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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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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不能回来？”苏绣质问道，“娘，你们真的把我卖给了贺家？”
苏母眉毛一竖，怒道：“贺家！你还敢提？贺家全府被杀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全府被杀？”
“哼，你别说你不知道！本来还指望着你跟贺家攀上关系，真是没用！”苏母叉着腰喊道。
“被杀？都被杀了？”苏绣嘴里念叨着渐渐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都被杀了！贺逸年，我还没去找你报仇，你就这么死了！”
苏母看着苏绣的样子喊道：“你发什么疯？贺家的事真是你干的？”
“死得好啊，贺逸年该死，贺澄也该死。”苏绣用手捂住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你怎么回来了？”苏父听到声响从房子里走出来。
“你们很失望吗？”苏绣轻声问道。
苏父有些尴尬，但转瞬即逝。
苏绣抬起头质问道：“我每日为你们烧水做饭，洗衣劈柴，但是我无怨无悔，我一直觉得我的爹娘是在意我的。”
苏绣哽咽地顿住了，似是不想落下眼泪：“但是我没想到你们只用了五两银子就把我卖了。”苏绣转头看向母亲，“贺府出了事，不曾过问我有没有受伤，就这样把我拦在自家门口，这就是你们生我养我之情……”
啪的一声，苏母的一巴掌打断了苏绣的话。
“你就是这么跟爹娘说话的？真是白养你！”
苏父想制止但是终究没有行动，苏绣被打得偏了头，压抑的泪水终究是忍不住滴落。
“哭什么哭？养女儿就是不如儿子，这么大赚不来一个银子，好不容易给你卖了又像条狗一样跑回来！”苏母厉声的叫喊着，一边伸手推着苏绣，“还想进门？赶紧去勾搭个有钱人！”
苏母终于将苏绣推倒在地。
林钟在一旁看得双拳紧握，怒道：“这爹娘真是过分。”
萧谨拉过林钟的手，将那拳头展开：“不过是觉得自己生不出儿子在这里撒泼。”
另一边苏绣被推倒在地，苏母还在指着她破口大骂，苏绣抬起头红着眼，眼泪不断从脸颊滑落。
突然，不知从何处跳出来一团红色的身影，冲着苏母急速而去，小狐狸一爪子挠破了苏母的脖颈，之后狠狠咬住。
苏父跌坐在地上，指着狐狸喊道：“这是什么怪物？你带来的？”
小狐狸松了口，又张口咬向了苏父的脖颈，爪子在脸上留下了抓痕，苏绣看着眼前的一切，呆愣在原地，却并没有制止，虽是自己朝夕相处的爹娘，但是他们更像是将自己推向深渊的罪魁祸首。
苏母躺在地上捂着脖子涌出的汩汩鲜血，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救……我……”
苏父将小狐狸扯下，捂着脖颈向着屋里爬去，但只是徒劳，苏绣支撑着站起身，冷眼盯着眼前拼命想抓住自己衣摆的母亲，小狐狸在一旁呲着牙，冲着地上的人呜咽。
“我没有家，这里和贺府都不是我的家。”苏绣环视了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突然释然地笑了。
“谢谢你。”苏绣摸了摸小狐狸的头。
没想到这么多年来，曾真心对苏绣好的竟然是一只素不相识的动物。林钟看见小狐狸用那锋利的牙齿破开苏母的肚子，苏母痛苦地挣扎，但是脖颈被咬断，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场面一时有些血腥。
萧谨拉过林钟将人背朝着小屋，查看着林钟的脸色，说道：“这个就不必看了。”
其实林钟的感觉还好，虽然再看到还是会有些生理心理不适，但是不会像第一次看见那般。
林钟笑道：“我是男子，不像女子那般柔弱，萧将军莫不是觉得我弱不禁风？”
“自然不是，这与男女无关。”萧谨抿了抿嘴唇，“我想保护你而已。”
林钟轻声笑了笑，抬头看向萧谨，上前一步手环住萧谨精壮的腰，低声道：“我好怕啊。”
萧谨头一次被林钟主动抱住有些手足无措，耳尖有些发红，但还是故作镇定地揽住林钟的肩膀，说道：“那以后都我来看，我做你的眼睛。”
林钟看着萧谨的耳尖，听着耳边明显跳动有些快的心脏，忍住没有笑出声，萧将军害羞了居然有点可爱。这一刻，林钟居然有想吻上去的冲动。
