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爹，你头上有两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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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凡刚睁开眼，就看到坐在他床头含笑看着他的顾笙。
那笑容慈祥极了。
顾明凡：“.....”
“？”顾笙摸摸脸，疑惑道:“怎么这样看爹爹？爹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没有。”顾明凡破浪鼓式摇头，“刚做了个梦一时没回过神来。”
才怪。
完全是之前通过盆栽视角看到他爹的另一面后冲击过大，接收的信息量过大。
顾明凡忧心忡忡，虽然以前在心理吐槽过他爹像反派，但那都是开玩笑的。现在看来他爹的行为、性格真的与反派大佬靠拢啊。
顾明凡都快把脑中的剧情翻烂了，都没找与他爹相似的人后更着急了。
爹啊，做反派是没有前途的。
真是令人捉急！！我要这剧情有何用！想知道的事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垃圾作者！一切都是狗作者的错！
“ 哦？梦里有我？那一定是个好梦吧。”顾笙十分自信，乐呵呵的说。
顾明凡微笑不语，你是我爹，你说啥就是啥。
顾笙没在这方面多聊，他拉起顾明凡，与他面对面，胸有成竹的说：“我检查过了，最多再有三个月阿凡就可以冲击六品了。”
不等顾明凡说话，他紧接着又说:“但是十一岁的六品修士说出去太吓人了，让其他人见了都自惭形秽。”
顾笙看着儿子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充满信服力，“咱们没必要这么早追求进阶速度，晋升太快也不是好事，不利于以后。趁着现在还小我们基础可以打得更牢固，基础越牢固，以后晋升也会更快更稳妥。且对战同等级的修士也会更有优势。”
“为了以后的路走得更通畅，所以爹等下会暂时封印你的修为，让你一直卡在七品不断累积打基础。你不是一直想超过穆清池和柳羡青么，等将来你解除封印的那一刻，修为绝对会一鼓作气突破好几个境界，绝对能把他们甩得远远的。”顾笙宛如一个一心一意为儿子着想的父亲，语气特别真挚。
顾明凡看着他爹毫无破绽的面容，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扬起笑容说:“好啊。”
哎，看着他爹努力瞒着他的样子真的又心酸又心疼。
顾笙忍不住别过头，心脏被他儿子那纯真的笑容和全然信赖的目光刺得生疼。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巨大的怨气，命运为何如此恶心人，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他，对待他的儿子。
若坏人真有报应，为何要牵扯到一个孩子？
“好孩子。”顾笙声音微微发哑，怜爱的轻抚顾明凡的头发。
其实他对顾明凡说的不完全是假话，多年积累确实会在封印解除的那一刻让修为飙升。但程度有限，肯定比不上正常晋升速度快，要不然大家都会这样做。
基础确实会更牢固，部分人能凭借牢固的基础实现越阶战斗。
只不过穆清池和柳羡青也都是世间少有的少年天资，在本就落后的情况下很难超过他们，更别说用这种一听就很扯的办法了。
顾笙完全是仗着他儿子对修真界不了解，他怎么说的事实就是怎样。然而阅文无数的顾明凡真的不了解吗？
不过这不重要，反正顾笙觉得他儿子不了解。
胡扯的时候顾笙忍不住阴暗的想，过段时间将那俩小崽子的修为也强行压住。
大家都停滞不前，这样就不算他骗儿子了。
两人交谈间，阿言端着丰盛的午饭进来了，“阿凡该吃饭了，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此时的她浑身收拾妥当，面容平静又美丽，一点都看不出之前妖魔般的样子。
顾明凡起身下床，接过午饭放在桌上，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阿言道:“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顾笙皱眉，有些不满。他以为阿言有什么地方没收拾好让顾明凡看出了不对。
阿言没有丝毫异常的表现，诧异的说:“没有啊。”
顾明凡凑近阿言，抬手轻弹她无意识皱起的眉间，嘴里念着:“烦恼飞走。”
还带着软糯的童音听得人心都要化了。
阿言怔愣了一会儿，内心几种情绪忽而上涌，让她一时不知是何感受。但一定要救这个孩子的念头，此时此刻，无比坚定。
阿言笑起来，将手在自己上扬的嘴脸处虚抓了下，然后轻点顾明凡嘴脸，说:“快乐飞来。”
顾明凡没想到阿言会有如此动作，不由自主的笑起来。顾笙看到儿子笑了也跟着一起笑。
“啧啧，真温馨啊。”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只有顾笙能听到。
顾笙嘴脸迅速扯平，面无表情，同样传音道:“你是偷窥狂吗？怎么哪哪都有你，我姐知道你这样吗？”
“我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就没有你姐不知道的地方。”陈平隐晦的开了个黄、腔，接着迅速转移话题，语气凝重道:“你觉不觉得阿言她有点像...”
