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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零零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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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宫。
脚步声响起，忽然眼前一亮，白如雪带人走了进来。
解雨臣定睛一看，要不是定力十足真的会被吓得跌倒，就见小?圆形的大脑袋几乎占了身体的二分之一，一双勾云形的细长眼睛，嘴巴一直到两腮，圆葱似的脑袋上顶着一根天线状的触手，长鱼尾、薄如蝉纱的翅膀连着手臂，翅膀连着手臂，四指有蹼，双足可以站立，三趾中间有蹼。
还真是这个样子？解雨臣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为什么叫我麻麻？”
‘你本来就是麻麻啊。’小?眨了眨一双大大的勾云形全黑的眼睛。
解雨臣似乎从那满满的黑色里面看到了困惑。不自觉地抬起手摸了摸那个圆葱形的大脑袋，换了个说法：“我是怎么成了你麻麻的？”
小?眨了眨灯泡一样的勾云眼，得意地摇晃了一下脑袋上的触手：‘听粑粑说，我刚从蛋壳里一出来，睁开眼第一个就看到了麻麻。”
是印随学习？解雨臣看着眼前这小东西，虽然无缘无故忽然多出个孩子多少有些难以接受，但对这个小东西确实感到亲近而又熟悉，似乎还有些依恋。
而且它还有粑粑？解雨臣心里这个疑问刚一冒头立刻就想到了答案，不由得瞪圆了眼睛，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你又想到什么了？”黑眼镜趴在解雨臣肩头，看着他和小?互动，抬手摸了摸它的头，‘小?。’
小?忽闪忽闪了大眼睛，拍了拍干瘪的肚子，头上的触角耷拉下来：‘麻麻，我饿，这里都没有东西吃。’
“你怎么得罪它了？”解雨臣乜了黑眼镜一眼，忍不住嘴角上扬：“它好像不怎么待见你呢？”
“哼。”黑眼镜立刻凑过来蹭蹭求安慰：“媳妇儿，你待见我就行了。”
解雨臣：……。
微小的余震还在继续，外面吵吵嚷嚷的似乎已经开始了大搜索，听上去颇为热闹。两人倒像是没事儿人似的，解雨臣看着齐小?就觉着新鲜而喜悦，那种亲近之感觉仿佛与生俱来的牵绊。
黑眼镜则盯着媳妇儿，越看越移不开眼睛。解雨臣手肘向后撞了撞黑眼镜的胸膛，“对了，它平日都吃些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不挑食。”黑眼镜从口袋里翻出一块压缩饼干拆了包装递过去：“试试这个。”
解雨臣把饼干掰碎了喂到小?嘴里，它立刻张开大嘴吧唧吧唧了两口，头上的小触角左右摆动着又发出荧光来：‘麻麻，好吃。’
‘那就多吃点。’解雨臣忽然就笑出来，开心得嘴角翘得老高，专心致志地投喂起来。
黑眼镜趴在肩头看着也不打扰，在一片混乱之间，三个人居然心无旁骛地达到了某种‘岁月静好’的境界。
“小九爷，你们没事儿吧？”拖把踉跄着跑进来，灰头土脸的，“刚才又地震了。”
“没事儿。”解雨臣头也没抬，随意地摆摆手，“拖把过来。”
拖把走过去，就见解雨臣对面坐着个……呃，没法用语言形容的活物：“小九爷，这是？”
“它叫小?。”解雨臣把手里的食物喂完拍拍手，“小?，吃饱了吗？”
‘呼……’小?张了张嘴吐出一口气，双手抱着圆肚子，脑袋上的触角微微摇动着闪闪发光。
“它是不是打了个嗝？”拖把惊讶得险些掉了下巴，“小九爷，他听得懂你说话哎。”
“嗯。”解雨臣摸摸小?的脑袋：“过来。”
小?立刻嘴角上扬，依偎在解雨臣的肩头蹭蹭，大大的嘴巴正如宽吻海豚的微笑一样可爱。
“神兽啊。”拖把一脸羡慕，忍不住伸手也想要摸摸。
