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辅相成待妻归》世奈一杀条鱼

43、第四十三章

　　霍庄主随后就让人去查了，回来汇报的消息，来的人真的是不老夫人，这世间有一个几十年不老还活的这么硬朗的人，即便当时朝堂上那些知情的人不说，还是会有人猜测这世界上会不会神仙妖怪什么的。
　　难不成他未来的孩子是汪乘的转世？那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再续前缘的吧？
　　那可不行，她不老夫人都多大了，听说汪乘去世的时候已经都七十九岁了，他可不能让她打自己孩子的主意。
　　不过，她那一身武功还是很让人惦记的。
　　霍庄主以为她会挨着自己媳妇儿的院子选一个，结果和自己媳妇儿的院子隔了好几个院子。
　　没过多久，庄主夫人就被诊出喜脉了，楚云就时不时去庄主夫人院里坐坐，可是庄主夫人知道她来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对楚云也不是很热情，因为楚云以后是孩子的师父，面对她也是能客客气气。
　　所以她俩相处之下，一直都是不怎么亲近的。
　　“你说娘去了霍家山庄？”汪梳鱼问哥哥。
　　汪安仁道：“是，娘来的信里说的就是已经到了霍家山庄了。”。
　　汪梳鱼的女儿快要出嫁了，她想请娘来一趟。
　　汪梳鱼亲自去了一趟霍家山庄，见到了楚云。
　　“哪家的公子啊？做什么的？”她歪靠在椅子上问。
　　汪梳鱼说：“是从京都来的，是个说书的。”，“说书的？！”她音调拔高，随后表情恢复正常。
　　“是，听说家里长辈之前跟着一位叫鹅婶的学过一些，就自己组了几个人，平时在自家搭个台子说书。”汪梳鱼笑着道。
　　她听着女儿的话，摩挲着下巴，想着应该也不是个有钱人吧。
　　“家境如何？”她问。
　　汪梳鱼答：“也算是好的，家里是茶商。”。
　　“算了，我也没空管，他家谁跟鹅婶学过？”她又问。
　　“这…我回去打听一下。”汪梳鱼语塞了一下，又问：“娘，会回去参加吗？”。
　　“不了，庄主夫人快要生了，我就不去了。”她说：“别让外孙女吃苦。”。
　　“放心，我们已经让汪远在京都多多照顾她的。”汪梳鱼这么一说，她也就放心了。
　　过了一个月，庄主夫人就生了，是个男孩儿。庄主两口子就更加忧虑了，可又要学她的武功也不好不让她靠近儿子。
　　孩子取名，霍纲。
　　霍纲还小的时候，她只是往身边凑，并没有教习。
　　等到霍纲年纪四五岁开始就教他剑法，喝了拜师茶后，她把在附近监视的人全部打跑了。
　　“我说过，我只教他一人，你们这么多人监视着一个孩子，我会怀疑你们偷学的。”她瞟了一眼站在庄主身后的人，没什么感情的说。
　　庄主也不敢逼得太近，只好收了手。后来和儿子说把师父教的都让别人学一学，霍纲小大人模样的说：“师父说了，不许我教给别人。”。
　　庄主暗自咬牙，只能忍着，万一她不教了，那唯一一个武功强者也不会有。
　　楚云这么想，也是因为霍纲虽然是正房所出，但不是长子。
　　虽然排行老二，但庄主有几房妾室，难保不会有弟弟出生。
　　就这样她一教他就过去了十年。这十年里庄主就怕她拐走他儿子，就不时的给霍纲说不老夫人已经快九十岁了。
　　霍纲很震惊，但有时候过年自己去给师父拜年的时候，是看到有几个伯伯来给师父拜年，还有时候有爷爷那么大岁数的人。
　　后来庄主又添了两个儿子，家里又有个长子，就没再多管这个孩子了。只有庄主夫人还是会看到就和霍纲说上几句。
　　“师父，您真的年纪那么大了吗？”霍纲刚练完剑，趴在桌子上抬头问她。
　　“嗯，我已经八十八岁了，是不是很吉利的数字？”她也不瞒他，笑眯眯的问。
　　霍纲一脸惊讶，张大嘴说：“哇！师父这么大年龄还这么年轻啊~”。
　　“那您老伴呢？”霍纲问。
　　“亡夫过世好些年了。”她笑容收了收。
　　“噢~”霍纲。
　　在她九十岁那天，她的儿子女儿的身体都不愿意走远路了，就让各自的孩子孙子过来祝贺。
　　“你们回去和你们各自的爹娘说一声，以后就不必来找我了。”她说。
　　“是，祖母。”汪远一说完，其他人也附和：“知道了，曾祖母。”。
　　霍纲正捧着一碗面条在门外，听着里面的说话声不敢进去。
　　等人都走后，霍纲才捧着一碗坨了的面条进去，“给我的？”她问。
　　“嗯，可是面已经坨了。”霍纲刚说完，就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跑了进来，以至于霍纲端面的手一抖。
