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妈呀，起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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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虽然只见过顾明凡的父亲一眼，但由于顾笙的样貌极具攻击性，看过一眼就绝不会忘。
顾笙朝两个小孩做了个手势，示意别出声，然后又指了指河边。
穆清池了然，笑着朝顾笙点点头。随后顾笙便原地消失不见。
待顾明凡走神回来，便看到一个气呼呼的柳羡青和一个笑眯眯的穆清池。
他脑袋一歪，疑惑道:“怎么了？”
穆清池摇摇头，牵起顾明凡的手向河边走去，“没什么，该放花灯了，我们明凡这么可爱，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啥啊，虽然被夸了，但这跟他可爱有什么关系？
但更让他无语的是，一旁的柳羡青还认真的跟着点头。
顾明凡哭笑不得。
待到放花灯时，穆清池突然说:“我阿娘说许愿要闭着眼睛才更显得心诚。”
确实是有这个说法，顾明凡没多想，放完灯后双手合十乖乖的闭上眼睛。
穆清池和柳羡青对视一眼，偷笑了下，两人迅速放完花灯站到一旁准备围观。
顾笙无声的出现在闭着眼的顾明凡面前，他仔仔细细的打量许久未见的孩子。见他面色红润，周身气息比之前更强盛，满意的点点头。
儿子有认真听他的话，就算他不在修炼也一点没落下。这个年纪有这样的自律性和自控力，嗯...不愧是他的崽，乖巧又可人。
五秒过去，顾明凡睁开眼，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双大长腿，顺着大腿往上瞧。
“爹？”顾明凡战术性后退一步，仔仔细细的瞧了瞧。
顾笙不说话，张开双手含笑任他打量。顾明凡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前的一切还是之前的样子。
是真的，他爹真的回来了！
顾明凡一个飞扑挂在顾笙腿上，大声道：“爹！我想死你了！”
“爹也想死你了！”
顾笙不再忍耐，抱起顾明凡往上一抛又稳稳的接住，“走，想玩什么，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管跟爹说。今天我们玩个够！”
他也没冷落自家儿子的小伙伴，微微偏头说：“你们两个也一起来。”
他知道这两人是专门哄自己儿子开心的，看在他们很关心自家儿子的份上，顾笙难得收敛了自己讨人嫌的性子。
顾明凡趴在顾笙肩头兴奋的朝两人招手，“来啊、来啊，我们一起啊。”
穆清池笑了，他们本就是为了让顾明凡高兴才出来的，又怎会扫了他的兴。
“好啊，来了。”
柳羡青也默默的跟上去了。
“怎么还带着尾巴过来了？”顾笙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是陈平的千里传音。
三个孩子还在无知无觉的玩猜灯谜，顾笙不耐烦的咂咂嘴。
他本来最少能提前一个月回来的，但一路上都有人阴魂不散。虽然大多是他以前行事乖张，随心所欲造的孽。
但...那又如何？修仙修的是“仙”吗？修的无非是那无上的力量和更广阔的天地。
所谓修仙本就与天争利，逆天而行。所以资源有限，从来都是有“缘”者得之。
他本想在这里将那些人杀干净再去见自家儿子，阿凡生辰快到了，他可不能错过。但没想到刚到这就碰上了自己儿子。
顾笙扯了扯嘴角，不太情愿道：“谢了。”
“你确实该谢我。”陈平甩掉剑上的血，替小表舅看了一年的老婆孩子，他觉得这声谢自己受得理所当然。
顾笙难得没回怼他，“谢礼。”
他手微微一动，顾明凡之前让他帮忙拿着的陈平模样的小泥人不见了。
隐于暗中的陈平拿着泥人来回端详，颇为嫌弃:“太敷衍了吧。”
顾笙嗤笑一声，“这是我儿专门让老板做的，能想得到你，你就知足谢恩吧。”
“呵呵”陈平面无表情，跟了一路，真当他不知道这是最后老板送的么。明明是顾明凡实在想不起其他人了才让老板做的他。
呸！大的小的全是白眼狼！
陈平心中骂骂咧咧。
微风拂面，带来似有若无的血腥气。对气味很敏感的顾明凡耸了耸鼻子。
“怎么了？”顾笙不动声色的挥了挥袖子。
风变大了。
“没什么。”使劲嗅了嗅也没什么异样的味道，顾明凡摇摇头，再次融于热闹中。
山中无岁月，在寿命普遍千年的修真界里，八年只是弹指一挥间。
但足以让幼童成长为偏偏少年郎。
顾明凡叼着根杂草，悠闲的躺在草地上望着蔚蓝的天空。
这种蓝是上辈子见不到的。
十一岁的顾明凡严格来说还不算少年，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呢。但明眸善睐的眉眼和俊美无寿的脸庞足以看出未来的风华绝代。
山下早熟的小鬼头们更为眼馋了，但随着顾明凡一点点长大，举手投足中流露出的贵气与不凡，无一不诉说着他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从前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如今只能仰望。
穆清池和柳羡青回家去了，他们每年都会回去一次，大概一个月后回来。
无人陪伴又不想修炼的顾明凡才会百无聊赖的看天。脑子里东想西想，想些有些没的。
算算穆清池也有十四岁了，大夏灭亡是在他二十五岁的时候。
还有十一年。
顾明凡不知道大夏灭亡的原因，书中只将这当做背景，当做前提，当做男主修炼的动力，一句话便概括了。
他想着过两年自己要不要厚着脸皮跟他们回趟大夏。
