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场奢华的盛宴》墨兰幽幽

26、美丽，如飞蛾扑火

　　这一天，克剑的家里。
　　“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克剑一双眼睛犹如看透姚瞳般的犀利。
　　“我什么也没说啊，我说什么了，什么都没说。”姚瞳边看电视边漠不关心的说到。
　　“你还否认，我昏迷的时候时候似乎都听到了。”克剑不禁捂着自己的下巴，那里留下了一道一厘米长的伤疤。
　　“真是好笑，似乎？你能确定吗？我看是人家不理你了，你才来找我发脾气吧。”姚瞳说着冷笑一声。
　　“你不要蛮不讲理啊。”克剑脸色惨白。
　　“我蛮不讲理，我老公都要被人抢走了，我还能有多理智啊。你不是喜欢人家啊，去找啊，我又没拦着你不让你去找。我告诉你，我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够仁慈了，你想跟我离婚，门儿都没有。你跟我在一起，不是已经痛苦很多年了，再痛苦一些年也没关系吧。”姚瞳站起来，慢悠悠的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
　　“你简直就是神经病。”克剑说着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你才是神经病呢。”
　　“砰”的一声，克剑已经走的很远了，姚瞳趴在沙发上嚎啕大哭。
　　克剑开着车，又一次在大街上溜达，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多少次在大街上这么漫无目的的溜达了。家，已经不是家。租来的房子那么空洞，走进去只会更孤独。他宁愿在大街上，看熙熙攘攘的人群，自己什么都不想。
　　不知不觉，自己又一次来到了水心的学校门口，也不知道是多少次来了，他知道她就在里面，可是她是那么冷漠，自己出了一次车祸，什么都变了。他停在学校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开始下雨了。十月份的天，已经有些冷了。雨滴“啪啪”的打在窗玻璃上，克剑坐在座椅上，呆呆的。
　　突然，“嗖”的一下一个黑影从车旁边跑过去了。瘦弱的身体跌跌撞撞，长长的头发在身后飞舞。
　　“水心。”克剑犹如被电到了，下意识打开车门，瞬间全身都湿透了。“水心，你等等。”克剑快速的跑着，雨水在他脚下溅起一个个大水泡。
　　前面的人似乎回了一下头，只是跑的更快了。突然。“扑通”前面的人摔倒了，摔在雨水里，周围溅起了很大的一片水花。
　　“水心，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克剑跑过去，拉起摔倒的人，一把拽进自己怀中。“水心，怎么样，你没摔伤吧？”克剑想要睁开眼看清楚，只是雨水早已遮挡了自己的视线。
　　水心在克剑怀里颤抖着，“你走吧，我想回家。”声音好微弱。
　　“你这样怎么回家啊，我送你回宿舍吧。”克剑扶起水心，可是水心却一下跌倒自己怀里， “水心，你怎么了，我的天啊。”克剑一摸水心的额头，在这冰冷的雨下，她的额头却像火炉一样。
　　克剑抱起水心，走到他的宿舍门口，从水心包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这里，克剑已经来过很多次，只不过从来没有进来过，只是远远的看着。今天第一次进来觉得是那样温馨。他把水心放在床上。
　　“你走吧，我自己没问题。”在这温暖的屋里，水心也逐渐恢复意志，只是说话的声音犹如梦游一样。
　　“你等一下，我拿毛巾给你擦一下。”克剑替水心脱去外衣，替她把脸上的水珠擦去，他要替她擦拭胸口的水珠，她的手却紧紧的拽着胸口衣服的扣子，“我送你去医院吧，我们去医院。”克剑用手抚摸着水心已经烧的红通通的脸颊。
　　“不，我不去，我抽屉里有退烧药，麻烦你。”水心声音低的像是在肚子里说话。
　　“好，你等一下啊。”克剑在从抽屉里拿出药，又倒了一杯水，“来，吃药吧。”他把她扶起来，她顺从的依偎在他怀里。
　　“你能回避一下吗？”她闭着眼睛，似乎睁开眼睛所需要的力量都用在了这句话上。
　　“好的，毛巾给你。”克剑走进了洗手间。她比以前更瘦了，抱着她犹如抱着一团空气。水心，我是不是给你带来了痛苦，带来了伤害，我难道真的不能给你幸福吗？对不起，水心，我是不是应该放手？
　　当克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水心已经躺在床上，似乎安静的睡着了。克剑走到水心身边，悄悄坐在来。手温柔的抚摸着水心的脸颊，在她额头上印上轻轻的一吻。眼泪从她眼角流下来。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原来自己从来没有实现对她的承诺，从来没能保护她，给她安慰。
　　大雨过后总会有一个大晴天。太阳隔着窗户灿烂的照进来，水心在这样的阳光里醒来了。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的克剑，昨天晚上他就是这样一直守护着自己的吧。水心不由自主的用手温柔的抚摸克剑的头发，克剑肩膀微微一动，他醒了。
　　“哦，你醒了啊，还有不舒服吗？”克剑揉着自己的眼睛说到。
　　“没有，我已经好了，昨晚谢谢你。”水心温柔的一笑。
　　“哦，那就好，昨晚吓死人了你。”虽然已经退烧了，可是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苍白？“不过话又说回来，昨晚下那么大的雨，你不在宿舍好好呆着，出去哪里了啊？”克剑伸手握着水心的手，紧紧的。水心想要抽出来，可是他却握的更紧了，她只好任凭他就这样握着自己，坐在自己身边，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
　　“没什么，我出去逛逛，没想到半路上就下起雨了，所以只好跑着回来。”水心注视着窗外，可是心里想的全是昨晚见到克剑妈妈的场景。
　　“水心，不好意思，这么冒昧的请你来。”克剑的妈妈选择了餐厅一个安静的角落。
　　“没什么，阿姨，您有什么事吗？”水心坐下来，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水心，你瘦了，这段时间过的还好吗？”妈妈眼里充满的是关切的眼神。
