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为尔千徘徊》YZY5沈余

23、第 23 章

　　旺角卡门片长98分钟。
　　直到滚动的卡司字幕出现，黄文廷和徐彭慧说的话没有超过六句。
　　时间接近十一点，徐彭變从DVD机里取出带子，用铅笔将它倒带复原。一边拿起水笔在盒子上写下电影名旺角卡门。
　　林佳辰买来的花生也差不多剥完了，四周围绕着电影谢幕后的疲倦和午夜的空虚。
　　“快回家，你们，明天还要早会。”
　　徐彭變对男生们说。然后，他拿出了门背后的一把扫帚，开始打扫地上的花生壳。接着对妹妹徐彭慧道，“你，滚去睡觉。”
　　……
　　林佳辰和黄文廷出了徐家，夜色如墨水一样浓稠。
　　“你要不要这样——” 林佳辰立刻冲黄文廷抱怨起来，“你好逊，怎么都不跟她说话。”
　　“……” 黄文廷躲开林佳辰的眼神。
　　他怂了，他胆小了。
　　少年的自尊心在作祟，黄文廷解释道，“我其实觉得，她并不喜欢我。”
　　是啊，是林佳辰说写信的那个人是徐彭慧，可是林佳辰能够百分百确定吗。
　　除非徐彭慧亲自来表白。
　　林佳辰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眼神望着黄文廷，骂道，“哩系北七哦。”
　　“甘霖良——”
　　两道影子汇入黑夜里，鸡飞狗跳。
　　……
　　林家的灯开到半夜，林佳辰回到家，一切风平浪静着。
　　阿母和老北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见儿子回来了，眼睛都不抬一下。
　　“我回来了。”林佳辰用愧疚的语气说。
　　这句话就是对不起的意思。
　　阿母立刻心软了，嗔怪地看着老北，让他表示表示。而老北依然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林佳辰叹了口气，拿起毛巾去洗澡。
　　谁都不想再吵架了。
　　至于那个虚无缥缈的梦想，只好，暂时埋藏起来。
　　第二日学校早会，三人组各自拿着檐帽在走廊汇合。
　　闲聊着，说起昨日的movie night的事情。
　　“你只怕不是要做春梦了。”林佳辰调侃黄文廷。
　　三人朝对面一望，维特高中女生部在南楼的走廊上集合。一颗又一颗学生头，一阵又一阵清脆的笑声。
　　黄文廷搜寻着徐彭慧的身影，但是找不到。
　　昨日的见面，徐彭慧已然给黄文廷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近她。
　　“你们怎么都不叫我一起去。” 周祖安道。
　　“怕耽误你学习。” 林佳辰说。
　　这个理由很好，反正周祖安没生气。
　　话题很快就换了，黄文廷说，“祖安，你哥是不是要去服兵役了。”
　　“嗯。”周祖安点点头。
　　对于岛上每一个男孩，服兵役还是一件人生大事。
　　哥哥去服兵役，意味着家里少了一个人互相照料。
　　但是周祖安高兴的是，周祖平会把摩托车交给他保管。他能如愿以偿地骑着摩托到处游玩。
　　“周祖平说有摩托能泡妹，结果还是没有女生愿意跟他交往。”周祖安开始调侃哥哥，“连兵变都不用担心了。”
　　三人不厚道地笑起来。
　　过了一分钟，长官在楼道吹哨子。男孩们的交谈戛然而止，他们戴上檐帽，迅速地排好队，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