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顾笙:我没醋，我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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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笙测试过，顾明凡在剑法、术法和阵法方面天赋颇高。剑法顾笙自己教，术法有阿言，唯有阵法他们涉及不够，只得先教些基础的。
顾明凡修炼逐渐走上正轨，顾笙又开始玩消失，有时候是一两天不见人影，有时候是半个月。
顾明凡都习惯了，更别说现在有了大小哥，注意力全分散出去了。有时候顾笙回来得快，顾明凡都不知道他爹出去过。
顾笙一颗老父亲心在寒风中微微颤抖。
顾笙拿出跟之前同样的小瓶子递给阿言，“我过几天要去的地方比较远，回来至少要半年。这些压制你体内的毒素两年没问题。非必要，勿动武。”
阿言接过药，一如既往的沉默。
“照顾好阿凡，不该想的少想。”最后一句压低了声音，宛如警告一般。
阿言握紧瓶子，拉直的唇线划出固执的轨迹，说“你会后悔的。”
“呵”顾笙冷笑出声，脸上凌厉的线条勾勒出一张桀骜不驯的脸，邪气横生，道：“巧了，老子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那件事。”
寻寻觅觅三百年，在十五年前他机缘巧合下终于找到传说中吃了能让人飞升成仙的“神果”。
守护“神果”的霓族不见踪影，唯留一圣女照看“神果”。神果自带法则，存在于虚幻和现实的缝隙中，唯有特殊手段特殊的人才能触碰。
飞升谁不想？当时的顾笙心里满满的都是野心，他勾引从未接触过外界的圣女，引诱其摘下未成熟的神果，再将之炼化，助他踏碎虚空去往更广阔的世界。
这是原本的计划...
然而圣女临时反悔，两人在争斗中神果落于圣女腹中消失不见。
圣女就是阿言，这不难猜，神果是顾明凡的前生。
为何说是前生呢？因为顾笙坚决将两者分开，神果是神果，而顾明凡是带着他的血与灵，带着他的姓，是属于他的孩子。
阿言很特殊，父母不祥。她很不幸的得了一种怪病，整个人的神智意识会慢慢泯灭，最终会变成一个毫无理智的怪人。
就像披着人皮的野兽。
同时她又很幸运的跌落到现实与虚无中被霓族捡到收养。而通天树的力量恰好能压制她的怪病。
阿言从小学习霓族的知识，继承霓族的责任，将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霓族人。而在一百年前霓族的人先后莫名陷入沉睡，最后整个族地只有阿言一人。
阿言牢记自己的使命照看通天树，但百年孤寂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空荡荡的族地中有了第二个人的声音，阿言是欣喜的。顾笙带着她做以前未曾做过的事，给她讲各色离奇精彩的故事，让她焕发以前不曾有过的情绪。
阿言逐渐忘却自己的使命，她在责任与感情中挣扎着触摸到神果。
她感受到了跳动，宛如心脏一样的跳动。
——他是活的，他是有意识的。
这个念头一下子钻进阿言的脑海中，让她不由得瑟缩下。
他是活的，他才是陪伴自己最久的，他还会陪伴自己更久。
他、他们才应该永远在一起。
繁多且杂的念头一瞬而过，阿言当机立断反手攻击顾笙。
阿言修为低，但仗着通天树空间的怪异与顾笙打个有来有回。
在打斗中，顾笙使计让阿言打中神果，使其跌落。而神果一旦离开通天树就由虚转实，谁都可以碰触。
前几分钟还处于暧昧关系中的两人对着一颗拳头大的神果展开你死我活的争夺。
神果染上两人的血，却不肖片刻又变得干净起来，就像...就像它在吸血一样。
在争斗中，神果碰到阿言腹部竟神奇的消失不见。
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顾笙和阿言都惊住了。
他们被这个意外打断争斗，两人互相戒备着。
只差最后一点神果就能到手，顾笙不甘心于目前的这个结果。准备采用拖字决，暗中再想办法，结果阿言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就像怀孕一般。
顾笙没有吃胚胎的癖好，但他又不确定那颗神果真的变成了一个孕育中的婴儿。
这怎么可能呢。
然而十个月后，一个婴儿呱呱坠地。
还是他亲手接生的。
顾笙至今都不清楚当他抱着小小婴儿的时候，心里那股猛然升腾的情绪是什么。还有当那个婴儿睁开双眼时，顾笙愣住了，心头一动。原来他还有正面感情么？真令人意外。
他以为那些东西早在一次次的讥笑与侮辱中消失殆尽。
怀着莫名的心情，顾笙养起了孩子。直至今日，越养越上心是他所没想到的。
“我们会遭报应的。”阿言笃定的说。
顾笙不屑一顾，“那天底下该遭报应的多得去了。”
顾笙没了说话的兴致，准备去找他那不归家的糟心儿子去。他与阿言两人聊天不管说什么，最后话题总会拐到这。两人又谁也说服不了谁，徒增烦躁。
他往前走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如果遇到应付不了的危险，可以去找陈平。”
陈平要是在场，听到这句话怕是得当场哭出来。虽然顾笙总是怼他、扎他心，但对他这个“姐夫”还是有那么些信任的
...吧。
顾明凡正在敲碗等待投喂。
陈平不止鱼做得好吃，烤肉也是一绝，特别是刷上顾明凡特制的佐料后。
这些佐料与后世的长得不一样，但有“植物教授”阿言在，顾明凡只要形容植物的作用与味道，阿言就能带他找到类似的植物。
顾明凡与阿言学习认识植物已经有段时间了，自己也能分辨所需植物了。他带着两个小伙伴漫山遍野的跑，终于找齐。
在经过日晒、翻炒、磨成粉末等一系列工序后，烤肉的灵魂就有啦！