啊呜！小?立刻一脸凶悍，张开大嘴就要咬。
“小?！”解雨臣立刻喝止：“不许咬人！”
小?眨眨大眼睛，一脸无辜地张开嘴，在拖把的手臂上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儿。
见它吃饱了肚子，黑眼镜站直了身体，“小?，玉佩是不是在你这里？”
小?听了转过头去在解雨臣的肩膀上蹭了蹭。
“小?。”解雨臣抬手摸摸它的头，“玉佩在哪里？”
这回小?立刻就动了起来，就见它扇动着翅膀在空中飞快地回旋了一圈，越转越快最后几乎成了一团雾，回到解雨臣身旁停下张大了嘴巴，一个发光的圆盘形物件从他的嘴里吐出来，被长长的舌头托在空中。
双鱼玉佩！
真的是双鱼玉佩！
不知何时，似乎所有人一下子都跑到这个山洞来了。
‘麻麻，我厉害吗？’小?扇动着翅膀，欢快而又自豪。
解雨臣忍不住露出微笑，伸手将那玉佩拿在手中，质地轻盈、似玉非玉，在红色的‘阳光’下，隐隐发出一种奇怪的淡而柔和的白光来。
原来还真的有啊。解雨臣这才刚感叹完只觉一阵风声袭来，立刻后倒躲开一击，跟着弹回站稳转身，动手的人是白如雪。
拖把立刻就怒了：“小白，你要干什么！”
“对不起了，师娘。”白如雪出手如电再度向双鱼玉佩抓去。
黑眼镜刚要出手，齐峰上前一步挡住。
“让开！”
“我不！”
这边还没怎么样，那边黑眼镜和齐峰倒是打了起来，场面一时好不热闹。
白如雪接受过黑眼镜的指导，解雨臣又有伤在身，两人你来我往一时居然打成了平手，玉佩连番被抛到空中，小?还以为是在玩接球的游戏，高兴得直拍双爪，一脸兴奋地在空中穿梭游走着又平添了几分混乱。
“安子，还不快去帮忙！”拖把急得一脑门的汗，“小九爷有伤，万一被小白打伤了……”
安子抱着双臂却只是看着，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哎呀，安子！”拖把又推了他一把，“你倒是动啊。”
那边白如雪一跃而起将玉佩夺在手中，解雨臣飞脚一踢刚好踢中他的手腕，白如雪吃痛玉佩脱手被抛向空中。
解雨臣随即一跃跟上，谁知有只手却比他还快，一把将玉佩夺在手中。
两人同时停手，落地，看过去。
“果然是你。”解雨臣稳稳地落下，看向安子：“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安子转身抬手到耳边，揭下一张面具转过头来，勾云形的全黑眼眸格外的醒目，五官与黑眼镜颇为相似，但脸要更瘦些，嘴唇也薄了几分，气质偏向内敛而严谨。
“齐珠穆？”解雨臣问。
齐珠穆点头：“是我。”
“会长。”在旁边观战了半晌的罗布立刻奔到齐珠穆身旁，淡蓝色的眼睛溢出惊喜：“真的是你！”
“安、安子，这到底怎么回事？”拖把立刻就懵了，盯着‘安子’的脸猛看了半天，抓着他的肩膀晃动起来：“你是谁？你把安子弄到哪里去了？”
齐珠穆：……。“从来没有安子这个人。”
“什么？”拖把过于震惊后退了一步，看来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从来没有。”安子又说，“一直都是我。”
齐珠穆看了拖把一眼转向解雨臣，“你知道是我？”
“你的眼睛是怎么做到的？”解雨臣颇有些好奇地问，这些年安子很少戴墨镜。
“特殊的隐形眼镜。”齐珠穆从口袋里取出一副墨镜戴上，“现在是不是更像了？”
解雨臣对着他端详了半晌，摇摇头：“还差些。”
齐珠穆：……。
黑眼镜一把推开齐峰走过来，从后面搂住媳妇儿的腰，一脸的美滋滋：“还是我更帅吧。”
解雨臣乜了他一眼，却罕见的没有开口打击他。
“居然是你。”齐峰走过来，对着齐珠穆的胸口就是一拳，“你太过分了！”
没想到齐峰居然真不知道齐珠穆的身份，这么说从头到尾知道真相的就只有白如雪了。想到这里两人齐刷刷地向白如雪看过去。
“你、你们都看着我干嘛？”白如雪忍不住头皮发麻，畏畏缩缩地走到齐珠穆身后，“师父，师娘，我也是有苦衷的。”
