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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零零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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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裂谷。
杀场上，这些沙民不怕疼也不怕累，而且力大无穷，情势一度陷入胶着。
“这个笨蛋。”黑眼镜小声骂了一句，跟着提高声音吼了一嗓子：“白如雪，让你的兄弟别白费力气了，打要害！”
白如雪回过头来。
“要害！”黑眼镜又吼了一嗓子，指了指腹部。
白如雪立刻双眼放光，点点头又冲了回去。
“好了，别管他们了。”黑眼镜说，“要是这点场面都应付不了，也就不用进去了。”
接下来的路还会更难走了？解雨臣被他拉着往回走，又问：“你既然来过，手里一定有地图吧。”
“其实有没有都没什么分别。”黑眼镜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张手绘的地图，铺在地上指给他看：“这就是神明宫。”
“神明宫在地下？”
“那是，不然不早被发现了。”黑眼镜指着地图比划给他看，“眼下咱们在这儿，这几条裂缝就是去神明宫的必经之路。”
“这些红色是危险？”解雨臣看着地图上的红蓝箭头问道，“那蓝色的就安全些？”
黑眼镜摇了摇头，“这还是上次我来时画的，现在可能又变了。”
“从这儿过去，怎么也得两天的路程。”解雨臣粗略地估算了一下。
“那得是一路顺利的情况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黑眼镜又摇了摇头，“按照过往的状况推断，怎么也得三到四天。”
“那这几个圆圈是休息点？”解雨臣又问道。
黑眼镜点头，把路线图收起来，拉着解雨臣起身，“但也不能保证一定安全。”
有了黑眼镜的提点，白如雪和他的兄弟果然顺手多了，没一会儿就收拾得七七八八，剩下的零星的几个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开始带人在打扫战场了。
解雨臣转头看向黑眼镜：“瞎子，我问你个事儿。”
黑眼镜条件反射一般汗毛战栗：“媳妇儿？”
解雨臣乜他一眼，权当没听见拉着他走到一旁雅丹的隐蔽处：“白如雪是Fische的人。”
“这个到现在应该已经异议了吧？”见周围没人，黑眼镜赶紧凑过去把媳妇儿抱在怀里，在耳边挨挨蹭蹭的亲昵。
解雨臣躲了又躲，实在躲不开只能由着他去了：“那这么说来，你也是Fische的人了？”
黑眼镜脸色一僵，颇有些迟疑地轻点了一下头：“媳妇儿，你觉得呢？”
解雨臣：……。“好好说话！”
“是。”
“你为什么瞒着我？”解雨臣看上去倒也不像生气的样子，聪慧如他其实心中早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如今得到证实还是难免会有些惊讶，“你在Fische里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黑眼镜自动略过第一个棘手的问题，从解雨臣的背包里取出那两把猎刀，把那个银灰色的放在他手里：“这个送你。”
“二号？”解雨臣把玩着那把银灰色的猎刀，也曾推想这人身份应该不低，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就是二号本尊，“这刀怎么落在别人手里了？”
“媳妇儿，其实我很早就已经脱离组织了，根本不想跟他们扯上任何关系，这东西当然是能扔多远就扔多远了。”黑眼镜见他不说话，小心翼翼地瞧他的脸色，“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出来自立门户，靠着这身倒斗的好本事白手起家了，你放心，我肯定养得——”
“白手起家？”解雨臣抬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就你那按摩店？一天流水是多少？够不够买双进口J靴的？”
“你、你也忒瞧不起人了。”黑眼镜看着他唇角莹莹的笑意，偷偷松了口气：“媳妇儿，不生气了？”
解雨臣一听立刻收敛起笑意，又问：“很久是多久？”
黑眼镜：……。
“我看白如雪也就二十来岁，他什么时候成为你徒弟的？”
黑眼镜：……。“差不多十年吧，其实也就小时候指点了他些拳脚功夫而已……”
“那阿依呢？”解雨臣想了想又问：“白如雪和阿依是一块儿长大的。”
