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生日礼物要你来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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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薇薇前一夜是哭累了，迷迷糊糊直接睡过去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梦中隐隐约约听到微信语音的铃声，下意识的觉得是公司有急事，半梦半醒挣扎着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到手机，接起来。
“喂~……是谁~？”
将醒未醒，脑子有一点迟钝，脾气有一点暴躁。哭肿的眼睛很酸痛，一点都不想睁开。
通话里的那个人，该死的没有报家门，竟先轻轻的笑了一下。
扰人清梦，笑你个大头鬼，笑！
然而，感觉又那么的熟悉，吴薇薇睡意褪去一成。
是他吧？
她试探性问到：“是你吗？是你吧？”
墨冉这时才慢悠悠的，用懒懒的，低沉又磁性的声音说：“对，是我，墨冉。”
声音很温柔，难以遮盖的愉悦，在她耳边呢喃，一个字一个字的蹦进她逐渐粉红色的脑袋里。
吴薇薇彻底醒了，挣扎着睁开双眼，快速瞄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证实自己的猜测。
靠！果然很早，才马上要凌晨四点……
突然的心疼，完全取代了被吵醒的坏脾气。
“你才刚下戏喔？”
“我吵醒你了吧？”
他俩默契的同时发问，在通话里抢白。
吴薇薇懊恼的咬住自己的嘴唇。
墨冉则开心的笑起来，声音很奶很愉快的回答：“嗯，我今晚拍大夜戏，大家的状态都不太好，拖得有些晚。我现在刚躺到床上，还有5个小时可以睡觉，9点要起床化妆继续拍。”
只是有些吗？这都凌晨四点了。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沙沙的，听得出疲惫。
“那你为什么还不睡？快抓紧时间休息吧，我不跟你讲了。挂了，北~”
“薇薇，慢点，别挂！”墨冉叫住她，撒着娇：“别挂，求你！再跟我说说话，我现在很想听你的声音。”
吴薇薇不争气的老脸一红，印象中，在镜头前面，他有这么会撒娇吗？总是一脸少年老成，稳重又严肃的那个小鬼是谁。
“聊、聊什么？”她硬着头皮问。
“是你发消息要我忙完以后，跟你聊一聊的，你还记得吗？”墨冉笑着提醒：“所以我拍完戏回到房间，洗完澡上床以后，立刻给你打电话，你看我多听话！”
“来吧，想聊什么？”他忍着笑，继续循循善诱。
“……”
吴薇薇半夜被吵醒，思维系统运转很迟缓，更别说让她调到给他发消息时的情绪频道，她连自己给他发过些什么都差点忘了。
“你之前想跟我聊什么？”
他声音是疲惫的，显然情绪还没抽离工作时的创作状态，仍旧很亢奋。
她由衷的觉得，现在实在不是聊那个事情的最佳时间。
“阿冉，你先去睡觉吧，我明天再跟你聊，可以吗？”说完还不受控制的打了小哈欠。
墨冉听到以后，在电话里头又是一声轻笑：“我白天一天的戏，会比昨天还要忙。”
“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答应你，如果聊天中途我感觉到累，会马上挂电话乖乖的去睡觉，这样可以吗？薇薇，你不知道，你的声音有魔法。每次很累很累的时候，听到你的声音，我都会觉得很放松，想像掉进云里，漂在空中一样的放松……”
低沉磁性的声音，把一段说服的话说得情意绵绵。
吴薇薇还没有进入清醒的频道，意志力薄弱。好像……是可以……可是，她原来想跟他说什么来着？