沾上佐料的烤肉味道是如此的霸气，让人疯狂分泌唾液。
穆清池还能勉强保持矜持不去看，柳羡青已经蹲在烤肉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了，顾明凡也是如此。
“好了，小心烫。”陈平心情很好的喂养几只小馋猫。
顾明凡吃得差不多了就试着亲自上手烤肉，“真好吃，我试试，学会了就回去烤给我爹娘吃。”
“哟，心里还有你爹娘啊，真让人感动。”
顾笙刚到就听到顾明凡这句话，心里的不满瞬间清空，但他觉得有必要树立下父亲的权威，因此还是带点阴阳怪气。
“爹！”顾明凡顺手拿起陈平烤的肉，欢快递给顾笙，一点也不心虚的借花献佛。
“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行吧，既然是我儿的要求，那爹勉为其难的尝尝吧。”
陈平嘴角直抽抽，没好气的说:“别吃，有毒。”
顾笙不理他，慢条斯理的一串接一串的品尝，速度一点不慢。不一会儿就没多少肉了，顾笙眼皮轻抬，慢悠悠道:“喂猫呢？才整这么点？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小气。”
陈平脸都黑了，“你还好意思提当年？！”
陈平的厨艺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好的。
在久远的岁月前，在他们三人还是肉体凡胎时，陈平为庆祝和青梅相识的第一千个日月，给自家青梅准备了很多丰盛的菜，结果全进了顾笙的肚子。
末了，还被吐槽不好吃。说他是怕他表姐被毒死才勉为其难的试吃的，谁知道他准备得这么少。
陈平气得差点当场跟顾笙打起来，还好有青梅的安慰。
这段记忆是如此鲜活，时至今日那女子的脸仍旧是如此的清晰。
穆清池和柳羡青好奇的看着顾笙，与顾明凡相处几个月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父亲。
前世，人们都会邀请自己玩得好的朋友来家中玩耍。这是一种普遍的社交礼仪。顾明凡其实也有想过带小伙伴去自己家里玩耍，但他家外表是个茅草屋，内里缺另有空间，而且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阵法。
一看就有问题。
顾明凡没忘记前两年的追杀，他爹还顶着疑似反派的头衔呢。再三思考，顾明凡暂时歇了邀请小伙伴去家中玩耍的心。
如果穆清池和柳羡青仅仅只是代表自己，只是两个人，那他就没这么多顾虑。
但可惜不是，穆清池和柳羡青毕竟年纪小，也没什么自保的手段。大夏皇帝不可能真心大到将两人丢在陈平这不管，山下早建立起了两人的居所，暗中也有人跟随保护。
陈平当然也感受得到暗中的人，但他不在意，谁会在乎一只手就能捏死的蚂蚁呢。
暗中跟着的人也有自知之明，很自觉的一直隐身。从不进陈平家，等俩孩子出来了，才暗中跟随。
顾明凡是怕男主和男二背后的人察觉到什么，因此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穆清池和柳羡青见到顾笙的第一感觉是不像。
这对父子长得一点都不像，顾明凡喜欢笑，像个甜甜的奶包子。而顾笙的脸太有攻击性，见过一次就忘不了的那种。
陈平沉浸在自己回忆里，时而沉默，时而疯狂辱骂顾笙。
顾笙懒得跟他吵，提溜着自己儿子就准备撤退。
顾明凡乖乖的被顾笙提着，笑着挥挥手与小伙伴们道别。
“明天见～”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到了家中，顾笙将顾明凡掰成面对面的姿势，双手抱胸严肃的盯着他。企图用眼神与顾明凡沟通。
顾明凡眨巴着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纯真的看着顾笙。
“......”
“......”
爷俩对视良久，谁也没动，谁也没说话。
以眼神交流失败，顾笙双手把着自家儿子的肩，严肃的说:“顾小凡，我得批评你。”
还没等顾笙说出原因，顾明凡掏出两个木头小人递给顾笙，“道歉礼物。”
一大一小，那是刻着顾明凡和阿言的模样的木头人。做工有些粗糙，相似度也不高。
顾笙感觉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梗在喉咙脸，有些难受。
“我跟陈平学的，学得不太好。”顾明凡抓着顾笙的手掌，将两个木头人放在他手上，“你为了我们经常出去，我也帮不上忙。只能雕两个木头人陪你，就像我和娘亲，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顾笙瞬间忘了自己原来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只觉得心里有软又热。他轻轻将顾明凡揽入怀中，低着头遮掩情绪，笑着说:“正好，爹最近要出趟远门，想你的时候就看看这个木头人。”
“会有危险吗？”顾明凡问。
“不会。”顾笙揉揉顾明凡柔软的头发，轻声说:“乖乖的，等我回家。”
“好”
晚上顾笙抱着暖乎乎的顾明凡，等顾明凡睡着后，顾笙睁开眼睛看着怀里的小孩，只觉得越看越稀罕。
怎么能这么招他喜欢呢？
他已经够喜欢顾明凡了，但每次相处后都还能再喜欢一些。
真神奇。
修为达到一定级别就不需要睡眠了，夜里陈平躺在床上，放肆的沉浸在回忆里，耳边突然传来声音。
“近期劳烦照看下家中小儿。”
除了顾笙不做他想。第一次对他说话这般客气，真是稀奇。
陈平没有多说什么，嘴唇微动，道:“可。”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顾笙:我没醋，我装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