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胡子》过三年

1、Chapter1 光明前的黑暗

　　当麦麦睁开眼睛，粗糙的地面磕着脸有点疼，一身的粘腻让衣服不舒服的贴在皮肤上，蟑螂老鼠在地板上爬窜，偶尔路过的野狗，在这个身子不远处拱了拱脏兮兮的鼻子，大概嗅到了腐臭的味道，觉得这食物在过不了多久就能食用了。

　　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只狗，伸手在身边找了块石头，撑着地面，缓缓地坐了起来。下身随着动作一阵抽搐的疼痛，冷汗涔涔地密集在额头上，余光扫过悻悻然绕开的狗，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站起来迈着极其缓慢的步子，光着脚向街的另一头走去。可以的话，她宁愿用爬的，但是地面太过粗糙，可以的话，她想就这么死去，可是死了，就没有看到希望的可能。泪流满面，活着，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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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颜色艳丽的衣服，头上扎上夸张五彩的羽毛，微风把黑色的面纱吹到四处乱飞，撑开扇子，捂住半边的面庞。这不是什么繁华的场所，只是一个偏僻促狭的小城镇，但是越是这种地方，越是喜欢显得高贵的妇人。因此，老板给了麦麦这身衣服，据说这身值6个银币。不远处的轮船滴着褐色的油，滚滚浓烟中，海鸥凄啸而过。有个背着大剑的家伙扫了我一眼，顿足，步子慢了下来。或者她不该老是看着地面的边际发呆，应该干好这份工作才是。两眼对视，视线交流，轻轻颌首，收起扇子点点对方，在转身指指镇里一座建筑，两人富有默契地一前一后走着。

　　合上嘎吱的房门，开始解下自己的衣裳，脱掉外裳后，给对方解下破烂而又满是尘埃的披风，手腕被对方一下握住。“你……怎么在这里。”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哀伤和挣扎。不理会对方，挣脱了手，走到发黄的床上背对着对方坐下，打开抽屉翻出一根纸烟，娴熟的打上火，深吸一口，“我需要食物、需要钱。于是我在这里。”垂下眼眸，不去看对方的脸，里面的情绪实在不会让人心情愉悦。

　　屋子里只留下门窗被风吹打的声音，被连拖带拉地离开了这个镇。他的身上带着点伤，因为麦麦的不合作，老板的手下顺利地给他带上了点血的颜色，但那之后，我马上变得配合，孱弱惊慌的呆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路上，他给麦麦提供食物和水，放慢了步子，露宿也给一点御寒的东西。静静收过东西，当晚上瘾轻微发作，可以看到麦麦把手指深深抠到土里，疼痛暂时压过了毒瘾。接下来的几天，麦麦要求他把我绑上，打上牢固的死结。确实很牢固，她的手挣断了，疼晕了过去。太阳一天天的升起，毒瘾逐渐被戒掉了，麦麦的身体也半毁了，多次的骨折让手臂脆弱异常，掀开衣服，可以看到嶙峋的肋骨，丑陋极了。看过她发作时一系列的丑态，他也就只是沉默着，疯狂中的人，也看不到他眼中流露的是什么情绪，只是常常可以看到他握紧着重剑，死死盯着麦麦的脖子。或者他想一刀结束了这个生命，省得留在世上丢人。最终，麦麦挺着口气，没把他的脸面全部丢光，虽然基本上算废了，身体各个器官的机能衰退得厉害，但总算是脱离了瘾君子的队伍。

　　他总不能一直带着麦麦，当她的身体逐渐恢复，能够自理的时候，他给了一笔钱，把她留在一个熟人那里，然后利落地转身走人，不带一丝犹豫。真是让人欣赏的品性，假如麦麦还是那个穿着田园碎花连衣裙，迎着风笑容灿烂的女孩，大概、可能会把身心都交付出去。现在的话，麦麦只觉得自己会玷污了他，凝望着远处消失的身影，转身回到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