“我想下吼……”木木的脑子不太灵光，连语速都比清醒时候来得慢：“我原来想跟你讲什么……嗯……我好像是想问你，书跟玫瑰花音乐盒是不是都是你在捣鬼。”
“你有的时候，真的还蛮迟钝的。”墨冉笑着说：“我以为你这么聪明，肯定一看到礼物就想到是我。害我满心期待的等了好几天，结果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要是不发微博提醒你，你是不是根本不会往我身上想？”
“别送了~”
墨冉原来一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跟她通话，陶醉于她初醒状态下娇憨软糯的小鼻音。很可爱，甚至有一点小性感，跟清醒状态下的她，反差非常大。
此时此刻，她正在用这样又可爱又性感的嗓音，慢悠悠的说着拒绝他的话。他一点都不觉得受伤，还贱嗖嗖的心里潋滟着一池春水。
“不行。”他笑着拒绝回去：“你可以选择拒收礼物，但是我还是会继续送。”
“为什么？”她问：“我同事都以为有人在追我。”
墨冉忍住笑：“不为什么，薇薇，我就是在追你！”
“我送你礼物是在用行动证明，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管你拒绝我多次，在我力气还没用完以前，我都会再努力试一试，只有努力过了，你还是不喜欢我，我才能没有遗憾。”就是绝口不提放手。
努力啊？这个词好像一直伴随着他的人生……努力努力努力，她又不是工作，连追女朋友也要一直搬出这股劲吗？看来，努力真的可以被培养成一种习惯，刻进DNA里。一旦遇到阻碍、挫折，立刻触发机制，自主自发切换到“努力”状态。
墨冉，傻孩子……
吴薇薇感觉自己拦不动他了。
这样努力成习惯的他，真的让她很心疼。他已经勉强自己，不开心的努力得太久了，在她这里，就让他松快一些，别再努力了吧。
“我不想被同事发现你在追我~也不喜欢你这么高调~这个星期我被我同事们关注惨了，连对门公司的老板都知道，我们公司有个女的，每天都在收礼物~”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手舞足蹈的抱怨着，惊跑了在枕头边呼呼大睡的湄公。
墨冉听得耳廓发热、身体酥软，嘴角上扬完全失控。
原来，她撒娇的声音是这样的？他愿意听上一百年！
“你还搞神秘，不署名~”
“我署名，别人不就知道是我在追你了吗？被人知道墨冉在追你，你真的不会原地爆炸吗？”他坏心的逗她。
“不会呀。”她果断的接话：“谁会相信是真的墨冉？当然会以为是故意搞神秘，胡乱写的呀。”
半梦半醒之间，智商还是在线的。呵。
“不过，最开始我被吓坏了。”她说。
“那本《小王子》，我还以为是胡英司发疯找过来了。”
墨冉陡然张开眼睛。
前夫哥，一个难以被忽略的存在，这个男人深深的烙在吴薇薇过去的生命里。
而且，这个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不喜欢听你提到这个名字！”
他坐起来，烦躁的用力揉乱自己的头发。
“你要习惯，你生命里不是只出现过这一个人！从现在开始，你的生命跟生活里，都会跟一个新的名字紧密相关，是我，墨冉！”
幼稚的，气呼呼、酸溜溜的口吻……
墨冉扶额。
在她面前一直努力想表现得成熟一点，更有风度、更有包容力一些的……看来他真的是累了，快要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维持不住多日的伪装了。
明明，最近在女性军师们的指导下，努力扮演钓系男朋友，演得这么成功、那么好。她都呆头呆脑的上钩了，这一个没忍住，不知道又要倒退多少步。
懊恼……
短暂的沉默后，吴薇薇在电话那头乖乖的这样回答。
“好~我知道了。”
意外的乖巧柔顺。
仿佛一夕之间，坚硬的外壳突然消失，对他追求她这件事情，再也不抵抗了。
墨冉喜出望外。
“我可以继续按我的方式追你吗？”他着急的试探，想确认自己的发现是真的。