黑眼镜立刻摇头否认：“没见过，她不是Fische的成员。”
“那若绫呢？”
“就更没见过了。”黑眼镜头摇得似拨浪鼓，生怕媳妇儿误会加深：“她肯定是后来招募的，真跟我没关系。”
解雨臣在脑子里捋了一下思路，咬了咬嘴唇，才问：“那一号是谁？你肯定认识。”
“可我说了你也不认识啊。”黑眼镜显然是不太乐意提，“他那个家伙十多年前就失踪了。”
“失踪？”解雨臣眨了眨眼，“前几天晚上不是还出现了？”
“谁知道他？”提到这人黑眼镜的口气就不是很好，“总是神出鬼没的，跟个幽魂差不多。”
解雨臣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他在不在这里？”
黑眼镜摇摇头：“昨晚我把营地探了一遍，没找到。”
解雨臣沉吟半晌，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虑之色，也不知解连环和潘子他们到哪儿了，要是进来的话，怕不是也遭遇上了，之前准备的物资里根本就没冷兵器，如果只有匕首的话肯定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你就别担心了。”黑眼镜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三爷是老江湖了，自己手里没有还不会抢么？”
说的也是。眼下也只能这样了。解雨臣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跟着站直了身体看向黑眼镜：“你是七八年前就离开的Fische，那时你就是二号人物了对吧？那今年你到底几岁？”
黑眼镜：……
“哎，问你话呢？”解雨臣伸手点了点他的脑门儿，“怎么不说话？”
“花儿爷，现在才想问是不是晚了点儿？”黑眼镜将人搂得更紧了，蹭蹭：“你就算嫌我老不嫁也不成了。”
解雨臣：……。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伸手推开他的大脸：“我只是问你几岁而已。”
“过了三十岁，谁还记得年龄啊。”黑眼镜将他推到盐翘上，“媳妇儿，咱别还是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不如……”
“哎你……唔……”解雨臣略微挣扎了一下，被黑眼镜在后腰上狠狠地捏了两下，立刻就服服帖帖任人揉扁搓圆了。
媳妇儿真是香香软软又甜又好哄。黑眼镜美滋滋地想着，正想继续深入——
“哎呦，二爷呀，这天都亮了您可别腻味了！”白如雪大刀一挥把一个刚从地里爬出来的‘沙民’砍倒，在那破烂的衣服上擦了擦，站起身大大咧咧地嚷嚷起来：“这帐篷都塌了，您可真有心情！”
解雨臣一把推开黑眼镜，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外套和气息，红着脸转过身去。
“二爷。”白如雪不怕死地上前两步，还不忘抱怨：“马上就要出发了，您倒是上点儿心啊。”
黑眼镜：……。
白如雪见他不语转头望天：“老大还说了，您要是再一见媳妇儿就走不动道儿，到时候可不要怪他冷酷无情、棒打鸳鸯。”
解雨臣：……
“走走走！这就走！”黑眼镜看着又羞又恼的媳妇儿，恨得牙痒痒：你个小兔崽子，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
炫目冲天的火光，将一切的怪异和不可思议都留在了身后。
罗布穿着精致的燕尾服，手里拿着个文明拐不疾不徐地走在队伍的正中间，身材高壮的大胡子手里拿着长刀，背着重装不离其左右。白如雪和阿依两人在前面开道，几队人马浩浩汤汤地向雅丹深处走去。
三人站在高岗上，看着队伍渐渐远去，最后只剩下的一个尾巴也消失在了狭道之间。
“黑爷，小九爷，咱们跟上？”
“不着急。”黑眼镜在队伍没有发现他要找的人，回过头来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类似于荷包的东西递给他：“拖把，这个你戴上。”
拖把接过乐呵呵地戴在脖子上：“谢谢黑爷。”
“别弄丢了。”黑眼镜叮嘱完又拿出一个，这个不但做工精致多了还是个淡粉色的心型，亲手给解雨臣戴上：“这个可得带好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做的，解雨臣拿在手里闻了闻，一股熟悉的淡淡的幽香传入鼻息：“幽灵草？”
“是混合物。”黑眼镜凑近了压低声音：“可以驱虫但药效有限，眼下时间不够也只能凑合了。”
行李收拾齐整了，拿起背包，黑眼镜看了一眼前路：“走吧，咱们跟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