　　是汪远的儿子，汪步。
　　“怎么这么胆小啊。”汪步看了眼霍纲，她说：“他平时不怎么和同龄的小孩子一块儿玩，有点怕生。”。
　　汪步拍了拍他的肩，说：“别怕，我不凶的。”，然后又对她说：“曾祖母，祖父说您平时一直不出山庄，他希望…”，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汪远在喊儿子的名字，汪步只好行礼先走了。
　　她突然站起来跟着曾孙的脚步问：“他说什么。”，听到后，她对汪步挥了挥手，就回去了。
　　“师父，面冷了。”霍纲嘟着嘴说。
　　“没事，这天气冷的也能吃。”她端过面碗说，汪乘走后她已经很久没过过生辰了，平时也不太想让孩子们过来，都快忘了六月下旬这一天了。
　　时间一晃又过了几年，霍纲不是每天时时刻刻都跟在她身边，这天霍纲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师父开门，就在门口跟个石狮子一样守着。
　　听到院里有脚步声了，又起来敲门，门打开了就是师父一脸倦容。
　　“师父，您怎么了？”霍纲呆呆的问。
　　她说：“没什么。今天师父有些累了，就不教你了。”，知道是在下逐客令，就噢了一声，转身走了。
　　他刚走到小花园里，就看到父亲提着一些不常见的水果。
　　“爹，您要去哪儿啊？”他问。
　　庄主看到是儿子，就说：“不老夫人的大儿子刚刚过世，我去探望一下。”。
　　父子俩一块儿去了，聊了几句又走了。
　　此时霍纲已经十四岁了，他第二天等师父看他练习完了后，他问：“师父，您为什么要待在这儿？您儿子…您不回去吗？”。
　　她当然趁霍纲不在的时候回去过，当时汪步说的话就是祖父希望过世之前能看一眼母亲。于是，她告诉黑白无常汪安仁离开人间之前，告诉她一声。她没有问什么时候寿命尽的时间，只是让他们提醒一下。
　　“因为你在这儿啊。”她看着面前的少年道。
　　“师父，听说您亡夫生前和您感情很好。”他转过身踩着脚下的叶子问：“还不知道他全名叫什么呢。”。
　　她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霍纲说起了她和汪乘的事情。
　　年岁渐长，霍纲也要开始成家了。他十七岁，那天刚刚下过一场雪，她正在院子里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衣衫，霍纲穿着一身黑衣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师父说：“师父，我…我要成亲了。”。
　　她心一沉，过了片刻才转身，抿嘴一笑，说：“恭喜你啊。”。
　　听说对方是个家境不错的，也是江湖中人，是个庶出的长女。
　　那天山庄张灯结彩，好多人都来了，她依旧穿着一身淡衣，受邀去参加了婚宴。
　　等到第二天霍纲打算带妻子去给师父敬茶的时候，发现院里只有一个伯伯。
　　汪远说：“我是你师父的孙子，来和你父亲商量一些事情的。”。
　　“什么事？”他问。
　　“这房子我们不要了，打算问你父亲还要不要。”汪远说。
　　“我买。”他脱口而出，拿出所有的私房钱买下了这个院子，房契交到手中，他问：“师父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汪远说：“她还有我们这些孙辈呢，你也成家了，她也该离开了。”。
　　楚云的离开，让庄主夫妻俩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可能不能守着你们了，你娘我还有你外公外婆呢，我得回去了。如果你们投胎前还想看我一眼，那就在底下等我，我尽量回来看你们。”她握着女儿的手，看着面前的两个老了的孩子道。
　　冥界，冥帝看着她，问：“你真打算回去了？”。
　　她看着时空大钟，说：“我离开已经快一年了，该回去了。这么久让你放弃大量管理冥界的时间，真的很谢谢你。”。
　　冥帝眯了眯眸子，问：“你是不是早有打算？”。
　　她也不瞒着：“嗯。当初他喝孟婆汤的时候，如果他下一世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再陪他一世，不愿意我就回到自己那个时代，照顾父母。”，她认真的看着冥帝说：“不需要再辛苦你控制时空大钟了。”。
　　冥帝去九重天叫下来司命，重开了时空之门，她就回去了。
　　“奇怪，我前些天去月老那逛的时候，看到她和霍家那小子是有红线的啊。”司命疑惑着。