“可以。”她回答得很干脆。
“但是，要低调一点，礼物不要再送了，我桌面已经摆不下了。”她补充。
耶！！！！！！
墨冉开心的在床上站起来，踩着床垫放肆的蹦了好几下，等发泄完了，才有些不好意思，慢悠悠的坐下来，盘着腿继续跟她的通话：“……你听到啦？”
“听到啦。”吴薇薇笑着，揭穿他的不良行径：“在酒店的床垫上玩蹦床是很没公德心的行为。”
“呵。”他跟着傻乐：“我听你的，下次不跳了。”
“那你再听我的，以后不可以在微博发任何跟我有关的信息，朋友圈也不行。”她又说。
墨冉眼睛盯着液晶大电视开关在夜里闪着的一点蓝色光亮，内心很激动，情绪反而逐渐平稳。
既然，她自己主动提到微博，那他还想再得寸进尺一下。
他一定是疯了，吃了熊心豹子胆。
“月底我生日……”他沉声说着。
吴薇薇立刻回：“我知道，25号。”
“我要你送我个生日礼物。”霸道又孩子气的口吻。
呼————说出口了。
没有想象中的难，但是为什么心会跳得这样快？
她慌了，在那一头结结巴巴。
“我……嗯……嗯……”
墨冉敏锐的捕捉到困扰他很久的窗口期，对，就是这个时刻！她暴露了她的挣扎跟犹豫，她伪装的铠甲一旦脱掉，他就不会再让她找机会穿上……
冲了！！！
“薇薇，我要我在微博提到的那个生日礼物，指定要你送给我。”
剩下的，就是接受审判……
她在那头装死。
漫长的等待……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无声的角力。
如果她说不愿意，他这次还继续追吗？
他当然会继续！所以，她说愿意或者不愿意，又有什么关系？
她就是他想努力靠近，直到软软抱进怀里的人，只要他还剩一点的力气，都会拼命努力向她靠近、再靠近一点。
“我知道了。”
许久以后，她先败下阵来，答案依然出乎意料。
吴薇薇，她耍赖！她又突破他的围猎，在AB选项里，给了C答案。
墨冉无力又无奈，无声的笑了。
吴薇薇显然是已经完全清醒，智商情商各种商全部众神归位，无懈可击的逻辑思维占据绝对地位。
熟悉的，她淡淡软软的说话口气：“阿冉，既然你已经认真考虑过，也很清楚的向我表达了你想在一起的意愿，我也会很甚重的考虑自己应该做什么样回应。但是，不是现在。”
“我现在没有办法马上答复你，我需要一点时间，想清楚一些困扰着我的小问题。”
“给我几天时间可以吗?”
墨冉继续无力又无奈。
一个完全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才能攻破顺利拿下的准女朋友……
而他，根本早就已经被她驯化。他也想拒绝，只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算了，保持沉默，抗议！
“……”
吴薇薇等了很久，知道墨冉是铁了心不打算回答，于是主动投降。
“拜托你，阿冉~~我需要评估一下，我做选择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局面，自己能不能搞定那些状况。如果没有想清楚想明白，贸然现在就答复你说好的话，将来我可能会反悔。我干得出这样的事情，你懂的，我给你说过我以前的事情……”
又等了许久，墨冉才不情不愿的开口：“我等到25号，我生日那天你答复我。”
她退，他就必须要进。
墨冉提前预感到，跟她谈恋爱会很有趣，有来有回，斗智斗勇。
“为什么非要定你生日那天，万一我说不呢？你生日不就变得很尴尬。”吴薇薇还在挣扎。
“你会让我尴尬的开始我的25岁吗？”他立刻反问。
乘胜追击，不留余地。
吴薇薇，你不会！你太善良，心又软。
果然，她长出一口气以后回答。
“我，尽量。”
*
早上8点，墨冉被达蒙推醒的以后，立刻坐起来找手机，吴薇薇的早安已经准时守信的躺在微信对话框里。
势在必得WVV：早安[熊猫]
势在必得WVV：我今天超困的！以后真的不能在半夜跟你通电话了，我现在大脑转速直接掉了50%，刚起床就又困了。