早在他们认识的第二年，两人就向顾明凡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为当初的隐瞒而向他道歉。
顾明凡虽不在意，站在上帝视角上当然能理解。但他们愿意自己说出来代表着对自己信任，顾明凡很高兴。
顾明凡琢磨着去趟大夏能否结合脑中剧情提前发现些端倪，就算到时候大夏灭亡挡不住，至少...多救几个男主的亲人也是好的啊。
多年相处，穆清池和柳羡青已经不单单是书中的人物了。白纸黑字跃然纸上勾勒出一张张脸，一幕幕场景，就像他对两人的称呼——“大哥”、“小哥”，他们是朋友也是亲人。
顾明凡不傻，他看得分明，穆清池和柳羡青亦真拿他当亲弟弟疼。
顾明凡从不纠结于自己所在的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虚幻，是二维还是三维，真和假由谁来定的？
他脚下踏着的土地是真，触摸的一切是真，彼此传递的感情是真，那谁能说他所处的世界是假？这些可爱的人是假？
太苦了、太苦了！
又回忆了一遍剧情，因着跟穆清池他们关系的变化，代入感更强，操蛋的心情也越强烈。
人与人的悲喜或许想通，但却无法感同身受。又或者说是在程度上总有不同。
全族惨死，唯留一个心有隔阂的双胞胎兄弟，这是种什么体验顾明凡想象不出来，只知道一定是痛彻心扉。
而对柳羡青来说，知道自己并未柳家亲生的同时也知道了自己亲生父母是谁。自己是被放弃的那一个，而且生育他的和养育他的都死了，这些都发生在同一天，让他怨都没地怨。
一般人这样早就疯了。
想着想着，顾明凡不由得又把狗作者拖出来骂了一个时辰。
说到底，修真界以实力为尊。
大夏还是太弱了。
大夏也等不起穆清池和柳羡青成长起来。
也许陈平和他爹的实力可以帮助大夏，但凭什么呢。
自己爹自己了解，顾笙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也没什么同情心与慈悲心肠。
或许他去求他爹，顾笙可能同意照看下大夏，但他爹不可能一直待在大夏。
暗中的敌人是谁，为什么要屠戮大夏皇朝，这些一概不知。敌人若铁了心要对付大夏，那是防不住的。
再说陈平，那就更没立场请他帮忙了。
于陈平来说，他与顾明凡是忘年交。而穆清池和柳羡青只是比较看得上的小辈，偶尔教指点他们修炼。
他们甚至连师徒都不是。
顾明凡不知陈平为什么不收两人为徒弟，明明除了没有师徒名分外，陈平做了一个师傅该为徒弟做的一切。
但恰恰就是那个“名”很重要。
他虽与陈平熟，但也做不到劝陈平收徒。
那太不尊重人了。
陈平既然这样做，那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况且穆清池和柳羡青也不强求。
他们很尊重陈平，即便没有师徒之名也将陈平当做师傅来器重。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到“天赋”这个词。
顾明凡刚开始修炼的时候他爹天天夸他，说他是天才中的天才，搞得顾明凡忍不住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悟性有多高，天赋有多强。
结果穆清池和柳羡青只用了三年就追上他了，他可是比两人多修炼了两年啊！
顾明凡emo了。
这就是男一和男二的配置么，果然不是他这个书中无名无姓的人可以比的。
当然，说是这么说，谁也不愿意自己当真不如人。况且顾明凡还是和假小孩，怎么可以输给真小孩？
这修炼的动力一下子就起来了，天赋不行，勤奋来凑。
那段时间顾明凡努力到顾笙都犯愁的地步。
任何事情都过犹不及。
修仙修仙，修身亦修心。
一味的的修炼并不能在仙途上走多远。顾笙自己的修仙之路并无人好好教导，完全是靠自己命硬和一颗不甘的心跌跌撞撞前行，什么弯路都走过。
但也感谢那些经历，让他能更好的教导儿子修炼。
他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顾明凡的修炼方式。
顾笙承认那两个人天赋确实好，但说比他儿子好，那他可不认同。
修炼初期，等级与等级之前跨越难度本来就小，追平并无多难。再说穆清池好歹是个皇子，而柳羡青家亦是大户人家，都从小练心法还有药物滋补，一朝入门势头猛是自然的，那都是之前积累的。
从来都是霸道，不服就干的北麒尊者苦口婆心的劝自家儿子去休息别修炼了。
看得一旁的陈平笑弯了腰，直呼顾笙你还有这幅模样。
顾明凡卷了一段时间就佛了，看开了。
他本就不是钻牛角尖的人，要不然上辈子早抹脖子了。
大哥小哥很好，他也不差。岁月还很长，他完全没必要急着争这一时长短。
当他恢复了往日的节奏，他爹松了口气，陈平也赞许的看着他点头。穆清池和柳羡青更是长舒一口气。
“累死我了，这段时间真不是人活的日子，我快要开始讨厌修炼了。”注重形象的穆清池都瘫了。
顾明凡“噗呲”一声，笑了，“谁让你们那么拼命的，让我过过头名的瘾不行吗。”
穆清池还没说话，柳羡青已经严肃拒绝了。
“我们是你哥哥，怎可久落于你之下。”这样以后该怎么保护你？
最后一句太直白，柳羡青说不出来，但顾明凡懂。
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回忆到了这，顾明凡仍旧忍不住笑弯了眼。
嘛，虽然小伙伴们不在，但每日修炼不可断。
顾明凡一个跳跃利索的起来，拍拍裤腿头抬起的一瞬间眼前一黑，一阵眩晕袭来。
妈呀，起猛了。
他赶紧闭上眼睛捂着额头，等待眩晕过去。
不是吧，这都修仙了还逃不了低血压的压迫？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妈呀，起猛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