　　“还好，谢谢阿姨关心。”水心微微一笑。
　　“水心，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解释一件事情。就是那天在医院里你答应我的事能不能不算了，就当我们从来没说过。其实我看见你的第一面就很喜欢你，真的。”妈妈眼睛直直的看着水心。
　　“阿姨，我不知道您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水心始终没有说出“克剑”两个字，而只是用“他”来代替。
　　“我知道，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儿子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即使他结了婚也经常跟我提起你，在他刚刚结婚的时候为此我还训过他。他当初结婚也是逼不得已的，是我逼他的，当时家里边没钱，他爸爸又一直住医院，我们给了姚瞳家一些彩礼钱，就为了不让这些钱打水漂我让他结了婚。他之前一直说让我给他五年时间，如果到二十五岁他还是没有经济实力没有能力给你幸福娶到你的话，他就随便找一个人结婚。是我害了他。”妈妈说着眼眶就红了。
　　“阿姨，这不是您的错，每一个母亲可能都会像您那样做的。”水心心里一阵一阵的疼痛。
　　“不是，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一件事情，结婚之后我满以为他们会日久生情，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他们整天吵架，即使不吵也没有好好说过几句话，我不能说我儿子没有错，他也有错。大概最让我儿子生气的就是那件事情了。一次他出差，我从老家回来，却进不了家，姚瞳她偷偷的把门锁换掉了，我怎么敲门她也不开，我在楼下等了一天，后来只好去邻居家凑合几天。为了这件事情，他们大打出手，不可开交。”这位将近六十岁的老人谈到伤心事，竟然在水心面前毫无顾忌的哭起来。
　　“阿姨，您别这样，事情都过去了，会越来越好的。”水心掏出纸巾递给妈妈。
　　“水心，其实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你了，你们上初中那会，我儿子和张灵就整天在一起提到你，我还训他说让他好好学习。后来在医院里见到你，我就更喜欢你了。”妈妈停止了哭泣，眼眶红红的。
　　“那又怎么样呢，怎么说呢，我其实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去打扰你们平静的生活，克剑这样也是不对的，任何一个妻子都不可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心里始终还藏着另外一个人，所以，我还是全身而退比较好，趁现在还来得及。”水心轻轻搅拌着自己手中的咖啡。
　　“不是的，水心，在重新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见到他开心的笑过，他虽然挣了很多钱，可是他从来没有快乐过。他宁愿开车在大街上溜达他也不愿回家，水心，你给他带来了快乐，我能请求你，不要放弃他好吗？”妈妈突然握着水心的手，眼里满含期待。
　　“阿姨，我不知道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放弃他的是您，让我别放弃他的也是您。我刚刚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可能我过一段时间就会出国，所以，所以。”水心不禁想起克剑眼角那一条条犹如刻上去的皱纹，原来你真的这么辛苦。
　　“出国？水心，你不会的，你还是很爱他的对吗？你走了他怎么办呢。水心，你知道吗，他这么辛苦的赚钱，只是因为他觉得这样能够缩短你们之间的差距，他也才有资格和你坐在一起哪怕是吃顿饭也好，水心，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对不对？”妈妈眼眶又红红的，语气里满是焦急。
　　“是他让您来的吗？”水心眼睛里突然间充满了不信任。
　　“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从来都是他自己解决的，只是这件事情我看他实在是已经无能为力了，我才拉下这张老脸来求你，水心，你能不放弃他吗？”妈妈又一次拉着水心的手。
　　“阿姨，您知道吗？我自从跟他相遇之后，我知道他有老婆有孩子，我也试图拒绝他，可是每次一看到他，我的意志就崩溃了。您知道吗，我觉得我现在跟他在一起，我没有立场，更没有尊严，我不知道接下去会有什么等着我。我真的决定要放弃的时候，您又来劝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真的不知道。”水心彻底崩溃了，眼泪刷刷的流下来。
　　“水心，好孩子，别哭了，别哭了。”妈妈犹如看着自己女儿一般慈爱。
　　“水心，水心，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克剑正拽着自己的手来回的摇晃着。
　　“没想什么，你看你像个小孩一样。”水心伸手温柔的捏一捏克剑的脸，轻轻的。
　　“水心，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克剑抬手抓住正在捏自己脸的水心的手，深情的说到。
　　“嗯，我答应你。”水心微微一笑。
　　“水心，这样的状况不会太久的，我不会让你这样受委屈的。”克剑一把把水心揽入怀中。他吻上她的脸，她的唇，他紧紧的抱着她，她听得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克剑，我，我没有洗澡呢。”她无力的呻吟一句。
　　“那有什么关系。”他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到，“宝贝儿，别怕，别怕。”她没了意识。窗外阳光依旧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