林钟向来不是什么扭捏之人，想什么便要去做，于是踮起脚尖，没有吻在唇上，只是在萧谨的侧脸轻轻啄了一下，转瞬即逝。
“钟儿……”萧谨明显没有想到，愣在了原地，刚要问清楚林钟的意思，眼前逐渐一片漆黑。
再睁开眼时，萧谨正躺在客栈的床榻上，怀中的林钟还是孩童模样，还未睁开眼睛。
“钟儿。”萧谨轻声叫着，捏了捏林钟的小手。
“唔……”林钟皱着眉头睁开了眼，打了个哈欠，看着萧谨。
萧谨攥着林钟的手紧了紧，忐忑地问道：“钟儿方才亲了我，是何意？”
是不是说明钟儿心悦自己。
林钟眨眨眼，伸出小手抚向萧谨的侧脸，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大哥哥，你睡糊涂了吗？我没有亲你啊。”
“你……”萧谨一顿，片刻后叹了口气，好吧，又变回去了。
林钟看见萧谨叹气以为是不高兴了，撅起小嘴连忙亲在了萧谨的脸上，说道：“我亲你了，你别不高兴啊。”
萧谨看着眼前人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解释道：“我没不高兴，钟儿你为何会亲我？可是心悦我？”
“心悦是什么意思啊？”
“心悦就是……喜欢。”
林钟小手在萧谨头上拍了一下：“真笨，谁会亲不喜欢的人啊。”
萧谨低声笑了，捏了捏林钟的小脸：“那钟儿和大哥哥说说你自己的事吧。”
林钟也是滔滔不绝听话地说着，不过萧谨却没怎么听懂。
“大哥哥你家住哪里，我之后能去找你玩吗？”
“自然可以。”
林钟歪了歪头，似是在烦恼：“那你送我回家吧，不然姐姐会着急的。”
萧谨当然不能送他回去，主要是林钟说的地方根本没听说过，无奈只能先抱起林钟，从窗户一跃而出，飞到了客栈的屋顶上。
林钟睁着大眼睛向下看去，惊叹道：“大哥哥你会飞！”
“嗯，厉害吗？”萧谨宠溺地看着怀中的人。
“厉害！”林钟看着远处的场景说道，“可你们不是在拍戏吗？”
萧谨隐隐便发觉有些不对，便开口问道：“钟儿住的地方和这里不同吗？”
林钟摇摇头：“完全不一样，我们的房子都很高，穿的也和你们不一样。”
结合上之前林钟说的莫名其妙的话，萧谨心下有了一个猜想，难道林钟来自另一个地方？虽然萧谨从不相信什么神明，但是林钟能到这里，是不是也有一天会离开。
这一刻，萧谨不在意林钟到底是不是上一世的那个人，不在意林钟来有什么目的，也不在意他何时来的亦或是来了多久，只是怕这个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萧谨想得出神，却听见怀中的林钟突然说道：“我们来屋顶干什么？”
萧谨低头一看，林钟正皱着眉头，笑道：“原来是回来了。”
“回……我没说什么吧？”林钟警惕地问道。
“没什么，不过钟儿说喜欢我。”萧谨不想直接点破，而且也想逗弄一下林钟。
“小屁孩懂什么喜欢。”林钟撇嘴，拍了拍萧谨的肩膀说道：“别站这了，风大。”
萧谨也只能将人带回客栈，林钟却坐在木凳上思考着。
这件事看起来和萧谨一点关系都没有，贺澄不知跑去了哪里，苏绣、刘婆都死了，唯一能查的就是那个万珍阁了。
萧谨见人一动不动拄着小脑袋，问道：“钟儿想什么呢？”
“你说苏绣后来怎么死的？”
萧谨倒了一杯茶放在林钟面前，答道：“或许是自尽了，或许是生产时死于流血。”
林钟点点头：“也是，她没银子也请不起郎中。”
从穿过来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灵溪、柳娘、苏绣，这些没钱没势的女子，最终都是这般的结局，林钟深知自己也改变不了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日后若是看见了，能帮则帮吧。
“诵德镇没了刘婆，应该会好上许多吧，多年后重新繁荣起来也不是不可能。”林钟将茶一饮而尽，“我们该回去了。”
“好，我们什么时候走。”
“就今日吧，对了萧将军，麻烦你一件事。”林钟说道。
萧谨托着下巴看向身边的人：“钟儿有事直接说便是了。”
林钟点点头道：“我想好好安葬苏绣。”
“好，我让段阳去办，钟儿放心。”
不出半个时辰段阳便安排好了一切，林钟坐在马车上，看着诵德镇渐行渐远，叹了口气，多年前的恩恩怨怨也终于落幕。
说到底不过一个“贪”字，贺澄贪图美色，苏家贪图钱财。多少无辜的人死去，又有多少人收到牵连，而那些看似毫不起眼的微小恶意，都是推动这场悲剧的罪恶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