接下去的话他没说完但他知道顾笙能懂。
他的道侣，也就是顾笙的表姐青芸。不知何时感染了上古邪祟——邪染，而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由于邪染这东西已经千年不曾出现在修真界，大家以为在一千多年前的生存之战中这玩意已经被消灭了。
等大家回过神来时，青芸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邪染的恐怖不管大小家族，族中都有相关记载。且一旦沾染，没有解救成功的案例。就算修为很高，到达地尊、天尊也只是延缓邪染侵蚀的速度罢了。
倒是皇尊目前还没有出现过被感染的案例，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而且修真界本就没几个皇尊。
青芸当然没达到皇尊，那天的结局极其惨烈。陈平无可奈何、悲痛欲绝，在拥有片刻清醒的青芸的请求下，大义灭亲。
而刚刚阿言如妖如魔的样子，跟身染邪染的青芸颇为相似。
两家之间本就离得近，阿言逸散的诡异气息几乎瞬间就被陈平察觉到了。稍微探查后，发现源头就是顾笙家，他还以为出事了。
顾明凡怎么说也是他的侄儿与忘年交，而且经常不做人的顾笙正经嘱托过他帮忙照看，可不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事，他丢不起这人。
陈平正准备瞬移过去时就察觉了到顾笙本人的气息，又施施然坐下。只分出一缕意识过来看戏。
修真界中对顾笙的评价很中肯。
不是魔，却比魔还魔。有些绕口，但很形象。
陈平还以为这顾笙这厮终于想开转魔修了，然而看到的却是阿言疯魔的样子，瞬间让他想起些不好的回忆。
“她不是，但两者确实有关系。”不管两人实际关系怎么样，顾笙跟阿言相处十几年，这点了解还是有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放心的让阿言接触顾明凡。
以前两人还没两看生厌的时候，阿言曾说过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怪病。顾笙曾猜测过阿言是不是被邪染侵占后的人与他人结合生下的孩子，又或者是与此相关的实验品。
陈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脱离回忆，问道：“你俩怎么回事？明凡怎么了？ ”
就他刚刚所见，说两人是夫妻都侮辱“夫妻”这个词了。还有什么“霓族”什么的...
陈平按下心中的猜测，他现在又不是君桓尊者，他只是一个名叫陈平的“普通人”罢了，修真界发生任何事，与他这个“普通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顾笙直接无视第一个问题，传音道：“以后帮忙多照顾照顾阿凡，阿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第一时间告诉我，往后我出去的时间会变长。”
“明凡神魂受伤了？”陈平皱眉，他刚刚听得不全，但顾笙说顾明凡活不过三百岁这句他听得很清楚。
“嗯。”顾笙看着安静吃饭的顾明凡，没有过多解释。
“我这有一颗蕴魂丹，等下拿去给他吃下吧。”
蕴魂丹极其珍贵，品相中等的都可以卖到一千万灵石一颗。主要的还是有价无市，陈平可谓是相当大方了。
神魂不全，治无可治，但是万一呢？
顾笙没有拒绝这份好意，抿了抿嘴唇，有些生疏道：“谢谢。”
他为数不多的礼貌都用在与他儿子相关的事上了。
“哎...”陈平叹息道：“你当初要是也这样就好了。”
当初要不是因为青芸，就顾笙那猫嫌狗憎，鸟路过都要啐一口的性子，陈平多看一眼都觉得眼睛疼。
之前意外在这相遇也是，要不是青芸就这唯一一个弟弟且是唯一一个阻止他大义灭亲，想要救青芸的人，陈平都不想与他相认。
人老了就喜欢沉浸在过去是吧。
顾笙翻了个白眼，忍住了怼过去的欲望。
陈平动作很快，十分钟后顾笙的手里已经躺着一个小药瓶。
顾笙倒出药丸，仔细观察。那药丸晶莹剔透散发着阵阵寒意，品相一看就是上等，他观察许久见没有异常，才递给阿言，“你看看这药有问题么？”
人各有所长，阿言丹药方面比他强，有些问题他看不出来的，也许阿言能看出来。
阿言认真打量了很久，又凑近轻轻嗅了嗅，点头道：“没问题，品相极品。”
顾笙这才安心，：“要是给你材料和药方，能练出来么？”
“上品可以，极品困难。”
“行，如果对阿凡有用，材料和药方我来想办法。”
“好。”
要是陈平知道他好心送药，这两口子居然还要轮番检查下，怕是得气到破口大骂顾笙狗改不了吃屎，白眼狼改不了性子，活该两人是夫妻！
顾笙觉得自己行为没毛病，事关他儿子，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顾笙当晚就骗顾明凡吃了蕴魂丹，并助他化解药力。
怎么说呢，有些作用但不多。
虽然不能补全神魂，但可以弥补部分随时间而虚弱消散的神魂。这样起码能让顾明凡寿命再延长百年。
就像一个本就有缺口的大坝，它只能蓄那么多水，底部接个阀门一直在往外流水。现在又接了个进水口，所以这个大坝原本三百年就能流完的水，现在可能要四百多年。
顾笙精神一振，管它作用大小，有用就行。
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机会。他一定会想到办法救阿凡的！
此后阿言和顾笙都忙起来了，顾明凡过上了咸鱼般的生活，像个野孩子一样，天天这座山头蹦跶到那座山头。安全方面不用担心，不说暗中的陈平，就顾明凡自己的保命手段也很多。顾笙这方面考虑得很多，他给顾明凡的长命锁里塞了很多东西，一般人扛不住。
而且顾明凡自己心里有数，他也不会去离家太远的地方。
顾明凡彻底放飞自我，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争取开心过好每一天。嗑药确实有效果，之前偶尔眩晕和头疼的小毛病通通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爹，你头上有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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