现在巨老实！
“喂！头抬起来，都快塞到碗里了。还有，不是我说你，你头发怎么剪得这么短？还烫得跟楼下大妈似的，以后不要剪了。”
吴薇薇抬杠本能当即觉醒，立刻奋起反抗：“我年纪大了脱发行不行，剪短烫了显得多。管管管，小时候就是什么都管，现在我都多大了，剪个头发你还要管！”
“我是你哥，长兄如父，能不管你吗？小时候管你，是爸妈不在家，现在管你，是怕你光长年纪不长脑子再吃亏。”吴律文放下筷子，一脸严厉、正义，以及嫌弃。
吴薇薇气鼓鼓的瞪回去，吴律文不甘示弱的冷漠回瞪，两人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唐珊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碗筷。这种时候，还得她出马。
“我嫁你们老吴家，就图你们兄妹感情好，在一起总是热热闹闹的。”她笑眯眯的把筷条塞回吴律文手里，哄到：“宝宝，吃饭，吃饭。有话好好说，妹妹小，让让她哈。”
“宝宝，我们今晚吃的是面。”吴律文依然在抬杠，但口气不知道温柔了多少：“我还是想吃米饭，明晚你给我炒几个家常菜吧。”
“好~！”唐珊应下来，看老公的眼神满眼都是宠溺。
坐在他俩对面的吴薇薇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觉得嘴里的炸酱面也忒油腻了些。
来了，来了，天蝎夫妻狗粮放送来了！她从小到大没少受到自己兄嫂的暴击，没事，坚强，就住一晚上，明天就回家了。她忍！
“你这什么表情，吃饭！”
吴律文上一秒还轻声细语的，下一秒就突然呵斥起来。
这么凶，还拿筷子敲她碗，这句肯定是对她说的。亲老婆跟亲妹子的待遇，就是差得这么离谱！
“不要敲我碗，妈说乞丐才敲碗，你是想我上街要饭呐！”吴薇薇把碗抱离桌面，对吴律文怒目相视。
她一定是因为今天墨冉离京，连带心情不佳影响了判断力，才会晕了头决定要回自己家里来感受亲情的温暖。完全忘了吴律文、唐珊的黏糊劲，还有她跟吴律文狗咬狗的相处模式……她根本就是在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哥在她的凶横的目光下，神情自若的扒拉了一大口，她嫂子依然优雅的吃着面，保持喜悦幸福的微笑，冲她眨巴眼。
唉，早知道就呆在墨冉家里，接受寂寞啃食了……吴薇薇绝望的也扒拉了一大口。
“男朋友怎么样？”安静的吃了好一会，吴律文突然问，估计是瘾头过了，语气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什么怎么样？”吴薇薇没好气的回。
“你问什么？身高、长相、星座、血型、家世、学历……？”她气还没顺呢，不想好好说话！
吴律文很认真、很郑重的看着一副破罐子破摔态度的她，张口就把她拿下了。
“我问的是人，脾气怎么样，性格好不好，懂不懂疼人。”
吴薇薇呆住了，眼眶有点热，鼻子还有点酸。不管怎么闹，说针锋相对的话，也抹不掉血脉亲情。她珊姐一直说，她跟她哥这叫相爱相杀。
“挺好的……”吴薇薇低声好好回答：“小孩脾气出名的好，私下里性格也特别暖，很会心疼人，就是有点太疼人了，老委屈着自己。”
唐珊发现吴薇薇嘴角上扬了，整个人散发着柔软的气息，以往那种故意不好惹的刺都不见了，就像一枝修剪过后开得正美的红玫瑰。再看自己老公……这努力还没绷住，搭拉着的嘴角，这全身透出的酸味……
她伸出手，轻轻抚了抚他的手臂。
吴律文回握她的手，对吴薇薇说到：“那你就别欺负人家，也别有心理负担。不要总在意外头的人会怎么看，开心就先处着吧，现在姐弟恋也没什么，交往首先看人品。”
“嗯……”吴薇薇头低低的，特别配合的没抬杠。
吴律文本来还想继续唠叨几句，看她听话的样子突然没了心情：“反正哥跟嫂子是你后盾，以后要是吵架了、受欺负了，你就尽管回来哭，我给你出头。”
“嗯……”吴薇薇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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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薇薇第二天去机场，是她长嫂如母的嫂子唐珊送的。
墨冉抽风在车上给她弹了个视频电话，关心她怎么去机场、坐什么航班、几点落地的问题。吴薇薇被亲情浇灌一整晚，导致意识麻痹大意，没看清那是视频电话就点开了……
尽管她极力遮掩、努力掩盖，以最快速度关闭了视频通话。挂上以后再看状似专心开车的唐珊，发现她人早已经僵掉，脸上什么情绪都有一些，就是没主动说话。
吴薇薇只能再次坦白从宽，老实交待了自己男朋友的名字：墨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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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顺利的登机、落地南市，吴薇薇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没曾想刚开机，吴律文的电话立刻追了过来。
她蹲在到达通道的角落里，面对着墙，承受完吴律文半小时暴风怒骂，才一身丧的离开机场，拼车到宠物店接到湄公。回到家以后，还没喝上一口好水，冷静下来的兄嫂再次联手以视频电话的形式，要跟她展开深度的思想交流。
吴薇薇脑袋像浆糊一样，完全不想记得吴律文吧啦吧啦吧啦吧啦说过些什么，倒是死死记住唐珊随意说的一句。
她说：“薇薇，我觉得你跟墨冉谈恋爱的事情，有必要告知一下胡英司。毕竟你男朋友是墨冉，你们恋情被曝光的话，网友可能会扒出你跟胡英司的关系……”
吴薇薇觉得唐珊说得特别有理，她一旦被扒，胡英司心血拉扯养大的公司一定也会被网友冲爆。买卖不成仁义在，胡英司除了是她的前夫，还是她哥的基友、发小、老板。
果然谈这个恋爱，注定就不可能是她跟墨冉两个人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妹控兄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