势在必得WVV：你只睡了不到3个小时，今天拍戏怎么办？
微信里人还在，状态正常，好险……实在是上一次被突然拉黑的经验太惨痛，就怕吴薇薇睡醒以后，突然又变回鸵鸟，左想右想不敢面对，再次把他拉黑。
墨冉释然，摇头傻笑。
达蒙探过脑袋看他们聊了什么，在墨冉捂上手机屏幕以前，只来得及看清吴薇薇的新备注。
“这什么鬼备注，你什么时候改的？昨晚那么晚，你们还联系了？背着我，有了新进展？”
看墨冉一脸春心荡漾，春风得意，春意盎然……达蒙狐疑的问：“她不会是答应了吧？她居然答应啦？见鬼了。”
墨冉一害羞就红耳朵：“还没有，不过她松口说同意考虑，我生日那天给我答案，我这几天在观察期，要好好表现。”
说完元气满满的跳下床，雀跃的飘进浴室。
很快，浴室响起稀里哗啦的水声。
达蒙坐在他床边，绞尽脑汁的品了品当中的信息……他承认，他不懂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什么。
“不是，我说你们怎么花样越玩越多。表白不直接接受，还要搞什么恋爱前观察期，你们累不累？”达蒙操心的把墨冉的拖鞋拿到浴室门口，摆好，靠在浴室门外等墨冉出来。
达蒙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他这么露骨的开心。跟他小时候，进行十几个小时高强度的训练以后，吃到墨妈妈探班留下的冷饺子那样的开心。后来，随着他逐渐成熟，生活里的那颗糖，从墨妈妈冷掉的饺子变成电影颁奖典礼的奖杯。最近几年，人越红是非越如影随形，再捧得奖杯的时候，他逐渐也不那么开心了，在镜头前越来越沉默，甚至郁郁寡欢，常常动不动嚷着想退休……从某一天开始，他生活里的那颗糖，变成了吴薇薇每天的早安。
他又快乐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快乐。
达蒙忘不了，他们到兰州的当晚，墨冉迫不及待的钻进他的房间，爬上他床，像小时候跟他分享自己的秘密一样，对他坦白吴薇薇的个人情况。与其说是坦白，不如说是通知。通知吴薇薇跟他同年，离过婚，自己知道佳人经历，反而更加怜惜佳人坎坷，下定决心以身喂鹰，要他做好准备打好掩护，不能让吴薇薇再受到一点伤害……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墨冉说服的，只知道那个臭小子赖在他床上，一人一被睡了一晚上聊了一晚上，自己就心软点头同意了。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墨冉围着浴巾拉开门，达蒙眼前是一张眉飞色舞、少年气满满的脸。
墨冉随手扯下毛巾擦滴水的头发：“她纠结，说明她真的很认真在考虑这件事情。怕让我的粉丝知道以后伤心，怕给你们添麻烦，也怕影响我的事业。她真的很好！以后你们接触过了，我相信你也会很喜欢她。”
看，恋爱上脑。
达蒙懒得同他再辩，主要是墨冉从吴薇薇的城市回来以后，工作劲头实在好得挑不出一点毛病。虽然他一直以来对工作就很认真敬业，但是，现在认真中完全不带偷懒，甚至还有点过分拼命……主动得让达蒙时常有点悚。
“你不是11点才上戏，这么早让我叫你起床干嘛？也不多睡一会。”达蒙问。
“我想早点去片场，多学点东西。”墨冉腰间围着浴巾，毛巾搭在脖子上，从他眼前经过，去衣帽间找衣服：“我从现在开始只能做得更好，不然将来万一有一天恋情曝光，大家会把我状态下滑都怪到她头上。”
“……”
达蒙满头黑线。
真是人间清醒恋爱脑小可爱本爱，粉丝知道你这么拼是为了谈恋爱，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生日礼物要你来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