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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宁愿一死,绝不被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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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一委屈了一秒,然后想笑;
怎么了这是,和那只受伤的猫咪一样可怜兮兮的感觉;
要是肖晓此时也在这,估计会觉得郝一脑子有毛病,这么个冷着脸还能看出灰色T恤下手臂肌肉线条的男人,哪里可怜了?
郝一离开窗户前,对电话里道:“你把吹风机放哪了?”
“喊了你老半天,还以为你出事了呢。”肖晓:“面前镜子打开,里面是个柜子。”
郝一找了几下方向,终于从镜子最下面将正面的洗漱镜给打开了;
天天待在山里,也没几个住客,竟然还有钱换这种镜子;
郝一和执行制片、导演一直聊到了晚上,开了瓶郝一专门带上山的红酒;
酒难得,从于逢临酒柜里面偷的。
吃完饭郝一才发觉一件事,这男主角呢?
其实她没看剧本,也没关心剧组人员和项目背景,就是看见在乌蒙山拍,还是这么个题材,就想要来;
郝一问:“明导,我的男主角呢?今儿怎么没跟着一起上来,说实话,我都还不知道许伽谁来演。”
“你不知道?人是小于总换的啊。”旁边剧务主任酒喝多了;
郝一皮肉之下皆冷,面上和眼底却笑意不减,让人看不出什么,只是语气较轻,带着调笑:“不知道呀,怎么?小于总换个项目的演员我都应该知道?”
她虽是笑嘻嘻,但这话倒是让人不好答;
剧务瞬间酒醒,尴尬的笑,旁边导演道:“周老师的意思是,毕竟是这个戏的男主,以为团队和你沟通过。”
郝一摇头,举起酒杯邀导演和剧务碰杯:“我不怎么挑合作演员,导演用了我就知道,我都能接住,所以谁来谁不来,我不太在意,主要是剧本能不能吸引我。”她话音一转,又留下几句浮想联翩的话:“不过,这几年有小于总替我把关,搭戏的对手都值得学习,还是得感谢于总。”
说完,笑着仰头喝酒;
前厅酒桌上细腻醇厚的红酒顺着杯沿喂进她的红唇;
后院厨房里左雾按着腿上荒漠猫的背脊,将一口猪肝塞进它的嘴里。
猫不吃,左雾捏着猫脸颊两边给硬塞了进去;
看它呜咽一声,又微微害怕发抖,眼里都是防备又虚弱;
活像四年前捡的如今正在前厅喝酒的女人;
……
六年前,左雾腿伤刚好,辞了公安的工作,被老朋友邀请到乌蒙山喝茶;
乌蒙山地处川西,平均海拔3188米,植被在洼地覆盖成小森林,又在平原一百多里外与草原接壤,是很多国家濒危珍惜动物栖息地;
正好村里需要一个看林人;
左雾临时做了几个月,后来就没走;
再后来,在村里的支持下,修了现在的民宿;
喝酒、看动物、民宿接待,对比之前的职业生涯,非常闲;
两年后的某一天,那天下着小雨,左雾穿着雨衣常规巡逻;
后来越来越大,正当他准备回家的时候,听到有人虚弱的问有没有人;
其实他第一瞬间是疑惑;
刚刚怎么没听到;
他以为是错觉;
没想到声音越来越大;
后来他才知道,郝一这姑娘,摔倒后第一反应是懵的,遇到危险不会叫;
左雾将电筒开到最大,对着声音来的方向不断的摇晃;
那边声音越来越大:“我在这!光左边点!大概你10点25分方向。”
10点25分,这姑娘真冷静;
左雾踩到坑边缘,居高临下的看着坑里的人;
坑高大概三米多,坑里还有个自行车;
她的发丝都绕在脸庞周围,贴着,姑娘抬头看他,雨水打湿了睫毛;
“你……是人吧?”她笑得勉强;
左雾:……
“鬼。”说着左雾就跳了下去;
郝一疯了,惊恐地看着他:“你脑子有病?!”
左雾想,这姑娘倒是一点不客气;
“你跳……跳下来,你想干啥?!”郝一双手撑地将自己往后移,手上摸着去找石头;
这荒郊野岭,谁说就是好人,妈的,穿个黑雨衣,万一是变态呢!
老子大意了……
宁愿一死,绝不被日!
左雾看懂了她刮着雨水的眼神里的害怕;
也这才发现她腿上有伤;
坑低的雨水都是红的;
他走过去;
她害怕,但她没叫;
左雾抱起她到肩上的一瞬,手掌捏住她胳膊将她提起来的一瞬,只感觉她一抖;
郝一被掐着腰,直接被人提到了肩膀上。
“爬上去,快点。”左雾催她;
郝一反应过来没丝毫犹豫,按住他脑袋,左雾就感觉脑袋被按着,被迫低头,肩膀就上了脚,郝一半身出了坑,双手用劲爬了出去;
她坐在坑边缘:“你怎么办?”
她腿上一刀血痕,混着雨水往下掉;
左雾觉得可能是天气的原因,自己受伤的腿也有些隐痛;
“我腿伤了,要不等会,明天我大概止血了能走路,我去找人救你?我手机没电了,大哥你有手机不?待会你给我个手机号,你家卖不卖土特产,我多买点;”
左雾想,这姑娘也挺自来熟的,先把她的自行车扔出去,然后从另一个方向,三两步上墙翻出了坑;
郝一直接闭了嘴。
“消防员叔叔?”她试探;
左雾笑了:“警察叔叔。”
郝一竖起大拇指:“佩服。”
左雾:“背你?”
郝一:“……那辛苦叔叔了。”
郝一心脏开始猛跳,雨幕中耳廓泛红;
不是吧……她觉得离谱;
……
感觉脑袋顶房间的灯亮了;
左雾看见窗帘上映出了两个人影;
他端着装猪肝的碗站起来,将猫放进猫笼里;
回头又看,刚好窗帘打开;
她比前几年瘦了;
站在哪里小的很;
还自认为风情万种的向自己亲了一下;
看出来了;
喝多了;
左雾没动,抬头看着她;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郝一总觉得,他的眼睛、脑回路、说话,就像这乌蒙山上的大雾,就像他的名字,他这个人一样,矫情得要死;
什么男人,取个这么要死的名字;
看什么看,再看今晚去你屋里睡;
看她有点小撒气搬将窗帘扯好,左雾眼里浮起淡淡的笑意;
王嫂将东西收进来;
左雾将红酒瓶提起来看,是挺贵的;
“这女人背后有大老板养,我怕娇气,不好伺候嘛。”
白天剧务的话出现在脑海里;
他想,她有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