“哈、哈、哈！”拖把翻了个白眼看向空中：“丫的，呸！”
安子是在八年前通过精挑细选才来到解雨臣身边的，也就是说……“你在八年前就已经布局了？”
齐珠穆点点头。
“你千方百计地算计我来，就是让我给你们找到这个？”解雨臣看着他手中的双鱼玉佩，“八年的时间就为了这个？”
“是。”
“它到底有什么用？”
齐珠穆将双鱼玉佩拿在手里，“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好奇心害死猫。”
解雨臣点点头：“说的也是。”
齐珠穆见他面不改色不由得感叹道：“解当家的果然淡定。”
解雨臣听了微微一笑，道：“人的一生这么长，坏人又这么多，保不住什么时候就遇上那么一两只。”
齐珠穆：……。“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以前也只是怀疑。”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孔雀王陵出来。”
“这么早？”就连黑眼镜也忍不住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跟着委屈地抱怨：“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解雨臣拍拍他的大脑袋以示安抚。
“我哪里出了问题？”齐珠穆问。
“青铜镜。”解雨臣说，“从通城开始，会让我有幻觉的就只有青铜镜，这么多人当中能够碰到我背包的除了他就只有你。”
齐珠穆：……。
“我信他，自然就只能怀疑你了。”解雨臣说。
黑眼镜一听更美了，立刻凑过去蹭蹭：“媳妇儿。”
齐珠穆：“那你还让我一路跟着。”
“我没有证据。”说到这里解雨臣轻叹了口气，“而且也不愿意相信，直到后来有人偷听我和瞎子谈话，当时我就断定偷听者不是陌生人，瞎子又说那人身手在他之上，我就想如果不是你就该是那个神秘人。”
“然后呢？”
“当齐峰出现之后，我就认定是你了。”
“为什么？”齐峰听了半天，也是一头雾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解雨臣微微一哂，没说话。
“还不是因为三爷你身手太菜了。”白如雪好心地解释给他听。
齐峰：……。“白如雪，我真是谢谢你！”
解雨臣抱着胳膊歪头看过去，半晌感叹道：“我只是没想到堂堂的双鱼宫大老板居然给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跟班儿。”
齐珠穆：……
“你们这个计划开始很多年了吧？毕竟你到我身边做事也有好些年头了。”解雨臣缓慢地踱着方步，“那时我才十几岁，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青铜镜。”齐珠穆说，“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青铜镜的下落，以通城博物馆为起点一直找过去，后来从金万堂那里得到消息说齐八爷手里有一块儿，我们再找过去发现被解连环带走送给你了。”
解雨臣听了点点头：“原来如此。”
“其实一开始只是个巧合。”齐珠穆说，“等到了解家见到你，才明白原来一切早已注定。”
注定么？解雨臣走到池边看着里面反射出来的自己的脸，无奈地摇摇头：“现在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齐珠穆摇摇头：“抱歉，现在还不行。”
“不行？”解雨臣立刻明白过来，轻声一笑：“当心我们会泄露秘密？坏人就是天生多疑。”
噗嗤——黑眼镜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齐珠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