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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症发 ...

  •   从傍晚到深夜,纪屿池手机上的消息来声就没断过。

      “叮咚叮咚”的声音改成了静音才解放了纪屿池的耳朵。

      他签字笔一顿,再次抬眸看了眼电脑屏幕上显现的裴矜的画面。然后拿起手机翻看收到的消息。

      裴矜发给他的大多数都是一些恶意的字符,偶尔参杂着一两句譬如解开手铐的要求。

      看到最后,他都要以为都是些毫无意义的消息时,一条消息映入眼帘,与之前“恶作剧”的风格迥异。

      “你和简煦是什么关系。”

      纪屿池停住,随即查看了这条消息发送过来的时间——十一点五十四分。正是今天裴矜发来的最后一条骚/扰短信。

      他看向电脑屏幕,裴矜无所事事地早就入睡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一盏小小的夜灯映亮了角落,隐隐约约映出裴矜的面容。

      “……啧。”他往后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

      抬起手时,无名指上的戒指迎着炽烈的白炽灯晃过一道银亮的光线。

      凝视戒指片刻,纪屿池手掌覆上双眼,闭上了眼睛。

      ……

      他能够找到裴矜,其实不只是利用了裴意新,还有更大一部分原因是有了简煦最后的松口。

      他从窃听器里听到简煦的名字时就调查过他。履历干干净净,是医学界年轻有为的天才。

      但简煦那天对他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无法去相信。

      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可能真实存在。

      可是……

      纪屿池唇线紧绷。

      简煦了解裴矜的作息规律可以解释,他知道裴矜夜晚会亮起夜灯也能够解释,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熟悉彼此。

      可是他却是连他心中所想都一清二楚,还对自己藏得如此之深的事情了然于心。如果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这一切又都难以解释。

      在这之前,纪屿池仍是难以相信。可今天那碗粥,那一模一样的令裴矜都生疑的味道,开始一点点地去应证简煦的“坦言”。

      想到这里,纪屿池皱紧了眉头。

      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不觉变得无法忽视。

      ……

      喝粥那件事过后,纪屿池与和裴矜之间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裴矜本来就坐不住,不喜欢被人控制。纪屿池也像是知道这一点似的,在后来裴矜闹的几次里放宽了限度

      ——手铐不解,但活动范围可以由原来的房间扩大为别墅内,而且也放松了他对电子产品的使用。

      对于这点,裴矜表示过不解,还故意调笑他是不是怕解了手铐后打不过他才一直拷住他的双手。

      对此纪屿池只淡淡地瞥他一眼:“我不跟老弱病残动手。”

      裴矜:“……”这话莫名耳熟。

      最近这些天纪屿池待在别墅里的时间越来越少,大多由叶含蕴照顾裴矜。

      一早上起来没在餐桌上见到纪屿池,裴矜就知道他大概率又是去公司处理事务了。

      最近裴矜的公司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本来灭了心思的股东们又纷纷探头,闹得外面不得安生。

      这些都是叶含蕴告诉裴矜的事情,她待在裴矜身边时,仍然做着以前做他秘书时的工作。

      但只有一点不好。

      小叶秘书其实是一个隐藏的话唠。之前在公司里本性还憋得挺好,可自从裴矜被限制在房间里后,不知是何原由,就开始暴露本性了。

      裴矜找了个理由把叶含蕴打发到外面去买水果,自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清静耳朵。

      茶几上摆放了一束白玫瑰,是叶含蕴带来的。但没提究竟是谁送的。

      他过了这么久的清闲生活,头一回想念以前忙的不可开交的日子。

      裴矜伸手轻触玫瑰花瓣,指腹捻过,那片柔软的感觉稍纵即逝。

      镣铐链随着他的动作摩擦出声响,他看了眼手铐,又收回了手。

      与手铐相触的皮肤能感受到的冰凉从昨晚开始就薄弱了一些,现在更是几乎没了知觉。

      他的触觉近乎于无,这种感觉他很熟悉,是后遗症开始的前兆。

      裴矜扫视过四周,别墅内随着他活动范围的扩大而各处装上摄像头。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准备去洗手间,并未注意到身后传来的细微响动。

      这次症发迅猛,前兆一过,身上就明显没了力气,麻痹感出现的同时,还浮起了隐隐痛感。

      洗手间的门正要关上,门缝突然抵住一只鞋尖。

      裴矜眉头一皱,门随即被猛地推开,来人尾随他进入洗手间。

      看见那人都模样,裴矜心底一沉,肌肉瞬间紧绷,顶着他肆意打量的目光,黑下脸来:“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见裴矜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姿态,姜郝抬手关上了门,笑道:“裴总,别紧张,我们找了你好久……”

      他状似无意瞟过裴矜手上戴着的镣铐,脸上笑容更大了:“怎么裴总被拴上了狗链子?是谁这么大胆子……妄图磨掉狗的爪子?”

      “滚出去。”裴矜阴沉着脸,脸色极差。

      “……裴总,你不知道。你不见了以后我疯了似的找你。他把你藏得真好,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得知你在这里……”

      姜郝步步逼近他,脸上笑容几近扭曲,但下一秒就沉了下来,“真是可惜……你怎么就没有死呢?”

      说话间,姜郝猛然上前,裴矜“砰”地一声被狠狠压着撞到墙上。

      见他这么轻松地被自己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姜郝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自他找到裴矜后他就发觉了裴矜的不对劲,刚刚裴矜连走路都有些不稳。看来这次是真的被他猜对了。

      “裴总……你怎么被一只狗拴在这里?要是你主动跟我走的话我可以对你温柔一点……”他自顾自的说着,恶劣地一把扯紧了手铐。

      裴矜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勾起唇角,啐了他一口:“我宁愿跟一只狗待在这里都不会跟猪狗不如的东西走。”

      “好啊。”姜郝笑容更甚,按住他的头就往墙上一贯。

      额头的痛感一瞬即逝,只剩满身的麻痹。

      裴矜在那一刹冒出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周身性神经麻痹也挺好的,至少感觉不到外界带来的疼痛。

      姜郝掰过他的脸,在看到他额头红了一片的伤痕时,眼里透出一点点兴奋:

      “裴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特别能激起人的保护欲啊?以前你多么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模样像是瞧不起任何东西,现在不也任我糟蹋?”

      听了这话,身.下的人反而低低的笑了起来。裴矜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着瞥着他,道:“我瞧不上任何东西?我明明就看上了一条狗,却不会瞧上你……懂吗?”

      “你给我当狗都不配——”

      话音未落,被肘击的腹部就传来迟来的痛感。姜郝把他压在洗漱台上,面前的镜子映出姜郝的动作。

      姜郝揪着他的后领一扯,在蛮力之下衬衫扣子崩落几颗。

      他气狠了,做这一切时忽略了裴矜被手铐拷住的双手。于是头上炸开一道尖锐的剧烈疼痛时,他直接懵在了原地。

      直至鲜红的液体从额角淌下,他才反应过来,瞬间暴怒地一把拖住趁着空档企图逃出洗手间的裴矜。

      裴矜拼的本来就是最后一点力气,跟姜郝硬碰硬根本毫无胜算可言。

      在被拖住的霎时,裴矜猛然发力,门被打开,他前倾着撞进一个胸膛里。

      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的一瞬间,他完全脱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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