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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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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效率非常之快,就一天的时间便打听到了那个男生的班级以及寝室号,约着今儿晚上,一群人一起去找那男生。
晚上,宋雅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小木棍,带着林枚、龙黎希等人过来了,只见宋雅悠悠道:“那个叫啥高伟的男孩真的是看着就要人烦,长的也不咋地,才上初一就有女朋友了,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个祸害哟,我们为民除害去。”说着,便将多余的木棍递给了其他人。
林枚也随手接过了宋雅手中的木棍,道:“可不是吗,关于他的消息我们还是在他小女朋友那里得到的耶,说起来那个小女孩子好像还挺眼熟的,啊,对了,想起来了,曾橙,就是上次来找你的那个女孩。”
曾橙接过了木棍,擦了擦,挑了一下眉头,淡淡的说:“嗯?我认识?”
林枚:“是呀,我上次还看到她来找你了,是李文班上的。”
曾橙一惊,李文班上的,曾橙心想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好像自己的爸爸的“干爸爸”,也就是自己的“干爷爷”的孙女好像就是那个班的,曾橙想,应该不会那么巧吧,那女孩子平常看着挺乖的,不像会和那些比较混的人谈恋爱的人的吧。毕竟她还戴眼镜了,没错戴眼镜了。
在曾橙的心里,有个不成文的刻板印象,就是戴眼镜的人都很温柔,上进爱好学习。但后来有个女孩躺在她怀里浅浅打破了这一点滤镜,她说:“想太多啦,都是电视看多了惹的祸呀。”
曾橙想着,忽地身后出现了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道“是曾文雅”。
只见她说完,看了曾橙一眼,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好像是小学时候就在一起了,她家住在曾李村,小学毕业于曾李村小学。”
曾橙顺着声源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转头看了一下宋雅和林枚,宋雅和林静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挠了挠头,正准备说点啥,只见曾橙又转向那人说“请问你是?”
何雯雯噗嗤一笑,说:“所以终究是又不认识我了,亏得我还来你们寝室这么多次了,唉,怪我头上没顶一个字条并贴上我的名字”
曾橙恍然大悟,摸了摸鼻子,道“嗯~~,有点小脸盲,多担待担待。”
突然语气一转,“不过你为什么会过来,这是躺混水,跟你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呀。”
“我叫她过来的,再说她也愿意呀,咱们都是朋友嘛,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气。”林枚说着,便扶上了何雯雯的肩,把头贴到何雯雯耳边,低语道:“你说对吧,雯。”
此时,何雯雯耳头一颤,说:“你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嘛。”
林枚也不戏弄何雯雯了,时间也不早了,怕再拖晚了那个铁门就关了,催促着大家快下去。
尊悦乡初中是那种乡村较为落后的中学,整个学校只有五六百人。并且大部分都为尊悦乡人,也有很多家长为了更好的照顾孩子,选择了陪读,在外面租房子。所以就导致了尊悦乡初中住校的人相对于其他学校来说,少了很多。再加上政府拨的款有限,故只有一栋学生宿舍楼,二到四楼为男寝,五到六楼为女寝,他们中间就隔了一道铁门。
在大家都快出门的时候,曾橙走快了几步,关上了门,问:“你们确定吗?这个要是被捉到了下处分是必然的,对你们非常不好,其实你们没有必要的。”
“什么没有必要啊,是不是非等人家再把你邀去……”宋雅话还没说完被林枚制止了。
林枚道:“这件事是经过我们深思熟虑的,再说我们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世人总说以德报怨,但何以报德呢?”
曾橙拿着木棍的手一紧,是啊,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呢。
曾橙的手松了松,抬头道:“你们说的没错,但是我当初是被她们用赤手打的,所以我们没必要带这些木棍啥的去,就当是个礼尚往来吧。”
曾橙从来都不是软弱分子,更不是忍气吞声之辈,但在她心里,打架这种事何时需要他人帮忙。
想当初在曾李乡小学,赤手打了比自己高很多,并且重二十斤左右的男生。那时还在月经期间,当天还要拍毕业照,曾橙什么也没顾,直接上去用其最大力气将对方推倒,将其打成了轻微脑震荡。当然,后面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由于小腹被踢中,自身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那时的曾橙做事从来不计得失,快意恩仇,即使有唐瑜、曾子伊的阻扰也无济于事,只会更加增添她胜利的快感。但后来的种种又何尝不是为这次的冲动买单呢。
小学那次如此,初中这次亦是如此。曾橙等人因擅闯男寝、打人等恶劣行为受到了老师们的批评教育和惩处。但因其皆为未满十四岁的孩子,也未造成严重后果,也取得了家属的原谅,故对其进行了批评教育与国旗下检讨,并责令其赔付该男生相应医药费。
在曾橙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教导主任杨鹤叫住了她,叫其他人先走了,正色道:“你作为班干部,优秀学生代表,怎么那么能带头干这种事呢?”说到这,他的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只见杨鹤走到了办公室门前,关了门,继续道:“你看看人家家长,跟你们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吧,你没看到别人看到你打的他们儿子时那诧异的目光嘛?你知不知道,你们这完全是有理由记处分的,但是你们班主任和人家家长看在你们都是孩子并且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从宽处理了。这是学校,没有你们那些什么所谓得意气,你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直接告诉我们老师,我们帮你们处理不就得了吗?非要用拳头去处理,我跟你说,拳头是最愚蠢的办法。”
曾橙听到这,很不屑的踢了踢身旁的桌子,在她的认知里软弱就会被挨打,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这是常年在外谋生计的父亲告诉她的,遇事畏手畏脚难成大事也。但她忘了父亲的另一句话,遇事不慌,有勇有谋才为正道。
杨鹤说着停了停,准备摸曾橙的头,曾橙条件反射的躲了。他的手顿了顿,叹了一口气,道:“孩子呀,等出了社会,让你人气吞声的事有很多。以前你也总是以暴力解决问题,你想想你初一的时候跟多少人打过架,那潘武是不是,我知道你初一的时候总是抱着惩恶扬善的心态去打人,你总是想着他们有这错那错。即使他们真的有错,也不应该由你擅自去解决呀,不然要学校的规章制度干什么?要是整个国家都这样,要法度干什么?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吧。”杨鹤长叹一声,扬长而去。
留着曾橙在一旁呆着,心想:我错了吗?我打错的人,我打那些欺负我的人,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真的错了吗?总在说学校的规章制度,但是真的告诉老师,把事情抬到明面上,又能解决多少了。在孩子天真无邪的面孔下,那些阴暗见不得人的勾当,学校、大人又知多少了。那时的曾橙不懂,为义气挨处分的宋雅、林枚等人也不懂,那些整日欺辱弱小的霸凌者更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